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戰(zhàn)引崗——遲到的春天（5）
引崗渠，雖然不再說下馬了，但省里不點頭，總抹不去“名不正事不順”的陰影，也總怕再節(jié)外生枝。
不久，果然出現(xiàn)了讓大家擔心的事情——張屏東要調(diào)走了。當時，革委會的一把手都由軍隊干部，基本建設、經(jīng)濟工作等工作由地方干部負責。1971年春末，根據(jù)省委的指示，地革委軍隊代表撤出，王常柏同志到石家莊任地委書記，張屏東同志要調(diào)到滄州任地委書記。當時，張屏東在石家莊雖然不是一把手，但因為他是老地區(qū)的專員，對情況熟悉，負責生產(chǎn)建設方面的工作，所以他在地區(qū)是舉足輕重的干部。現(xiàn)在他要調(diào)走了，以后地區(qū)的領導還會象以前那樣支持引崗渠建設嗎？緱增福想，引崗渠是有爭議的工程，在新老領導交替的時候，如何及時向主要領導匯報，取得領導的支持，是一項重要的工作。千萬別因為自己的工作沒有作好，造成“張書記挖，李書記填”的勞民傷財工程，引崗渠再不能折騰了。
那一年的八一建軍節(jié)快要到了，因為獲鹿駐軍多、單位大，所以省地的領導都來獲鹿慰問駐軍。當時獲鹿縣負責接待工作的是縣委副書記侯淑芳。在慰問駐軍的時候，地方領導都說了許多感謝部隊對地方支持的話，許多駐軍首長大加贊揚獲鹿縣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大加贊揚引崗工程。聰明機智、善于言辭的侯淑芳也不失時機地插空向省、地領導馬力、王常柏等同志匯報修建引崗渠的情況。當時馬力沒有表態(tài)，王常柏聽后動情地說，獲鹿人民有遠見、有干勁，要盡快完成這項工程，有困難向地委提出。新的地區(qū)主要領導如此重視引崗工程，對三縣人民來說無疑是一件幸事。
引崗人熱血沸騰，引崗工地熱火朝天，
1972年5月9日凌晨，終于將2700多米的隧洞打通了。5月10日，石家莊地革委水利局發(fā)來賀信，熱烈地祝賀王常峪隧洞打通，大大地贊揚廣大干部、民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夜以繼日，艱苦奮斗的精神，鼓勵人們繼續(xù)努力，千方百計克服困難，勝利完成引崗渠這一大型水利工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在霍北莊隧洞，戰(zhàn)塌方、搶拱券的戰(zhàn)斗正在緊張進行，已經(jīng)到了決戰(zhàn)決勝的階段。1972年3月的一天，榮退軍人吳占洲同志正在帶領同志們排險情，突然塌方又發(fā)生了，一塊石頭擠住了他的肋骨，疼痛使他的臉色發(fā)白，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下來。同志們勸他休息，他硬朗朗地站起來說，我這不是很好嗎？就這樣他跟了兩個班，堅持了十二小時，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工地。這時，他的肋部已經(jīng)腫起，經(jīng)醫(yī)生診斷，兩條肋骨折斷了。這就是一個共產(chǎn)黨員的骨氣，這就是一個普通引崗戰(zhàn)士的氣概。
九里山隧洞屬獲鹿縣內(nèi)分團的項目，1971年6月工作調(diào)整，交給獲鹿縣采石廠施工。采石場開動腦筋，技術(shù)革新，自己動手，修舊利廢，逐步實現(xiàn)施工半機械化。1972年4月份，全長764米的隧洞全部打通。
1972年5月，冶河以西的兩個隧洞，兩個渡槽，兩個倒虹吸和平山承擔的幾個大墊方等工程已經(jīng)完工或?qū)⒁旯ぃ峡h的工程也完成了許多，就是干到這種程度，省里還不點頭。經(jīng)過兩年多的緊張施工，縣里的財力實在難于支撐了。引崗渠開工以來，大家承受著超負荷的經(jīng)濟壓力，忍受著工作中的各種艱難困苦硬撐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精疲力盡”。
五月的一天，獲鹿縣委和施工團的幾個領導又到地委求援，這里的門檻他們不知踢了多少次，他們真是不好意思再來，但又不得不來。當他們到達地委以后，得知地委的領導們都在，但是都去會議室開會了。
緱增福無奈地說：“我們怎么能闖入人家的會場呢？我們就等著吧?！?/p>
性情直爽的侯淑芳說：“他們才開始開會，誰知道什么時候散會？我們等到他們什么時候？”
一個個顯出無可奈何的神情。
老成持重的徐靜說：“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一下”，說完他就出去了。他敲了敲會議室的門就進去了，高大的身軀鐵塔似的堵在了門口。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好在他是個老同志，許多地委的領導都認識他，大家也不驚訝，但是目光都對準了他。
坐在對門的地委副書記徐建忠先說話了，“老徐還是為引崗的事吧，就你一個人呀?！?/p>
徐靜也不客氣笑哈哈地說：“都來了，在辦公室里等著哩?！?/p>
徐建忠向王常柏投去了征詢的目光。
王常柏說：“他們也真不容易，你去看一下吧，能解決的問題盡量幫助解決?！?/p>
徐建忠來到辦公室熱情地和同志們一一握手，連聲道：“你們辛苦了，你們辛苦了?！?/p>
杜英杰簡述了引崗渠的進度情況。
緱增福說：“第一期工程大溜已經(jīng)過去，地委如果能給解決部分資金，我們在想想辦法，就準備打第二戰(zhàn)役，地委如果也很困難，我們就只能在西線掃尾了?！?/p>
徐建忠皺著眉頭耐心地聽完他們的匯報，心情沉重地說：“省里還沒有點頭，光靠地委的支援只是杯水車薪，再開第二戰(zhàn)役恐怕你們的困難就太大了，按你們的第二套方案辦吧，重點西線掃尾，爭取早日通水，低線先受益。另外，剩余的勞動力可以社自衛(wèi)戰(zhàn)、村自衛(wèi)戰(zhàn)，打井、修小塘壩等等小型水利工程。引崗的班子不能撤，搞水利建設的勁頭不能散，資金一有好轉(zhuǎn)，馬上就打第二戰(zhàn)役?！?/p>
地委的同情，他們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他們沒有再鋪大攤子，把重點放在了西線的掃尾和社隊的工程上。
為了解決工程所需的資金、材料、物資、設備，準備下一步境內(nèi)的建筑物開工，他們繼續(xù)發(fā)展工業(yè)和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施工團也安排籌建九里山采石廠，為引崗工程生產(chǎn)所需石子。不久東焦村北的光祿山開采磷礦，為磷肥廠提供原料，同時遠銷云南、山西等地，為引崗工程籌集資金。
如何取得省里的支持，已是當務之急。引崗渠的修建，過去只是向地區(qū)領導和省里的主管部門匯報過，沒有向省里的領導匯報過。他們想向省里的領導匯報，取得省里的支持。找誰呢，他們想到去年省委領導到獲鹿慰問駐軍的時侯，淑芳和馬力有一面之交，又考慮到侯淑芳這個中年婦女或許更有感召力，當時的樣板戲中不凡有柯湘、江水英、方海針等等一些女英雄。所以這個事就交給了侯淑芳，讓她給馬力寫封信，侯淑芳有一定的文化素養(yǎng)，更重要的是引崗渠已經(jīng)是鐵打的事實，侯淑芳又是用“心”來寫這封信的，所以這封信寫的情真意切非常感人。如何把信直接送給馬力，常委們相互議論時得知，武裝部副部長孫國儉，文化大革命初期在地方支左時和省委副書記馬力在一起。民兵是引崗渠的生力軍，孫國儉對引崗渠了如指掌，他不負重望就和侯淑芳一同出馬了。
在省委門口接待室，那里有很多人，孫國儉身材魁梧，嶄新的戎裝引人注目，當時人民解放軍在人們的心中是最神圣的，工作人員沒有懷疑，工夫不大就通過秘書接通了馬力辦公室的電話。
孫國儉：“我是孫國儉?！?/p>
馬力：“記得，有事嗎？”
孫國儉：“我現(xiàn)在任獲鹿縣武裝部副部長，縣里抓革命，促生產(chǎn)搞得轟轟烈烈，農(nóng)田水利基本建設如火如荼，重點工程引崗渠遇到困難，向您匯報一下?！?/p>
馬力沉吟了一下說：“行，來吧?！?/p>
在馬力辦公室，寒暄幾句，孫國儉進一步說明來意。
馬力問：“有材料嗎？”
侯淑芳面交了信件。馬力看信。孫國儉和侯淑芳焦急地等待者，心率比平時增加了許多。
看信過程中馬力也不時地詢問一些信上他看不明白的事，孫國儉、侯淑芳一一作答，面對省里的領導他們顯得有些緊張。
馬力看完信說：“好吧，我和有關(guān)人員商量一下，再通知你們怎么辦。”
情況是匯報上去了，是吉是兇不得而知，大家焦急地等待著回音。
幾天以后，省委常委會議室，在常委會將近結(jié)束的時候，劉子厚示意秘書將侯淑芳的信件在常委會上宣讀。
宣讀完信件，副書記馬力先說話了：“和天斗，和地斗，就得有這么一股子勁。獲鹿、平山、元氏三縣，有能力，有志氣，他們干的事情，是改變幾個縣面貌的大事業(yè)，不容易??！”
軍區(qū)司令員馬輝聽說這是一條“引崗戰(zhàn)備渠”他不急不慢地開口了：“他們勞武結(jié)合，平戰(zhàn)結(jié)合，組織民兵干這樣的工程，意義深遠??！在過去戰(zhàn)爭年代需要這種有戰(zhàn)略眼光的指揮員，現(xiàn)在也需要這樣的領導干部，帶領人民從根本上戰(zhàn)勝困難，為人民辦事，為后代造福。
許多領導聽了信的內(nèi)容表示支持，也有的觀點比較模糊，他們提出必須警惕假大空，要調(diào)查研究，不能盲目表態(tài)。
最后省委書記劉子厚說話了：“聽了獲鹿縣熱情洋溢的來信，很受感動，改變河北的面貌，就需要這種精神??！就需要這樣的干部??！我們省有許多大隊(村)的經(jīng)驗，一個縣的典型經(jīng)驗更可貴，活著的焦裕祿更有說服力。同志們說的好，要深入實際，調(diào)查研究，我們組織幾個同志下去看看吧。”
當然，這些情況當時無法知曉，很長時間以后才透露出來。
這封信終于感動了省委領導，留下了馬力視察引崗渠的佳話。
1972年5月26日晚上9點，獲鹿縣委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值班人員拿起電話，聽筒里穿來急促的聲音，“我是地委辦公室，剛才省委辦公廳來電話，明天9點，省委副書記馬力、省革委副主任王金山、省軍區(qū)副司令袁捷和省革委生產(chǎn)指揮部副主任丁廷馨等同志到獲鹿視察引崗渠，地委書記王長柏等同志陪同前往”。值班人員接完電話，一溜小跑去向領導匯報。那天晚上禮堂里放電影，許多人都去看電影了，緱增福也去了，他去得晚，樓下沒有座，他就上了樓，時間不長，看門的老路就來找他了，說辦公室來電話讓趕快回去。
獲鹿縣委會議室和許多辦公室的燈又亮了，常委和施工團的領導們連夜準備材料和接待方面的事情。
辦公室電話鈴聲不斷，不時地報來各分團當天的工程進度和有關(guān)情況，忙了大半夜才基本準備就緒。
5月27日9點，地委書記王常柏陪同省里的領導同志來到獲鹿縣委辦公室，一一相互介紹之后，王金山說：“你們先簡單介紹一下情況，我們今天主要是來看。”
杜英杰簡單匯報了一下進度情況，就乘車出發(fā)。王常柏安排緱增福坐馬力的車，示意他在車上見機向馬力匯報一些情況，可是當緱增福談起一些情況時，馬力只是點頭，一句話也不說。
一行人從縣城出發(fā)，首先到同閣采石廠看已經(jīng)打通的九里山隧洞。這個隧洞全長764米。由于石質(zhì)堅硬，沒有塌方危險，是唯一沒有襯砌的隧洞。一行人從出水口進去，到進水口調(diào)頭出來，聽完介紹，就到了冶河工地。冶河樞紐兩排直徑1.8米，全長620米，的倒虹吸已經(jīng)完成。長1170米的渡槽，槽墩全部完成，拱券大部分已經(jīng)合攏，只剩下一組八孔正在拱券。在冶河渡槽的東端向西望去，一派雄偉壯麗的場面，馬力同志凝視著高大的渡槽和忙碌的人群，站了許久，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是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行人又直奔王常峪隧洞工地，原來安排看完王常峪隧洞在工地食堂就餐。車到平山城西天近中午，地委書記王長柏說，這不是離崗南不遠了嗎？到崗南讓平山管飯吧，（當時平山縣機關(guān)駐地在崗南）別給工地找麻煩了，他也可能怕工地條件太差，有意讓省里的領導們吃的好一點。
在餐桌上，馬力漫不經(jīng)心地說話了，“老?。≡趺礃影?！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飯，該支持了吧?！?/p>
丁廷馨還沒說話，馬力猛然又意識到，地縣的同志也在場，這樣說話不妥，就忙改口解嘲說，“今天到工地來看一看是老丁的建議，他動員了我好幾次，今天才能成行?！蔽覀円庾R到這是在給老丁打圓場，地縣的同志聽到馬力的半截話，嘴里沒說什么，心里有了底，引崗渠成為“紅”渠了，兩年多的苦悶煙消云散。
吃過午飯，大家來到王常峪隧洞，一行車隊從王常峪隧洞西口進去，東口出來。在這個全長2700多米，屢次塌方常年瀝水的隧洞里走了十五分鐘，汽車強烈的燈光照射著襯砌的整整齊齊、規(guī)規(guī)矩矩的隧洞，誰都會發(fā)出由衷地贊嘆。
在王常峪隧洞工地，省委領導開始講話。馬力高高的個子顯得有點清瘦，一雙有神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雙手插腰操著動聽的唐山口音說：“你們?nèi)h人民，自力更生，艱苦奮斗，搞的很不錯。你們的干勁很大，這反映了你們盼水的心情，表現(xiàn)了你們改天換地的決心。最驚人的是冶河樞紐工程，標準高，質(zhì)量好，符合百年大計，這是勞動人民的創(chuàng)造，這個工程是很教育人的。你們的工程希望很大，山區(qū)、丘陵有了水，不光糧食增產(chǎn)潛力很大，林果也會有個大發(fā)展，今天省里來就是表示支持你們，我把管錢（王金山）管物（袁捷）都帶來了?！?/p>
他接著說：“軍民團結(jié)隧洞，名不虛傳，確實搞的很好，也是一項大工程，這是軍民團結(jié)的象征。其他三項工程比起這兩項小了一些，沒有這兩個大工程，也是大工程，建議電視臺、報紙把這一典型宣傳出去?！?/p>
他干咳了兩聲繼續(xù)說：“這項工程改造了自然，也改造了人，我們也很受教育。要把這段歷史編寫出來，把指揮這項工程的縣、社、隊干部，施工團干部，共產(chǎn)黨員、老技工、老貧農(nóng)、青年、婦女，還有工程設計人員，出過主意的同志等等都要寫到里面。群眾是真正的英雄，在這項工程里得到了真正的體現(xiàn)?！?/p>
馬力講完話，讓丁廷馨說幾句。丁廷馨同志向著馬力輕輕地點了點頭大大方方地說：“引崗渠，木已成舟，既成事實，領導們已經(jīng)表態(tài)，今后省里要大力支持。下一步的工作，一是要西線盡快建成通水，首先保證低線受益；二是要注意施工安全，冶河渡槽有的拱券還未完成，這是最危險的時候，承受壓力不均，會影響整個建筑物，要盡快安全合攏。另外，王常峪隧洞瀝水，看看泥沙含量有多少，是否會影響工程質(zhì)量，有點問題也不要緊，心中要有底。”在戰(zhàn)爭年代和敵人廝殺，在和平時期為水利事業(yè)做出突出貢獻的老丁同志，在鐵打的事實和領導表態(tài)以后，終于表態(tài)了，一場誤會煙消云散。
革委會副主任王金山同志說話了，他直率地說：“對于引崗工程，省里開始是不贊成，后來是不表態(tài)，最后是大力支持，形成了這樣的三步曲。這符合事物發(fā)展規(guī)律。開始省里沒有支援你們，你們干勁很大，自力更生，艱苦奮斗，把渠修成了，支援多了可能就有依賴思想了，不管省里將來支援不支援，你們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精神不能丟?！?/p>
他接著說：“平山是黨中央住過的地方，毛主席在這里住過，指揮了聞名世界的‘三大戰(zhàn)役’，寫下了許多有名的著作，七屆二中全會也是在這里召開的，這里是革命的圣地。你們獲鹿、平山、元氏三縣人民共同修這條渠意義很大。在修渠當中也可能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問題，你們?nèi)齻€縣都要發(fā)揚‘龍江’精神，團結(jié)協(xié)作，互諒互讓，盡快把渠修好。”他面向王常柏說，“常柏同志，花點錢，給大家演一演《龍江頌》好不好？”王長柏點頭示意。
他又強調(diào)說：“你們要把修渠和打井、修水庫結(jié)合起來，北京郊區(qū)不僅把100萬方以上的水庫作了規(guī)劃，而且都搞完了。我們石家莊西部山區(qū)也要搞好規(guī)劃，在引崗渠沿途修水庫很重要，也要搞好規(guī)劃。另外要搞好配套，你們獲鹿縣水的問題解決了。還要在“土”的問題上做文章，建設高標準穩(wěn)產(chǎn)、高產(chǎn)田，你們獲鹿這個‘老八成’要變成十成”。
省委領導的視察，是一個極大的轉(zhuǎn)折。從此，省里不僅在經(jīng)濟上給了很大的支持，而且相繼組織地縣領導參觀，通過新聞媒體作了大量宣傳。精神的作用往往是不可估量的，省委對引崗渠的肯定，猶如是一顆重磅原子彈爆炸，它在廣大群眾中產(chǎn)生了巨大的政治影響，引崗工地迎來了明媚的春天。
1972年5月29日，在第一次慶功大會一周年的時候，獲鹿縣委乘省地領導到工地視察的東風，在王常峪隧洞工地召開第二次慶功大會，慶祝王常峪隧洞、九里山隧洞竣工，冶河渡槽拱券合攏。平山、元氏兩縣領導出席了會議，河北電視臺、河北日報、石家莊日報社都派記者采訪了這次會議。引崗渠名聲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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