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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夏夜惺忪 【碎冰塊在北半球】

2021-07-25 17:59 作者:梓宓嶼情  | 我要投稿

*回憶分裂向 國際翻譯沈莘×維和軍醫(yī)劉耀文

*全文8K 祝閱讀愉快!

*ooc勿上升 全文杜撰,毫無事實依據(jù)

BGM:Eversleeping


0

we will sail across the ocean

我們將會穿過海洋

and come to the dream

實現(xiàn)夢想

one day arriving beyond the far blue??

超越藍色海港的一天

you'll find me waiting

你會發(fā)現(xiàn)我在那里等待

and i will find you.

我會找到你

? ? ? ? ? ? ?? ?——The Dream(神秘園)


1

沈莘\2021.6.20


其實來到班納的時候,我是恍惚的,仿佛置身于麥浪洶涌的稻草人原鄉(xiāng),周圍環(huán)繞著一圈金色光芒,人們手拉手虔誠地唱著頌歌。


那天我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來到幾內(nèi)亞,再從幾內(nèi)亞轉(zhuǎn)機抵達班納。那種感覺很奇妙,從四千英里的高度突然下墜,雙腳踏在空曠的大地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不真實的觸感,恍若一場夢。非洲的太陽毒辣中混雜著絲絲血腥味,聯(lián)合國駐班納大使團急需一名翻譯,我翻越整個大西洋來到這里。又或許不單單是這樣,我不知道,整整兩年我沒有再見過他。


當班納的雨季與北半球的夏季相遇的時候,沒有十里荷花的柔軟,少了瓜果繽紛的火熱,緩緩在撒哈拉開出一朵淡水明珠,莫普提。坐在當?shù)貪O民的獨木舟上,我假裝劉耀文就坐在我身邊,摘下藍色頭盔,從尼日爾河遠道而來的微咸水汽,啪一下綻放成德國鳶尾花,甜甜膩膩。


我大聲地喊他,劉耀文劉耀文你不要再走啦。


他不肯聽我的話,靜靜漂浮在海面上。晚風親吻他的臉頰,海藻一般野蠻生長的頭發(fā)映在透明水波下,最后一絲光亮也消失在他的嘴角,如同小美人魚變成的泡沫一觸即散。


我生氣地一腳踢在船板上,幾滴海水落到我的睫毛上,霧氣朦朧。


此后,在距離故土13000公里異國他鄉(xiāng)的海岸線,我有了假裝可以見到他的一席之地。


2

劉耀文\2021.7.14


其實愛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清的,猶如蚯蚓奮力掙扎想鉆破夏夜的泥土。這是劉耀文跟隨中國維和醫(yī)療隊駐班納的第二年悟出來的道理。


班納不是一個安定的國家,踏上這片土地就與和平劃了一道明明白白的分水線。反政府軍和當?shù)匚溲b力量時常發(fā)生火并,醫(yī)療水平十分有限,因而醫(yī)療隊需要對當?shù)匕傩蘸蛢S民提供一些人道主義援助。


劉耀文提著醫(yī)療箱坐上從工業(yè)園回營地的警車,途徑貧民窟,他不斷提醒自己好好睜大眼睛看清楚,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具尸體隨意扔在街頭,比昨天少兩具,劉耀文搖上車窗跳下車穩(wěn)穩(wěn)落在平實的黃土上。顧不上傷春悲秋,生與死是這片戰(zhàn)火紛飛的土地上最廉價的東西,維和兩年,劉耀文很清楚他不是救世主。


人命如草芥,他只剩一點可憐的燃燒在肺腑的同情與無奈。


隊友把消毒噴霧扔給劉耀文,他們立即對駐扎營區(qū)進行消毒殺菌。非洲炎熱,班納更是只有雨季旱季兩季,蛇鼠蟲蟻層出不窮,維和先要保證自身安全,年年如此。


隊友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從笨重的防護服中解脫出來,營區(qū)里就響起了緊急集合的號角。


劉耀文立馬和隊友合力扯下防護服趕到集合地。隊長表情嚴峻,將武器分發(fā)給大家,沉重地說有聯(lián)合國官員要到班納政府大樓與當?shù)匚溲b力量談判。


很不幸,談判破裂,人群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游行示威活動,他們必須全力保護身處班納政府大樓里的聯(lián)合國要員人身安全。


維和有規(guī)定,除非接到命令或者自身安全受到恐怖分子的威脅否則并不能隨意開槍。


劉耀文立刻回到哨位,緊張注視人群。


不可否認,總有恐怖分子持槍混跡人群偽裝人民煽動造反,維和軍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判斷和靈敏的嗅覺,確保萬無一失。


營里人手不夠,連軍醫(yī)也被召上前線。


劉耀文貪戀地摩挲著槍桿,周圍靜悄悄連落下的風聲都能聽見。


此刻他與群情激憤的人群僅一墻之隔。他們當中有人開始搬起石頭砸向哨位上蔚藍色的頭盔,發(fā)了瘋似的推開路障。


劉耀文沒有接到開槍的命令,哪怕今日要被亂石埋葬,只要沒有命令他就不能對平民開槍。


石頭如雨點一樣利落干脆挨在身上,他擋住臉還是露出兩只眼睛觀察四周。


沉甸甸的疼。


他們說愛藏在沉默里,不在沉默里爆發(fā)就在沉默里消亡。劉耀文憋屈地想,會不會沈莘在報紙上看到他的死訊的時候是好笑的亂石砸死。


這場對峙持續(xù)了三個小時,劉耀文趴在崗位上,感覺下肢似有千萬只螞蟻啃噬他的血肉,一點點撕裂。


后來隊友掏出酒壺慶祝結束這混亂而該死的一天的時候,轉(zhuǎn)過頭來噴著酒氣問他:“生死一瞬間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劉耀文漫不經(jīng)心地收好槍輕輕笑,一掃剛才陰霾。


“很奇怪,我的腦海里竟然浮現(xiàn)的是這些天義診數(shù)的尸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都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3

沈莘\2021.4.27


人們常說,越想抓住的越容易從手心溜走。


每天我從寬敞明亮的寫字樓里望向嘉陵江,總覺得有一個白色氣球在輕輕地飄,我閉上眼睛跑啊跑,想追上飛遠的氣球,甚至有時候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班納烤焦的橡膠氣味,還有劉耀文臨別時偷偷塞給我的草莓果凍化在舌尖的味道。


我裹上厚厚的羽絨服快速走在南濱路上,想起兩年前仗著年少輕狂胡亂買的機票,胡亂收拾的行李,帶著一段失敗透頂?shù)膽偾?,飛機轟隆隆把我送到班納。我告訴自己到這里看一次長頸鹿,喝一杯熱帶酒,把所有煩惱全都埋葬撒哈拉。


我把頭發(fā)一股腦盤起,踩著人字拖在鎮(zhèn)上唯一的小酒館醉生夢死。吧臺的黑人大叔總是細心地打開店里唯一一臺音響,迷幻的金屬聲,鑲了鉆的短褲,裸著上身的女人,熱帶風情的西非叫人如此著迷,此后黑白顛倒,從溫和的莫吉托變成熾烈的伏特加,我結結實實在酒館里浪費了好幾個日夜。


也不知在哪一天的酒杯里蘇醒,我頭痛欲裂,旁邊臺球桌上圍了一大圈黑人氣勢洶洶圍困一個小男孩,張牙舞爪揮舞著拳頭,細蒙蒙的灰塵砸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想也不想敲碎伏特加的酒瓶,腳步踉蹌沖上前給領頭的人當頭一棒。大紅色的幕布從他頭頂落下,我還沒站穩(wěn)就聽見衣服撕裂的聲音,穿破牢牢生長二十八年的肋骨,我眨眨眼,才發(fā)現(xiàn)天上的星星也會流血。


我緘默地倒下,摻雜著暗黑色的暗涌。


媽的,忘記了,這里是班納,他們有槍。


再醒來的時候只看見白色的天花板,帶著肅殺冷清裝點過的集裝箱,一度讓我以為來到了天堂。


我嘗試下床,雙腿軟綿綿撲通一聲跪在一雙軍用皮靴前。我捂著臉扭扭捏捏不肯起來,對方倒是熱心地攙扶我坐到床沿。


他說,我叫劉耀文,中國駐班納維和醫(yī)療隊隊員。


南半球一個看似普通的傍晚,潺潺流淌的尼羅河熄滅了倒流的霞光,我繼高中畢業(yè)后第一次看見劉耀文,所有故事開始的起點,打亂的橋牌此刻重新洗牌。


但他好像沒有認出我就是隔壁班的萬年老二,只是把我當作孤苦無助的中國公民,冷靜而客氣地詢問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笑得靦腆,解釋了我到這里的前因后果。那天我倒下以后,黑人大叔悄悄撥通了維和部隊的電話,三分鐘后,我的同胞荷槍實彈趕走了鬧事的人,把我送到劉耀文手上。


“既然你醒了,我們立即安排你回國休養(yǎng)?!眲⒁恼\摯地望著我,露出八顆大白牙。


“不要?!蔽揖芙^的干脆利落。


劉耀文有些詫異,“留在這,你還有什么要做的嗎?”


“當然有!”我翻出不知道哪年報名得的志愿者證,“我要留在這,燃燒自己?!?/p>


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英勇就義。


“可是,我們不收志愿者。”劉耀文遲疑了一秒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但你們需要一個翻譯。一個會班納語的翻譯”


最終劉耀文還是拗不過我,帶我見到了維和部隊的最高長官。憑借我大學班納語畢業(yè)證書,一路暢通無阻,我拿到了聯(lián)合國身份證正式成為維和翻譯。


從政府大樓走出來的時候,正是班納一天最炎熱的時候,我側頭看見劉耀文環(huán)抱著雙手,藍色貝雷帽上和平鴿展翅欲飛,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入我眼眶,宣泄所有自由。


“很高興見到你?!蔽艺\心誠意地對劉耀文說。


4

劉耀文/2019.5.20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女孩曾經(jīng)對劉耀文說,“可我也想成為保護弱者的那一個?!?/p>


時針正正指在七字上,劉耀文發(fā)愣了兩秒,迅速穿戴好拿起武器去哨位交班。班納沒有重慶連綿起伏的群山,嘉陵江不會趁人之危,偷走成長的記憶。


有那么一刻,在給非洲人民義診的時候,聽著陌生的語言接觸不同膚色的病人,劉耀文覺得自己像一朵漂泊的浮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知道哪里才是最終的歸宿。從醫(yī)八載,他從死神手里搶來了一條又一條人命,解決了多少疑難雜癥,從醫(yī)院到軍隊,他救死扶傷,戰(zhàn)場廝殺樣樣沒有落下。他甚至還記得和患者家屬握手時冰冰涼的觸感,記得停留在舌尖上虛偽的客套,唯獨不記得父親回家的樣子。


小學時候,父親常年外派,每次回家都只留下一枚枚光鮮亮麗的勛章,劉耀文最喜歡金光閃閃的那枚,刻著父親的名字亮晶晶。但是媽媽好像很討厭它們,一次大掃除把它們?nèi)缄P進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束之高閣,連帶著八月的桂花香。


父親把劉耀文高高舉過頭頂,承諾三秋桂子的時候歸家,送給媽媽一只鮮翠欲滴的玉手鐲。


“小文,那你呢?”父親耐心地仰頭注視著他。


“你的愿望是什么?”


劉耀文心安理得地賴在父親懷里,掰著指頭數(shù)日子。


“等你回來我就告訴你!”


父親哈哈大笑,把他放到臺階上去找媽媽。


媽媽賭氣不肯理父親,收集著草坪上的蒲公英,緩緩用優(yōu)柔寡斷的梅雨天氣洗滌過的剪刀咔嚓咔嚓修剪枯枝敗葉。


父親不遠萬里奔赴戰(zhàn)場,腳下是七零八碎的子彈殼,隱隱綽綽的密林張開血盆大口想要肆意吞噬這篇滿目瘡痍的土地。晝夜交替的兩個半球,媽媽跪在神龕前日日夜夜祈禱父親不要受傷不要長眠在遙遠的異國他鄉(xiāng),父親冒著槍林彈雨替萬千水深火熱的百姓實現(xiàn)和平。


沒有人比老天爺更懂戲劇要怎樣改編才能在最漂亮的年華讓人心碎。


中秋節(jié)還沒有到,煙花就迫不及待地升上潮濕的夜空,迅速炸裂成童話的樣子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連同班納的火箭彈,血淋淋綻放在顛簸的馬路上。


父親提前回來了,身披國旗,軍裝肅穆,如同天神降臨后留下的人間甘霖。


媽媽破天荒地把布滿灰塵的小盒子取下來仔細擦拭干凈,鄭重地放上最后一枚閃爍著和平鴿的勛章。?


劉耀文抱著父親的黑白相框跟著媽媽跌跌撞撞走在一排排軍人之間,他那時候還不懂,以為父親要開始嶄新人生,留在八寶山繼續(xù)守護先烈。


“媽媽,你看,爸爸是英雄?!?/p>


媽媽卻流下了眼淚,手腕上的玉鐲也閃爍著奇異的光。


后來他考上陸軍軍醫(yī)大學,媽媽也是流著眼淚把他送上綠皮火車,他感受不到媽媽的溫度,只有哆哆嗦嗦的皺紋一條條長在母親圣潔的面龐。


爸爸不止一次告訴劉耀文,要保護弱者,要永遠善良無畏地勇往直前。后來他義無反顧踏上父親奮斗的土地,把三大紀律拼成父親的輪廓。


他寫好遺書封在老家的神龕里。


對不起,媽媽。


他摸著爸爸的相框,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他忘記了如何去愛一個人,只是不愿意讓另一個女孩子重蹈母親的覆轍,整日守著泥塑的雕像被永遠困在小巷子里以淚洗面。蜉蝣天地,滄海一粟,逃不脫提心吊膽的宿命。


直到兩年前營地送來一個腹部中彈的女孩,他一眼就認出是高中時代的一直排在他后面的女孩,叫沈莘。不過她應該早就忘記了,忘記了禮堂里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一同沉浸在滿天飛的物理公式和生僻文言文里的無可奈何。


劉耀文以為這一次也不過是匆匆一瞥,但沈莘卻留了下來,奇跡般成為營里唯一的翻譯。


不得不說,有了沈莘,許多事情也變得簡單起來,比如義診的時候大大降低了與當?shù)厝似饹_突的幾率。劉耀文總擔心沈莘是女孩子在條件艱苦的非洲多有不便,總是喜歡額外照顧她,把部隊里發(fā)的巧克力果凍全都塞進她手里。


沈莘瞪大眼睛好半天才說謝謝耀文哥。


劉耀文也需要一個烏托邦來寄托所有孤獨和耗不盡的熱情,在沈莘身上慢慢生根發(fā)芽,滿足漂蕩了很久很舊的赤子心。


“沈莘,你應該回去?!眲⒁妮p輕說?;氐焦蕠鴥敉?,在藍天白云下結婚生子。


沈莘咬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說:“可我想留在這里欸。”


“我也想成為保護弱者的那一個?!?/p>


5

沈莘\2021.7.24


我再一次來到小酒館,黑人大叔依然哼著歌愛惜地擦拭著高腳杯。見我來,他先是微微發(fā)怔,隨機咧開嘴唇問我想喝什么。他的笑容讓我想起八月的西湖,不是那種久別重逢的微笑,而是那種帶著旅人的眷戀做永遠停留的港灣,好似兩年不過彈指間。


我記得十天前我跟隨聯(lián)合國使團來到班納談判,金發(fā)碧眼的要員溫和客氣,對方卻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言語間盡顯無賴。瓷磚黝黑的縫隙露出一絲灰色的風,燃起熊熊燃燒的火焰。


游行示威開始了。好在要員很快請來了支援,我和一個叫蘇珊的女秘書單獨躲在辦公室。


“沈,你怕不怕”蘇珊扯住我的衣角蜷縮在角落。


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偷偷透過白玉蘭的欄桿,渴望從相同的藍盔中看到熟悉而濃郁的,明明白白刻上劉耀文三個大字的余暉。


“沈,生命實在太短了,”我分明看見從她的睫毛里飛出一大把蝴蝶,揮舞著翅膀催促我來到昏暗的酒館,可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兩個禮拜,我迫不及待地搭乘最近的火車再次來到班納。


舌尖蓓蕾上還有伏特加的辛烈,命運般的,我又遇見了那個黑人小孩。他膽怯地躲在酒桶邊,小心翼翼伸出頭朝我的方向東張西望,見我對上他的視線,他又慌忙移開。我向大叔點了一份三明治,朝他招招手。小孩裹著一件烏黑的大方巾,畏畏縮縮地靠過來。


“吃吧?!北M管兩年沒有接觸班納語,我還算流利說出這句話。


小孩高興地抓起三明治掰成兩半,各咬一大口。淡黃的面包夾雜著鮮艷的火腿,淋上的番茄醬從火腿身上褪下一層生菜,沙拉醬旋轉(zhuǎn)出最后的漩渦,包裹住整個三明治。小孩吃的不亦樂乎,我趁熱打鐵,“你知不知道中國駐班納維和醫(yī)療隊營地在哪里?”


小孩點點頭。


“那能不能帶我去?”


小孩舔干凈最后一根手指,再次點點頭。


我跟著他穿梭在鬧市里,過了好幾條馬路才來到駐扎地。和以前一樣整潔干凈,軍紀嚴明。


我暴露在探照燈下,警衛(wèi)跑出來詢問我發(fā)生了什么。


我仰起臉,假裝只是外出了一小會,劉耀文還在治療室給人打點滴。


“我來找劉耀文結婚?!?/p>


警衛(wèi)手足無措站在路障后,局促的眼神似乎夾雜著一絲憐憫。


“您不知道嗎?班納前不久爆發(fā)了埃博拉?!?/p>


千萬把鋒利的刀刃襲來,好像顛沛流離的小船突然消失在波濤洶涌的大海里,悲愴的,孤勇的,一剎那分崩離析。


“所以呢?”


6

劉耀文/2019.12.28


圣誕的贊歌還沒來得及承載人們的美好祝愿見到上帝,班納率先打響了戰(zhàn)火洗禮的第一槍。反政府軍試圖圍困政府大樓,刺殺聯(lián)合國要員和班納總統(tǒng)。街頭每天都在上演擦槍走火,總有人在死去,有人活在一驚一乍的恐懼里??植赖淖詺⑹狡囌◤?,隨處可見的冷兵器從人的脾臟中穿出,教堂里高大的玫瑰窗冷冰冰看著人類自相殘殺。


中方?jīng)Q定撤出在班納的一切中國平民,只留下維和防暴警察保護談判的聯(lián)合國要員人身安全。


飛機來得很快,巨大的螺旋槳映照在當?shù)厝说难劾?,像是關不上的水閘碰撞成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


劉耀文緊緊攥住沈莘的手腕,沈莘不情愿地想掙脫劉耀文的控制,奈何劉耀文力氣大得驚人,鉗碎了骨頭也不放手。于是沈莘狠狠咬劉耀文一口,劉耀文吃痛地縮回手腕仍然不肯放手。


“沈莘,你得回去!”幾近哀求的語氣。


“憑什么啊劉耀文?就你一個人獨自偉大!”沈莘跳起來。


“那我把冰箱里的碎冰塊掰成兩半,一半跟你去到北半球?!眲⒁耐蝗徽f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飽滿的嘴唇一張一合一點點蠶食沈莘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


沈莘乖乖跟著劉耀文來到炊事班,劉耀文慢慢松開沈莘的手腕,用手掌撐開南半球四處亂竄的涼意。劉耀文找來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逐漸升高的體溫快要把掌心不規(guī)則的冰塊融化。劉耀文把那些透明的殘骸全都裝進小玻璃瓶。


“下一次。”劉耀文不由分說把玻璃瓶塞到沈莘懷里。


“下一次再來班納?!?/p>


劉耀文仿佛是從草莓果凍沙沙凝固的粉色河里爬出來,丟盔棄甲把年少積攢的愛意全都傾斜在小小玻璃瓶里。


沈莘氣笑了,冷笑著對劉耀文說:“好啊,給我一瓶遲早會發(fā)爛發(fā)臭的死水,你什么意思啊劉耀文?”


劉耀文認命般把沈莘攬進懷里。


“我愛你。下一次?!甭曇舻统?,仿佛下一秒就要封住萬年寒冰。


在美洲,有一種蝴蝶,只要輕輕扇動翅膀就會在大洋彼岸引起一場風暴。


劉耀文來不及處理心房展翅欲飛的蝴蝶,就系上紅十字一頭扎進熱帶雨林里。


子彈貼著他的耳邊擦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以0.01秒的物理速度在記憶的軌道了飛速后退。軍醫(yī)先是軍人才是醫(yī)生,劉耀文也會心慌地手忙腳亂,把紗布一圈圈裹住刺穿肌膚的骨頭,碘酒淅淅瀝瀝,滾燙地澆在面目全非同膚色或不同膚色的戰(zhàn)友身上。


他最忙碌的時候一天做了六臺手術,取出來二十一枚粘稠的5.6毫米圓頭子彈。他握著手術刀手微微抽搐,幾天沒洗臉的胡茬硬邦邦像隔夜的面包裹住他的下巴。


他把生命做成教堂里冉冉的蠟燭,一身本事化作點點蠟油滴在梨花木搭建的燭臺上。


冰塊化掉了,還好沈莘沒有留在這里。


7

沈莘/2021.7.25

劉耀文你知不知道當?shù)厝苏f雨季的莫普提是天神流下的一滴眼淚,世世代代守護著西非。


所以你也要變成一滴淌在我胸口的眼淚嗎?


原來是這樣。


我什么也沒有說,心臟也沒有像警衛(wèi)擔心的那樣劇烈跳動,它開始慢慢瓦解,變成一塊塊支離破碎的血肉。


那劉耀文還會穿著白襯衫入我夢嗎?


一中傍晚的晚霞燒起一把山火,吞噬所有壓在名為高三五指山下下奄奄一息的日夜。同桌拿著剛下發(fā)的成績單興奮地喊:“沈莘,你成第一啦!”我不敢置信搶過那張輕飄飄的白紙黑字。


沈莘,第十二次月考高三級組理科第一。


“劉耀文呢?怎么不見他?”


“劉耀文啊,被陸軍軍醫(yī)大學提前錄取了。”


我撒腿朝學校禮堂跑去,千人空蕩蕩的座位,臺上的男孩以白襯衫為槍在黑白琴鍵上掠奪城池。


哐當哐當,冰塊碎掉了。


夏風吹動我的百褶裙,我像一個誤入歧途的失足少女,靜靜看著克萊因藍色的湖泊慢慢張開眼睛。


琴聲戛然而止。


“有事嗎?同學?!?/p>


劉耀文看起來瘦了不少,倚靠在三角鋼琴旁。

回憶撲面而來。


十七歲滯留在重慶不肯離開的風暴,男高中生像海浪一樣天真輕巧的下頜線。


“我會找到你,不管在世界哪個角落,然后堂堂正正地比過你?!?/p>


而后金魚矜持地掃過魚尾,走走停停,在距離十七歲很遠很遠的大洋彼岸,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他。


劉耀文啊劉耀文啊。



8

劉耀文\2020.7.19


好不容易從班納的戰(zhàn)火里抽開身,南半球的雨季就要結束了。上峰特批了劉耀文一年的休假。于是滿載傷與痛的山城少年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土,不用再擔心毒蟲蛇蟻的威脅,可以從溫熱如河的夢中慢慢蘇醒。


他踩著細細碎碎的銀杏葉,不知不覺走到長江國際下,小小玻璃窗刻上月牙白的光點。


上帝打了個噴嚏,沈莘背著帆布包從旋轉(zhuǎn)門里走出來。


劉耀文立馬躲到一輛本田后。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躲,也許只是下意識,發(fā)出指令,接受指令。遠走高飛的尖銳嘶鳴聲充斥在她腦海。


劉耀文不緊不慢跟著沈莘從甜品店的紅糖布丁到炸雞店滿滿的雞翅尖。他終于明白承諾也可以被拋棄在人來人往的時光里,他透過指縫把沈莘定格在洗滌過的山城夏天。


劉耀文買了一束矢車菊慢慢閑逛。地平線上的夕陽垂死掙扎變成兩塊挨得很近的墓碑。


“爸,媽。如果你們真的在天有靈,也會支持我的,對嗎?”


他結束了漫長的休假,帶上藍色貝雷帽。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9

劉耀文/2021.7.22


如果說買彩票能中一百五的幾率是0.5%,那么維和碰到埃博拉的幾率是它的兩倍。


埃博拉致死率高的驚人,偏偏它的對手是貧瘠的荒漠上生長的靈魂,它毫不費力在死神腳下博得頭籌。長歌哀哭,瘟疫瘋長。上級下令醫(yī)療隊協(xié)助當?shù)卣幚聿∷朗w,不惜一切代價嚴防埃博拉入侵五角星照耀的營地。


隊友絞盡腦汁試圖同黑人大嬸解釋醫(yī)療隊的意圖,但是大嬸情緒激動,語言不通的障礙,全副武裝的醫(yī)療隊都在昭示著事情的不同尋常,好不容易同當?shù)厝私⑵饋淼男湃坞y以自制地慢慢付諸東流。


隊友挫敗地退下陣。


“如果一群陌生人全副武裝沖進我家,說著別國語言要求我把孩子交給他們帶到別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據(jù)說去了的人都沒能再回來,換做是我我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他們?!眲⒁呐呐耐榈募绨?qū)捨克?/p>



“我來吧?!弊钋宄H人離別的是他劉耀文,他孑然一身,再適合不過。


劉耀文取下護目鏡口罩,悶熱的空氣在后背開出一場酣暢淋漓的花。隊友大駭想制止他危險的行為,但是太遲了。


劉耀文每走一步,都能聽見隊友擔心的呼喊,母親的心碎與眼前心碎的母親重疊,他終于沒有辦法掉頭返回。


“劉耀文!這樣,慢慢彎成一個弧度。對就是這樣,慢慢張開就像金魚的吻一樣笑”


劉耀文依稀憑借女孩兇巴巴的嗔怪,慢慢炸裂出最絢爛的煙花。


喉嚨干澀,調(diào)成一池滾燙的巖漿,結結巴巴的班納語,升起暖暖的晨曦融化悲傷惆悵。


你要相信,我們沒有惡意,但是我們必須這么做。焚燒掉的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對生者最仁慈的尊重。


9

沈莘/2021.7.26


我找到劉耀文了。他變成了班納的一柸黃土,永永遠遠捍衛(wèi)和平。




END

一個很扯淡的腦洞,談不上文筆,文中所有地名均為虛構。

感謝這次聯(lián)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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