作者 鈍秀才

最近藏民進(jìn)山采挖蟲草，生意相對清淡一些，止不住又竄起登山的興趣。目的只限于游山玩水，無法，也不能像藏民們一樣采摘蟲草，因為那是屬于他們特有的經(jīng)濟(jì)來源。

高原的初夏，一點(diǎn)感覺不到熱的成分，東方還呈魚肚白，我與藏友那松已經(jīng)爬上了山腰，柔和的陽光慢慢爬出云層，山谷頓時披上紅的霓裳。

林間的鳥兒爭先起早，呼妻喚子，努力展現(xiàn)模范丈夫的形象。

叢林里的野雞也跟著“咯咯”湊熱鬧，靜寂的世界立刻生機(jī)盎然、活力四射。

“沒走過這樣的路吧？”身后的藏友那松問我。(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沒。”我沒敢回頭，坡度大泥土松軟，怕滑倒。

抬頭再視前方，方才看清這條路。與其說是路，只不過是牧民們散放山間的牛羊與動物們踏出來的縱橫交錯泥蹄印。

游玩，我不單單揣著爬山涉水，欣賞如畫美景，心底還悄然渴望見到藏民們時常掛在嘴上的珍稀動物，比如野驢、鹿、藏羚羊、盤羊等什么的，一睹它們的風(fēng)采感覺比去什么古剎名山大川更有意思。因為那些名寺古剎遲早可以一飽眼福，而親眼目睹珍稀動物，不僅僅需要季節(jié)，更需要條件。

荒無人煙的高原山川，若沒人向?qū)?，一旦走散，不僅餓肚子，說不定就成了豺狼虎豹的美味佳肴。當(dāng)下，且容錯失良機(jī)。

山里的天氣很難預(yù)測，晴朗的天空說變就換，變得比小孩的臉還快。

剛還晴朗瓦亮，一片云彩飄來，瞬間化作灰蒙蒙的世界，淅淅瀝瀝的細(xì)雨，揚(yáng)揚(yáng)灑灑鋪滿了整個山谷。

“老朋友，快跑，大雨將至?！蹦撬纱叽僦鴸|張西望慢悠悠的我。

鋪天蓋地厚重低矮的烏云惡狠狠壓了過來，我頓時失了矜持，抬腿狂奔。

山間多為矮小的灌木叢林，無處逃遁藏身，我們只好向一處山崖沒命竄去。

雨中看高原，與別的世界兩樣。仿佛那連接天地的銀線，是從以往的歷史連到現(xiàn)在。

籠罩在雨霧中的綿綿山川，就像不停的在歷史和現(xiàn)實里，把卷曲的身子舒展。奔跑在這不一樣的雨中，應(yīng)該是幸福的。因為不僅體會了不一樣的雨季，我還聽說，這里繁衍著盤羊。

盤羊又名大角羊。身長150厘米～180厘米，身高50厘米～80厘米，體重120公斤左右，毛色為灰色和褐色。

盤羊主要分部在四川、甘肅、新疆、內(nèi)蒙古、青海和西藏，它們以禾本科植物和雜草為食。盤羊耐寒，居住在1500～5500米的山川，活動時間一般在早上和黃昏。

雨，越發(fā)急了。我倆剛剛躲好，指頭大小的冰雹如有人在天上向下傾倒一般密密實實、劈劈啪啪地砸向大地。

突然，我的目光停在了不遠(yuǎn)處一塊巨大懸空突出的巖石上，一只身材均稱矯健、彎角粗壯的雄性盤羊穩(wěn)穩(wěn)地挺立在風(fēng)雨飄搖的巖石邊緣。

盡管它只是一只羊，那對盤扭的大角絕對讓你感覺到神圣不可侵犯。

雨水、冰雹將它細(xì)密的皮毛淋了個通透。此時的老天，看不見絲毫仁慈與憐憫。冰雹不要命地向它砸去。

密實的雨水遮住了它那雙大而精明的眼，擋住了望穿山河敏銳的視線和瘦長堅毅的臉。

這只盤羊看著精神，真傻，怎么不避避？我暗想。

是不是突然而至的雨水變成山洪毀了它如夢如幻的巢穴，親情是不是已經(jīng)成了它的記憶，才如此悲壯忘我？

我將目光投向天空，期望早點(diǎn)雨散云飛。卻沒見要停的跡象，寒風(fēng)一陣緊似一陣，雨裹挾著冰雹盡情猙獰地表演。

我緊倚在崖壁邊，止不住嘆服那苦苦支撐在風(fēng)雨的盤羊。忽然，它甩了下驕傲的頭顱，旋即昂首向天“咩咩”，蔑視的目光力透厚重的云層，仿佛在說，來吧，再大一些！

“知道它為何不躲風(fēng)雨嗎？”那松看我盯著盤羊想心事。

“傻的吧？”我如實將想法說了出來。

“它是在為妻子兒女站崗放哨?！蹦撬山忉屨f。

“這么大的雨和冰雹，什么動物不要命會偷襲？”我驚奇地看著他。

“你可能不清楚，云豹專門在夜里、雨天偷襲盤羊?！蹦撬烧f。

“哦！”我大悟，立時愧疚，對那只堅強(qiáng)的盤羊肅然。

正在這時“咩咩”那只盤羊前方五十米處的崖壁下傳來兩只小盤羊的回應(yīng)聲。

不一刻，云消風(fēng)停雨散。雄盤羊奔向了兩個兒女。

兩只小盤羊歡快地迎向高大健碩的父親，一番耳鬢廝磨，親熱至極。

雄盤羊低頭親昵地吻著一對兒女，良久，確認(rèn)完好無損，方才再次愜意地低鳴一聲，帶著子女四下悠閑覓食。

“真是個有責(zé)任的父親！”那松感嘆地說。

“是啊，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蔽尹c(diǎn)點(diǎn)頭。

編后語：

人也好，動物也罷，父母的愛永遠(yuǎn)是世界上是最無私，最偉大的，我們應(yīng)該銘刻于心、感恩父母賜予我們的寶貴生命，感念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和付出的辛勞。對父母多一份體貼關(guān)心，多一份安慰問候，盡孝心，重人倫，厚親情。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efolxx85b.com/subject/3961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