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shù)品并不是藝術(shù)的表達 而是應用裝置 在改變你的世界

下一個航線的行程安排，差不多是克里斯蒂納的父母全盤做出的決定。

全部食物留下來，還留下來一架小飛，兩架微型智能飛行器，全部設定好直達星太歲的智能路線，方便他們在緊急情況時，自己出行對外聯(lián)絡。阿燦又做了一次飛行教練，她都要成為老資格的飛行教練了，竟然順利地教會了克里斯蒂納的父母，還飛到天上轉(zhuǎn)了幾個圈，眾人總算是安心下來。

藝術(shù)家和克里斯蒂納兩個人，都跟著去了米蘭，因為藝術(shù)家是抗疫成功的個案，克里斯蒂納的父母認為，把藝術(shù)家?guī)У矫滋m對華亞子教授的研究會有一定的幫助，在這方面埃米爾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似乎他們的安排更科學一些，也就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把藝術(shù)家也帶上了。

克里斯蒂納對藝術(shù)家的下一次全面檢查，暫時取消，準備到華亞子教授那里再給藝術(shù)家重做一次全面檢查。

華亞子教授當時所借口的學術(shù)交流地點是在米蘭大學里面，塞爾托到米蘭之后給埃米爾發(fā)送過他的實驗室位置，和米蘭的基因工程實驗室差不多是在同一個位置，找起來一點也不困難。

仍然把大飛機停在學校里面，幾個人按地圖位置找過去。

學校里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地圖上標示的位置上看起來空空如也，只有充滿藝術(shù)美感的建筑，空空蕩蕩的，仿佛風可以鉆到每一個角落里自由出入，那不是一種空靈的美感，美則美矣，少了應該有的生機與活力。

幾個人做了分工，分別負責不同的區(qū)域，開始進行地毯式尋找，兩個小時后，全部人都是一無所獲。華亞子教授不可能憑空消失了，連個指向性的牌子都沒有找到，眾人都是困惑不已，卻也無計可施。

藝術(shù)家因為實在太弱，沒有參加尋找的任務，他獨自在面對著米蘭的建筑藝術(shù)發(fā)呆，或許是在與他的藝術(shù)靈感在進行交流，沒有人打攪他的神游。

“這是一個出入口?！八囆g(shù)家自言自語說。

幾個人都是本能地順著藝術(shù)家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件藝術(shù)品，看起來確實有點像科幻片里的時空隧道，中間是一個重重疊疊的人形物體，似乎是在擋著出入的人或者物一樣。

藝術(shù)品是鏤空的，一眼可以望到對面的天空，華亞子教授研究所或?qū)嶒炇也豢赡茉谀抢锩娴?，因為那件藝術(shù)品不存在里面，里面就是外面的天空了。

幾個人都是看了幾眼這件富有未來感的藝術(shù)品，沒有說什么，在考慮如何繼續(xù)尋找華亞子教授的事情。

“我覺得是真的，那應該是一個出入口?！八囆g(shù)家再次強調(diào)。

“你的意思是說，華亞子教授在那里面嗎？“克里斯蒂納問。

“我不知道，我們可以進去看看?！?/p>

藝術(shù)家說著，就向那個有點像時空隧道的藝術(shù)品走過去，沒有人攔他，只是感覺他在表達對藝術(shù)的癡迷而已。

找人找了兩個小時，人都累壞了，看看藝術(shù)家的行為藝術(shù)也不錯，就都或站或坐地看著藝術(shù)家。

藝術(shù)家走到藝術(shù)品跟前，左瞧右看了一番，手伸向中間那個重重疊疊的人形物體時，突然就消失了，就是完全地憑空消失了。

幾個人對望了幾眼，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一個人在茫然，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茫然，藝術(shù)家真的不見了么，難道真的有一個門，自己沒有看見，對面的天空只是一幅逼真的畫作嗎？

然后紛紛跑了過去，想要探個究竟。

克里斯蒂納把手臂直接穿過了藝術(shù)品，確認了那不是一幅畫，對面真的是天空。阿燦從重重疊疊的人形物體旁邊鉆了過去，再次確認了那不是一幅畫，她都又跑回來了，確實是一件藝術(shù)品。

鐵連城讓她們都回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學著藝術(shù)家的樣子，也是左瞧右看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藝術(shù)家只是把手放在了重重疊疊的人形物體上，然后就不見了，他在努力回憶藝術(shù)家的手當時到底在什么位置，做了什么動作，嘗試著把手放在記憶中藝術(shù)家觸碰過的地方。

突然，鐵連城也不見了，克里斯蒂納和阿燦齊刷刷地回頭向埃米爾。

“真的是出入口“兩個人同時用不同的語言說，然后，兩個人也不見了。

埃米爾走過去，學著他們的樣子，也把手放上去，一陣眩暈感，就看到了前面的幾個人，以及滿地的尸體。

“我們是走進了異時空嗎？“

第一個進來的藝術(shù)家問。

“我覺得是學校的地下實驗室?！翱死锼沟偌{回答。

“有點像星太歲。“鐵連城說。

“像我們學校的地下活動室?！鞍N說。

“我們先找找華亞子教授，看他是不是在這里面?！?/p>

埃米爾提議，因為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先找到人是最重要的。

這個空間很大，望不到邊的感覺，光線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沒有看到燈光火把之類的，也沒有太陽或月亮，卻是可以看得到周圍地上的尸體和同行的人，就像室外陰天的感覺差不多，一切都沒有影子，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視野里的一切。

里面太大了，視線也很好，能看到很遠，卻再沒有看到有站著的人，或者是會動彈的人，幾個人就對著四面八方，大喊華亞子教授的名字，喊了十幾分鐘，沒有任何回應。

“你們發(fā)現(xiàn)了嗎？這些尸體沒有味道?！拌F連城問。

幾個人都使勁地嗅了嗅，真的沒有尸體的味道，也沒有其他的味道。

“他們可能沒有死?！鞍Ｃ谞柌聹y，”我們查看一下，大家注意不要碰到他們，只用眼睛看就行了，避免有病毒被傳染到?！?br/>

似乎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先看一下地上的到底是活人，還是尸體了。

除了克里斯蒂納，因為解剖過尸體，而不覺得有過度的恐懼之外，另外的四個人都很害怕。藝術(shù)家似乎也是相信有靈魂存在的，鐵連城也是怕得要死，阿燦就直接抱著埃米爾的胳膊不敢放松了。埃米爾雖然無數(shù)次面對死亡，面對尸體也一樣是怕得要命，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卻仍然強自地壯著膽子，配合著克里斯蒂納，在一具尸體面前蹲下來，仔細地觀察著。

地上躺著的人，像是一位學生，臉上的皮膚上面沒有尸斑，手上也沒有，但是，也沒有感覺到氣息和生機，試一下脈搏，聽一下心跳，或者是驗過鼻息，或許就可以確認是生是死了。

埃米爾不敢讓任何人這樣做，雖然克里斯蒂納很想試一下，埃米爾還是阻止了她，外面的世界黑死病正在肆虐，任何的接觸都有可能被感染，面面的這些又是什么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在沒有弄清楚之前，肯定是不能觸碰到的。

一個看不出來，就去看第二個，第三個，五個人一口氣看了上百個，都是一模一樣，沒有生命的跡象，也沒有尸斑。

“埃米爾，我覺得他們沒有死，只是室息了?！翱死锼沟偌{看了這么多的尸體，就是為了得出一個權(quán)威的結(jié)論。

“我也覺得他們沒有死，因為這里沒有靈魂的陰冷?！彼囆g(shù)家跟著確認，他對事物的感知和普通人不太一樣，藝術(shù)家更偏重于依靠主觀的感知力去做出判斷。

“我還是有陰森森的感覺的?！辫F連城的名字雖然陽剛，竟然對陰暗的感覺是這么的敏感，大家都有點奇怪，連阿燦都忍不住笑起來了，覺得還是克里斯蒂納和藝術(shù)家說的比較符合客觀。

“我們得想辦法出去，說不定他們是中毒了才室息的，也可能華亞子教授也在其中?！?/p>

埃米爾再次說出自己的猜測，大家也是這么認為的，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而已。

“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克里斯蒂納去找華亞子教授，你們?nèi)齻€想辦法找出口?！?/p>

克里斯蒂納和埃米爾之前去羅馬大學，就是去找華亞子教授的，后來在餐廳認識了克拉蘇，又在電影院認識了塞爾托，之后才去博物館里找到藝術(shù)家，最后才有了阿燦和鐵連城的到來。尋找華亞子教授，也只能是克里斯蒂納和埃米爾兩個人了。

無論是找人，還是找出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都無從下手。

藝術(shù)家，鐵連城，阿燦，三個人背對背坐在地上，個個都像是入定的高僧一樣，窮極目力，看向自己的前方，每過半個小時，他們就換一下位置，換另一個人看自己看過的方向，希望能有不同的發(fā)現(xiàn)，期望出口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克里斯蒂納和埃米爾已經(jīng)認過了幾百具尸體，或者是幾千具尸體，剛開始的時候還計著數(shù)目，后來就弄混了，干脆不再計數(shù)，反正里面的尸體多得望不到邊，計數(shù)也沒有任何意義。度過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仍然是一無所獲。

她們看過的尸體里面，倒是有幾個華亞面孔，也有和華亞子教授照片上的年齡相似的，但是，還是很容易就能夠確認，那不是他的面部特征。

兩組人都沒有停下來，因為停下來也沒有任何幫助，他們要做的只有這兩件事情，無論多么累，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繼續(xù)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