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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同人」《終將凋零的往事》&17:血與火(上)

2021-07-08 15:49 作者:某不科學的穗乃果  | 我要投稿


為了更好的閱讀體驗

建議新讀者從第一章開始看起~~?

保底周更,有情況不能更新動態(tài)說明~

封面圖ID:73716763? ? 畫師:シロスケ

頭圖ID:77060725? ? ?? 畫師:Rochelli


前情提要

? ? ? ?繪里向大家展示了自己在學生會電腦上所獲取的資料,穗乃果和繪里說起了學校建實驗室的事情,一時間大家對病毒的來源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分析,但一一都以沒有頭緒而終,此時真姬接到了小笠原醫(yī)生的通話,小笠原醫(yī)生的半逼半就讓她們最后選擇了冒險前往赤坂醫(yī)院。晚上小鳥做下了惡夢,穗乃果在她身邊唱起從前的歌曲,打動了繪里。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準備出發(fā)的前兩個小時,繪里和藤本重新回到了昨天的樓頂...



我們早已褪去青春的稚嫩,卻永遠無法做到和它徹底割開,星空,彩燈,一張張演出海報,那些都是我們曾經(jīng)閃耀過的光明印記,但是現(xiàn)在變了...末日徹底摧毀了我們懷念的地方,摧毀了這里的一切。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要為了生存而戰(zhàn)...

——絢瀨繪里記


##? 1? ##

  “嘎吱~”

  音乃木坂教學樓天臺的門板發(fā)出了生銹的聲響,藤本輕輕地推門而入,往前邁步。

  他們昨天已經(jīng)來過這里,這塊曾經(jīng)他們寄予希望的地方,如今,只有那些倒伏的尸體和地上干涸已久的血,述說著昨天所發(fā)生的一切,一場“同類”相殺的慘案。

  “我們回來這里干嘛?”

  跟在他身后的繪里不解地問他,但他沒有選擇馬上開口,而是往昨天曾經(jīng)發(fā)生過命案的地方走去,蹲在了那兩具尸體的旁邊。

  “今天是出發(fā)去醫(yī)院的日子,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才行,比如說,換一身合適的衣服?!?/p>

  藤本捏了捏他身上的黑色警服,的確,前幾日戰(zhàn)斗中所濺射在衣服上面的喪尸血液都快板結了,還散發(fā)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酸腐味道。

  “也是啊,話說,你打算換誰的衣服?!?/p>

  “當然是……”

  說著,藤本突然將趴著的尸體翻過來,開始一件件脫了起來。

  塊狀的尸斑爬滿了這蒼白色的尸體,身邊的繪里薄唇微張,滿臉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隨著藤本將尸體逐漸剝凈,臉上的緋紅再也沒有辦法掩飾掉了。

  “你臉紅了?看不出來,像你這樣強勢的人,竟然也會對這樣的事情感到害羞啊?!?/p>

  藤本停下手中的動作,繞有趣味地打量她一番,繪里先是一愣,但神情很快顯露出了一絲慍色。

  “才不是那樣!對異性的身體持有褻瀆的態(tài)度,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羞恥的事情吧!”

  繪里毫不客氣地回擊,但是那回擊中總是有點底氣不足。

  “褻瀆?算啦,管他是不是褻瀆,總之人類是需要它的。”

  “需要??”

  “那是一直我撐到現(xiàn)在的原因,這些天我一直這么告誡自己,雖然我是警察,但是依然是活生生的血肉啊……我的妻子和女兒,他們現(xiàn)在還好嗎?不知道現(xiàn)在沼津的情況如何,我只希望那里不會變得和東京一樣亂……”

  藤本自言自語著,他摩挲著手里落滿灰塵的軍綠色迷彩,有些出神。

  “我們原本退休之后就帶著孩子搬到沼津,我的愛人這么想很久了,沼津那邊的海很好看,而我們的積蓄也剛好能在如此美的地方定居,對于愛人和孩子來講……”

  “哈……”

  藤本一直在忙活,他抬頭撇了一眼面前的金發(fā)女生,驀然發(fā)覺她眼角的淚水滑落而下……

  “喂?你怎么了?”

  “啊,沒事,天哪,我這是怎么了,對不起……”

  “只是聽你這么說,我突然想起了亞里沙和外婆……”

  繪里呢喃細語,不過很快收起她的愁容,頓了一下,像是認定了什么似的,捏緊了她的拳頭。

  “為了見到她們,我必須要活下來……”

  她藍色的眸珠有什么在閃爍。

  藤本笑而不語,繼續(xù)他的準備工作,除了換掉身上臟掉的衣服,這里的軍需箱也還遺留著自衛(wèi)隊士兵來不及帶走的槍支彈藥,以及諸如干糧和水之類各種補給物資,他們雜亂地堆在一起,看起來,這些大兵們走得相當匆忙。

  “收獲不小……嗯?!”

  藤本注意到最后一個箱子里面,有幾枚手雷似的東西。

  “M84爆音彈?”

  稍稍打量一下后,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將其收入囊中。

  這可是對付這些行尸走肉的利器,他私下也早就研究過了,爆音彈巨大的聲響和閃光可以永久性破壞他們的感知!

  “繪里你看……嗯??”

  他抬頭,卻發(fā)現(xiàn)繪里不知所蹤,他稍稍加大自己的聲音重復了幾遍,卻依然無人回應。

  “回去了?”

  他猜測了一下,不過很快推倒了這個想法,繪里并不是那種冒失的人,就是回去也是要提前和自己打個招呼的。

  他的腦袋繼續(xù)思考了幾秒,突然警惕地貓起腰來,從槍袋中摸出手槍,一點點接近門口處。

  “繪里干什么去了?”

  緊張的他依舊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慢慢打開天臺門,周邊污濁的空氣和死沉的過道讓他有些反胃,他從破碎的窗戶中探頭往其他樓層看去,喪尸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占據(jù)了一樓和二樓,漫無目的地游蕩著。

  再等一下,難保這些喪尸會尋跡至此。

  “呼……”

  他端穩(wěn)手槍,眼睛寸步不離照門,余光隨時警惕角落中有可能沖出的任何事物,周圍靜的有些可怕,唯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清晰可辨。

  “咔……”

  他的腳下貌似踩到了什么,本能地后退,低頭一看,居然是某具尸體的手掌。

  看裝束,貌似也是自衛(wèi)隊人員,只是那具尸體已經(jīng)殘破不堪,整個下半身也不見所蹤,只有一條條從腹腔蔓延出來的斷腸,如同美杜莎的長發(fā)垂散著,死相慘烈。

  藤本提起他的頭,他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身體被分離的一刻,那極度痛苦到扭曲的一刻,生前仿佛遇見了惡鬼那般,無法想象他生前到底有多少只喪尸在他身上啃食著……

  “你怎么來這里了?”

  旁邊的窗玻璃后傳出了聲音,藤本猛地把槍口移過去,卻發(fā)現(xiàn)墻后的繪里走了出來,手上舉著把帶血的手槍,一臉凝重地看著地上那具只剩半只的尸體。

  “只是取點東西罷了?!?/p>

  繪里裝作無事地笑笑,從衣服的口袋拿出了一枚肩章,藤本接過一看,那枚肩章刻印著星星的地方,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墨色。

  “你這是……”

  “當初我和你們見面之前,就碰到這個自稱是NSSM救援隊的,而且差點死在他手里。”

  繪里小聲地說著,晃了晃手里的槍,臉上的神色不知不覺凝固了。

  “所以,如你所見,我不確保他們會不會在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中做出什么事來,畢竟,他們并不是正規(guī)的軍隊,只是臨時招來的一群下手..另外,我在他的身上,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

  藤本接過繪里手里的地圖,定睛一看,似乎是某處地下實驗室的構造圖,不過他卻看出了一絲的疑點,這座實驗地下室配置齊全,就連氣管通道和排水通道脈絡都一覽無余,這么一樣東西,出現(xiàn)在一個沒來頭的士官手中,怎么也說不通。

  “這是音乃木坂實驗室??”

  過了幾秒,他才猛地意識到這件事,時值凜冬,他的額頭居然又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 2? ##

  外圍游蕩的喪尸陸續(xù)回到教學樓,把繆斯一行人的出路暫時堵住了,好在有熟路的藤本帶領,妮姬繪希等人也巧妙地從另一處平日禁閉的消防梯躲開了這些喪尸的尋覓,準備離開學校。

  現(xiàn)在事情有了一點新的進展,可是面對這依舊隱于迷霧中的真相,繪里的頭緒卻比之前更加雜亂。

  “所以繪里,這件事你還要調查下去嗎?”

  希的語氣罕見地認真起來。

  “我想這件事,還是需要交給政府人員處理……”

  似乎是忍著心里面的什么情緒,她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她抬頭望了一下舊教學樓墻上的櫻花輪盤時鐘,緊咬著牙。

  “我也已經(jīng)私底下細心想過了,雖然我很想知道學校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那個實驗室你們也知道,就連我們的特警進去了,也沒有回來?!?/p>

  繪里強行鎮(zhèn)定下來,一點點分析著背后的聯(lián)系,而藤本邊收拾東西,邊神色凝重地旁聽。

  “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所以還是按原定計劃進行吧?!?/p>

  “啪!”

  繪里蓋上車廂后蓋,張望了下校園周圍的環(huán)境,好在,他們的動靜暫時沒有招來那些食尸鬼。

  “繪里說的沒錯,現(xiàn)在行動非常冒失,我們不清楚那里面會有什么,雖然說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也很瘋狂,但起碼還有點希望?!?/p>

  藤本眉毛挑了挑,開始給空彈夾彈匣壓下一顆顆金黃色的子彈,他的手邊已經(jīng)壓好了幾個,一次性對付十幾個喪尸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當然,不到迫不得已,誰也不會鳴槍給周圍的喪尸打午餐鈴。

  “要我說就別抓著這件事在那空談了,還不如早點出發(fā),不然那些惡心的家伙可不會放過我們?!?/p>

  一如既往冷靜的妮可提醒了一下他們,眾人才停下這永無盡頭的話題,真姬揉了揉頭發(fā),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默默坐在駕駛座中,準備發(fā)動汽車。

  “我坐副座,畢竟立木町這幾塊地方我比較熟,我可以來給你們抄條近路,順便看看我們的老司機到底熟不熟練~~”

  真姬聽到這話倒是笑了出來,但是也沒回應他的話,快速將車開離了這里。

  坐在后面的繪里回頭盯著校園,眼神久久不肯離開。

  這座歷史悠久的名校,經(jīng)過擴建之后,早已和她們畢業(yè)之時那幾年大有不同。

  新設計的教學樓加上之前學院偶像的人氣吸引,音乃木坂新生也沒怎么少過,甚至要比UTX高中,要比東京市絕大部分的學校都優(yōu)秀出不少,而這些,也都是穗乃果親口告訴她的。

  可是……為什么突然感覺眼前看到的,都變得如此陌生起來……

  她的眼前突然再次浮現(xiàn)出之前短暫的回憶,在學校操場上第一次以滿員的姿態(tài),真正丟開心中的陰影的那一次;Last Live前一天晚上大家在學校一起度過的夜晚;在夕陽火車站中大家忍不住相擁而泣的時刻……

  這鮮活的記憶,猶若昨日。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流淚,而是微笑。


##? 3? ##

  “呼————”

  車轍快速從路面一掃而過,地上破碎的報紙碎片和積塵也隨之揚起,落在破碎的肌肉組織上,幾只喪尸正圍著那堆玩意吃得起勁。

  “還有幾公里?”

  真姬稍稍側頭問了一下藤本警官。

  “兩公里,快了?!?/p>

  藤本摸了摸鼻子,這一路的路況有些糟糕,出城的道路全部被那些廢棄在原地的車子堵得嚴嚴實實。

  無奈,一行人只好選擇在入城道逆行而上,即使這樣,路上也出奇地風平浪靜,除了那些在路邊大快朵頤的骯臟家伙們,基本上沒有什么喪尸注意到她們。

  “我發(fā)現(xiàn),這些喪尸會有將尸體吃干凈的習慣?!?/p>

  藤本往地上的尸體隨手一指,誠然……有幾具尸骸被蠶食的只剩森森白骨了。

  “嗯,其實我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不過這一點也算正常的,畢竟只要是碳基生物,就必須要維持能量來源……”

  “只不過……”

  真姬盯著視野前方,碎碎念著。

  “被感染的人不會百分百變成喪尸,有一些會直接死去,那些喪尸吃的玩意恐怕就是這個,畢竟現(xiàn)在,死人可比活人容易找……”

  “看來這病毒還真是奇怪啊,或許能把喪尸綁起來活活餓死也是可以的。”妮可不屑地朝窗外撇去一眼。

  “有這功夫,直接破壞喪尸的腦袋不是更好……”

  “可以把這些喪尸引誘到大籠子里,關上個幾年,當然是可行的啊?!?/p>

  “說的輕巧,上哪找大籠子?那是軍隊管的事情,我們還是照顧好自己再談這些吧?!?/p>

  “喂!”

  真姬輕聲地反駁,妮可努著嘴,兩人就這個問題交談了幾句,果不其然又開始有了拌嘴的趨勢。藤本剛想要勸止,繪里拉了拉他的衣肩,用眼神示意他不用費心。

  “真姬和妮可經(jīng)常拌嘴的,不用在意,這是她們兩個獨有的相處方式,就當她們在親熱吧。”

  “……繪里不要說的那么曖昧啊,我們也不小了,不要再玩這種高中生玩的幼稚玩意了?!?/p>

  真姬臉上泛起一抹微微的紅。

  “嘿嘿~~嘴上這么說,其實怎么樣也是隱瞞不了的,是不是呀,Maki醬~”

  妮可拖起一點尾音,真姬撅起嘴,臉上寫滿了不情愿,然而真姬那點小心思,早就被大家看穿了。

  “砰——”

  遠處忽然響起槍支擊發(fā)的聲音,悠悠傳來,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車上歡愉的氣氛再次冷了下去,真姬稍稍放慢車速,機警地掃視前方的路況。

  “前面有東西。”

  坐在她旁邊的藤本注意到,地平線上幾個人影正朝著她們的車子奔來,他暫時分辨不清是人是尸,不過看起來,也應該不是什么好事情。

  “繞過去?”真姬準備打方向盤。

  “等等……”

  藤本逐漸看清了被數(shù)個人影追逐的獵物,是一位警官。

  他身上白色的警服襯衣血跡斑斑,一搖一擺地后退著,雙手端槍,緊緊盯著那幾具衣衫襤褸的尸骸。

  銅黃色的彈殼從退彈口中跳出,即使他身受重傷,可是依然不肯放棄掙扎,他和喪尸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一邊盡力瞄準這些喪尸的頭部。

  “砰——砰——”

  一顆,兩顆,喪尸應聲倒下,可接下來又有四只喪尸從三個方向朝他包抄過來。

  他沉著氣,將喪尸放到僅有三四米遠后再爆頭擊殺,但是每次射擊,他搖擺的幅度便要加劇一分,每開一槍,都似乎要耗費了他不少的力氣。

  “他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了?!?/p>

  真姬闡述了這么一個事實,但是她的余光注意到,藤本臉上的肌肉在抽動著,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心驚肉跳的東西。


##? 4? ##

  “陽介前輩……”

  “先停車!!”

  少見地,藤本拍打著車門,驚叫道。

  “為什么???”真姬沒有搞明白他如此瘋狂的舉動。

  “嘶……等下再解釋吧?。 ?/p>

  眾目睽睽下,藤本打開車門,蜷縮起身子往馬路方向直接滾了出去。

  “喂?。 ?/p>

  他摔在柏油路上,背后如同烈火燒燎般刺痛,汽車飛快地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但他很快地爬起,往白衣警官的方向死命奔去。

  彌漫著油焦味的空氣灌入他的肺中,原本急促的呼吸變得更加沉重拖沓起來,他明白,這些是汽車泄露出的油料不充分燃燒產(chǎn)生的有毒氣體。

  如果不去救他,就算他可以殺掉這幾只喪尸,這周圍的有毒氣體,也會在兩三分鐘內使人麻痹失去行動能力。

  “堅持住!陽介前輩!”

  “啊……”

  白衣警官側過頭看他,一邊粗糙的臉上沾滿了血污和碳灰,驚愕不言,身邊一只喪尸看準時機,張大了它的嘴。

  “砰?。?!”

  藤本沒有半分猶豫,條件反射地抽出手槍射擊,子彈從喪尸下頜穿出天靈蓋,打碎了它的半塊顱骨,糜爛成粥狀的腦血漿霎時向四周噴灑開來。

  “咔嚓——!彭??!”

  藤本將手槍塞回槍袋,卸下背上的防暴槍,對著緊接而來的喪尸就是一轟……殺傷彈立刻將它的肚皮打穿了一個大洞,失去重心的它嚎叫著倒地,在地上一點點蠕動著。

  他拉了一下唧筒,12號霰彈的透明半外殼轱轆落地,緊接著,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他的腦袋。

  “彭?。 ?/p>

  又是一槍,它的頭顱應聲碎裂,化作了一灘散發(fā)著淡紅蒸汽的腐化物。

  “藤本……?”

  被攙扶起來的白衣警官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陽介前輩,堅持住,我?guī)闳グ踩牡胤?。?/p>

  “嗷!”

  另一只在旁邊齜牙咧嘴的喪尸張開了它的血盤大口,面朝他沖來,速度極快。但是藤本正用左臂撐住他的身軀,右臂提著防暴槍,現(xiàn)在他沒法空出手來對付這只喪尸。

  他喘著大氣,久久未動。

  “放下我吧……”

  “不……陽介前輩,以前你如此幫助過我,現(xiàn)在也應該是我做些什么的時候了。”

  “咚!”

  一道疾影閃過,筋骨斷裂粉碎和車蓋板震動的聲音響起,被撞飛的喪尸在地上滾了幾個來回,不再動彈。

  車子離他幾米遠處停下,真姬搖下車窗,板著一張十分不滿的面孔。

  “喂!下次要滾出去的話請你把車門帶上,想不開不要拉別人下水,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嗎?”

  “真姬小姐,請你原諒我……陽介前輩他是我的老相識,我不可以就這么看著?!碧俦緮v扶著稱作陽介前輩的白衣警官,認真地說。

  “身為警察,你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就這么做?我不管老相識什么的,但是對于你來講,就這么把大家扔在這里了嗎?”

  真姬厲聲喊著,絲毫不留情面,而藤本一眼而發(fā),靜靜站在車門外。

  “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可是被人綁在一條船,不把資料送回到醫(yī)院那邊,大家都不會好果子吃!”

  “夠了,真姬!”

  “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不要再給大家增加負擔了!”

  繪里及時叫停了仍在發(fā)怒的真姬,后者一摔方向盤,含著悶氣撇過頭去,不再理會藤本他們。

  “對不起……但是,陽介前輩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也是從小到大一直幫助過我的人,就連我這份小巡警的工作,也是由他引薦的,不然,年近五十拖家?guī)Э诘娜?,要怎么在東京生活下去??”

  “所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p>

  藤本一開始禮貌地解釋著,可是說著說著語氣突然間強烈了起來,但是也沒有像繪里預想的那樣大發(fā)雷霆,而是用同樣嚴肅的眼神對抗了回去。

  “當然了……如果你們不想載我,那就請便吧,我可不會強求你們,你們如果認為靠自己也可以去到那里的話,請出發(fā)吧?!?/p>

  說完,藤本往繪里身上瞥了一眼,后者也察覺到對方射來的目光,她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 5? ##

  藤本并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相反,繪里也知道藤本在和她們相處的這些天里,其實是一個相當靠譜的人,自始至終都在幫助她們離開這里,一路保護著她們,自己卻總是一人在前面應對著未知的危險。

  她并不想就這么讓藤本就此離開,畢竟團隊里面少他一個人,那是萬萬不可的,除了繆斯,他是繪里唯一一位值得信賴的人,但是她也得考慮到,真姬對他的態(tài)度會不會影響到后面的相處。

  “藤本先生,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此行的目的,真姬剛才那樣子也是事出有因,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我想我們此時更加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把資料送到它應該到的地方去?!?/p>

  “而且……我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事實證明,我們都值得相互信任?!?/p>

  藤本停下了后退,他嘴唇微微顫著,在思考著什么。繪里望著藤本,反常地平靜。

  “所以,剛才的事情,請允許我向你做個道歉……”

  “停!”

  繪里剛要彎腰,就被藤本的手抵住,他硬生生地按住繪里的手,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在飄忽著。

  “我不求你道歉,我只求你可以帶上陽介前輩,說不定去到赤坂醫(yī)院,這是我唯一的請求?!?/p>

  他的語氣像是卑微地哀求著什么。

  “我會看住他,只要他感染了,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槍給你?!?/p>

  繪里看了真姬一眼,后者把頭撇過去不再說話。

  手槍接了過來,繪里發(fā)覺陽介的臉色有些許蒼白,全身一直微微震顫著,她的內心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嗚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響起了野獸低鳴的聲音。

  “等等……”

  “有危險……”

  陽介警官猛地掙脫開藤本,往藤本的身后射擊,子彈往那邊飛去,那煙霧中躲躲藏藏的怪物發(fā)出尖銳的嘶吼,藤本隱約能感受那音浪,以及充斥腐敗腥味的氣流,迎面襲來。

  “變異物種??!”

  陽介緊張地喊著,劇痛而引起的多汗打濕了他身上已經(jīng)破損的襯衫,紅一塊白一塊。

  “什么變異物種??”

  藤本心里咯噔一下,但也就是在他猶豫的一瞬間,一只黑影從那堆破爛的車殼中,飛躍而出。

  他望著半空中那朝自己撲來的黑影,心底霎時騰起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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