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眸,我們已經相隔千萬年
那天,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你若微笑地走來,重要的是,能微笑地離開??赡悖虉?zhí)以為,那是童話般的向往,因為在你心田,已經種植了一意孤行的那片云,那片海。
那天,你走了,恕我沒有去送你,已經沒有那種必要了,因為我們同事的路已決斷,同事的橋梁已裂開。我們一起同事的時光已經過去,我們一起同事的地方不在同一個服務區(qū),無奈,我們的聯絡已經欠費停機的狀態(tài)。
我知道,你都不愿意回顧那些過去,可我,清楚地記得你的那些痛,那些傷,都未曾愈合,來不及結痂。而你已經淡定地忘記,卻又要去創(chuàng)傷,去感染;我知道,同事們都無法把你從偏執(zhí)狂的腦筋里拉回,你就像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對你的敬重你當著理所當然,對你的支持你化作了漠然,你都不知道回報和感恩,因為在你的人生字典里沒有回報和感恩這兩個詞眼。
我痛恨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我在公司群里寫道,子曰:“年四十而見惡焉,其終也已!”你說,你看不懂,你還說,全公司的員工沒有幾個看得懂。其實,我已經不在乎別人能否看得懂。這些年來,我都不曾要求過別人,只要求做好自己;我來安哥拉以后,我一直都在改變自己,因為我改變不了這個社會,改變自己才是一種超然。
工作之余,我沉浸在那些以文字為舞以閱讀為伴的時光里,你不能理解,我為何看那些酸澀的文言文 ,可你怎么能夠體味傳統(tǒng)文化的精粹?我的思想在穿越時空的空間里馳騁,馳騁的流動里奔放,在諸子百家的天空里翱翔,翱翔的距離里自由上下。
逝去的時光,你不曾把她擦亮,而今,又是銹跡斑斑,我只有驚嘆你的健忘。時間老人從來就是淡然,無論你記不記得,還是忘記不忘記,就像今夜晚風,輕輕吹過那些坎。愈了五十歲的男人,可以沒有浪漫的情懷,可是,不可不懂,與人善言,暖于布帛,傷人以言,深于矛戟的禪語。(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我曾經驚詫于你的言行如刀割心,戳人心膽,也曾經感嘆直木先伐,甘井先竭的社會悲涼。我不解,你對剛步入社會的年輕大學生總是憤懣怒罵,為什么不是善意的去關愛和指點?我疑惑,你對曾經的同事總是惡語相向,為什么不是正直的去點撥和提攜?我試圖去改變你,可我,做不到,原來是,你自己不愿意改變自己。我眼睜睜的,看著你,離我越來越遠,到最后,你沿著那條路,走到孤家寡人的碼頭,乘上彼岸眾叛親離那條船。
無奈,這種無言的結局。
我們曾經一起從同一個坐標原點出發(fā), 你很高調,決意要與天空垂直,你是直線飆升的Y軸,而低調是我的性格,與大地并肩前行,我只是直線平行的X線,老天注定,我們沒有交點。
從此,你走遍天涯,我浪及海角。我們同事的情誼緣已斷,份已盡,到最后,連朋友都沒得做。我們曾經同事一場,到頭來,形同陌路,相見不如不見;到最后,一臉茫然,相處不如不處。
和時光揮一揮手,不經意間,一轉身,我們已經相距一個世紀;一回眸,我們已經相隔千萬年。
月滿柳琴 草于 非洲 安哥拉
2015-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