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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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西自云端俯沖下來，落在鎮(zhèn)里的街道上，恰好停在崔克西和暮光閃閃面前，“白尾森林深及三四里的地方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沒見著她們的影子。小蝶還在地面上搜查，是不是還要再回去看一遍？”

崔克西搖搖頭，“再去深些的地方。我出去已經好一陣子了?；蛟S她們已經在去天馬維加斯的路上了。”

“她們去多久了？”

“我也不清楚，是早上趕走她們之后的事。”

云寶黛西點點頭，“嗯，那是得走很遠了。我再回頭看一下?！痹茖毩⒖叹透Z上了天空，掠影似的翱翔而去。

“崔克西?！蹦汗忾W閃身子向前一靠，擋在崔克西面前，“你當真不知道她們到哪去了？”

“不呀！”崔克西脫口而出，隨后狠狠地砸了一下額頭，嗓子里“嗚嗚”的，“三個淘氣的小孩子，對魔法理論頂多只是入門的了解，卻帶上了一大堆魔法材料。她們哪里不能去，什么不能干?！?/p>

“誒?！蹦汗忾W閃伸出蹄子，輕輕地把崔克西的蹄子撥開，“找得到她們的。小蝶和她那些動物朋友正搜查著白尾森林，云寶在空中探查鎮(zhèn)郊一帶，萍琪帶著阿杰在鎮(zhèn)里搜索，瑞瑞也去車站詢問出鎮(zhèn)火車和熱氣球的信息了。她們沒有別處能去了，萬無一失的?！?/p>

“這就一定夠了嗎？這三個小家伙你也很清楚，暮光。你哪里能知道她們在搞什么鬼?！?/p>

“我是清楚，但她們要是拿那些魔法材料搞事的話，我們倒是更容易知道她們在哪了。”

“或許吧……”崔克西又晃了晃腦袋，不知盯著什么東西，隨后一聲嘆息，環(huán)顧街道四周，卻什么也沒有看見。

暮光閃閃微微一笑，“你真的是很擔心她們?。俊?/p>

崔克西望著她看了一會兒，頭一甩，嗤笑一聲，“她三個學生帶著一堆完全不清楚用處的危險魔法材料，在外面瞎晃蕩，崔克西自然擔心了！再者說，她們要是惹上麻煩，還要算到崔克西頭上。她才不愿遭這樣的罪呢！”

暮光閃閃等崔克西說完了，點了點頭，“所以說，你很擔心她們就是了?！?/p>

“特別擔心。”

“那就好。”

崔克西輕咬下唇，緩緩低垂下頭，深深舒了口氣，才終于說道：“她們不過還是孩子，暮光。只是充滿學習欲望的孩子。要只是因為這么一場小小一場爭吵，就讓她們置于危險之地，那崔——，我良心不安啊?！?/p>

“沒事的。”暮光閃閃拍拍崔克西的背，“她們要比你想的自立多了。退一步說，就算不是太自立，應當還是不會讓自己去冒那么大險的?；蛟S不久就能在個商店后面，或者林間的空地里找到她們在自個兒練習些比較高級的技能呢?！?/p>

崔克西哼笑一聲，“是啊，那么不僅能給自己找上麻煩，那片林子也逃不過。你恐怕是不知道能迅速清除建筑上樹脂的咒語吧？”

“知道呀，還經常用哩?！?/p>

“……當崔克西沒說好了。”

“那也要好多了?！蹦汗忾W閃也掃視一下周圍?！拔夷苡眯┒ㄎ荒Х茨懿荒苷业剿齻?，你呢？要不來幫個忙？”

崔克西搖搖頭，“我還是再回馬車去吧，萬一她們忽然回來了呢。而且……我也想單獨靜靜?！?/p>

“就這樣吧?！蹦汗忾W閃攬著崔克西的脖子，“一定找得到，保證一點事兒沒有。相信我?！?/p>

崔克西只是點點頭，邊沿街道朝果園走去。

夕陽漸漸躲進地平線，崔克西也到了香甜蘋果園外緣。她望了一眼遠處的谷倉，小跑著到了門前，探進頭去，“有馬嗎？”聲音碰到墻面，反彈回來，耳邊響起回聲，“小萍花？甜貝兒？飛板璐？”她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是崔克西胡亂發(fā)脾氣，對不起?！边^了一陣子，并沒有回應，崔克西把頭抽回來，又望向自己的馬車。

‘或許……’崔克西在小樓梯前住下了步子，看著上到聚會屋的那條斜板路。她三步并作兩步奔了上去，朝里一看——空無一馬，倒也不值得驚訝。她便又回到馬車前，頹然推開門，‘我該打掃一下了?！?/p>

崔克西就把僅存的魔術道具一個一個地撿起來，裝著煉金材料的小盒子先放在地上，隨后再把這些都放回原處?！齻冋媸菦]留給我什么東西。我就算想幫忙，不過就是再貢獻一雙眼罷了。這些變戲法的蹄銬和兩面鏡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崔克西突然發(fā)現(xiàn)煉金桌下面擺著個小木盒子，便湊上去看了看標簽，“鉻鐵合金。”她把盒子打開，見里面還剩幾撮灰綠色的粉末，連一捧也不夠。她蓋上蓋子，哼笑一聲，“啊，對，沒事，暮光閃閃！崔克西這還有鉻鐵！只要再給她點氧化鋁，怕不是還夠做個臭氣彈出來呢！接著她們聞著臭味就跑回來了！”她說完便猛地把盒子摔到桌子上，一聲砰響。

崔克西扶著額?！?guī)筒粠偷蒙厦Χ紵o所謂了，反正幫還是要幫的。她們離鎮(zhèn)而走，帶著一堆危險的材料東走西逛，不知道去了什么鬼地方，都是我的錯……’她見桌子上還有個小箱子，便掀開了箱蓋，“欸，至少她們還沒把崔克西的錢和寶石拿走。那她們也不會去坐火車了，得跟瑞瑞說一下?！?/p>

崔克西走到門口，剛把蹄子放到門上。

‘……氧化鋁？’

她忽然回頭，看著只收拾到一半的馬車，瞄準了桌子就沖過去。從箱子里抄出一塊綠寶石，立馬朝著剛剛收拾起來的一摞盒子去了。她蹄子一掃，盒子都散落在桌上，崔克西立馬就找到了需要的那個，得勝似的高高舉起來，“氧化鋁！”她笑著又取了幾個盒子出來，一一打開。‘雖說她們幾乎拿得剩不下什么，但總歸也不是全部。還留給崔克西足夠的材料?！蘅宋饔指Z到床下的抽屜旁，唰的拉開，從里面掏出個小水壺來。“快告訴崔克西，她記得給你裝上水了吧！”她捧起水壺放在耳邊，輕搖了幾下，“太好了！”

桌子上的盒子堆成了墻角樣子，那幾樣材料都擺在角落里，崔克西順蹄抓起來，一并倒進了那水壺里。猛搖了幾下，又把那塊綠寶石擺在面前，“雖然混合的過程很粗糙，但配成確實沒問題。你可不該爆開呀?！彼龜Q開蓋子，把如今已經變成鮮紅的液體澆在了綠寶石上。

澆了沒有幾秒鐘，水壺就轟的炸開，涌出一股黑煙。崔克西把頭擺到一旁，咳嗽了幾聲，然后扔掉蹄上炸成破爛的水壺，急忙沖去推開了門，用魔法造出一陣強風，“當我沒說好了。”待清光了濃煙，她又回去找桌上的綠寶石。

寶石中央閃動著一簇綠色的亮光。

“哈！”崔克西深吸一口氣，抓起了綠寶石，“她們留下的東西，竟然還夠我附上個定位魔法！”她把寶石捧在面前，仔細地端詳，“好……不找地點而是找馬的話，還是不要只用一塊的好。不過原理都是一樣的?！彼]上眼，“小萍花……甜貝兒……飛板璐……”她口中誦念著這三個名字，三只幼駒的容顏也在頭腦中映現(xiàn)出來。她把一只眼稍睜開條縫。

綠色的光芒先是左右搖蕩，漸漸暗下去，后移到寶石的邊緣，閃動更加劇烈。

“搞定?！?/p>

崔克西轉身朝著寶石里光指的方向，猛地奔出去，把寶石飄浮在身前。光指著正前方，就是說崔克西走的方向是對的。她輕輕揚起嘴角，披風在身后翻動飛騰，帽檐也上下翩飛，“我的學生喲，你們三個小家伙到處找麻煩，真是調皮搗蛋，好不聽話！不過神通廣大的崔克西可要比你們想的聰明多了，她等一找到你們，就——”

崔克西忽然撞上個柵欄柱。

“哎呀！”崔克西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寶石也跟著法師帽一同落在草地上。她疼得雌牙咧嘴，忙揉了揉腦袋，“等崔克西找著你們，少說因為打斷我獨白，就得先罰你們！”她說完，把帽子撿回來，抬頭看著那柵欄。

她忽然睜大了雙眼，耳朵也耷拉下來，貼在了腦袋上。

“不……不，不，不，不要……”崔克西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蹄子扒著柵欄頭，提高了身子朝遠處凝望。隨后她又扭頭看了眼掉在草叢中的綠寶石，光芒的的確確指著正前方，“她們不可能……不可能的?！贝蘅宋饔诸櫩淳G寶石一回，再望了柵欄外的世界一眼，咽了口口水，“她們應該……結果竟然……天啊……”

崔克西立馬翻過了柵欄，抄起掉在身后的綠寶石，擺到身前，前前后后檢查過導路光的方位，這才緩緩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卻是繁密陰森的無盡之森。

甜貝兒左邊看看，右邊瞧瞧，但樹林十分濃密， 遠處便黑洞洞一片，叫她心里不住發(fā)毛，“小萍花，這么做真的好嗎？”

小萍花走在她身后，點點頭，“咱說過，這事不還是小菜一碟嘛。無序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植物都哄得好好的，這林子哪還有什么危險?？隙ǖ降昧?，安心吧你們?！?/p>

走在最前頭的甜貝兒擺回頭望著前方，而前面的路卻更加看不清，只能見到幾棵樹在路旁忽隱忽現(xiàn)，“可我們連兩姐妹的城堡在哪都不知道呢。”

“這咱早想到了，所以說我才把這帶上了啊?！毙∑蓟ㄒ恢父≡谔鹭悆荷砬暗木G寶石，那寶石的邊緣閃動著光芒，“崔克西說我們只要在腦子里想出想去地方的樣子，這塊寶石就會指出路來，還記得吧？”

甜貝兒一皺眉，“記得啊，可我們并沒有見過那城堡，也就不能在想象出城堡的樣子了呀。要是這寶石把我們帶到，比如說，坎特洛特可怎么辦？”

拖在隊尾的飛板璐聳了聳肩，“那就去了坎特洛特再回頭唄?！?/p>

“那得走好幾天呢，我們可沒這么多時間。”甜貝兒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我的角一直舉著這東西，都舉得有點累了。飄浮術我之前還沒有一直用這么久過。而且前面好像越來越黑了，但還沒見到城堡的影子……”

小萍花快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沒事，咱跟你們講，一點兒事沒有。暮暮說城堡里有各種各樣的遠古魔法物品，而且險象環(huán)生，陰森可怖。我們就到那兒去，森林里還可以靠著崔克西那些東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后到城堡里探險一輪，找些厲害的東西出來。這要再不能叫我們精通魔法，讓我們得到魔術可愛標記，那就沒別的了?！?/p>

“小萍花，”飛板璐開口道，“我還是得說，這主意聽來就不是很好。真的不怎么樣?！?/p>

“只是因為東西基本都是你來拉，你不高興吧?！?/p>

飛板璐回頭看了看拉著的金屬小車，里面裝著崔克西的煉金箱，還有一個大布包，裝著各種道具，一摞摞的書堆在旁邊。相比起來，甜貝兒和小萍花都只是背了個小鞍包。飛板璐白了她一眼，“哈，沒錯。為什么老是叫我干粗活？”

小萍花朝她笑笑，“你因為滑板滑得很厲害呀。那你不該要比我壯多了？

“這些話我們之前是不是說過？”

“可我還是不爽啊?！憋w板璐撅起了嘴，“粗活老是叫我干，而且給射出大炮的那個也是我！”

“明明是你自告奮勇的！”

“……哦，對了?！憋w板璐尷尬地一笑，“不過飛出去的感覺好爽！當然，撞到樹就不怎么爽了，挺疼的。”

忽然，甜貝兒停下步子，朝前望了望，又轉回頭來，“呃，大伙？”

飛板璐和小萍花也都站定在她身旁。前方的路分成兩條，兩條路看起來別無二致——干燥的土路，踩得坑坑洼洼，再向深處也只能見到大片的樹木，葉子把太陽擋得嚴嚴實實，樹干都藏在陰影之下。

“那石頭指著哪條路？”飛板璐問道。

“這個，大概是……”甜貝兒把綠寶石高高舉起來，邊緣的光芒先在這邊，很快又去了那邊，接著就不怎么動了。

“哎呀?！毙∑蓟ōh(huán)顧四周，看了看身旁的樹林，“暮暮說這兒有很多混亂魔法來著，說不準讓這寶石報廢了。”

甜貝兒嘆了口氣，獨角周圍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綠寶石掉到了地上。她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角，又看著地上的綠寶石，“暮暮有沒有跟你說她是走哪條路去的？”

“沒……”小萍花若有所思的樣子，“那現(xiàn)在咋辦？”

“隨便選一條？”飛板璐道。

林中傳來一陣呼嘯，陣陣寒風掠過，頭頂?shù)臉淙~颯颯作響。三只幼駒緊抱成一團，抖個不停。

“什么啊那個？”甜貝兒顫顫巍巍地問。

“咱也不知道啊……木精狼嗎？”

隨之又是一聲吼嘯，這一聲聽來要離得更近。再之，便是高遠、可怖的嘶吼。

飛板璐呼吸愈加急促，“行，等再聽見一聲，我們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都同意吧？同意的舉個蹄?！?/p>

三只小蹄子箭也似的插入空中。

“好，可以，太棒了。那么……”

右邊又傳來一聲嘶吼。

“跑啊！”

甜貝兒抓起地上的綠寶石，帶頭出了出去，綠寶石的左面再次閃起了光。小萍花跟在她后面，飛板璐卻踉踉蹌蹌地拖在最后。滿車各式道具丁零當啷伴著她的蹄子聲響起來。馬蹄咯噔咯噔的聲音傳得很遠，三對眼睛不僅要看著前面的樹林，連背后，乃至頭頂都要非常小心，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有各種的捕食動物追來。

漸漸地，她們住下步子，站成了一行。甜貝兒忽然癱倒在地上，綠寶石也掉下來砸在她頭上，里面的光芒依舊不穩(wěn)定地左搖右擺。她輕輕呻吟了一聲，“我們逃掉了嗎？”

“咱想是吧……”小萍花轉著身子檢查周圍的情況，“我們到底看沒看見它們在哪？”

“沒啊，但是我也不想見?！憋w板璐出了口氣，“現(xiàn)在干什么？”

“嗯……”甜貝兒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走這條路總能倒個什么地方的吧？”

飛板璐瞇起眼睛打量前面黑洞洞的樹林，“還真有可能哪也到不了，再往前走就撞上死路了?！?/p>

甜貝兒忽然感覺不寒而栗，“不要說那個字呀，死什么的。”

“喂?！毙∑蓟ㄋα怂δX袋，“咱不會死在這兒。聽我說呀，咱可能是迷了路，但這還有各種各樣的魔法用具呢，咱可以拿這些東西趕走那些怪物?！?/p>

“煙幕炸彈應該擋不住木精狼吧，”甜貝兒答道。

“等等……”飛板璐目不轉睛地盯著左面，抖下身上的挽具，“我好像看著有什么東西，從樹后面竄過去了?！?/p>

“什么？在哪兒呢？”小萍花和甜貝兒一同驚詫地望著她。

飛板璐往路邊挪了幾步，踩著樹枝樹葉吱嘎吱嘎響，“是個深藍色的東西，還有點發(fā)光——”

話還沒有說完，飛板璐蹄下的地面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飛板璐瞬間就栽了下去。消失的那塊地面其實是一段十分陡峭的懸崖，而那深藍色的東西卻是她透過稍稍稀疏的樹墻見到的夜空。飛板璐滿是驚恐的表情，口中呼喊著，滾落下去。忽然腦袋撞上塊石頭，她疼得大呼小叫，疼到了頭骨里。這樣一撞稍稍減弱了下落的勢頭，她扭頭望著下面，恰好這時她就和棕褐色的土地來了個親密結接觸。緊接著揚起了一大團的塵土。

“啊呀呀呀……”飛板璐呻吟了幾聲，往上一瞧。掉下來那個小山丘的邊緣是個陡崖，落差有好幾尺。飛板璐翻了個身，緩緩地站起身子，卻還是趔趄著。她抬起頭忘望了望四周，瞬間傻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前面，“不……不要啊……”

“飛板璐！”小萍花的聲音從山丘上傳來，“你還好嗎？”

“不要說話！”飛板璐壓著嗓子喝道，眼睛依舊緊盯前方。

“怎么了？”

飛板璐低吼一聲，高抬起頭，“說了聲音放下去點！”

她回過頭看了看，但那個小懸崖太過陡峭，很難爬上去。那么……

“她說好像叫咱下去?！?/p>

飛板璐睜大了眼，急得原地蹦跶，“別！別！別下來??！”

上面兩個鞍包、一輛推車里已經傳來叮當?shù)穆曧懀橹龈吆龅偷募饨?，飛板璐就眼睜睜地看著小萍花和甜貝兒一蹄踏空，從頂上滾落下來。裝滿了煉金原料的小車跟在后面，直接沖飛出去。甜貝兒尖叫著，亮起了獨角，小車下落的速度雖然稍有減慢，但離地面已經沒有幾厘米遠，仍然重重砸在了地上，吱嘎作響。

“飛板璐！”小萍花瞪著她，“你在這搞什么鬼??！”

甜貝兒也嗚咽一聲，“我的角好像讓自己弄斷了。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那輛車抬了沒抬動，感覺好難受啊?！?/p>

“閉嘴??！”飛板璐喝道。

忽然傳來一聲低吼，三只幼駒齊齊把頭擺了過去。有個巨大的山洞藏在峭壁之下。之前，洞中黑色的巨影還打著呼嚕，高低起伏，而現(xiàn)在，那聲音已經止住。里面的生物睜開雙眼，看著待在洞口的三只幼駒。

小萍花慢悠悠地舉起蹄子，朝它揮了揮，“呃……咱能說句對不起嗎？”

小星座熊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張開血盆大口，怒吼隨之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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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語：三位作死的能力果然沒有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