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番外:含光君的女兒叫魏無敵08
亥時一到,藍忘機便準時就寢,反倒是魏無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怕影響到藍忘機休息,他便悄悄下床,卻不知藍忘機在他走出伏魔洞時就睜開了雙眼,淺色的瞳眸里竟沒有絲毫睡意。
藍忘機知道,魏無羨看起來灑脫不羈,可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義,江晚吟的事,還是讓魏無羨心下犯難,從他女兒和那兩只兔子的言辭里,就可以看出江晚吟不會那么容易放手的,魏嬰應(yīng)該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糾結(jié)。
對于江晚吟此人,藍忘機本就無感,魏嬰棄劍道改修鬼道,一身怨氣纏身,在射日之征的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以一敵百,甚至可低千軍萬馬,可每一次戰(zhàn)后,魏嬰都是筋疲力盡,臉色青白毫無血色,精神狀態(tài)也是極差,然而,江晚吟卻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心安理得的在后方重振云夢江氏,因為前方有戰(zhàn)斗力極其強悍的魏嬰在幫他開路。
那時,藍忘機好幾次看到魏嬰獨自一人拖著重傷之體去掘人墳?zāi)?,以便為下一場?zhàn)事準備充分的戰(zhàn)斗力,為了吸引更多的陰邪之物,魏嬰不惜傷害身體用血畫符,導(dǎo)致魏嬰的身體越來越虧損也愈來愈破敗,他曾規(guī)勸過不下數(shù)十次,可每一次都以爭吵甚至是他和魏嬰大打出手而結(jié)束,到了后來,只要他一靠近,魏嬰便刻意避開,久而久之,他也就將所有的擔憂憋在心里,不再堂而皇之說出口,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確保魏嬰安全。
射日之征結(jié)束后,所有人都以戰(zhàn)功論賞賜,按理說,魏嬰的戰(zhàn)功應(yīng)該比誰都要高,可他并未聽說江晚吟給予魏嬰什么職位,而魏嬰對此也并未在意,作為旁人的他也不能去說什么,比起這些身外之物,他更在意魏嬰的身體狀況,本以為戰(zhàn)事停止,魏嬰就會好好調(diào)養(yǎng),誰知他見到的卻是魏嬰與非人之物飲酒笑談,魏嬰樓臺拋花,接到芍藥那一瞬,藍忘機的心情復(fù)雜而苦澀。
芍藥意喻結(jié)情,卻也有將離之意,緊接著就傳來魏嬰叛逃云夢江氏與仙門百家為敵的消息,他又一次以夜獵為借口,跑到夷陵,親眼看到魏嬰救助的只是溫情一脈,那些人靈力極其微弱,更多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然而,外界卻傳言魏嬰集結(jié)溫氏余孽在亂葬崗上自立為王,可魏嬰?yún)s連江厭離與金子軒成婚的消息都不知曉,許是那次有阿苑的緣故,魏嬰帶著他參觀了亂葬崗,卻因為他的幾句話又一次鬧分歧,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窮奇道劫殺,金子軒喪命鬼將軍溫寧之手,緊接著所有事情仿若失控一般全部脫節(jié),溫情溫寧姐弟上金麟臺請罪,溫寧突然失控,大肆屠殺,他心下雖有疑慮,卻苦無證據(jù),說的話也沒有以前那樣有份量。
一次次與魏嬰錯開,藍忘機再一次見到便是仙門百家圍剿魏嬰,江厭離突現(xiàn),魏嬰驚慌失措,心神不穩(wěn),所有兇尸厲鬼似是不受魏嬰控制狂躁起來,后來江厭離身死,魏嬰徹底發(fā)狂,合并陰虎符,不夜天血流成河。
幸好,他女兒魏悅從未來而至,讓他得以與魏嬰互通心意,也生起了他調(diào)查母親當年之事,藍忘機垂眸,若是江晚吟當真不肯放過魏嬰,他不介意替魏嬰下決心,況且,安靜說過,江晚吟會在未來肆意打殺鬼修,對云夢百姓更是不上心,說什么不出人命就不除祟之言。
只要一想到江晚吟用魏嬰的金丹竟做些傷天害理草菅人命之事,藍忘機心底非常贊成魏悅?cè)』匚簨氲慕鸬ぁ?/p>
當一切事宜準備好,忘羨兩人便帶著魏悅以及活潑和安靜踏上金麟臺,至于聶明玦和藍曦臣隨后就會趕到。
金光善得到消息時,感到十分差異,就連金光瑤也很意外,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何藍忘機和魏無羨會在一起,這個時候藍忘機不應(yīng)該身受戒鞭在云深不知處里面壁思過。
說來也奇怪,二哥這幾日也沒有來找他,哪怕是大哥,也甚少找他晦氣,莫非有什么事被他給忽略掉了,金光瑤百思不得其解,一抬眸就見他父親也是眉頭緊皺,于是,金光瑤添了杯茶,雙手呈給金光善,非常善解人意的開口道:“父親無需擔憂,魏無羨若是乖乖的待在亂葬崗,或許我們還不能拿他如何,可他到了金麟臺,自己送上門來,那我們……”
“不可?!苯鸸馍茡u頭:“魏無羨有陰虎符,那玩意的厲害,讓咱們在不夜天可是吃了大虧?!?/p>
“這個好辦,我現(xiàn)在就通知仙門百家,說夷陵老祖欺上金麟臺?!苯鸸猬幈骸跋氡亟谥鲗λ@個大師兄現(xiàn)在可謂是恨入骨髓?!?/p>
“對?!苯鸸馍祁h了頷首:“我怎么把江晚吟給忘了,有他在,再加上仙門百家那群蠢貨,哪里需要我們金氏出手,就讓他們狗咬狗?!?/p>
眼底掠過一抹異樣之色,金光瑤垂眉斂眸:“父親高明?!?/p>
擺了擺手,金光善示意金光瑤去按計劃行事,想到鬼將軍還在,他蹩著眉:“阿瑤,你把溫寧給我看好了,別讓他出來壞事?!?/p>
“父親放心?!苯鸸猬庮h首:“所有人都知道溫寧與溫情已被挫骨揚灰。”
“那就好?!苯鸸馍七@才放下心來。
金子軒死了,金光善說不難過是假的,但金光瑤為人八面玲瓏,對他又極其孝順,做事情有條不紊,從無差錯,就是出身讓人詬病,但只要他金光善統(tǒng)一了修真界,看誰以后還敢在他們金麟臺撒野張狂,魏無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非要來,不能為我所用,那你就乖乖去死,至于陰虎符,我會幫你好好保管的。
做著春秋大夢的金光善此刻還不知道,除了云夢江氏和那些濫竽充數(shù)的仙門敗類會被他當槍使之外,姑蘇藍氏和清河聶氏及其依附者對他的丑惡嘴臉已心知肚明。
在外面等了片刻,魏悅見金光善還不出來,就給活潑使了個眼色,活潑立刻會意。
輕輕一掠,飛上金麟臺的屋頂,活潑劃出一個類似喇叭的東西,開始喊話:“金光善,你兒子金子軒來找你要冥幣了,你兒媳婦也來向你這個好公公敬茶了,你還不趕緊出來,難道你想看他們小夫妻魂飛魄散。”
捂著耳朵,魏無羨大聲道:“悅悅,兔子拿什么在說話啊,簡直是魔音穿耳。”
“升級加強版擴音器。”魏悅勾唇,眼神卻帶著一絲冷戾:“想必方圓百里之人都能聽到?!?/p>
“什么?”魏無羨張嘴:“這玩意有如此效果!”
魏悅微微點頭:“這是爹爹發(fā)明的。”
“我?!”魏無羨有些懷疑,他發(fā)懵的想,未來的他也太牛逼了吧!
不管是正在趕往金麟臺來助威的修士,還是在家裝死的避禍者,甚至是普通老百姓,大家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金麟臺在鬧鬼,于是,修真界徹底炸鍋了,民間也是一片沸騰。
而江澄聽到阿姐的魂魄出現(xiàn)在金麟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都是魏無羨,自己沒本事控制不住兇尸厲鬼,害得阿姐慘死,這下爹娘死了,阿姐也沒了,余生就只剩下他江澄一個。
江澄如今只要一想到魏無羨,就恨不得魏無羨立刻去死,可江澄又想要魏無羨乖乖跟自己回到蓮花塢,跪在爹娘和阿姐靈位之前好好的懺悔,承認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逞英雄,非要保溫寧溫情一脈,甚至蓮花塢被滅也是魏無羨非要出風頭去救人,才導(dǎo)致爹娘慘死在溫狗手里。
你不待在亂葬崗那個鬼地方等著他去報仇,還敢出現(xiàn)在金麟臺,竟然還用阿姐和金子軒的魂魄出來作怪,魏無羨,你可真行??!
江澄越想越氣,纏在指尖的紫電幾乎泛起白光。
一到金麟臺,江澄就看到魏無羨藍忘機與金光善金光瑤形成對峙之態(tài),刺耳的怒吼聲自江澄那張嘴里咆哮而出:“魏無羨,你把阿姐的魂魄弄到哪去了?!?/p>
“江晚吟,你給吾閉嘴。”瞬移到江澄面前,活潑炮語連珠的道:“你若是有病,就趕緊去看,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你姐姐的魂魄在哪,老祖如何會知道,別以為吾不知這一路來,你都在心里面想些什么,簡直是腦子有坑啊,蓮花塢被滅多久了,你還在耿耿于懷,把滅門理由直接扣在老祖頭上,明明就是你那個娘虞紫鳶自己惹的禍,害得你們江家被滅門,至于江姑娘,她是心甘情愿為吾主擋劍,吾就奇了怪了,江姑娘一個毫無修為的女子都能看到有人想要在背后突襲老祖,為何你就那么眼瞎,啥都看不到,你姐姐江厭離的死,說起來,你也要負責,金家啥地方啊,他們一求親,你就迫不及待毫不猶豫的賣姐求榮,別跟吾談什么情情愛愛的話,若你真為你姐好,你咋不讓金子軒入贅你們云夢江氏啊,在你眼皮底下,江姑娘又怎么會出事呢,真是的,每次一有事,都甩鍋給夷陵老祖,你也挺行的啊!”
“你……”
江澄氣的結(jié)舌,他好幾次想插話,卻被一股力量擋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終于可以開口,卻又被這陌生少年堵住話茬。
“你什么你呀,是不是又想說,夷陵老祖欠你家多少大米啊,或者就是你爹江楓眠偏心老祖,甚至是你們江家對老祖有多少恩惠呀。”活潑滿臉都是輕蔑之色,譏笑道:“就算吾拜托你了,咱能不能換換新詞。”
“你怎么會知道我想要說什么?”江澄心有余悸的問。
“吾為何不知,就你那扭曲的腦回路,還能講出什么有內(nèi)涵的東西來?!被顫姕惤危骸敖谥?,憑什么三個字最好也不要說出口,因為實在是太惡心人了?!?/p>
身體向后一退,江澄臉色發(fā)白,抖著唇:“你到底是誰?”
“你猜?!被顫娺至诉肿欤b牙一笑,施施然走到魏悅面前,單膝跪地:“小主人,那江晚吟死性不改?!?/p>
“看的出來?!蔽簮偵裆?/p>
“魏無羨?!苯纬粲兴嫉奈簾o羨看去。
“怎么了?!”魏無羨被江澄一吼,才從活潑的話里回過神來。
“你還敢問我怎么了,你是聾子嗎?”江澄冷笑。
“活潑?!蔽簮偺ы?。
活潑一個巴掌直接煽了過去,打的江澄頓時眼冒金星。
魏無羨也沒想到活潑敢煽江澄耳光。
“江晚吟,你娘沒教你做人要有禮貌嗎?!被顫娮プ〗我u向他的紫電,嘲諷道:“也對,你娘沒教養(yǎng)已經(jīng)出了名了。”
“魏無羨,你就這樣看著他辱罵我娘?!苯我粫r拽不動紫電,便朝魏無羨撒氣。
“可笑?!被顫娎浜撸骸澳鞘悄隳?,關(guān)老祖何事?”
“活潑,退下。”魏悅吩咐。
“是。”活潑松開紫電,以極其鬼魅的身法閃到魏悅旁邊。
“江晚吟?!蔽簮偽⑽⑾拼?,聲音冷淡至極:“怎么,虞紫鳶不過是被人指出一句沒教養(yǎng),你就如此氣憤,那她污蔑詆毀我祖母藏色散人時,我爹就不該生氣?她用紫電抽打我爹時,我爹也不能喊疼?她口口聲聲說我爹是家仆之子時,我爹也不必反駁?”
“你是魏無羨的女兒?!苯闻溃骸翱赡銥楹我髦锰K藍氏直系才有的抹額?!”
“算你眼睛還沒全瞎。”魏悅淡淡環(huán)視越來越多的圍觀眾人,輕飄飄的道:“本姑娘正是含光君的女兒魏無敵。”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有的人樂見其成,有的人口吐芬芳,有的人只管看戲,也有的人叫囂出聲:“含光君,沒想到你和魏無羨那個邪魔外道……”
話還未說完,就被活潑煽掉大門牙:“吾主豈是你這個老不死的缺徳貨能隨意置喙的?”
“活潑,他是被鬼童整到中風的姚宗主?!卑察o出言提醒。
“原來是他??!”活潑捏著指骨:“這等長舌婦就該拔掉舌頭丟到十八層地獄里去為他所犯下的口業(yè)而承擔罪孽?!?/p>
魏悅頗為滿意:“待會我讓黑白無常過來帶他去領(lǐng)飯盒即可?!?/p>
魏無羨傻眼,他女兒連黑白無常都能請到?!這也太強悍了!
“小姑娘,姑蘇藍氏素來都以雅正為先,可你一言一行哪里雅正了?!碧K涉瞪了一眼面色沉靜的藍忘機,譏諷道:“含光君的女兒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