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
——讀郭敬明《夢里花落知多少》有感
這是一個清冷的午后,空氣細微而薄涼,細斜的冬陽懶懶的覆著面前的一札白紙。在這世事如煙的角落,仿佛只要面對著一疊白紙就感覺篤定,就可以召喚出靈動,深刻的文字,像被某種聲音召喚,爬滿一格又一格,填滿一段又一段,一頁又一頁憑空而來的文字,只有寫下,才能釋然。
郭敬明,一個讓我聽起來如此靜默,憂郁的名字,因為在他的文字里陷落了太久,有一種聲音持續(xù)而又若即若離,仿佛是自己的,但又不同于平日的語速,更低沉,也更深幽,時即時緩,像牽引風(fēng)箏的線,引一顆心兒飛在云端上,風(fēng)輕了,心跟著飄飄搖搖,風(fēng)急了,更是緊揣著一種觸動。《夢里花落知多少》一個透著幾分夢境的書名兒,惹了多少盈盈的淚珠兒。書中的男男女女在大學(xué)里肆意揮灑著活力青春,在詩樣的愛情里盡情演繹著多愁善感,在畢業(yè)的洪流里卻又只剩下離離塵埃照著各自奔前程的身影,若干年后,鉛華洗盡,記憶如呼嘯的風(fēng)揭開已經(jīng)沉淀在心底的往事,是什么掀起一股悲傷的洪流沖撞著胸腔,又是什么激起一種無言的苦澀卡在喉嚨,是那青春正好時天馬行空的理想,還是那理想埋葬后無處安放的青春。
總有一個片段,既不是悲傷,也不是欣慰,只是道盡離情以后,一脈寧靜的流水,無聲無息的飄遠了。寂落處,有回聲。湍急時,有空茫。時間于此,猶如沉入念想時,靜悄悄的過客。念想于此,仿佛面對白紙上的訴說,聲聲斷斷,卻也綿綿不絕。這樣的時刻,往事只是一副靜止至永遠的畫面,或無可更改的碑記,往深處,甚至更深處的凝望,直到逼近并不蒼老的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個正在徐徐行進的時分。靜默時的回憶,既是沉重的也是輕盈的,既是凝固的也是涌動的,惟其如此,才堅定如流水,靈動如雕刻———恰之于空弦和余韻,在一角帷幕間錚錚作響。一種鍥刻,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成為平常的日子。靜默中,自有一種近于執(zhí)著的光,淡淡閃耀,迷了年華流轉(zhuǎn)后寂寞成災(zāi)的眼。
總在某個猝不及防的時刻,記憶如深幽的夜色無聲而又堅定的蔓延進混沌的腦海,又像緩慢推進的潮水,壯烈而又靜默的淹沒思緒。突然間,寂寞就像瘋長的野草。驀然回首,身后的腳印一路歪歪斜斜,記錄著青春歲月里的那些水木年華。那些笑著,哭著,鬧著,愛著的身影,是怎樣的深刻而又決絕,笑著,仿佛陽光都比不過的耀眼;哭著,仿佛大雨都比不過的磅礴;鬧著,仿佛樂章都比不過的激越;愛著,仿佛仙侶都比不過的海誓山盟。那樣的熱烈青春,愛的太堅定,狠得太決絕,整個世界仿佛都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又仿佛飛蛾撲火,明知是渺無結(jié)局,明知是象牙塔里勾勒的模糊影子,仍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追尋。那樣酣暢如醉吟,明凈如月華的青春,怎能不讓人時時回味,時時念想呢!
夢醒了,習(xí)慣了很多,容忍了很多,最后把自己打磨成一個沒有棱角的圓,忙碌的是身體,負累的是責(zé)任,內(nèi)心卻漸漸空虛,無助,寂寞而荒涼。黃昏的落日,飄落的樹葉,飛舞的雪花,流年暗中偷換,時間悄悄的把故事的結(jié)局篡改。那些純真的諾言凋謝在生命深處,和歲月一起慢慢的老去,一起埋葬的還有我們的青春,我們的童真和無知無畏的快樂。理想一直在彼岸,像罌粟花一樣嬌艷的開放。不管是華麗的還是落寞的日子,那些美好的日子像細沙一樣從粗糙的指縫間流走。終于明白,夢想之于現(xiàn)實是天壤之別。終究要習(xí)慣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一個人漫不經(jīng)心,一個人喜,一個人悲。在寂靜的夜里,看著懷舊的電影,聽著感傷的歌謠,掐滅退縮,等待曙光的降臨。關(guān)于青春的回憶,在這些沉默的幾乎停止的日子里,慢慢的演變成一種懸在心口的疼,一種珍藏都顯的奢侈的安定片。(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記得最深的還是那首歌,歌名就叫《夢里花落知多少》:
我又睡著了,夢里的那些人又回來了,站在我面前對我微笑,一如當年。他們還是小孩子,可我已經(jīng)長大了。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樹下,風(fēng)在樹梢鳥在叫,不知怎么睡著了,夢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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