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集》自序:每個人都有成為時代書寫者的可能

梁樹華/文
這本書我前后編寫了好幾年,斷斷續(xù)續(xù)增加了不少內容,也刪除了不少內容,有基于質量的,也有基于現實考量的。自己增刪自己的文章,有點像法官宣判決定自家的生死,原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
這些年一邊工作奔波生計,一邊照顧家庭老小,實在疲于奔命。讀書、寫作,曾是我理想生活的內容之一,對于自己的低產與平庸,雖多有不滿意,但此次收集整理稿件,還是要為自己的堅持感到安慰。
在沒有決定正式出版本書之前,這本書曾有過幾版非正式的“前身”,最開始書名為《方塘集》,后來改為《荒唐集》。改為《荒唐集》后仍不甚滿意,但一時又想不出更好的書名,于是決定將就使用。
轉型中的時代,如果你愿意觀察思考愿意動筆,其實每一個人都有成為時代書寫者的可能。這本名為《荒唐集》的書,內容上收錄了我十年來主要的散文、雜文、小說、論文、文史考據等作品(最開始還收錄了詩歌作品)。書的內容龐雜,不少文章激揚文字,觀點犀利直陳時弊;不少文章則溫和中庸。為此,大概也只有“荒唐”二字能統(tǒng)而概之。
我曾說過,寫文章分成兩類,一類是為了發(fā)表或名利而寫,一類是有話要說,不寫不痛快。我也一直認為,文人表達觀點或看法,應當用筆,而不是喋喋不休的言說。實際上,只要仔細品味任何一個文本,我們不僅能一窺作家的心性處境,更能體察作家所處時代的真實細節(jié)——真實的人性或時代,遠比我們想象中復雜、多面。許多文人的內心都可能為一些看似矛盾、悖謬的問題糾結不已,比如既艷羨專職作家體制內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又嗤之以鼻于他們婊子似的以文獻媚。而在做婊子與立牌坊之間,很少人能兼而得之。(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錢穆先生曾經一再告誡人們:不該單憑時代意見來抹殺以往的歷史意見,也不該專憑自己時代的判斷,來吞滅歷史判斷?!?a target="_blank">文學亦然。我從沒打算為自己的文章做任何解釋或辯護,如果讀者讀完本書后,記住了某一篇目或某一句話,我就滿足了。
2016年12月于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