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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小說》 -episode II- 15 白化病與哥哥

2022-09-17 19:28 作者:yy888u2  | 我要投稿

? ? ? 我從來不覺得我是有缺陷的人。那天,我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意識,自己生在一具先天不足的軀殼里。

地球時間,人紀2042年9月19日,白之鄉(xiāng)時間,白帝318年3月13日。我,還活著。

聰明:

? ? ? “貝魯西斯正式卸任總統(tǒng)的消息,您收到了嗎?”

灰白帝:

? ? ? “收到了。”

? ? ? 地球共和國總統(tǒng)“貝魯西斯”,執(zhí)政兩百余年,正式卸任,由其女“王霞”接任地球共和國總統(tǒng)。他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不是地球人,也不是什么政客。重要的是,他們對白之鄉(xiāng)實施的政策并不一樣。這里沒有篇幅詳細論道——如果說,前一位的政策等于無期徒刑,那么后者就是死刑,誅連九族。

聰明:

? ? ? “怎么辦?!?/p>

灰白帝:

? ? ? “應(yīng)該這么問的是我,不該是你。”

? ? ? 王霞和哥哥他很早就有過接觸,哥哥則而“代我”負責(zé)政事……政策推進的那么順利,不會跟他沒有關(guān)系。如果我不在白之鄉(xiāng),那這一切跟我無關(guān)。可我已經(jīng)回到白之鄉(xiāng),也再無法逃到宇宙中的某個角落,去與世無爭地,過完自己剩下的日子………我不想袖手旁觀。

灰白帝:

? ? ? “我有別的辦法。我去找靛青談?wù)劇!?/p>

? ? ? 靛青,或者說,堇青帝,我的同胞哥哥。他是個怪人。

聰明:

? ? ? “您忘了約定嗎!?我懇請您不要做那樣的事……灰宮平穩(wěn)的生活,已經(jīng)是您最后的機會了………如果要打破這份平靜,還不如…………”

? ? ? 我知道后果,但我已經(jīng)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jīng)死過了一次——正確來說,是度過了一段比死亡更要痛苦萬分的日子。有些關(guān)系到家國星球的事,我不得不做。哪怕,我只是擅自認為關(guān)系到家國星球而已而已。

? ? ? 我要說服他。


? ? ? 記憶中,我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哥哥,還是在那天。


【系列第一章首篇】

【系列第二章首篇】

~~~

地球時間,人紀2033年。地球,十七區(qū)。九年前。

~~~



? ? ? 我是白之鄉(xiāng)-灰,白之鄉(xiāng)的現(xiàn)任皇帝,未成年。而且,我在烈日下跑步,全身泛紅,之前暈過去了。


? ? ? 自從我被星探救治,送往醫(yī)院,聯(lián)系了“家屬”后,經(jīng)過各種借口轉(zhuǎn)院,我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下,回到了我專用的私人診所。

白灰:

? ? ? “我是什么時候多了一對父母呢………是今天嗎?”

? ? ? 我看著病床前的靶場老板、導(dǎo)師、前白之鄉(xiāng)中央情報局局長杰克,他和妻子在戶口本上被設(shè)定成了我的父母,這是在我來到地球前就已經(jīng)計劃好的事情,然而剛剛才告訴我。

杰克:

? ? ? “不只是我,還有其他來看你的人?!?/p>

白灰:

? ? ? “所以我到底怎么了?”

杰克:

? ? ? “你嚴重曬傷………你的身體就不應(yīng)該在這種日光底下跑步,但是你不知道,也沒有人阻止你?!?/p>

白灰:

? ? ? “為什么?以前我怎么就沒問題?”

杰克:

? ? ? “你在老家當然沒問題,這里是地球。你患有嚴重的白化病,但你的AI好像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p>

白灰:

? ? ?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直說!”

? ? ? 我的身體極度瘙癢疼痛,不管怎么抓撓都無法遏制。

杰克:

? ? ? “…………白之鄉(xiāng)人,原本皮膚就脆弱,而你甚至還患有白化病,按理來說你根本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地球大氣隔絕紫外線的能力遠不及白之鄉(xiāng),你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p>

? ? ? 鏡子中,我暴露出來的皮膚,變得粗糙而粉紅,上面一大塊一大塊的脫皮,一大塊一大塊的滲血,甚至還有不少遍布其中的黃色斑點……我戳了一下,非常痛,原來那些是水泡。我那張原本標致得讓我反胃的臉,現(xiàn)在變得猙獰可怖………其實我并不理解,我聽說過白化病,白化病的癥狀怎么可能會這么嚴重。

? ? ? 在一瞬間感到恐懼的同時,明明沒吃東西,我的胃里,卻有一股控制不住的反力要往口腔上沖………

白灰:

? ? ? “??!~………?。 ?/p>

杰克:

? ? ? “也沒什么好說的,總之………以后不要再這么做了。以后要注意避開太陽,烈日天氣不要出門?!?/p>

? ? ? 胃里翻江倒海,我甚至無暇理會那股讓人瘋狂的瘙癢,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將肚子里的東西痛苦的排出。

? ? ? 我在那家伙面前,嘔吐了………吐在了透明的隔離簾布上??谥械目酀叮桶殡S其來的嚴重惡臭,讓我?guī)缀踉俅螄I吐。抬起頭,那家伙還是一臉冷漠,甚至眼都沒眨一下。

杰克:

? ? ?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請假慢慢治療,還是忍痛去用分子儀?!?/p>

? ? ? 上分子儀……那就是,要掀開,撕掉那些通紅的皮膚,重新打印一遍……沒有麻醉,不能麻醉。比起現(xiàn)在的瘙癢和火辣,那種疼痛不知道要多少倍。之前光是治愈刀傷,就已經(jīng)讓我痛不欲生?,F(xiàn)在,我更難想象,自己要遭多大的罪………

~~~~~~~

沒法逃避,我想忘了,但yy會提醒我

~~~~~~~

? ? ? 手術(shù)刀還在往下挖的時候,另一只帶著細針管的機械臂,從下方伸上來,一口扎進方才切割好挖掉愈合部位的傷口。

? ? ? “噗………”

? ? ? 剛切過的部位,混著還沒清理干凈的爛肉,發(fā)出一腳踩進爛泥巴一樣的惡心聲音……

? ? ? “~~~~~”

白灰:

? ? ? “啊啊啊………啊啊啊~~~”

? ? ? 肩頭傳來一股讓我瞬間脫力的切割痛……那只針管所觸的部位微微有些光亮,它順著切割干凈的傷口往下走,軌跡上的皮膚像沒受傷一樣逐漸鎖緊。

? ? ? 不,不是鎖緊……那只針管走過的部位,雖然仍然疼痛,但丟失掉的部位卻直接愈合上了……感覺,就好像那只針管在割開我完好無損的手臂,而時間在倒著走。但血沒能反向回到血管里,反而隨著前端切削傷口的刀子不斷搏出,如果我是暈血的人早就暈過去了。

白灰:

? ? ? “嗚………嗚…………嗚…………”

? ? ? 加倍的疼痛之下,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控制自己………我只聽到,我的嘴里發(fā)出動物一樣的嗚嗚聲。

? ? ? 哪怕服用了鎮(zhèn)痛藥,這樣雙重切削的痛苦,依然剝掉我全身的力氣……我就像一頭無助的羊羔,不幸的沒在一開始就死在屠宰場里,只能看著屠夫劈下屠刀砍下我的腿,連抽搐一下都做不了。我用盡最后一點力氣,閉上眼睛,祈禱這結(jié)束得快一點。

~~~~~~~~

~~~~~~~~

? ? ? 還是保守治療吧……要把全身的受損皮膚割掉,那也太痛苦了。我的臉,要變成一整個骷髏………

白灰:

? ? ? “還……還是……………還是休學(xué)吧。”

? ? ? ………………

? ? ? 沒有人回答我。

? ? ? 我疑惑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在那個被嘔吐物覆蓋的簾布后面,杰克正在和不知什么時候來的醫(yī)生小聲耳語。而沒說多久,那個看見一身潰爛水泡和嘔吐過程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的人,現(xiàn)在眉頭卻變得凝重起來。

? ? ? 這是怎么了?我怎么了?

聰明:

? ? ? “非常非常抱歉……這次受傷,完全是我的疏忽!”

白灰~

? ? ? ~閉嘴!…………所以,他們在說什么?!?/p>

? ? ? 因為聰明平板明知我患白化病,卻沒有阻止我在烈日下運動,所以應(yīng)負首要責(zé)任。

聰明~

? ? ? ~他們在說……您的身上,經(jīng)細胞掃描,發(fā)現(xiàn)了5處細微的新生黑色素瘤?!?/p>

白灰:

? ? ? “黑色素瘤是什么?”

聰明:

? ? ? “就是癌癥。”


? ? ? 我不知道什么醫(yī)學(xué)名詞……但這世上,沒人不知道癌癥。癌癥,已經(jīng)加入到幼兒園級別的基礎(chǔ)教育中去。

? ? ? 科技已經(jīng)進步到了一比一造人的水平,但這個時代,癌癥和朊病毒依然是難以處理的疾病。簡單來說,癌癥并非由外部因素感染,而是生物自己的細胞DNA受損,失去了生長發(fā)育的控制,失去原有功能,無休止增殖繁殖的惡性疾病。癌癥是自己的細胞,能長出自己的供血,非常難以處理。

? ? ? 最致命的是,癌細胞附著力弱,極易發(fā)生轉(zhuǎn)移,順著血管到身體其他部位扎根,若轉(zhuǎn)移到腦部,如果想要完全恢復(fù),現(xiàn)在的技術(shù)也無能為力。

? ? ? 主流療法,化療、放療、切除,都是建立在和正常細胞一起,去掉癌細胞這種手段上的。而精細的納米切除手段、切除后分子儀重塑器官手段,普通人幾乎不可能負擔(dān)得起。按照主流療法,如果癌細胞轉(zhuǎn)移復(fù)發(fā),那么不用再多說。即使不再復(fù)發(fā),身體也受到嚴重摧殘,剩下的壽命也沒幾年。

? ? ? 哪怕是像我這樣有錢的皇帝……一旦擴散,就難說了。如果波及現(xiàn)在技術(shù)還無法修復(fù)的大腦,花光國庫也救不回來…………



杰克:

? ? ? “方案已經(jīng)決定好了?!?/p>

白灰:

? ? ? “是怎么樣?!?/p>

杰克:

? ? ? “從面部開始,切除所有日光照射部位的皮膚,直接重塑。需要注意,這次我們不能給你使用大劑量的鎮(zhèn)痛藥?!?/p>

白灰:

? ? ? “……………”

? ? ? 即便使用了鎮(zhèn)痛藥,新的部位瞬間生長的錯覺疼痛,也仍然加倍于受傷時刻的疼痛。我對此已經(jīng)深有體會了。但現(xiàn)在面臨的是皮膚癌,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

杰克:

? ? ? “為了最大程度避免癌細胞轉(zhuǎn)移,手術(shù)的方案,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術(shù)。如果是用分子儀緩慢修復(fù)身體,倒是可以稍微麻醉,如果需要快速手術(shù),麻醉或者鎮(zhèn)痛只會讓你新長出來的痊愈部位永久失去知覺。希望你能理解。”

白灰:

? ? ? “………你根本就不希望?!?/p>

? ? ? 結(jié)束了漫長的等待,他從簾布面前遠遠撤開,六位全身包裹著隔離白袍,看不清臉的醫(yī)生,走進來。

醫(yī)生:

? ? ? “請不要慌張……”

? ? ? 雖然,在那張半透明的護目罩遮擋下,我完全看不清那張臉。但他們那股想要迫切遠離我,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我卻切實感覺到了………他們握著病床的扶手,但是身體卻盡可能的遠離這張病床,像是在逃離什么惡心的東西。

? ? ? 好不習(xí)慣……明明一直以來都不是這樣的。我好害怕………這是為什么?

白灰:

? ? ? “!……”

? ? ? 現(xiàn)在的我,是什么樣呢?我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我暴露在太陽底下的手臂,充斥著通紅微焦的皺紋,還有剛剛脫下來的白皮,這之間更是遍布著瘙癢又敏感的黃色水泡,惡心得讓人想吐——那么我這張臉………我明白了。

? ? ? 一直以來,我所接觸到的人,無論態(tài)度如何,都不自覺地對我有種親近的趨勢……雖然我并不喜歡這樣??赡苁且驗?,那個我,無視本人意志地長著可愛又無害的女孩臉,還有漂亮的白發(fā)…………我一直宣稱,我討厭生下來就是這樣的自己,可又在不知不覺間享受著這一切給我?guī)淼暮锰帲阉鼈儺斪骼硭鶓?yīng)當。在這張我討厭的臉,真正如同我期望那樣,崩潰掉的今天,我甚至覺得害怕………害怕失去我漂亮的臉………

白灰:

? ? ? “………嗚………”

? ? ?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該想什么、究竟想要什么了……不知道為什么,眼淚掉下來,明明,我是因為雄激素抵抗癥,兩性畸形,才長得這副女孩的樣貌啊…………

? ? ? 無意間,我瞟了眼身旁的透明簾布……簾布上面,些微反射著的光里,我的那張臉,有如喪尸一般的可怖……但我的眼睛所能窺探到的,遠不止如此。那張臉,甚至已經(jīng)開始變形,就像是受到烈日照射而枯萎的嫩綠植物,失去水分變得蠟黃干癟——但一旁的水泡和血泡倒是積蓄著那些部位切實缺乏的液體。這樣的狀況,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曬傷”了。

白灰:

? ? ? “……………”

? ? ? 直入咽喉的恐懼,令我無法呼吸,為什么我的眼睛,不像那些猴子一樣糟糕。

? ? ? 直到我被固定在分子儀的手術(shù)臺上,我才抬起頭。眼前是曾經(jīng)為我做過手術(shù)的醫(yī)生,艾瑪。

貓醫(yī)生:

? ? ? “………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p>

? ? ? 她忍著惡心反胃,維持著表情對我說道。

? ? ? 沒過幾天,又在這里見到你……




~~~~~~~~~

人紀2042年,9月19日?;覍m?;恼Q小說第一集發(fā)生前

~~~~~~~~~



? ? ? 我拿著掃把,做著身為皇帝不習(xí)慣的事——打掃。

? ? ? 周圍很安靜。因為,只有我一個人。

灰白帝:

? ? ? “…………呼啊。”

? ? ? 我又開始后悔把那些機器人趕走了……偌大的宮殿,積滿了灰塵。雖然我原本并不在意這些,但是,這間經(jīng)歷戰(zhàn)爭后修復(fù)的宮殿,說不定要迎來客人。

聰明:

? ? ? “親自打掃,大可不必……既然您討厭的機器人仍然為您做飯,那么為您打掃宮殿不行嗎?”

灰白帝:

? ? ? “……………”

? ? ? 我停下?lián)]動掃帚的手……但并不是因為,我想通了,要把掃帚和吸塵器交給那些機器人。因為我看到了,在宮殿一角,積滿灰塵的輪椅。

? ? ? 宮殿飛檐邊漏進來的光,射在木質(zhì)輪椅上,照出無數(shù)的飛塵光點——沒有人乘坐,也沒有人清掃,甚至是被扔在視線的盲區(qū),因為有人想故意忘了它。它確實被無視了,它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只是因為上面的灰塵,它才在清掃的時候,被它的主人重新注意到。

聰明:

? ? ? “陛下?”

? ? ? 從我告別它起,也過了足以積上幾十層灰的時間。

聰明:

? ? ? “需要把它挪走嗎?挪到您永遠不會去的地方?”

灰白帝:

? ? ? “不。就放在那里?!?/p>

? ? ? 我決定,把它擦干凈。哪怕我已經(jīng)不需要再乘坐它。




~~~~~~~~~~

人紀2033年,地球十七區(qū),手術(shù)后。

~~~~~~~~~~




? ? ? 手術(shù)結(jié)束了。據(jù)我所知,他們已經(jīng)盡其所能,為我減輕了痛苦。

? ? ? 但我醒過來時,正處夢境中……在聰明平板為我準備好的夢境中,灰宮的頂端。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遭遇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記憶在手術(shù)前產(chǎn)生了斷片。在這期間的記憶,只剩下了“不可名狀的痛苦”這一概念,刻在我的記憶里。究竟是何種強烈的痛苦,甚至足以燒毀我的記憶,我已經(jīng)不得而知。

白灰:

? ? ? “………………”

? ? ? 哪怕是在夢中,我清醒過來時,皮膚暴露出來的部位也仍然有針扎一樣的銳痛。我就躺著,仰望夢中母星的天空,這樣的慢性疼痛,我還需要緩緩。這場夢,只是一個鎮(zhèn)痛的手段罷了。

? ? ? 天空中,就像上次一樣,為我打開了一個聯(lián)通外部攝像頭的窺視窗。窗口中,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纏上層層止血帶,身上扎滿輸血和輸液的管子。而那些止血帶,也在被慢慢滲出的血液染紅,值班的醫(yī)生等著為我更換。是啊,我不需要躺在床上,被蒙著眼睛包著身體,只需要在夢中度過就可以了,但沒法消除疼痛,我又能做什么呢?

聰明:

? ? ? “您醒了。感覺怎么樣?!?/p>

白灰:

? ? ? “……………感覺,很痛?!?/p>

? ? ? 灰宮景象千變?nèi)f化,恍惚間,大殿前長滿了梧桐樹,落下了梧桐葉,大殿前的石板化作了山間的泥草。飛檐那頭鳥在叫,前方的大城墻,貓貓們上躥下跳。而我,則躺在一張柔軟的長椅上,像是在山里,午后乘涼。

白灰:

? ? ? “還有,很無聊。”

? ? ? 我眼前的窺視窗口,變成了電視。上面播放著最近上映的冒險電影。

白灰:

? ? ? “……這種片看得太累了,我現(xiàn)在不想看。”

? ? ? 節(jié)目變成了貓和老鼠,一只多才多藝卻總是吃癟的貓努力抓一只怎么抓也抓不到的褐色老鼠。

? ? ? 雖然各種夸張的作畫很搞笑,但我看著卻很不舒服……明明老鼠才是禍害的一方,為什么它總是勝利?我見不得與我類似的生物,被描繪成邪惡的一方,刻意安排失敗結(jié)局的樣子………

聰明:

? ? ? “喂……怎么在同情Tom,你是貓嗎?”

白灰:

? ? ? “我不是貓…………但是我懷疑你在影射我?!?/p>

? ? ? 于是眼前的節(jié)目變成了戀愛動漫。

白灰:

? ? ?“……不看二次元?!?/p>

聰明:

? ? ? “呃……好吧…………雖然,還是不要騙自己比較好?!?/p>

? ? ? AI猶豫了許久,為我打開了新聞臺。


A臺主持人:“…………貓奶的個體均產(chǎn)出量已達0.93立方米每年,有望替代使用近萬年的奶牛產(chǎn)奶……”

? ? ? 農(nóng)業(yè)科技看不懂,換臺。

B臺主持人:“…………戲行業(yè)精英探討得出一致結(jié)論,地球游戲界,應(yīng)該跳出可玩性的傳統(tǒng)思維定式,多元化發(fā)展,拓展元宇宙社交……………”

? ? ? 有點生氣了,原來游戲應(yīng)該扔掉可玩性啊,怪不得地球游戲界越做越臭全部變成斂財手游,你們懂個幾把游戲。換臺。

C臺主持人:“男子醉酒駕駛失控飛船撞入寫字樓,造成1死2傷………”

? ? ? 碼打滿了什么都看不見,總之跳過。

D臺主持人:“為解決就業(yè)問題,火星自治區(qū)部分省份率先推出‘失業(yè)’稅政策,在已實現(xiàn)全民富裕的背景下,預(yù)計能將青年失業(yè)率減少至百分之20…………”

? ? ? 失業(yè)了還得交稅,所以能刺激就業(yè),太對了,我換臺。

E臺主持人:“全球電價上漲,多家住戶表示并沒有擔(dān)憂。十七區(qū)中央花園小區(qū)施工隊喜迎電價上漲………”

? ? ? 傻逼。換臺。

center臺主持人:“貝魯西斯于近日的總統(tǒng)競選中再度連任大總統(tǒng)后,宣布不再連任?!?/p>

? ? ? 畫面里,一個蓄滿胡子,油光滿面的中年人,正在臺上發(fā)表演說,而臺下則一片議論。

center臺主持人:“(切換到畫外音)而今年正是貝魯西斯大總統(tǒng)執(zhí)政第兩百周年”

? ? ? 等等………執(zhí)政兩百周年?

Film臺主持人:“…………是賽博朋克電影的先驅(qū)。接下來,請欣賞賽博朋克經(jīng)典作品,銀翼殺手?!?/p>

白灰:

? ? ? “等一下,不要換臺?!?/p>

? ? ? 我回到了center臺,然而油光滿面的中年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畫面中滿是不知何處會議的鏡頭。

? ? ? 貝魯西斯總統(tǒng)是什么人………執(zhí)政兩百年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能活兩百年?

聰明:

? ? ? “………………”

? ? ? 通常來說,通曉我意志的AI會立即解答我的疑問。但它,沉默了。并不是我自作多情,長久被AI窺探想法以來,我現(xiàn)在稍微能感覺到AI的“內(nèi)心”所想,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白灰:

? ? ? “貝魯西斯,是什么人?!?/p>

? ? ? 我主動問出聲。

聰明~

? ? ? ~貝魯西斯,現(xiàn)任地球共和國最高元首。地球共和國大元帥、地球共和國大總統(tǒng)。于兩百個地球年前,就任地球共和國大總統(tǒng),步入政壇?!?/p>

? ? ? 地球共和國,嚴格意義上來說跟地球幾乎沒關(guān)系——地球,是那些猴子稱呼自己母星的名字,這個國家在地球上建立,后面拓展到不同星系的無數(shù)個殖民地之間。真正的地球共和國,其實是指那些猴耳人類的母國。

白灰:

? ? ? “兩百年前執(zhí)政……他是怎么活兩百年的?!?/p>

聰明~

? ? ? ~這和正在治療您身體的分子儀有關(guān)………人類壽命終結(jié),多數(shù)原因來自于因衰老而崩潰的身體。只要用分子儀,保存舊時的恢復(fù)記錄,不斷修復(fù)、制造出新的身體,然后把腦子轉(zhuǎn)移進去,就能使人的壽命更逼近極限?!?/p>

? ? ? 這不是永生嗎………一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永生,子子孫孫都是同一個人的奴隸,多么可怕。這里還要感謝落后的腦科學(xué)技術(shù)。

聰明~

? ? ? ~但是,受限于目前我們對人腦的理解和相關(guān)法規(guī)。腦部疾病,難以治愈,更無法直接分子儀進行修復(fù)。人腦是有極限的,大概在三百年左右,即便不出現(xiàn)任何疾病,人的記憶能力和認知能力將會減弱至幾乎消失,意識渙散。永生,目前無法做到?!?/p>

? ? ? 但是三百年的壽命,已經(jīng)是普通人的多少代了。這對正常人來說該怎么算,這還能稱作人類嗎?我怎么覺得,這個共和國的總統(tǒng),比皇帝還要皇帝。

聰明~

? ? ? ~事實上,上任總統(tǒng)正是貝魯西斯的祖父?!?/p>

白灰:

? ? ? “他不是共和國的總統(tǒng)嗎?總統(tǒng)不是要競選,要投票的嗎?”

聰明~

? ? ? ~什么共和國,根本就不共和。其實大家都懂,競選實際就是走個過場,真正的權(quán)力怎么可能在投票的人手里??偨y(tǒng)的位置永遠在一家人間傳遞,實際上就是皇帝,新時代,共和時代,改頭換面的新獨裁皇帝。我們想跟人家比,還沒那個資格呢?!?/p>

白灰:

? ? ? “可是……這樣不對,競選不是公開的嗎,那些競爭對手都是各個黨派的代表,他們又怎么甘心讓一個共和國整帝國那一套?哪怕是投票選出另一家的總統(tǒng)?!?/p>

聰明~

? ? ?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地球共和國的總統(tǒng)早就不像當初,總統(tǒng)不僅無限期連任,還能推薦自己的接班人??偨y(tǒng)有立法權(quán),能掌管所有殖民地的軍隊,議會那些替國民投票的玩意本來就跟計票機器沒什么區(qū)別。想什么時候卸任,指定接班人,都靠總統(tǒng)一張嘴。不止這樣,他還能活幾百年,跟下面那些人的祖祖輩輩打交道。~

白灰:

? ? ? “到底誰是皇帝啊?!?/p>

聰明~

? ? ? ~不過,實際上競選也還算“公平”就是了。能活兩百年,留下三位數(shù)的子孫當然也不是什么問題。選舉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選了?!?/p>

? ? ? 永生不死地獨裁一個星球,在自己身上似乎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但如果自己是那個星球的普通國民,我會覺得無比恐懼——仿佛星球的元首,不是跟他們一樣活生生的人,而是魔王一樣的東西。魔王就應(yīng)該去統(tǒng)治魔族,而不是活個幾十年就該去世的我們。

聰明~

? ? ? ~希望您能明白。地球共和國,雖然是共和國,但實質(zhì)上仍然是一個世襲獨裁政權(quán),星球的利益由各大家族的資本壟斷,和我們這種帝制星球,沒有實質(zhì)上不同?!?/p>

白灰:

? ? ? “……………”

? ? ? 明明大家都知道總統(tǒng)都是一家人,還搞共和那一套做樣子,這算什么意思。我是當皇帝,我確實是搞獨裁,但好歹我們搞得光明正大…………對啊,我皇帝就是獨裁者,我好像就沒資格說他們。

白灰:

? ? ? “換個問題吧………貝魯西斯,他對我們星球的外交態(tài)度怎么樣?!?/p>

聰明~

? ? ? ~…………………~

? ? ? AI沒有回復(fù)我。空蕩蕩的夢境,突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 ? ? 到底是對我有所忌憚,還是我就快要醒了?

白灰:

? ? ? “………?!?/p>

? ? ? 灰宮大殿的頂端,忽然風(fēng)雨飄搖……一股強烈的困意,忽然擠壓著我的眼皮,要讓我閉上眼。我拼命地反抗著那股困意,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從這個夢中醒來,我就要忍受分子儀修復(fù)后的痛苦。我寧可多待在夢中幾天。

白灰:

? ? ? “啊………啊…………啊…………”





? ? ? 我支撐著眼皮,雙眼不斷開合……而我眼前的景色,像是著了魔,有兩個世界的景象疊加在一起………又過了一會,我發(fā)現(xiàn)我甚至沒法閉眼,我的眼前永遠能看得到東西……又過了一會,我已經(jīng)沒法分辨,我究竟是睜眼,還是閉眼了。腦袋暈成一團漿糊,我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刺痛起來…………

? ? ? “灰…………”

? ? ? “灰?………”

? ? ?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不是我的化名,是我的真名,白之鄉(xiāng)、灰。這種人,不超過5個。

? ? ? “咔啦咔啦……”

? ? ? 耳邊傳來布條撕裂的聲音。身上一陣一陣的痛,就好像是用釘刺帶在我的皮膚上涂抹油墨。但那股痛,卻消失地十分迅速,像是移動的光標一樣精準定位。

? ? ? 光芒,突然映入我的夢境。那是因為,覆蓋在我一只眼上的……我就好像被強光喚醒的沉睡者,夢境破散得無影無蹤。



? ? ? 當我睜開眼,一顆怪異的眼睛,映入我的視野。那顆眼睛,瞳孔染著怪異的紅色,就像鮮血。那一圈虹膜,在蔚藍色的基底上,遍布著樹脂紋理狀的血色枝條,如果遠遠看去,應(yīng)該稱之為藍里透紅,甚至有點像紫色水晶的眼睛,但它事實上是如此的令人恐懼。

? ? ? 這,幾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類的眼睛,就像……就像是惡魔,吸血鬼的眼睛

? ? ? ……就像……是我自己的眼睛。

白灰:

? ? ? “啊啊啊啊啊?。。。?!”

? ? ? 我掙扎著退后,然而卻被什么連通著身體的東西拽住了。瞟一眼過去,好像是連在身體上輸液的管子。我的兩臂和上半身,以及大腿的下部,都被止血的繃帶裹住了。

靛青:

? ? ? “你醒啦,我親愛的弟弟。”

? ? ? 眼前的人,紫色的眼睛里有著血紅色的瞳孔,純色的皮膚和純色的長發(fā)幾乎分不清。那張精致的臉上,掛著明明看上去很可愛,卻令我反胃的笑意……他完完全全長著我討厭的模樣。因為,那個人,是我的雙胞胎哥哥。白之鄉(xiāng)-靛青。

白灰:

? ? ? “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 ? ? 我趕緊把視線從我討厭的地方挪開……病房的門口外,杰克守在那,他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臉上露出了十分麻煩的神色,然后將頭轉(zhuǎn)向別處去。

? ? ? 我完全沒做好跟這個人見面的準備………因為這個人…………

靛青:

? ? ? “失望………灰,原來一點也不想我嗎?!?/p>

? ? ? 哥哥把失落的表情掛在臉上,配合他那柔弱的身軀和樣貌,看上去已經(jīng)能用楚楚可憐來形容。當然,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完全是故意的。

白灰:

? ? ? “想啊………………很想啊…………”

? ? ? 我用拍片的語調(diào)說道。為什么是拍片的語調(diào)呢?

靛青:

? ? ? “嗯……我也很想你…………”

白灰:

? ? ? “嗚哇…………誰想你啊?!?/p>

? ? ? 好惡心,真是受不了這個人……為什么這種像個少女一樣的人,會跟我是雙胞胎啊。不過還好,除了生出來之后那段時間不清楚之外,我見他的時間很少,基本都是分開生活,不然我真要被他惡心壞了。

? ? ? 為什么他會是我的哥哥……明明是雙胞胎,先從肚子里拿出來就算哥哥嗎?就應(yīng)該大一號嗎?真是太不公平。

白灰:

? ? ? “你………你這個頭發(fā)……”

? ? ? 他留著長發(fā),但是非常明顯的有經(jīng)常打理。劉海被剪得稍有弧度,腦袋兩側(cè)一側(cè)是蓬松的長發(fā),而另一側(cè)則用黑色的緞帶扎著側(cè)馬尾。算是非常適合他的,溫順而又俏皮的發(fā)型………女人的發(fā)型!

白灰:

? ? ? “你怎么梳這種女人頭。”

靛青:

? ? ? “親愛的弟弟呀,留著長發(fā),可沒資格說我喔?!?/p>

白灰:

? ? ? “誰跟你一樣啊,我從不打理,打理頭發(fā)那是女人才干的事!”

? ? ? 長著我的臉,卻是那副德行,還讓我看見………所以我才這么討厭。

白灰:

? ? ? “你…………你怎么穿女裝!?”

? ? ? 視線向下看去……那家伙,不僅戴著項鏈這樣的裝飾物,他穿著短吊帶褲,甚至還有差不多到膝蓋的長筒襪………全身的裝扮,屬于是那種,硬要說也能算中性的裝扮。但完全就是女生的樣子!

靛青:

? ? ? “不是女裝哦?!?/p>

? ? ? 絕對是故意扮成這個樣子來惡心我的……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是我在女裝……而且,之前好像那個b AI也給我推薦過類似的衣服!

聰明~

? ? ? ~不是,這怎么能怪我呢?~

白灰~

? ? ? ~是你把他叫過來的吧???~

靛青:

? ? ? “別老皺眉頭。明明很可愛,溫柔一點不好嗎?”

白灰:

? ? ? “誰像你那樣………”

靛青:

? ? ? “哎?我可以理解為,你認同自己可愛了嗎?!?/p>

白灰:

? ? ? “………………”

? ? ? 見我說不上話來,他又笑了。笑得像個女生。

靛青:

? ? ? “剛才見了外面的醫(yī)生,她們說,這些紗布,可以拆下來了。”

? ? ? 我取下裹在臉上和雙臂上的紗布。紗布上面,有著明顯暗紅色的血痕,但我的皮膚似乎并沒有裂縫。我拿起床頭的鏡子,臉上一如既往,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就是,比起哥哥,有些過于新了,過于白了,應(yīng)該是因為皮膚新造出來的緣故??粗夷菑埌欀碱^不悅的臉,多少讓我找回了自在。

靛青:

? ? ? “以后千萬要小心太陽呀?!?/p>

? ? ? 他給我看了看他手上的奶色臂套。既然那個他穿了,那我就不會穿這種東西。而且,這不是男人該穿的玩意吧?

聰明~

? ? ? ~不要尬黑,夏天運動的人戴臂套可是很正常的?!?/p>

白灰~

? ? ? ~就是不正?!彩悄莻€人身上穿的,我都覺得不正常?!?/p>

聰明~

? ? ? ~哪怕是在腦袋里,都不愿意叫聲哥哥……大家都很喜歡他,為什么您這么討厭他呢?~

白灰~

? ? ? ~不知道………就是覺得反胃。~

? ? ? 我扯下身體上的紗布……怎么我身上有這么多?

靛青:

? ? ? “哎哎哎!你等一下??!你里面沒穿衣服!”

? ? ? 他像只受驚的貓一樣忽然跳起來,縮到遠處的門口那。

白灰:

? ? ? “干嘛啊………那些東西你又不是沒有。”

? ? ? 搞什么鬼……如果他是我的姐姐,我倒還能理解他在干什么。


~~我得知,當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完完全全翹課。


? ? ? 于是,沒有什么后遺癥,我輕輕松松就出院了。杰克他表示,即使不允許他跟隨,看在哥哥的立場上,也會暗中跟隨我們,隨時保護我們。我第一個去的地方,是自己的飛船——算是我的“家”吧。


? ? ? 哥哥活力四射,蹦蹦跳跳地來到我的前面,像是房主一樣打開了我家………我飛船的艙門。

靛青:

? ? ? “灰………太陰暗了吧。”

? ? ? 踏入飛船內(nèi)部的時候,燈光確實是按照預(yù)設(shè)習(xí)慣打開,歡迎我的。但他一進來,倒還嫌暗,于是就把飛船所有的照明燈都打開。亮的有些刺眼…………

白灰:

? ? ?“你干嘛……這是我家!”

? ? ? 我把燈光設(shè)置調(diào)回了我習(xí)慣的模式。

靛青:

? ? ? “灰你該不會,喜歡躲在陰暗的房間里打游戲吧?”

白灰:

? ? ? “……這又是什么該被人指指點點的習(xí)慣。”

? ? ? 看過電影的都知道,為什么電影院要熄燈觀影吧。我這是為了獲得最好的體驗。

靛青:

? ? ? “別一天到晚打游戲啦,陪哥哥出去玩玩嘛~”

白灰:

? ? ? “大使館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想來飛船,不是你說的嗎?!?/p>

? ? ? 我確實是喜好陰暗蹲坐角落打游戲的生物,所以我還是為哥哥這個正常人打開了大燈。


? ? ? 雖然,我從未想過我的家里會來客人,但在我的臥室,還是準備好了復(fù)數(shù)的鍵鼠套裝、手柄、還有各種模擬器。說不定,會有人來陪我玩呢?但顯然,這個跟我從同一個模板里面出來的家伙,不屬于那種人。

靛青:

? ? ? “這樣對眼睛不好?!?/p>

? ? ? 他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手柄,不過倒是乖乖地跟我并排坐著,看著我打游戲。

白灰:

? ? ? “我知道啊……我知道?!?/p>

? ? ? 其實我也無心游玩,畢竟我打開的,是特地為多人準備的本地聯(lián)機游戲。游戲的內(nèi)容并不是對打pk競爭,因為我怕傷害到和我一起玩的伙伴,為此我選擇了輕松愉快的輕度游戲。但果然還是少了點什么,少了跟我一起玩的人。于是我點進畫廊里的一段劇情動畫,干脆就假裝自己在玩。

靛青:

? ? ? “灰……你有發(fā)現(xiàn),大家的瞳孔,都是灰色的,和我們不一樣嗎?”

白灰:

? ? ? “不用你說?!?/p>

? ? ? 我們的瞳孔,是紅色的……稍微有點暗紅。原本蔚藍色的虹膜上,也有血一樣的條紋,遠遠看起來像是紫色。

靛青:

? ? ? “這是缺乏色素的表現(xiàn)。”

靛青:

? ? ? “那些猴子,患了和我們一樣的病,連十米外的東西都看不清了,遇到強光還會害怕。雖然,我們一族眼睛之好是聞名星系的,但也要小心愛護眼睛啊?!?/p>

白灰:

? ? ? “是嗎。我從來沒聽說過?!?/p>

? ? ? 我有這么嚴重的病,怎么從來沒有人告訴我要注意這種東西?

白灰~

? ? ? ~喂,真的有這回事嗎?~

? ? ? 我在腦袋里偷偷向AI詢問。

聰明~

? ? ? ~紅色虹膜確實是由于白化病而缺乏黑色素導(dǎo)致的。具體表現(xiàn)為畏光,視力下降,眼球震顫。遇到強光,比如直視恒星時,眼睛甚至?xí)盏綐O大傷害,喪失視覺。不過,我們一族白化病的病例幾乎不可考,目前沒有相關(guān)的數(shù)據(jù)。~

白灰~

? ? ? ~還有這種事……幫我收集猴子們白化病的相關(guān)情報,放到我眼睛上來?!?/p>

聰明~

? ? ? ~好的?!?/p>

? ? ? 猴子們那不僅晚上看不清東西,還脆弱的眼睛,真是太可憐了。

靛青:

? ? ?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病,我們才擁有了這樣與眾不同的美麗眼睛,應(yīng)該好好愛護才是……”

白灰:

? ? ? “這句多余了……”

? ? ? 他繼續(xù)這么不厭其煩地看著我“玩”游戲,他沒有玩游戲的心思,我也沒有。但他看得好像還是挺認真的,也讓我有機會,能偷瞄他幾眼。

靛青:

? ? ? “~……(若有所思,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偷瞄)”

? ? ? 他看著無聲無言的無聊過場動畫,似乎有些入神。他那張和我相同的臉上,在差不多的位置,長著淚痣,不過比起小時候,好像位置稍稍往下移了一些??粗绺鐩]有在笑的表情,仿佛有一種在照鏡子的錯覺。唯獨不同的,是他沒有我這樣深重的黑眼圈,一雙大眼睛看著十分精神,連頭發(fā)也修剪得十分整齊……明明是同一張臉,比起來,就像是打理前和打理后,我就是有這么邋遢——但我也并不是沒有贏過他的地方,他梳著女生的長發(fā)側(cè)馬尾,也就是女人頭,光這一點我就贏了太多了。

? ? ? 我記得,以前我們只是性格有些不同,還沒有那么大的差距。差不多,有4年(白之鄉(xiāng)年,約等于6.6地球年)沒見了吧。他在哪生活?在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對這個跟我一起出生的人,甚至是如此的缺乏了解,甚至完全忽視了還有這么個人。但他卻在我受傷時,來探望我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對家里人,多上點心?

靛青:

? ? ? “我親愛的弟弟啊。”

? ? ? 我還沒想好如何開口,他便率先發(fā)問。

靛青:

? ? ? “在學(xué)校,過得還好嗎?”

白灰:

? ? ? “啊……一般般?!?/p>

靛青:

? ? ? “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嘛……”

? ? ? 與我對他一無所知不同,他知道我在地球留學(xué)。

白灰:

? ? ? “因為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p>

靛青:

? ? ? “唉,那我就放心啦?!?/p>

? ? ? 他忽然開始揉搓起我的腦袋。

白灰:

? ? ? “干嘛……”

? ? ? 我甩掉他摸頭的手。

靛青:

? ? ? “考試,都拿到第一名了對吧?”

白灰:

? ? ? “……你怎么知道?”

靛青:

? ? ? “太好了,沒給我們丟臉呢。”

白灰:

? ? ? “……”

? ? ? 什么意思?考試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能考第一名。

? ? ? 然后他又搓起了我的頭。

白灰:

? ? ? “………………”

? ? ? 我沒有阻止他。

? ? ? 明明小時候就已經(jīng)分別,這么多年沒見——是不是有些,過于熱情了?我總感覺,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白灰:

? ? ? “你呢。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p>

靛青:

? ? ? “好著呢,距離需要弟弟來擔(dān)心,還太早了?!?/p>

白灰:

? ? ? “你也在外面留學(xué)嗎?”

靛青:

? ? ? “…………嗯?!?/p>

白灰:

? ? ? “在哪。”

靛青:

? ? ? “……親愛的弟弟,終于開始關(guān)心起我了嗎?”

? ? ? 他看著我,眼里沒了之前調(diào)皮的感覺。

白灰:

? ? ? “……我不能關(guān)心你嗎?”

靛青:

? ? ? “還是不愿意叫我一聲哥哥呀……”

? ? ? 從學(xué)會說話起,我就覺得他不像哥哥,從未叫過他一聲哥哥。

白灰:

? ? ? “想聽我可以叫你姐姐?!?/p>

? ? ? 雖然我知道他在岔開話題,但我還是繞進去了。

靛青:

? ? ? “……”

? ? ? 他笑了笑,沒說話。

白灰:

? ? ? “所以呢,你在哪留學(xué)。也在地球嗎?”

? ? ? 話音剛落,劇情動畫結(jié)束了??吹竭@里,他挪開眼,看了看瞭望窗外。太陽西沉,陽光已經(jīng)十分微弱。

靛青:

? ? ? “看來,這個游戲沒什么可玩性呢。太陽也終于下去了。我們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p>

? ? ? 他再次無視我的提問,說自己的話完,站起身來,朝艙門走去。

白灰:

? ? ? “…………”

? ? ? 我并不好奇他在哪里留學(xué),但他避而不談的態(tài)度很難讓我不多想。

靛青:

? ? ? “親愛的弟弟呀,能做我的導(dǎo)游嗎?”

? ? ? 他站在門口,敦促我出發(fā)。

白灰:

? ? ? “這里又沒什么好逛的。”

靛青:

? ? ? “帶我出去玩玩嘛……”

白灰:

? ? ? “………………”

? ? ? 我無奈地也出了飛船去。

? ? ? 飛船門口,杰克他站在外面,守著。我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卻無奈地朝我擺擺手。

靛青:

? ? ? “等一下?!?/p>

? ? ? 一馬當先的他忽然定住了身體,然后,旋轉(zhuǎn)跳著回過頭來,一臉認真地盯著我的身體。

白灰:

? ? ? “你又干嘛……”

靛青:

? ? ? “你可不能穿著睡衣出去啊?!?/p>

? ? ? 我身上穿的是在專屬私人診所那里存著的普通衣服,寬松的普普通通黑襯衫,寬松的棕色長褲。我并不覺得這是什么睡衣。

白灰:

? ? ? “有問題嗎?”

靛青:

? ? ? “那可不行,我們可是一起出去。至少,穿成我這樣。”

白灰:

? ? ? “我才不穿什么女裝。”



…………然而還是在哥哥的指導(dǎo)下?lián)Q了套衣服。是我以前很討厭的那套,短褲到膝長襪的。他很開心。順帶一提,他也沒有忘記穿戴隱藏貓耳的玩意,而且比我熟練很多倍,難道,他也是在隱藏自己的身法留學(xué)?



? ? ??

? ? ? 因為我是個完全不出門的人,所以,由AI和哥哥為我們挑選了地方。那是一個比較傳統(tǒng),但在夜晚還算繁華的步行街區(qū),因為夾在了某所高中和某座大學(xué)的中間,人群的年齡段比較年輕。順帶一提,秋分文學(xué)社還挺近的。

? ? ? 我不怎么習(xí)慣來這種地方,所以一直是他拉著我的手,拖著我前進。我們破例地沒有做專車,而是步行到了白之鄉(xiāng)大使館最近的公交站臺,坐公交去了。一路上,人群的目光,都往我們兩的身上集中,刺得我抬不起頭……但那家伙,卻好像十分享受的樣子,昂首挺胸,就好像在陽光底下微笑著漫步一樣,背后拉著個一臉陰沉的弟弟。最后,在天上的公共交通上,他小有興趣的看了看周圍邋遢的大叔,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

靛青:

? ? ? “原來這就是你們平民過的生活啊~……”

? ? ? 也不知道他那句話是對誰說的。

白灰:

? ? ? “……………”

? ? ? 哥哥給我們選的目的地,是那條街上的一個咖啡館——名字叫,幾只貓咖啡館。說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不過也沒辦法,我要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會被扔到這種地方。我真的很討厭把我和貓聯(lián)系起來,雖然器官特征上確實有那么點類似。

? ? ? “……………站,到了。下一站,大學(xué)城?!?/p>

靛青:

? ? ? “我們下一站下車,別忘了哦?!?/p>

? ? ? 我利用路上的時間,仔細看了看AI替我收集來的白化病情報。

~~~“白化病人的皮膚十分脆弱,受到日曬時容易損傷,長期暴露在陽光下,有更高的幾率患上基底細胞癌、鱗狀細胞癌、惡性黑色素瘤……………”

~~~“與許多文藝作品中描繪的不一樣,白化病人的皮膚并沒有一碰到太陽就融化的程度,但是比起常人還是需要更完備的防護…………”

? ? ? 和我在手術(shù)前聽到的癥狀相似,但是………細胞癌什么的,那是長期的結(jié)果。而我,僅僅用十幾分鐘,就嚴重到了不得不切除皮膚的程度,各種水泡和潰爛也完全不符合資料中的描述。我的癥狀,絕對不正?!?,周圍的人,對我似乎都瞞著些什么。



? ? ? “哇~…………她們是姐妹嗎………好漂亮………”

? ? ? ?“快看那對雙胞胎………”

? ? ? 路人的眼神,和竊竊私語,讓我渾身不自在。

黃發(fā)的服務(wù)員:

? ? ? “您好?!?/p>

? ? ? 一路上,為了避開路人的眼神,我低著頭,毫無抵抗地被他拉進咖啡館。年輕的服務(wù)員對我們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但她在真正與我的雙眼對上焦時,我仿佛能看到她眼中閃爍著光。

靛青:

? ? ? “您好~……”

? ? ? 他笑著鞠了一躬,服務(wù)員看起來,心底好像心花怒放。頂著這張臉,還真是稍微笑一笑,就能受人歡迎。我倒不打算這么做。


? ? ? 坐上了靠窗的位置,哥哥沒有說話,而是望著窗外的行人。我則是望著咖啡館的另一個角落……

? ? ? 那個角落里,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并排坐著。他們的對面,是一位年紀和男人差不多的女性,但是穿著正裝。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們的氣氛稍有尷尬。

? ? ? 男人,是秋分文學(xué)社的老板,而那個女孩,正是我在班上重逢的那個秋分……這該怎么辦?我可不想把這個丟臉的娘炮哥哥介紹給我認識的人,不過還好,他們沒有看過這邊來。

白灰:

? ? ? “能不能,換個地方……我不喜歡喝咖啡?!?/p>

靛青:

? ? ? “怎么啦,碰到認識的人啦?”

白灰:

? ? ? “………………”

? ? ? 我靠………

靛青:

? ? ? “放心吧,我親愛的弟弟……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 ? ? 不過他并不打算換地方,只是挪了挪位置,挪到了看不見他們的地方。我也只能希望他們不要朝這邊走過來。

白灰:

? ? ? “………這么遠,特地來這種地方,你不會只是想喝幾杯咖啡而已吧?!?/p>

靛青:

? ? ? “不行嗎?貓貓,是很隨性的動物?!?/p>

白灰:

? ? ? “別說這種話……你又不是貓?!?/p>

? ? ? 服務(wù)員為我們端上了咖啡,在我面前的,是我特地與他對著干,點的無糖濃縮咖啡,冰的。端起來喝了一口,苦得我臉都扭曲起來。

? ? ? 哥哥看著窗外,優(yōu)雅地泯上一口咖啡,翹著手指端著,享受著咖啡冒出的熱氣。好像十分享受。

? ? ? 但出乎意料,他的咖啡,是沒加糖的黑咖啡。我還以為,他會喜歡特別甜的東西??此臉幼?,他真的在享受我嘴里的那種苦澀。

靛青:

? ? ? “也不枉,我們?yōu)槟恪?/p>

? ? ? 他難得露出了平靜的神色,淡淡地看著窗外的夜晚霓虹,小聲自言自語說著什么。

白灰:

? ? ? “怎么了。”

靛青:

? ? ? “沒什么。”

? ? ? 他突然恢復(fù)了平時那股充滿活力的可愛模樣。我討厭的模樣。

? ? ? 到底,周圍一個個的,在對我隱瞞什么事情。

靛青:

? ? ? “親愛的弟弟呀,父王的隨身的AI在你身上,對吧?!?/p>

白灰:

? ? ? “……嗯?!?/p>

? ? ? 你怎么知道?我和它在腦子里的對話,你不會也聽得見吧?

聰明~

? ? ? ~沒有,這倒沒有。~

靛青:

? ? ? “在談到你感到疑惑的事之前,先把它下線了吧?!?/p>

? ? ? 就好像知道我不懂該怎么關(guān)掉它一樣,他伸出手。

白灰:

? ? ? “好吧。”

? ? ? 我掏出被我疊成手帕形狀的聰明平板,遞過去……哥哥的那只手,我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涂了淡淡的指甲油。真是越來越讓我反感了。

靛青:

? ? ? “嗯。”

? ? ? 他把那玩意攤平成一張紙,然后迅速上手……沒幾下,就變成了一只折紙獨角獸,我根本就沒看清。

靛青:

? ? ? “就像這樣,你就能暫時關(guān)掉它。”

? ? ? 他把獨角獸立在桌子上,那種輕微抖動的質(zhì)感,就好像是一張真正紙對折出來的。

白灰:

? ? ? “那我還是算了。”

? ? ? 腦袋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讓能隨時讀取意識的AI在我的意識里,騰出一個地方,與我對話。但現(xiàn)在,那塊地方就好像被挖掉了一樣,空空如也,雖然我的意識自由了,但我卻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白灰:

? ? ? “父王他……現(xiàn)在怎么樣。”

靛青:

? ? ? “父王現(xiàn)在的日子很輕松,過得很不錯?!?/p>

白灰:

? ? ? “他現(xiàn)在在哪?!?/p>

靛青:

? ? ? “白之鄉(xiāng)。但不在灰宮。”

白灰:

? ? ? “我能回去看看他嗎?”

靛青:

? ? ? “先完成學(xué)業(yè)吧。”

? ? ? 我暫時不能回白之鄉(xiāng)。

白灰:

? ? ? “……還是說正事吧?!?/p>

? ? ? 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坐正身姿。

靛青:

? ? ? “我親愛的弟弟……我們身上的病,你已經(jīng)清楚了,對吧?!?/p>

? ? ? 雄激素抵抗癥、白化病,這是我前幾天才得知的,晴天霹靂一般的事實。出生時,我勉強在保守的治療下維持了男性的生理結(jié)構(gòu)。但是,作為男性的生長發(fā)育不僅嚴重受影響,我還不能曬到太陽。而這是刻在基因中,無法治愈的。

靛青:

? ? ? “你在一路上,一直在看白化病的資料,對吧?!?/p>

? ? ? 那明明是只會顯示在我眼球上的東西。

白灰:

? ? ? “……你怎么知道?”

靛青:

? ? ? “想必你會抱有疑問,為什么,你的皮膚只是短暫接觸了地球的日光,就嚴重?zé)齻?、長滿水泡、甚至患皮膚癌?!?/p>

~~~~~

~~~~~

杰克:

? ? ? “…………白之鄉(xiāng)人,原本皮膚就脆弱,而你甚至還患有白化病,按理來說你根本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地球大氣隔絕紫外線的能力遠不及白之鄉(xiāng),你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p>

? ? ? 鏡子中,我暴露出來的皮膚,變得粗糙而粉紅,上面一大塊一大塊的脫皮,一大塊一大塊的滲血,甚至還有不少遍布其中的黃色斑點……我戳了一下,非常痛,原來那些是水泡。我那張原本標致得讓我反胃的臉,現(xiàn)在變得猙獰可怖………其實我并不理解,我聽說過白化病,白化病的癥狀怎么可能會這么嚴重。

~~~~~

~~~~~

? ? ? 我向他解釋我聽過的說辭,但他搖了搖頭。

靛青:

? ? ? “不是這樣的。他們找不到原因,也無法治愈,于是便把結(jié)果歸咎于我們白之鄉(xiāng)人脆弱的肌膚。只有我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p>

白灰:

? ? ? “那是為什么?!?/p>

靛青:

? ? ? “在這之前,先聽聽白之鄉(xiāng)的歷史吧?!?/p>



? ? ? 白之鄉(xiāng),是一顆氣候溫和的星球。這個單星恒星系統(tǒng)的恒星,叫做“白星”,是一顆藍白色的高質(zhì)量恒星。白之鄉(xiāng),還有一顆圍繞著它轉(zhuǎn)的月亮。

? ? ? 而在白之鄉(xiāng)人,遠在星系航行時代、甚至弄清楚星球是什么形狀之前,這顆星球上,生活著魔族。


白灰:

? ? ? “什么魔族……你最好不要在故事的最后,說是你編的?!?/p>


? ? ? 白之鄉(xiāng)人與魔族多年來做著無數(shù)斗爭。魔族侵蝕白之鄉(xiāng)人的土地,誘惑白之鄉(xiāng)人的靈魂,吸食白之鄉(xiāng)人的血液。而白之鄉(xiāng)人,則用劍將魔族趕盡殺絕??茖W(xué)技術(shù)停滯不前,社會結(jié)構(gòu)分崩離析,無論是白之鄉(xiāng)人還是魔族,他們都曾占過上峰,但誰也沒能真正統(tǒng)治整顆星球。

? ? ? 白之鄉(xiāng)的一位英雄,帶領(lǐng)軍隊前往討伐魔王。在路上,見識了兵荒馬亂,烽火連天,血流千里。在與抱有同樣目的而偶遇的年輕魔族交手后,心中的想法發(fā)生了改變。后來,他和那位年輕的魔族,成為了彼此陣營的王。心系天下蒼生的先王,和心有靈犀的新代魔王,在做了無數(shù)準備工作后,終于放下仇恨,終止戰(zhàn)爭的循環(huán)。在他們的努力下,白之鄉(xiāng)終于久違地迎來了太平盛世,先民和魔族之間在國家的推動下,經(jīng)歷了很多年,也終于能也放下仇恨,共同生活,甚至聯(lián)姻。

白灰:

? ? ? “又是這一套啊……”


? ? ? 最后,先王也與魔王共結(jié)連理,合為一家??上部少R,可喜可賀。


白灰:

? ? ? “怎么是女的?怎么就結(jié)為連理了?”

靛青:

? ? ? “那時的魔王,是一位白發(fā)紅眼的,高貴的女性。所以后來,才有了‘白之鄉(xiāng)’這個姓氏,星球也才有了白之鄉(xiāng)的名字。之后過了幾萬年,有了走向宇宙的科技之后,接觸到了外星人,才有了現(xiàn)在的白之鄉(xiāng)。這就是白之鄉(xiāng)的歷史?!?/p>

? ? ? 他瞎編著歷史,邊說邊笑著……怕是他自己都繃不住了吧。

靛青:

? ? ? “我們的體內(nèi),流淌著魔族的血脈呢……呼呼?!?/p>

白灰:

? ? ? “可能你快繃不住了,但我真的覺得不好笑?!?/p>

? ? ? 原來我被太陽燒傷得那么快,是因為我有魔族血統(tǒng)啊。哇,賽博朋克加異世界,真的是天才設(shè)定。

靛青:

? ? ? “呼呼……你知道嗎,我一直想很帥地說一次那句話?!?/p>

? ? ? 凝重的氣氛一下就變味了。

白灰:

? ? ? “這樣啊,要說的話就這些嗎。那我回去了?!?/p>

? ? ? 我抓過桌子上的獨角獸,一口灌完剩下的咖啡……咖啡又冰又苦到極點,差點讓我吐出來。

白灰:

? ? ? “咳!咳!……咳!”

靛青:

? ? ? “下次還是加點糖比較好吧。”

白灰:

? ? ? “不……我要喝比你苦的?!?/p>

? ? ? 不知什么時候,他奪回了我的獨角獸,將其重新立在桌面上。

靛青:

? ? ? “很難相信這種事吧。”

白灰:

? ? ? “你難道要說,因為我們是魔族,所以才會被太陽燒傷,是嗎?”

靛青:

? ? ? “?!?/strong>

白灰:

? ? ? “那怎么在老家就沒事?”

靛青:

? ? ? “可能,這正是白之鄉(xiāng)的溫柔之處吧。嗯?”

白灰:

? ? ? “你認真的嗎,你?!?/p>

靛青:

? ? ? “當然咯?!?/p>

白灰:

? ? ? “那我怎么沒有吸血鬼的獠牙、惡魔的翅膀、魅魔的尾巴?我怎么就沒有魔族的力量?”

? ? ? 我本想用理論反駁他……但他卻溫柔地笑了笑。

靛青:

? ? ? “所以才需要有人來教你呀,我親愛的弟弟。當然有啊?!?/p>

白灰:

? ? ? “那你展示給我看看。”

靛青:

? ? ? “好吧。”

? ? ? 他沒有回絕。

? ? ? “咚咚~~”

? ? ? 他敲了敲一旁的落地窗。

? ? ? 窗外,在店鋪邊緣歇腳的一名西裝男性,向他轉(zhuǎn)過了頭。

靛青:

? ? ? “看好了。”

? ? ? 他笑著,朝著那個人揮了揮手,他好像愣住了,瞪大眼睛,盯著我們兩個人……因為我們是那么的特別,這種情形,我見怪不怪了。

? ? ? 過了許久,他才朝著哥哥,揮了揮手。

靛青:

? ? ? “看著對方的雙眼,集中精神?!?/p>

? ? ? 他與窗外的男人,對視著。

? ? ? 似乎是我的錯覺……窗外的男人,眼中初見的震驚,在慢慢消退。但他的嘴,卻沒有合上,保持著微微張開的樣子,仿佛看入迷了。但好像遠遠不止是這樣。

? ? ? 我望向哥哥……我仿佛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每當我在腦袋里想象出某種事物的時候,人能夠“看”見大致的,不可名狀,轉(zhuǎn)瞬即逝的輪廓,但這和眼睛接收到的視覺信息不一樣,我并不會真正的看到那樣?xùn)|西。但在哥哥的眼中,卻有一股迷幻的光芒,在深紅的瞳孔中泄露出來……那個迷幻的光芒,我能明確感受到,這并不是我眼睛看見的,而是在腦袋里想象出來,不可名狀的光芒……我甚至說不出,它是什么顏色的。

靛青:

? ? ? “不要轉(zhuǎn)移目光。腦袋里,想象著你和他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p>

? ? ? 窗外的男人,瞳孔在逐漸的放大……原本還算冷靜的雙眼,慢慢變得瘋狂。他好像在工作中變得疲憊不堪,是積壓已久的欲望,讓幾乎快要麻木的年輕人,保留了最后的神智。而現(xiàn)在,那股深藏心頭的欲望,正在掙脫束縛。他變得,欲求不滿。

靛青:

? ? ? “就像這樣……”

? ? ? 在他的眼前,就好像自己渴望已久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了一樣。他已然忘了自己置身何處,忘了自己在這里要做什么,甚至忘了自己手上拿著的東西,商務(wù)手機和公文包忽然從他的手中滑落……但這樣極度異常的情況,卻沒有被周圍的任何人在意,也沒有人闖入其中,打破這種異常。

男人:

? ? ? “啊……啊……”

? ? ? 我仿佛能聽見他失去神智的聲音……他慢慢張大了嘴,嘴角,像個不滿一齡的嬰兒那樣,淌下口水……他沒有理會掉落的手機和公文包,慢慢伸開雙手,搭在窗上……他的瞳孔,正在不停的放大,縮小,好像在抖動。他的雙腿,漸漸失去平衡,不斷地顫抖。他癡癡地看著眼前的人,忘我地趴在窗上。他的雙腿忽然失去支撐,任由膝蓋搭在咖啡館的落地窗上,慢慢往下滑??谥械耐僖?,甚至流到了窗上。而他看著的那個人,還在對他,溫柔地笑著。

? ? ? 那個人的癡態(tài),終于引起了周圍路人的目光,引起了竊竊私語。

白灰:

? ? ? “你在找人演戲……你一定是在演我對吧……”

靛青:

? ? ? “遠不止這樣哦?!?/p>

? ? ? 哥哥收回眼神,轉(zhuǎn)移目光,窗外的癡人瞬間像斷了電一樣倒地。

? ? ? 哥哥看著我……血紅色的橢圓形瞳孔里,就好像住著惡魔一樣令人恐懼……

白灰:

? ? ? “你一定是……一定是…………”

? ? ? 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感,從我的胸口沖上腦海。就連那樣血腥的分子儀手術(shù),我都沒有這么害怕過。眼前的哥哥,好像不是跟我一樣的人類,是從不可名狀的角落里鉆出來的生物……

靛青:

? ? ? “很簡單。親愛的弟弟啊,想學(xué)嗎?”

白灰:

? ? ? “?。。 ?/p>






? ? ? 那個瞬間,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我全然不顧咖啡館安靜的環(huán)境,和周圍的熟人,眾目睽睽之下,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咖啡館。







2022.9.17

2萬多字符左右初稿完成。在一萬以內(nèi)弄完這一段有點難啊。

《荒誕小說》 -episode II- 15 白化病與哥哥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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