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by 我叫何潛田

雨很大,像水池底裂了往下垮。一眼盯真,鑒定為純純的嫩滴兒。
昨天外面下了暴雨,天上是一整塊云,黑色的一整塊。我從小到大只見過兩次這種烏云,上次是十二歲時(shí)的六月,我看見遠(yuǎn)處的天上有一塊,自己用一只手就能遮住,而且因?yàn)槭沁h(yuǎn)處,我能看出那云有多厚。
但昨天云就在我頭上,我看不出這云厚不厚,我只能說這云很大,有一眼這么大,大到我抬頭望天一眼也沒看到邊。然后昨天白天還熱得不行,大概下午五點(diǎn)開始刮風(fēng),然后六點(diǎn)多天就暗了,然后開始打雷后天就黑了,那樣子就像是太陽還沒下山云就自己把自己染黑的感覺,因?yàn)槟隳芨杏X到那是云。之后,果然越到晚上氣溫越低,雨越大,就像氣溫在擰毛巾,把云里的水全部擰下來。
看起來飄著的不是一塊云而是一塊墨,云濃厚的程度是我踩一腳水才確信這的確是在下雨的程度。
不知道聞到的是雨的腥味,還是土的腥味,還是淋雨后植物的腥味,總之現(xiàn)在空氣里的味道充滿著標(biāo)志性。以前有下雨文藝情結(jié)的時(shí)候沒注意是什么勾起的下雨情節(jié),現(xiàn)在想可能是雨腥味、雨前悶熱、雨后的涼快、雨聲以及淋濕的衣服跟一腳水共同塑造的感覺。
暴雨下了一整晚,起碼下到我熟睡以后,但天亮前就停了,畢竟我聽著雨聲入睡沒有聽著雨聲醒來。
早上我起來,這次抬頭能看見太陽,云也是一塊一塊的,一塊一塊的云你才能看見風(fēng)吹著它們?cè)趧?dòng)。
我看天氣預(yù)報(bào),今天晚上又要下雨,之后幾天還要下雨,但沒有暴雨預(yù)警了。雨還是分批次下來的好,幾場小雨無論打傘還是穿雨衣都能接受,一眼的暴雨下來啥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