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貝貝珈|珈特琳】輕刀快馬(26)

“哭哭,這紗巾上有術(shù)法,可避風(fēng)沙,入了大漠后就系上,如遇沙暴則掩住口鼻。這護(hù)目鏡也要戴上,若遇敵襲,遁逃時(shí)難免揚(yáng)起沙塵,莫迷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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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替珈樂(lè)系好方巾,又交給她一副目鏡。珈樂(lè)沒(méi)急著戴上,把方巾、目鏡捧到面前,嗅了嗅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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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乃琳姐姐給你的?她也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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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畢竟兇險(xiǎn),有個(gè)強(qiáng)援,我們也放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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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不敢多說(shuō),她自己心里也有些發(fā)虛。近來(lái)與乃琳的確親密不少,自己答應(yīng)珈樂(lè)要想明白的問(wèn)題,如今自己心里的答案越來(lái)越模糊了。她又趕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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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此去,不光是疏通兩國(guó)關(guān)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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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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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除去這些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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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指著自己的眼前、耳邊,珈樂(lè)明白她是指自己身上的禁制,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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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說(shuō)什么你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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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一時(shí)語(yǔ)塞,無(wú)法反駁。她很想為自己辯護(hù)兩句,可她心里清楚如今旁人看來(lái)可不就是自己對(duì)乃琳言聽(tīng)計(jì)從么?貝拉只得俯下身子,輕輕摸摸珈樂(lè)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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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huì)害我們。這不是之前哭哭跟我說(shu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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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沒(méi)再說(shuō)話了,只是低頭擺弄自己的護(hù)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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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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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補(bǔ)給、水源可攜帶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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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騎著阿草,身后跟著珈樂(lè),她單獨(dú)騎了一匹本地的沙行馬。貝拉見(jiàn)向晚上前,下了馬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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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倒不成問(wèn)題,哭哭本就是妖異造化之體,不進(jìn)食飲水也不是大事;我久習(xí)吐納之法,斷絕糧、水亦能夠獨(dú)自行動(dòng)幾日,足以支撐我往返。倒是這向?qū)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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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警惕地看看向晚配給自己的向?qū)?,?duì)她使了個(gè)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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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接下來(lái)幾日要在大漠中行動(dòng),我們憑她指引即可明辨方位。賢妹你這向?qū)?,我等不敢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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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借閑談遞去一張字條,向晚也機(jī)靈,沒(méi)急著收,只是借著話頭微微向貝拉一側(cè)身,瞟了一眼上寫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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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賊難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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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看了看那向?qū)В挚纯簇惱?;貝拉一努嘴兒,向晚順著看去,那向?qū)яR鞍子下頭,有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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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乃琳大仙相護(hù),那小妹這安排的確幼稚了些,全聽(tīng)姐姐調(diào)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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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二人就不煩向?qū)П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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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策動(dòng)阿草就要出城,王嘉然卻從城頭飄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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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姐姐留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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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宗主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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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不聰明,可也不傻,向晚嘉然二人形影不離,她自然猜出是什么關(guā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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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打眼過(guò)來(lá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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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從身后取出一黑色匣子,不大不小,正好抓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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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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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下,那匣子分別向前后兩方向延伸,成了一黑色鐵棍;待伸出兩米出頭,那匣子機(jī)關(guān)從黑桿中央運(yùn)動(dòng)到前端,結(jié)成一黑鐵槍頭,兩個(gè)呼吸間槍身、槍尖兒便帶出湛藍(lán)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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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tīng)聞姐姐武藝冠絕天下,想必知道這大槍如何操弄。此去兇險(xiǎn),難免與敵人馬上糾纏,光憑姐姐單刀,恐怕不占優(yōu)勢(shì)。這大槍雖不比姐姐體內(nèi)那魔刀精妙絕倫,卻也是御敵利器,收納方便簡(jiǎn)單,就當(dāng)我為姐姐餞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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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接過(guò)槍身,那大槍馬上回復(fù)成一小匣子,躺在貝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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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guò)宗主美意,這大禮實(shí)在是解了我心頭一愁,就不推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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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策馬飛出,沒(méi)一會(huì)兒就不見(jiàn)煙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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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信鴿落到杜向晚手臂上,她解下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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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lè)華山莊生變,提防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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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一皺眉頭,向嘉然遞過(guò)紙條,嘉然閱后小手一揮,空中出現(xiàn)一奇異通道,她屏住氣息,逼音成線傳入通路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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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調(diào)集八百魂衛(wèi),密切監(jiān)視樂(lè)華山莊,若有異動(dòng),先斬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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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與嘉然耳語(yǔ)兩句,旁的沒(méi)太聽(tīng)清,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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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如今,就在讓西關(guān)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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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yǔ)畢,向晚四下看看,那向?qū)Ч粵](méi)了蹤跡,她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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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了城門,莫把他放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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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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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我們這就帶了三位太保,甚至都沒(méi)有方士陪同,是不是不太妥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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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阿困瞟了瞟突爾干,沒(méi)興趣搭理他?;野⒖扌χ蟻?lái),與突爾干兩馬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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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人說(shuō)要先去讓西關(guān)探探么?我三萬(wàn)方士團(tuán)直接開(kāi)到讓西關(guān)城下,還有什么可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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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三人也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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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阿困伸了伸懶腰,搭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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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大人的安全靠我們保護(h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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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敢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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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的四太保忽然定住,舉了舉手示意后方不要跟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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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沙暴,著護(hù)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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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三人立即佩戴好口巾、目鏡,只那突爾干一人手足無(wú)措,灰阿哭上來(lái)幫他整好了護(hù)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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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上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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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保飛身而起,擦著沙暴邊兒攀轉(zhuǎn)上了五六米,定了一會(huì)兒就下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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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沙暴那邊兒有兩個(gè)人影兒,應(yīng)該是人,但有妖的味道,看樣子是初到大漠,雖然護(hù)具齊整,卻不太知道怎么應(yīng)付這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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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阿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回身向灰阿哭遞了眼色?;野⒖扌α诵?,催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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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爾干有些慌了,他跟著灰阿哭卻不太敢靠近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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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康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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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么,無(wú)非是些流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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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yǔ)畢,灰阿哭伸出根手指,空中畫了畫,那沙暴竟然消去五六成,余下的有些散碎砂石,不過(guò)完全擋不住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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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爾干還沒(méi)來(lái)得及驚嘆于灰阿哭這手段,就大叫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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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那是樂(lè)華山莊的大弟子,是個(gè)硬點(diǎ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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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阿困笑笑,沖著四太保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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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我雙鞭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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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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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這風(fēng)沙異動(dòng)必然有鬼,附近已經(jīng)冒出一股子妖怪的氣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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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胯下那匹沙行馬有些慌了腳步,不太聽(tīng)珈樂(lè)指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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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警惕地拿出硬布包裹的黑匣子來(lái),轉(zhuǎn)眼間手中閃出一柄大槍;她解下槍頭的硬布,對(duì)珈樂(lè)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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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我那日同著你說(shuō)我刀、槍雙絕,你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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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微微一怔,沒(méi)太明白貝拉話里意思。她順著貝拉的槍頭朝風(fēng)沙中央看去,只看見(jiàn)一人形生物,胯下一匹沙行馬,殺氣騰騰地逼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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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我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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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把阿草鞍子一側(cè)的單刀丟給珈樂(lè),自己左手勒韁右手持槍身形一晃奪路而出,直奔那風(fēng)沙中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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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越靠近風(fēng)暴中心,身形壓得越低,這被卷起的飛沙走石著實(shí)有些兇狠,稍不注意就要被砸了對(duì)穿;反觀橘阿困,飛沙走石再狠也透不過(guò)他那鎖子大葉甲,他驅(qū)馬上前倒是一副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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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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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壓低不太方便貝拉刺個(gè)先手,橘阿困看準(zhǔn)這點(diǎn),微微身子前傾,兩條腿踏住馬鐙力道直竄鞭身,前手鞭水平劈向貝拉前額、后手鞭跟著就要打貝拉天靈。貝拉索性放開(kāi)左腳,整個(gè)人側(cè)到阿草右邊掛住鞍子,躲開(kāi)前手殺招;她讓過(guò)一鞭后立刻把槍身夾在右臂和身體間,向上螺旋刺出,逼偏了橘阿困后手垂直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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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合后貝拉不等雙方馬頭交過(guò)去,輕靈地從阿草腹下翻回背上,反坐著刺出一槍,直追橘阿困心窩。挑梁王畢竟不是空號(hào),何況這又是沙漠中纏斗,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落敗。他學(xué)著貝拉的樣子壓低身形,躲過(guò)第一槍;貝拉本就沒(méi)指望著一槍中的,后把壓到腰間中線,密集向前刺出,只數(shù)秒便讓出十余槍。橘阿困身形不變,保持低位,一翻身仰躺在馬背上,腳上兩只金靴此時(shí)化作鋼鞭,點(diǎn)開(kāi)追擊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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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見(jiàn)第一回合實(shí)在分不出勝負(fù),各自催馬向后,提槍運(yùn)鞭,要走這第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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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武藝!”
“好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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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