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小劇場15
【根據(jù)真實事件改編】
“吼!”
一聲栗深林兮驚層巔的熊咆。
這熊咆……為何會如此熟悉?
不錯,還是他。
那只右耳右前臂長的是棕色毛、左眼有一道刀疤的大熊貓,文槐鐵,他從未想過,這一舉動,直接影響了自己剩下的高中生涯。
“文槐鐵,你這是什么意思?”站在他前方的二班班主任理查德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哼,所謂的團(tuán)結(jié),不過都是做出來,給你看的罷了!”文槐鐵一字一頓,而且聲音逐漸升大,因為他此時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包含了他愈燃愈烈的怒火。
“呵,就算是逢場作戲,我也愛看??!”理查德刻意壓制自己的怒火,面無表情地應(yīng)答道。他的這一回答,換來的是文槐鐵飽含輕蔑與憤懣的白眼。
“還有,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危險,再這樣下去,小心我就對你不客氣,我跟你講!”
一聽這話,文槐鐵的滿腔虹焰登時就壓不住了,下一秒,一道火光閃過——
轟!
這突如其來的灼熱感觸發(fā)了理查德的非條件反射,他閉上了雙眼。待他再次睜眼時,他面前的文槐鐵已經(jīng)連影子也不剩了,只留下了幾朵楓葉狀的火苗在空中飄飛、閃爍。
“來??!有種一起上!”文槐鐵單爪舉著一把精雕細(xì)琢的方天畫戟,怒吼道。尖利的鋒刃直指理查德的后腦。
理查德面不改色,他十分從容地前踏幾步,轉(zhuǎn)過身,直視文槐鐵深紅棕色的雙目。
文槐鐵把畫戟長柄往地上猛地一刺,隨后把自己的藍(lán)黑色鴨舌帽瀟灑地一摘一扔,上衣和右臂的護(hù)臂也瀟灑地一脫一扔,此時,半個操場的人都看到了他頭頂右半邊比左半邊白色毛發(fā)明顯更長的棕色毛發(fā),右臂上明晃晃的暗銀色過肩龍,以及胸口上巨大的爪痕。隨后,他把系在腰間的暗紅色外套也解下扔在一邊,將畫戟從地上拔起揮舞了一番,向著整個操場的人發(fā)出一記栗深林兮驚層巔的怒吼。
“吼!”
理查德迅速抬起左手召喚出一個儀表盤一樣的機(jī)械輪盤,他把輪盤朝文槐鐵擲了過去。文槐鐵見狀,舉起畫戟,對準(zhǔn)輪盤就是一個揮砍。
還沒等畫戟鋒刃砍中輪盤,輪盤就急速轉(zhuǎn)動上升,隨后一分為三,三瓣由紅色的光線連接,分別落在文槐鐵所在位置附近,三道光線上升形成三面電流屏障,把文槐鐵圍得水泄不通。
文槐鐵雙爪舉方天戟奮力劈砍這三面屏障,卻仿佛砍在堅硬的花崗巖上,屏障紋絲不動。他又借助畫戟長桿用拳頭砸了三下,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別白費(fèi)力氣了,我的電磁屏障成形后,就連花崗巖也打不穿,你插翅也難逃!你啥時候冷靜下來了,我再放你出來!”
說完,理查德轉(zhuǎn)身向后邊準(zhǔn)備看熱鬧的二班同學(xué)大喊一聲:“解散!”
結(jié)果,話音剛落,只聽“嘭嘭嘭”的聲響,電磁屏障中傳出震天巨響,文槐鐵右臂上的過肩龍亮起了紅光,還在奮力地撞擊正面的電磁屏障。隨著電磁屏障出現(xiàn)一道道裂痕,他的方天畫戟多處也有明顯的破損,但他仍在奮力地撞擊。突然,他愣了一下,虎起臉,只聽“轟”的一聲,電磁屏障應(yīng)聲解體,地上只剩一堆閃著紅光的碎片,以及文槐鐵斷裂的畫戟長桿的一段和碎裂一地的畫戟鋒刃碎片。
理查德愣住了,正準(zhǔn)備走人的二班同學(xué)也不由得站住了腳。
單爪緊握著被折斷為兩截的方天戟其中一截的文槐鐵,對著所有的二班學(xué)生,仰天長笑,這笑容,不是那種“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得意灑脫,而是帶著三分癡妄七分癲狂,疑似出自燈塔國某部電影里的大反派。隨后,他大吼道:“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死嗎?那好,我成全你們!”
說完,他壯懷激烈地仰天長嘯,雙爪高舉折戟,把破損但依舊尖利的鋒刃對準(zhǔn)自己的心口。
“嘭!”“哐當(dāng)!”
是周達(dá)浚,他向文槐鐵投出一枚時空爆彈使文槐鐵四周的時間流速減慢,隨后使用相位俯沖多次瞬閃到文槐鐵面前,再然后,他一腳踢飛文槐鐵的折戟,由于文槐鐵四周的時間流速放慢了100倍,文槐鐵臉上表情的變化以及長桿脫爪后的近似自由落體運(yùn)動,甚至?xí)r空爆彈爆炸范圍之內(nèi)的飄飛的落葉的運(yùn)動,都變成了0.01倍速播放,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周達(dá)浚已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瞬閃回了原地。他瞬閃路徑上留下的一道道殘影,也隨時空爆彈沖擊波的消失而一同消失?,F(xiàn)在,整個二班,都看到了文槐鐵臉上的呆滯的表情。
當(dāng)文槐鐵的視線轉(zhuǎn)移到理查德身上時,他臉上的神情瞬間消失,他抬起左爪做出仰天喝酒的動作,隨后一個瀟灑的轉(zhuǎn)身和大踏步,做出醉拳的動作與理查德對線。
理查德的表情有些猙獰,他向身后的二班同學(xué)大喊一聲“解散”之后,舉起雙臂做出太極姿勢與文槐鐵對峙。這時,理查德瞥見還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二班學(xué)生,大吼道:“看什么看,趕緊走!”二班學(xué)生被他憤怒的樣子嚇到了,趕緊跑回了班。
文槐鐵大吼一聲,舉起右爪,以醉漢般有些搖晃但卻異常平穩(wěn)的步子,朝理查德襲來。到了理查德跟前,他連揮數(shù)拳,理查德回以太極“接”式。文槐鐵又出重拳,但被理查德以“化”式接下了。隨后理查德主動出擊,一個云手扭轉(zhuǎn)文槐鐵的雙臂,須臾之間,文槐鐵使出“動力旋風(fēng)”,在半空中翻轉(zhuǎn)兩周半,完美落地。落地后文槐鐵翻了一個跟斗倒立,使出醉拳連彈蹬理查德,理查德使出云手格擋。文槐鐵翻了回來,再次沖拳,都被理查德“接化”下了。理查德在文槐鐵沖拳的間隙使出認(rèn)真一掌,經(jīng)過了前面的“接化”蓄力,這一“發(fā)”屬實犀利,直接把文槐鐵擊退了好幾步遠(yuǎn)。
文槐鐵不服輸,他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方天畫戟碎片的其中一塊,他拿著這塊鋒利的碎片,劃破了自己的左爪。在碎片割裂皮肉的那一刻,一向喜怒無常、臉上的情緒如同六月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的文槐鐵,竟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他的左爪爪心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不小的口子,殷紅的鮮血從中滲出。他把血液灑在散落的方天畫戟的碎片上,隨后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折戟的殘片在接觸鮮紅的血液之后,發(fā)出了朝霞般金黃色的光芒,并開始漂浮起來。文槐鐵的雙爪燃起熊熊虹焰,他左爪的那道口子也發(fā)出了黃光,并在慢慢愈合。漂浮的折戟碎片開始進(jìn)行布朗運(yùn)動,啊,不對,是有規(guī)則的運(yùn)動,直到重組回那把精雕細(xì)琢的方天畫戟。理查德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召喚出了自己的電磁脈沖光炮。
理查德舉起光炮,朝文槐鐵轟了兩炮,兩顆拳頭一般大的閃電彈被文槐鐵舉起方天畫戟一刀斬落。文槐鐵雙爪舉起方天畫戟,氣勢洶洶地朝理查德襲來。
“鋼鐵長城!”
理查德召喚出光盾格擋文槐鐵的攻擊。文槐鐵揮舞方天戟連砍幾下,只像是給光盾拋光。
“五星浴血!”
文槐鐵右臂上的過肩龍閃出的紅光愈發(fā)耀眼,無我地?fù)]舞畫戟,在光盾上砍出一個絢麗的虹焰五芒星,隨后他縱身一躍,雙爪高舉畫戟,朝理查德猛地一刺。畫戟鋒刃環(huán)繞的虹焰化作一只五彩斑斕的雄獅,張牙舞爪地向理查德?lián)鋪怼?/p>
這一擊,貫穿星辰。
五芒星被獅子引爆,理查德的光盾都碎成了渣。若沒有這光盾,此時的理查德連灰燼都無法留下。不過,光盾沒有抵消沖擊波,理查德被逼退了幾米遠(yuǎn)。
理查德不甘示弱,他快速調(diào)整姿態(tài)以及光炮的攻擊模式,只見光炮的合縫一點點打開,中間迸出紅光……
轟!
一道紅色的光波閃過,文槐鐵只覺眼前一片空白……
理查德的炮口,并沒有對準(zhǔn)文槐鐵。理查德念及自己與文槐鐵師生一場,只使出了三成的功力,不過它的威力依舊驚人,在操場的膠皮跑道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焦黑色的裂隙。不用擔(dān)心,操場跑道的膠皮加了三中校長太上老君的刻印,若老君不解除刻印,無論地皮受到多大的損傷,它都會自動復(fù)原,復(fù)原時間由損傷程度決定。不過,文槐鐵并不領(lǐng)情,他雙爪執(zhí)方天戟,再一次向理查德沖來。
理查德又召喚出了那個銀灰色的輪盤,像擲冰壺一樣擲出,這次,輪盤一分為三后使出光波束縛,光波捆住文槐鐵的四肢,使其動彈不得,無論文槐鐵掙扎得多猛,它也沒有輕易松開,就連虹焰也奈何不了它。文槐鐵氣急敗壞,又吼了一聲。理查德收起電磁脈沖光炮,走上前,對他說道:“文槐鐵,你很委屈嗎?”
“我是第一個來的!”文槐鐵再一次歇斯底里地大喊,“這樣一個毫無凝聚力的二班,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一個班級有沒有凝聚力,可不是你能隨便評定的!他們的一舉一動,我也看在眼里!”理查德繼續(xù)說道,“你又這樣不顧自己形象亂發(fā)脾氣,這樣好嗎?這樣不好!”
“管你那么多!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即使雙爪被束縛住,文槐鐵仍然緊握著自己的武器。那柄精雕細(xì)琢的方天畫戟鋒刃被絢麗的虹焰環(huán)環(huán)包裹,火苗旋轉(zhuǎn)著并隨風(fēng)躍動,似乎在訴說主人的委屈。
“那你想怎么做?拿你的那個大家伙砍他們嗎?”理查德指著文槐鐵的方天畫戟,“剛剛我都差點被你打傷了,更何況他們?要是你真做出什么過激舉動,等待你的是什么,我可不知道!”
“好了,收起你的武器,我不關(guān)你禁閉了,趕緊回去上課!”
說完,理查德把輪盤收回,頭也不回地往教學(xué)樓走去。文槐鐵也收起武器,收回衣服,跟著理查德一起回去了。
當(dāng)天剛好是周五。放學(xué)后,理查德留下了文槐鐵,把他帶到了離教室和老師辦公室不遠(yuǎn)的會議室。三中的會議室很特殊,它們沒有窗戶,空氣通過天花板與墻壁的交界處流通,墻壁使用了一種特殊材料,隔音效果極好,而且,只要門一關(guān),里面所有人的超能力都會失效。
“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我們來聊聊吧?!?/p>
說著,理查德拉出兩把椅子,一把自己坐,另一把交文槐鐵坐。
“文槐鐵,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p>
“我的想法很簡單”文槐鐵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做操這事,就是程序性的東西,集合,做操,做完走人,一套行云流水不容半點拖沓,就是這樣”
理查德思索片刻,對文槐鐵說道:“但是,今天二班很多人都遲到了,這個你知道的吧?你說他們拖累你,難不成你能自己單獨(dú)立個十一班出來嗎?或者我跟鄭級長說說,最后這一個月時間,不管你兩操表現(xiàn)如何,最后都不罰你,你直接走,很合理吧?”
“切,少拿這點虛的忽悠我!”文槐鐵輕蔑地回答,“給老子來點實質(zhì)性的東西!”
“別想那么多東西,”理查德打斷了文槐鐵的思緒,“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yōu)槭裁磿履?!我認(rèn)為,主要是你的問題,你整天呲牙咧嘴的,還整天舞刀弄槍,看著多滲人吶!真的,聽到你說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那句話,我差點就要短路了!”
“呵呵,我們獸族,超過一半是大型猛獸,”文槐鐵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露出了不太尖利的犬齒,“就連笑的時候,都是呲牙咧嘴的!”
“暫且不說這些,”理查德又一次強(qiáng)行把話題轉(zhuǎn)回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在于,班上的同學(xué)因為怕你而不敢接近你,剩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你怎么過?”
“你對我說沒用,這是他們的問題!要我跟他們坦誠相待?你想怎么坦誠?”
說著,文槐鐵站起身,把帽子摘下甩在桌子上,系在腰間的外套解下來丟在桌子上,衣服褲子脫了扔在桌子上,還抬起一只后爪踩住桌子,一臉鄙夷地看著理查德,仿佛在告訴他,他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
“吶,現(xiàn)在夠坦誠了吧?”
“行了行了,把褲子穿上,丟不丟人?”
待文槐鐵冷靜下來,理查德繼續(xù)說道:“我先給你提一點建議吧,遇到不會的題目,他們不理你,你就來找我們,我們來幫你解答!最后這一段時間努把力,或許有機(jī)會能夠改變你現(xiàn)在的一切!”
“還有,團(tuán)不團(tuán)結(jié)這事,不是由你評定的,我們其實都看在眼里!班上的風(fēng)氣,我個人認(rèn)為還是可以的!”
“切,小團(tuán)體罷了!”
“我所理解的小團(tuán)體,是類似于幫派的整天干架的,他們有互相干架嗎?沒有吧!終究還是你想得太多了!”
“文槐鐵同學(xué),不要在意別人對你說了什么東西,他們在下面講的小話,我其實有聽見的,可我都沒在意,你在意什么?在意的東西那么多,不累嗎?你得學(xué)會放下那些別人對你的什么評價,好好備戰(zhàn)高考,最后一個月時間,拿你的成績出來給所有人看到,這才是讓他們住嘴的最好的辦法!”
“希望我的話,你能聽進(jìn)去,剩下的一個月時間,拿出真刀真槍來干,一個月之后,關(guān)于你的消息,我一定要聽好的!我的話說完了,走吧!”
隨后,會議室的門打開,文槐鐵走出了會議室。
一個月之后,高考。
兩個月之后
文槐鐵考上了離非都十分遠(yuǎn)的濱城理工大學(xué),這所學(xué)校中規(guī)中矩,也算是沒有辜負(fù)理查德寄予的最后一絲期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