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傳》同人】炎云凈 柒·朝露曇花(二)

“見過公主?!蹦饺蓐侠潇o地看著面前的玄衣少年向她行禮,“屬下從前有幸與公主有過照面,公主可曾記得?”
“記得?!蹦饺蓐喜粍勇暽卮鸬?,“你是阿煦哥哥給哥哥挑的死士。不過你是那個哥哥還是那個弟弟來著?”
“屬下是弟弟?!备筋H有些吃驚,他原本只是問著玩,沒想到這位殿下還真是過目不忘。
“那你是庚辰了?”
“殿下好記性。”
“只身潛入陵光的寢宮,你倒是本事不小,膽子也不小。說吧,你想怎樣?!蹦饺蓐蠎械煤退@彎,拿起身邊的一只雨過天青色小茶盅抿了一抿。
“不是屬下想怎樣,而是少主讓我來看看,公主是否一切安好。”
慕容晗握著茶盅的手猛地緊了緊,一雙瀲滟的鳳眸死死盯著眼前人:“我憑什么信你?”
庚辰并不見慌亂,仿佛早有準備,神色舒展:“少主問您有沒有好好吃早膳,有沒有貪食太多糯米做的吃食,莫要再似上次斗詩酒會那般吃壞了胃?!?/p>
“當啷”一聲,那只茶盅從她手中滑了下來,不由得掩口笑了一下,眼淚卻差點掉下來,不知是悲是喜。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在這里衣食不周、三餐難繼,根本沒有壞了胃的機會?!彼室獍迤鹉槪瑘?zhí)拗地說道。
庚辰打量了一周這間雅致綺麗且一應俱全的碧紗櫥,莞爾道:“不像。”
慕容晗瞪了他一眼,心說不與你計較,向他道:“說正事?!?/p>
“是。”庚辰微微頷了頷首,正色道:
“少主問您,要不要攪亂這天下?”
她略略一怔。
二月鶯飛,她坐在寢殿的窗龕上默讀一卷詩書,身畔是落玉浮雪般的羽瓊花海。
暖風牽動著她衣角。
慕容黎長身如玉,青絲飄拂,風似的走來,笑靨如花,俯身伏在窗欞邊上問她,要不要去看花朝節(jié)的斗詩酒會。
正如今天他問她,要不要攪亂這天下。
“好?!彼痤^,淺笑,像一朵羽瓊。
一如往昔。
已經(jīng)是深秋了。天璇王宮里,銀杏簌簌落金。
慕容晗倚著一株銀杏樹,遠遠地瞧著撐著腦袋坐在蘭草山石上的陵光。
這只包子,還真能哭。
豆沙的叫豆沙包,肉的叫肉包,這么能哭,怕不是得叫哭包?畢竟淚包不大好聽。想想差點笑出聲來,又覺得自己很不厚道。
不知為何,她心里涌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恨他,她也可憐他。
患得患失,又終于失去。
“你過來。”山石上的人沙啞著嗓音喚道。慕容晗環(huán)視四周。
萬徑人蹤滅。
乖乖走到他身邊坐下,乘機打量一番。面若凝脂,唇瓣點砂,丹鳳眼紅紅的一圈,腮上猶自掛著淚珠、留著淚痕,像夜半曇花含著的露華,很是風致。
是只標致的包子。慕容晗還很想把他變成一只死包子。
“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他認真又冷漠地看著她,很難得地沒有自稱孤王,“你為什么不去死?”
“什么?!”慕容晗懵了,但終于以超強的理解能力弄明白了這是一句疑問句而不是反問句。
“父君不想我就這么死了?!彼p輕地說道,似是耳語。
陵光一愣,旋即絕望般地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滑落?!笆前。彼猿八频匦π?,“不想你就這么死了……呵,那他可知道我也不想他就這么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愿為我茍活?他怎么會覺得,我能心安理得地踏著他的鮮血,登上至尊之位?
在他眼中,我當真如此不堪?
慕容晗取過自己的手絹遞給他,默默地在一旁看著他又哭又笑,也莫名其妙地變得很難過,卻說不出一句話。
總要讓他自己把淤血吐干凈。
半晌,陵光揩了揩眼淚,想起了什么似的,從懷中摸出一枚銀戒:“上個月你十五歲生辰,孤王挑了挑,你大約會喜歡,只是一直忘了給你?!?/p>
一枚不大的六合蓮花的素銀戒指,鏨得很是精細,線條柔美的蓮瓣,小巧可愛的蓮蓬,甚至可辨其中包含的蓮子。整個戒指做成了一枝花莖的樣子,另一頭是一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花枝恰好可以環(huán)成指環(huán)。家里開金礦的慕容晗當然知道小銀戒指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是它很得她的心意。
“多謝?!彼龑⑸徎ń渲复髟谑持干希茈y得地對他報以一笑。
“好看。”陵光神色緩和了些,“你去吧,孤王想一個人靜靜。”
“見過殿下。”慕容晗回頭,一身花青月白刺蘭草紋朝服的青年快步迎來。
“公孫大人?!彼飞泶鸲Y。
“殿下叫我公孫就好?!惫珜O鈐朗月清風般舒顏一笑。和陵光同吃同住的緣故,他二人進進出出總是照面,攀談之后互引為知己,現(xiàn)在甚是相熟。
“那公孫喚我慕容即可?!彼鹛鹦Φ?。
公孫鈐微露難色又帶著試探地道:“那恐怕不甚方便,我已有一位喚慕容的好友了?!?/p>
“哦?”慕容晗豁達地眨眨眼,“到底先來后到。那你叫我鏡泠吧?!?/p>
鏡泠是封地也是封號。
“好?!惫珜O鈐應道,接著話鋒一轉,“那位慕容先生是一位才貌卓絕、曲驚四座的簫師,容顏與鏡泠真是有八九分相像。我聽說,令兄長與你,也是相貌酷似吧?”
“公孫此言何意?”慕容晗神色冷了下來,竟有些哽咽,“拿我比著戲子伶人取笑?這也不打緊,先兄已去,我親眼所見,你為何開亡人的玩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公孫鈐忙道,“只是慕容這個姓氏極少,我不過一時想起,說錯了話,恕罪恕罪!”說罷向她作了一揖。
“算了?!蹦饺蓐相倭肃僮欤碱^舒展了些,“我本也無意冒犯你那位慕容好友,一時話說得重了,也請公孫多擔待?!?/p>
頓了頓,她又忍不住問道,“我和那位慕容簫師,真的很像嗎?”
“很像。”公孫鈐坦誠道。
“嗯……也許我還有個失散多年、流落在外的親哥哥?”慕容晗一臉正經(jīng)地開始構思一部曲折離奇苦情戲文。
大概真的不是。公孫鈐心想。
他信了。慕容晗心想。公孫還真是個君子。
“公孫,有句話我還是得勸你,”慕容晗又道,“你那位王上,不可太過放縱。你只道他傷心一陣就會好,故而什么都不做,其實有的事你多管了,會很不一樣?!?/p>
“可是,”公孫鈐有些猶豫,“王上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我恐怕……”
“有主意的人失了主意,才更可怕。”
公孫鈐猛地一驚。
“多謝提點?!?/p>

我是不是說過這篇文是夾帶執(zhí)離的?
我是不是帶著孟仲驍離鈐光裘光在一起玩?
要不我啥時候努力達成一個帶雙白一起玩成就?
很好沒毛?。ㄌ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