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開戰(zhàn)！

原作者：William King

譯者：伯格曼啤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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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卡和麥克斯快速穿過地窖，與被解救的囚犯們一并前行。他們拿起從斯卡文獄卒尸體上繳獲的武器，甚至連工具和菜刀也不放過，制作成棍棒來武裝自己，可尤莉卡依舊放不下心。

“我們救了多少人了？”她問父親，

“估摸著約五十人，其中三十個還能戰(zhàn)斗?！?/p>

“就這么少？”

“就這么少?！?/p>

“您認(rèn)為咱們派去邊境的巡邏隊能及時趕回來嗎？”

“現(xiàn)在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他人身上?！?/p>

“上面什么情況？”

“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女兒?！?/p>

“上面充斥著一股強(qiáng)大的魔法，”麥克斯說，“那斯卡文術(shù)士也許想要擒獲飛艇，我懷疑這可能就是他們此次的計劃?！?/p>

“那他們必須被阻止?！?/p>

“還能咋樣，昨晚我們?nèi)蔽溲b，依舊阻止不了他們，現(xiàn)在又有什么優(yōu)勢可言？”

“我們必須抓住這次機(jī)會，女兒?！?/p>

施萊伯笑著，“現(xiàn)在有昨晚沒有的優(yōu)勢。”

”是什么？”尤莉卡問。

“鼠人不會料到我們已經(jīng)突破了他們的看守?！?/p>

“塔爾在上，麥克斯，你小子真能抓住希望，”伊萬豪邁地喊著。

“至少我們得試試，在混亂中還能有幾率逃跑?！?/p>

“我死也不跑，麥克斯，這兒是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家，我可不會把家園丟給一群骯臟的鼠人雜種?！?/p>

“難怪你和矮人們?nèi)绱撕系脕恚粯拥墓虉?zhí)不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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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依舊呆滯地看著灰先知將【格朗尼之魂】號拖向地面，在這場與飛艇的角力中，灰先知已經(jīng)占據(jù)上風(fēng)。但矮人們可不會輕易認(rèn)輸，飛艇的引擎還在轟鳴，尾翼的擺動可以看出，矮人們還在盡力讓飛艇升空。魔法能量的流光在他的視野中留下了閃閃發(fā)光的余輝，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魔法。

“咱最好下去宰了那個斯卡文術(shù)士，”高崔克說。

“好主意，”斯諾里說。

愚蠢而天真，菲利克斯卻如此想到。僅憑他們?nèi)嗽诿嗟乃箍ㄎ闹袣⒊鲆粭l生路，然后還要與一個能夠把一艘飛艇掰下來的術(shù)士抗衡，這難度系數(shù)很高。但他自己也想不出任何更好的計劃。飛艇是他們唯一的逃生希望，一旦被捕獲或摧毀，他們也一起跟著完蛋。

“那就這么做吧，”菲利克斯勉強(qiáng)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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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就是勝利的時刻了，灰先知如此想著；斯卡文全體同仁會向我的才智致敬，就連十三議會也不得不承認(rèn)我的偉大成就。川奎羅自我感覺已經(jīng)非常良好，甚至想要登天，和太陽肩并肩，把月亮和星星都給摘下來。想到這兒，他覺得把莫斯利布拉下來或許也不是個壞主意，傳言說那第二個月亮上滿滿都是次元石，如果自己能把它據(jù)為己有......

打?。∠劝蜒矍暗氖虑榻鉀Q了再說，先繳獲飛艇，然后再拉月亮。如果月球的距離超出了施法范圍，那么也許可以乘飛艇來縮短距離。一個可怕的宏偉計劃在鼠人的腦子里逐漸醞釀，乘坐飛艇飛向月球，然后開采次元石，這將是歷史上最偉大的成就，倘若成功，那么至少他在議會中能穩(wěn)穩(wěn)占據(jù)一席之地，也許整個議會都會向他鞠躬致敬，認(rèn)可灰先知是大角鼠最偉大的仆人?；孟肴绱藟邀惷篮茫灾劣谒萑肓顺了?，魔法的逐漸消散才讓他意識到必須先把魚兒釣上岸才能實現(xiàn)這一切，于是他開始繼續(xù)拖拽起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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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跳躍的過程中，勒爾克被一條巨大的能量觸須抓住，瘋狂甩動之中被拋向天空。他知道灰先知的強(qiáng)大，但直到現(xiàn)在，灰先知才充分地展示了這股力量。這是對自己不忠思想的某種報復(fù)嗎？難道川奎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小把戲嗎，他想把自己摔死嗎？

“不——不，主人！”他扯著嗓子慘叫著，“放過您最忠誠的仆人吧，我將終生忠實地為您服務(wù)，詛咒其他那些狗日的斯卡文，他們老是辜負(fù)您的期望，而我從來不會！我總是盡最大的努力來效忠您！”

但沒有任何跡象，勒爾克驚恐地看著地面急速上升來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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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卡一劍刺穿畏縮在走廊一角的斯卡文，然后走到窗前，查看那道可怕的光芒究竟為何物。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這個長著角的斯卡文鼠人飄在離地面二十步的空中，成百上千條光帶牽制住他，將其固定在地面上，而其他幾百條光帶正一起拉著飛艇。

在下面，數(shù)百只斯卡文同樣望著天空，敬畏地站在原地，仰仗著他們的主人。她聽見旁邊的麥克斯在喃喃自語，“西格瑪在上，他是怎么聚集那么大一股能量而不自爆？一定是使用了大量純粹的次元石，可他竟能消耗大量次元石而不死。”

“那又是什么？”她問道。

“那東西里就是純粹而原始的混沌物質(zhì)，斯卡文術(shù)士在用它來強(qiáng)化咒語。任何凡人之中，極少有人能做到這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尤莉卡建議說：“如果你把心思放在如何殺死它上，也許會更好?！?/p>

“對上他，我沒把握。”

“那就麻煩了。”

“恐怕我們要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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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崔克已經(jīng)開始爬下梯子，屠夫一手握著梯階，一手拿著斧頭向下?lián)]舞，砍向任何膽敢上來的斯卡文。以碾壓般的兇殘和暴力，高崔克抵達(dá)了梯子底部，并在周圍硬生生地殺出了一片空地。過了一會兒，斯諾里也到了地面開始?xì)⒙居螒颍评怂箘e無選擇，只得照做。

從上方傳來的一聲轟鳴尖嘯，他知道旋翼機(jī)又折返過來準(zhǔn)備第二輪俯沖轟炸，一顆炸彈朝著浮空的灰先知沖去，引信計時的預(yù)判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這次也不例外，炸彈還是差池而過，沒有炸到灰先知，而是在其身后的斯卡文中間爆炸。鼠人們再次意識到空中的死神，瘋狂地想要躲開，但依舊被矮人的炸藥炸得粉碎。

菲利克斯不禁想到，那些炸彈中只要有一顆投擲失誤，他們仨一樣被炸成渣滓。不敢再想下去的他索性撲向前方，拼命地左右劈砍，想在成群的鼠人中闖出一條路，前往灰先知盤旋的地方，雖然就算到那里后也不知道是否能對付那個強(qiáng)大的術(shù)士，但他不愿意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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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先知發(fā)出輕微的狂笑，他的感官隨著力量一同增強(qiáng)，自己仿佛是一個高大的巨人，俯視著下面的蜉蝣。魔法身軀幾乎和飛艇一般大，如同神一般，他想，這一定就是大角鼠俯視塵世時的感受吧?；蛟S這就是個預(yù)兆，或許川奎羅也可以一樣成為不朽的存在。也許他能完成前所未有的壯舉，一舉升神。此時的他血管里流淌著次元石，讓一切似乎都皆有可能。

現(xiàn)在他主宰了戰(zhàn)場，無人能擋，甚至連那被詛咒的矮人，高崔克·戈尼森，以及他的追隨者，菲利克斯也無法阻止自己。整整數(shù)月的努力，自己終于能夠徹底打垮他們了，這種感覺是多么甜蜜??！

等等！那是什么？他向下瞥了一眼，看見一架旋翼機(jī)一閃而過，一枚炸彈呼嘯而過，在身后的鼠人中爆炸開來。這群矮垛子竟敢攻擊大角鼠的人間使者？他飛快地抽出力量觸須，像拍打蒼蠅一樣驅(qū)趕旋翼機(jī)，可惜能量觸須的速度跟不太上，沒能抓住那快速移動的蒼蠅。

偶然的余光，讓他掃到了眼前有什么東西粘在了一只觸須上——勒爾克。川奎羅短暫地考慮過直接丟走這令人失望的奴仆，以此作為對其失敗的懲罰，但隨后，能量流所帶來的精神連接讓他意識到勒爾克正在瘋狂地求饒，并發(fā)誓永遠(yuǎn)服從于自己，而且，那狗奴才身上已經(jīng)發(fā)生新的變化，次元石的又一大奇效，嗯，這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情。他為此花了一點時間把勒爾克放在地上，然后繼續(xù)努力追擊那討厭的矮人蒼蠅。

旋翼機(jī)的靈巧令人沮喪，不過，他認(rèn)為這是一件值得享樂的事情，哪怕只打下一架也是很有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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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驚恐地看著一道道光帶擊中了一架旋翼機(jī)，飛行器開始解體，部件在空中翻滾著撞向地面，然后帶走了一堆斯卡文鼠人。頓時一股巨大的蒸汽從損壞的引擎中噴出，隨即一聲巨大的爆炸，讓菲利克斯趕忙匍匐在地，猜想著飛行器上還未投下的炸彈也跟著殉爆了，那邊傳來的一陣鼠人慘叫，顯然，矮人駕駛員不是唯一一個喪命的。

頭頂上，其他旋翼機(jī)依舊在俯沖轟炸。一架墜毀，還剩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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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趕緊做點什么，”尤莉卡急切地催促，“你也是法師，快想想辦法?！?/p>

“任何凡間的生物都不可能長時間掌控那么強(qiáng)大的魔法，施法者有可能會被反噬，不管那鼠人吞噬了什么來延長魔法，最終體內(nèi)的能量都會耗盡，到那時魔法會自行消散，一旦那術(shù)士變?nèi)?，我也許能趁機(jī)解除咒語，除此之外……”

“你是說我們就干等著？”

“只能等著，尤莉卡，魯莽攻擊那東西可不是什么良策，你看看它是怎么擊毀飛行器的，換做我們也一樣會被直接拍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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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覺真棒，“灰先知已然陶醉在這股力量的肆意釋放中，摧毀矮人飛行器有著巨大的快感，即使有幾十個斯卡文鼠人也因此喪命，都是消耗品罷了，絕大多數(shù)斯卡文都是如此，他慶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員。

但一個問題也由此產(chǎn)生；在追逐飛行器的同時，格朗尼之魂號難以顧及，它又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天空。川奎羅立馬伸出力量觸手，迅速阻止獵物的逃脫。

可剛抓住飛艇，又有一個麻煩出現(xiàn)了——高崔克，菲利克斯和另一個天殺的屠夫已經(jīng)到達(dá)地面，朝他殺來。自己雖然浮在半空中，但還是有點擔(dān)心。僅僅是那個屠夫的靠近就足以讓灰先知的神經(jīng)緊繃，他十分討厭那個矮子。

不過他倒是有辦法對付屠夫，能量觸須既然能拍死旋翼機(jī)，那同樣可以拍死區(qū)區(qū)一個矮人。他惡狠狠咧嘴一笑，準(zhǔn)備抓住高崔克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摔。

菲利克斯看著多股力量朝他們襲來，幾十條綠色能量的光帶像潮水一般涌來，把高崔克和那術(shù)士之間斯卡文撞到一邊。菲利克斯毫不懷疑，當(dāng)那股能量到達(dá)他們身邊時，一切就將完蛋。他幾乎閉上眼睛，末日就在眼前，但在最后一秒，又忍不住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來臨。

現(xiàn)在，灰先知川奎羅操控能量前往屠夫的身邊，你玩完了！

一條綠色光帶已經(jīng)在高崔克眼前，而屠夫并非坐以待斃，他拿著斧頭在空中劃出強(qiáng)有力的大弧線，斧刃邊緣上的符文在接觸到光帶時閃閃發(fā)光，空氣中充滿了異常刺鼻的氣味，綠色光帶顯然比不過斧刃上那更強(qiáng)大的古老魔法，在一片火花中被擊散。菲利克斯頓時心中祈禱起西格瑪，剩下的綠色光帶停止了攻擊，像一條遇敵的眼鏡蛇一般從四周盤繞著離開了高崔克，菲利克斯很清楚，屠夫只是爭取到了一點點時間。

接觸到那把斧刃的一瞬間，川奎羅覺得指尖如同著火一般灼燙，當(dāng)然，這只是魔法帶的消散，但依舊感覺得到疼痛。他咒罵著，也許自己早應(yīng)該猜到那個屠夫不會輕易地被擊敗，矮子也許是難以處理的，但那小跟班就不一樣了，對對，應(yīng)該先干掉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看到了光帶逐漸繞過了屠夫，驚恐地意識到這下直接沖著他來了，對此感到絕望，這個卑鄙的術(shù)士顯然想先對付自己，十幾根卷莖在高崔克的左右兩邊移動，直沖菲利克斯。他想，這術(shù)士用這招殺的鼠人比自己都多，難道自己的命運也是被那種魔法鐮刀切成幾瓣？

尤莉卡焦急地看著眼前的戰(zhàn)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高崔克擊退了灰先知的第一波攻擊，但灰先知轉(zhuǎn)頭開始攻擊菲利克斯。

“真的不能做點啥嗎？！”她急切地喊出聲，

“也許可以嘗試一下，我大概明白灰先知在做什么了，也許能破他的魔法?！?/p>

“菲利克斯沒時間等了！”

菲利克斯鼓起勇氣迎接死亡，這并非所期望的方式，死亡總會給你驚喜。他打起精神，做好準(zhǔn)備，最后一次徒勞地躍向一旁躲避，心中想著一切要結(jié)束了，一道道耀眼的綠光涌來，他極力抑制住尖叫的沖動。

這才像樣?；蚁戎_信這次終于有一個宿敵要死在這里了，讓那個人類嘗嘗對抗自己的下場。

但就在即將像踩死只螞蟻一樣將耶格爾弄死的時候，屠夫再一次以極快的速度，左右橫劈而過，那把可怕的斧頭將數(shù)條能量帶劈得粉碎。川奎羅痛得尖叫起來，就像尾巴被人割掉了一般。

更糟糕的是，次元石在體內(nèi)聚集的力量已經(jīng)開始消退，不行，不！現(xiàn)在還不行，勝利就在眼前了！但事實就是如此，精力已經(jīng)開始枯竭，飛艇要脫離控制了。

好吧，至少我的奴仆們能為我爭取點時間，可就在這時，一種奇怪的下沉感突然襲來，為什么會這樣？

“趁現(xiàn)在，”尤莉卡聽見麥克斯說話，然后法師開始舞動手勢，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念著咒語。

一團(tuán)光開始在法師面前成形，然后他做了個手勢，讓光旋轉(zhuǎn)著飛向灰先知，當(dāng)擊中了川奎羅時，術(shù)士周圍的光芒消失了，他一頭栽到地上。

“現(xiàn)在正是時候，”麥克斯再次提醒，尤莉卡已經(jīng)飛身而出。

“走！”她喊叫著一躍而起，讓莊園外的斯卡文措手不及，尤莉卡身后的基斯里夫戰(zhàn)士們同樣咆哮著戰(zhàn)吼，跟隨女士一起沖了出去。

菲利克斯驚奇地看著灰先知周圍的光芒突然消退并開始摔向地面。

菲利克斯躲過了一只斯卡文的攻擊，咬緊牙關(guān)，再抵擋住另一擊，沖擊傳到了手臂上，他打起精神，朝下砍去，把鼠人的頭骨劈成兩半之后立馬轉(zhuǎn)身朝另一只猛擊，一劍朝喉嚨處劃去。在前面的高崔克和斯諾里又劈出一條血路，向斯卡文術(shù)士走去，這一次無人阻擋得了倆屠夫的復(fù)仇。

已經(jīng)脫身的飛艇和幾架旋翼機(jī)的炸彈繼續(xù)雨點般落下，每當(dāng)炸彈砸到地上，菲利克斯都會下意識地退縮，企圖避過任何失誤投擲。他甚至禁不住朝空中大喊，希望上面的人能看清戰(zhàn)場，停止無差別轟炸。有那么一會兒他甚至在想高崔克的末日會不會是被友軍炮彈炸死。不過，更糟糕的戰(zhàn)場他見過，更愚蠢的事情他也見過。在一片混亂的血腥之中，什么都不出奇。

重新振作精神，他繼續(xù)在鼠人中揮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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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不公平了，灰先知如是想到，勝利已經(jīng)觸手可及之時，卻被手下那幫窩囊廢和從斯卡文魔都送來的劣質(zhì)次元石所破壞。為什么自己就注定要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挫折？作為一心為斯卡文全族之利益服務(wù)的忠實仆人，他虔誠地向大角鼠祈禱，幾乎不求回報，但命運為何如此捉弄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川奎羅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次元石的力量突然失效，咒語被迫解除，他失去了抵抗能力，腦子里還在思考著各種失敗的原因，肯定是在某個地方有強(qiáng)大的法師破除了自己的咒語，這個法師無疑還留存著不少能量，甚至有可能在計劃著趁機(jī)殺死自己，想到這，灰先知不由得開始恐懼起來，長期以來為大角鼠和十三議會服務(wù)的自己，不應(yīng)該落此下場。

突然，他意識到另一個更可怕的威脅，在右邊，高崔克如入無人之境般地殺戮，其野獸般的咆哮越來越近，毫無疑問，屠夫現(xiàn)在只想砍死所有鼠人，包括自己，簡單而粗暴。而他那個人類跟班將很高興看著灰先知被大卸八塊。

該咋辦呢？

真乃禍不單行，此時從灰先知身后傳來了一陣人類戰(zhàn)吼，這他喵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敵人增援？法師的杰作？他再也沒心思去想。

來自空中的炸彈轟擊，與高崔克面對面的可怕情景，以及敵人增援的出其不意，川奎羅只剩下了一個選擇——英勇而不失優(yōu)雅地尼給路打油，改日再來復(fù)仇。

他集中了最后的一點魔法，喃喃地念出一句咒語，雖只會讓他瞬間離開戰(zhàn)場百步之遙，但已經(jīng)足夠布置自己的戰(zhàn)術(shù)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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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狗日的術(shù)士跑哪去了？”菲利克斯聽到了高崔克的咆哮，無人回答。眾人均已抵達(dá)術(shù)士剛才所在的位置，但除了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硫磺味外，什么也沒有。高崔克十分憤怒，一斧子剁掉兩只逃跑的鼠人，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一只巨大的鼠巨魔。

“它是我的！”他咆哮道。

“是斯諾里的！”

“比比誰快，”高崔克已經(jīng)沖了上去。

你倆就玩吧，菲利克斯心想，四周的鼠人敗局已定，奇怪的臭味撲鼻而來，這種臭味仿佛就是鼠人們恐懼的象征，他可以理解，畢竟鼠人的指揮者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又被炸彈炸得支離破碎，再加上倆殺神，同時背后還來了敵人的伏擊，士氣早就負(fù)數(shù)了，就算對面是人類恐怕也得潰敗。

但這并不意味著危險已經(jīng)過去，鼠人的數(shù)量仍然占優(yōu)，假如它們意識到這一點，就會重振旗鼓，現(xiàn)在正是一波打死潰逃鼠人的時候。

他環(huán)顧四周，鼠巨魔已經(jīng)跟倆屠夫交戰(zhàn)，遭受著左右夾擊，在一陣旋風(fēng)亂劈之后便倒下。這樣大概鼠人就會徹底潰敗了吧，他大喝一聲，向前一躍，高崔克和斯諾里在其左右一同沖鋒。

突然，前面同樣傳來了人類的喊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向戰(zhàn)士們發(fā)出命令和鼓舞，他不由得心跳加速，迫切地想要上前確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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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爾克從同伴的尸體上飽餐了一頓，饑餓感暫時得到緩解，可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在身后，傳來陣陣驚恐萬分的斯卡文尖叫，以及隨之響應(yīng)的敵人勝利呼聲，還有矮人屠夫那狂暴的咆哮，看得出這場戰(zhàn)斗是失敗了，這跟之前摔在地上一樣令他頭痛。當(dāng)然，如果不是因為墜落時候受了傷，也許自己能一手扭轉(zhuǎn)戰(zhàn)局。

一道金色的光束像鐮刀一樣砍向鼠人，割麥子般齊刷刷砍成兩截，看來人類那邊也有法師。

這下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是時候溜了。他站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然后飛快地竄進(jìn)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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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上，菲利克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尤莉卡還活著，啥也不想，他直直地向尤莉卡那邊推進(jìn)，周圍的老鼠都在四處逃竄，對自己手中的符文利刃感到恐懼，更是害怕自己身旁的兩個屠夫。此時此刻，鼠人已經(jīng)無意再戰(zhàn)，他們驚恐地尋找著出路，群鼠無首，隊形破碎，紀(jì)律渙散，只求保命。

“尤莉卡！”他喊出聲，但對方?jīng)]有聽見，就在同時，一只巨大的黑毛鼠人向她撲來，菲利克斯見狀立馬奮不顧身地跑上前，發(fā)現(xiàn)尤莉卡輕易地躲開了鼠人的攻擊，并一刀刺穿了它的心臟。鼠人痛苦地咯咯地叫著，向前翻了個身，然后頭朝下躺倒在地沒了氣息，周圍一灘迅速蔓延的黑色血液。

尤莉卡的眼角瞥見了什么東西，她迅速轉(zhuǎn)身，只見菲利克斯和自己面面相覷，兩人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然后同時笑了，緊緊地抱在一起，菲利克斯不顧周圍的危險，把她抱在懷里。兩人的嘴唇尋找到了彼此，久久相擁。

瘋狂的戰(zhàn)斗中，一對愛人在熱吻，仿佛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再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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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斯檢查著戰(zhàn)場，感到十分疲勞。剛才施法帶來的副作用和昨晚受的折磨同樣艱辛，四肢因此感到沉重不堪。即使在當(dāng)學(xué)徒的時候為導(dǎo)師干事，也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疲憊。不過，終歸是取得了勝利，盡管鼠人在數(shù)量上占優(yōu)勢，它們還是被擊潰，并且不太可能回來，畢竟鼠人不是什么天性勇猛的生物，一次潰敗足以讓它們尿好幾天褲子。

麥克斯喜歡以學(xué)者自居，而非戰(zhàn)斗法師，但他對剛才的戰(zhàn)斗感到滿足，自己堅定地站在了混沌的對立面并勇敢地對抗邪惡，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戰(zhàn)斗體驗遠(yuǎn)比為客戶施放保護(hù)咒令人感到興奮，他開始體會到書中提及的戰(zhàn)斗刺激感，當(dāng)看到菲利克斯和尤莉卡在親吻時，他酸楚地笑了。

看來，作為一個未經(jīng)情場的學(xué)者，他正在接受著一場全新的考驗——嫉妒在折磨著自己，就算是窮盡畢身所學(xué)也無法根治這人之本性。

麥克斯同樣被尤莉卡深深吸引住了，在過去的幾天里，他都強(qiáng)忍著，心想真應(yīng)該在幾天前就離開莊園，但卻以等待飛艇歸來為借口留下?？粗壤蚩ㄅc菲利克斯兩人的彼此親昵和含情脈脈，他深知尤莉卡不可能再接受自己。

除非，菲利克斯·耶格爾戰(zhàn)死在這。他轉(zhuǎn)念驚恐于自己這個邪惡的想法，趕忙向逃竄的鼠人釋放出一道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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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寂靜，戰(zhàn)斗完全停息。主樓之間，皆是尸體。格朗尼之魂在上空盤旋，緩緩駛進(jìn)高塔?？繅]。斯卡文戰(zhàn)敗了。

天色逐漸暗淡，菲利克斯很累但也很高興，他緊握她的手，而她也不愿再松開。歸途中的種種不詳預(yù)感現(xiàn)在撥云見日，二人由衷感激彼此能存活，都無需多言，滿是笑容地看著對方，幸福洋溢在臉上。

斯諾里跺起腳，“爽快”。黑色血液在他的繃帶上凝固，身上皆是小傷口在往外流血，屠夫似乎已然滿足。

“這爽個屁，”高崔克一臉不屑，“甚至不如上一場?！?/p>

“我可不再親身經(jīng)歷了，”菲利克斯慶幸。

“小菲利克斯開了個玩笑，斯諾里覺得很有趣?！?/p>

“我們?nèi)フ覀€地兒喝一杯，剛才那番熱身之后，就應(yīng)該搞點啤酒。”高崔克說。

“斯諾里要一桶伏特加，”

矮人們開始爬下高塔，一支矮人小分隊抵達(dá)地面，開始幫助基斯里夫人一同抬尸體并焚燒。

菲利克斯覺得這是和尤莉卡私處的最好時機(jī)。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尤莉卡說，

黃昏時分，金色的陽光斜射下來，照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這里非常平靜，若不是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焦肉味，人們很難相信這里剛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斗。

“有好幾次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他回答。

“不好受吧？”

“心如刀絞，不管是在荒原，還是在失落的要塞之中，我們這趟奇遇，說出來怕你不信?！?/p>

“講來聽聽，”

“好，”他說著就將尤莉卡一把摟進(jìn)懷里，

“我們......”她親吻了菲利克斯。

不管那么多了，尤莉卡想著，在這長長的草原上與菲利克斯共赴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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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赤裸著身子，躺在菲利克斯的羊毛披風(fēng)上，尤莉卡胳膊肘撐著身子，拿起一根草搔弄著菲利克斯的耳尖，“給我講講唄，混沌荒原是啥樣的？”

“真要現(xiàn)在提那個鬼地方嗎？”

“真不愿意的話就不勉強(qiáng)了?！?/p>

菲利克斯糾結(jié)著，然后回答：“那地方令人恐懼，就好像進(jìn)入了一群瘋狂偽神的幻想之地一般?！?/p>

“還有嗎？”

“太多離奇的東西了，肆意無常的變化，地表永無止境地在斗轉(zhuǎn)星移，發(fā)出了奇異的光彩......”

“聽上去像沙漠上的海市蜃樓?！?/p>

“也許吧，那里到處矗立著殘破的雕像，沒人聽聞過的破敗城市化為了廢墟殘垣，不計其數(shù)的怪物，穿著黑色盔甲的戰(zhàn)士在行進(jìn)，都在往......”

“往哪兒？為啥不說話了？”

“都在往這里趕，我們在飛艇上看的一清二楚。一整支部落，數(shù)不過來，而更為龐大的混沌軍隊就在他們后面?！?/p>

“為何你之前沒提及？”

“因為我還沉浸在與你重逢的喜悅之中，這件事伯列克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你的父親了?！?/p>

尤莉卡坐了起來，站直身子，望向北方的地平線，直直地看著遠(yuǎn)方的山脈和隘口。菲利克斯察覺到她的情緒發(fā)生了些許變化，變得警惕起來。

“黑暗勢力自古以來就常冒犯我們，這兒是邊疆之地，我們作為這一片邊境的貴族和管理者，曾與他們交戰(zhàn)無數(shù)，并取得了勝利?！?/p>

“但這支混沌大軍遠(yuǎn)勝從前，堪比兩百年前在【虔誠者】馬格努斯帶領(lǐng)下所擊退的混沌大入侵，”

尤莉卡眉頭緊皺，“你確定嗎？”

“親眼所見?！?/p>

“為何是現(xiàn)在，偏偏是我們的時代？”菲利克斯察覺尤莉卡的聲音中顯露出了一絲恐懼。

“馬格努斯或許也曾問過自己同樣的話?！?/p>

“這回答不管用，菲利克斯，”她現(xiàn)在聽上去帶著一絲惱怒，眉間盡是苦惱，菲利克斯也被其傳染。

“我不是先知，只是一介凡人，有些問題已然超出咱們認(rèn)知的范圍，但近來的一些跡象確實彰顯著黑暗勢力的再次抬頭。”

“什么跡象？”

“帝國之內(nèi)，邪教派生，混沌教徒充斥著各個城市。森林之中，變異體，怪物，野獸人比比皆是，且還在倍增。動機(jī)不純的邪惡術(shù)士頻頻出現(xiàn)滋事。我有時候都覺得，末日預(yù)言家們說的世界末日就快來了。”

“真是令人不安的消息。”她說著伸出手緊緊握著菲利克斯。

“簡直是令人不安的時代?！狈评怂馆p撫著尤莉卡的臉頰?！拔覀冊摶亓?，聽聽別人的說法?！?/p>

尤莉卡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彎腰親吻菲利克斯?！澳隳茉谶@里，我很欣慰?！?/p>

我也是，菲利克斯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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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斯聽著矮人們的談話，愈發(fā)沮喪。一股即將抵達(dá)此處的混沌大軍使他心寒絕望，先前對菲利克斯和尤莉卡的嫉妒之心，現(xiàn)在被更加可怕的事物所取代。

他讀過描述混沌的書籍，取自兩百年前的那場混沌大入侵，心想眼下的這支敵軍規(guī)模不比從前小。長久以來他一直認(rèn)為混沌終將會再次來臨，自己一直在研究著混沌卻不知道邪惡的力量已經(jīng)如此強(qiáng)大。望著矮人那如磐石雕刻而出的嚴(yán)峻面貌，聽著他們實事求是地講述在卡拉格·督姆的故事以及與那只惡魔戰(zhàn)斗的慘烈戰(zhàn)斗，他對屠夫產(chǎn)生了新的敬意。

盡管麥克斯仍嫉妒著菲利克斯，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人的勇敢和幸運，麥克斯懷疑自己是否也能像耶格爾那樣勇敢地面對矮人們所描述的恐怖惡魔，自然也理解為什么矮人們提及耶格爾時都帶著幾分敬意——他們所擊敗的，是混沌的一只大魔，矮人們自己是否想過，能從那惡魔手下幸存是多么地奇跡。不過麥克斯知道，惡魔并沒有被真正地殺死，這種生物是凡人無法完全消滅的。他們只是驅(qū)逐了惡魔的物質(zhì)軀體，遲早那生物會再次降臨凡間，然后復(fù)仇，高崔克和菲利克斯將被追殺，永生不得安寧。

麥克斯真希望自己沒有研究得那么深入和勤奮，禁忌的混沌知識只會帶來惡夢。然而這是自己的選擇，很久以前就踏上了這條不歸路，盡管還能回頭，卻依然不悔。孩童時候，他就目睹了親人被野獸屠殺，從此對混沌及所有混沌產(chǎn)物深惡痛絕。他發(fā)誓要盡一切可能來對抗混沌，哪怕是要深入研習(xí)那邪惡的知識。剛成為學(xué)徒之時，曾遇到過志同道合的志士，來自北方的威脅需要傳達(dá)給其他人，世界的人民們需要警醒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伊萬顯然沒有異議，“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你還懷疑啥？”高崔克打斷，

“朋友，只是我有點不太愿意相信，你所描述的這股混沌力量，幾乎可以席卷整個世界?！?/p>

“咱就是這個意思，”伯列克說。

“矮人王國能生存下來，”高崔克堅定地說。

伯列克委婉地反對，“即便是咱們的要塞，也終將毀滅，別忘了卡拉格·督姆。”

高崔克無奈地笑了，“永生難忘?！?/p>

“那我必須先給冰女王送信，”伊萬說，“事態(tài)危急，女皇必須知曉，基斯里夫舉國將要為之一搏?！?/p>

“行，”伯列克說，“那你呢？這里不安全，莊園早晚要被攻破?！?/p>

我將召集騎士們隨我一同南下普拉格，我國的各路軍隊將在那里會師，不過，得先求你幫個忙……”

麥克斯饒有興趣地向前傾著身子，“我也想求個事，”他說，伊萬抬起頭，示意法師先說，自戰(zhàn)斗以后，基斯里夫人對法師也更加敬重了。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搭乘飛艇一起南下去傳遞警告?！?/p>

“你是指米登海姆？”伯列克說，

“還有別的人，在這樣嚴(yán)重的威脅面前，我相信能說服選帝侯派兵支援基斯里夫，白狼騎士團(tuán)必然會響應(yīng)號召?！?/p>

伯列克說，“【格朗尼之魂】已然超載了”，麥克斯傾著頭表示理解。

“真遺憾，老朋友，”伊萬說，“我也希望得到飛艇的支援，我想派一個信使去冰女王那，飛艇毫無疑問比任何騎手都要快?！?/p>

伯列克說：“飛艇上也許還能擠擠?！?/p>

“很好——就讓尤莉卡和我的兩個副手，奧列格和斯坦達(dá)一同前去吧，”

他們都看著老波耶，臉上凄涼的表情顯示他這么做的理由比送信要更重要，他一心想讓心愛的女兒遠(yuǎn)離危險，哪怕是暫時的。麥克斯對伊萬的選擇也感到感激。

”那就這樣吧。“伯列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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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先知川奎羅的頭疼痛不已，身體如同被暴風(fēng)鼠暴打了一頓——當(dāng)然，沒有哪只斯卡文敢對他動手。最糟糕的，是一直折磨著自己的挫敗感，始終不明白敵人是怎么擊敗自己的，但事實就是，那兩個天殺的宿敵又一次戰(zhàn)勝了自己，他們似乎根本不會失敗，而自己的那幫廢物屬下簡直就是最佳第六人。

莫德爾氏族的家主恐怕也不會輕饒手下，灰先知確信起碼有好幾個魁首在戰(zhàn)斗中匆匆逃走。毫無疑問，大家回去將直接開始分鍋大會，在試圖奪取飛艇的過程中，莫德爾氏族的一小支軍隊損失慘重，這不能怪在自己頭上，但沒能成功繳獲飛艇也是事實。只有最惡心的人才會把這次失敗丟鍋給自己，當(dāng)然，他懷疑莫德爾氏族的人做得出這種無知而帶偏見的判斷，假如回到地獄深坑，自己的安全難以得到保障，那里的黑暗中也一樣充滿了敵人。

一種熟悉的陰郁感涌上心頭——次元石使用過量過快的后果。莫德爾氏族的敵意只是麻煩之一，而如何回到數(shù)百里之外的斯卡文地盤則又是一個難題。這平原之上坦坦蕩蕩毫無掩體，基斯里夫弓騎手們個個百里穿楊，只需一箭，縱使強(qiáng)如灰先知也會瞬間殞命。尤其令人擔(dān)憂的是，攜帶的次元石幾乎耗盡，魔法能量處于虛弱期所剩無幾，目前的情況對灰先知來說極為危險，他幾乎沒有抵抗能力。

又能做什么呢？他知道在這片平原上一定有不少潰逃的斯卡文鼠人，但尋找同類也許不是個好主意，他們畢竟是莫德爾氏族的家族軍隊，此次計劃失敗之后，那些死里逃生的鼠人可能會對自己懷恨在心。眼前的麻煩數(shù)不勝數(shù)且相當(dāng)棘手，即便是像灰先知這般聰明的鼠人也會感到束手無策。

突然傳來一股熟悉的怪味兒讓他抖一激靈，感覺是如此地相似而又奇妙地不同，草叢中逐漸顯現(xiàn)出一個龐然大物，幾乎與鼠巨魔相差無幾。難道那只碎骨者活下來了嗎？川奎羅趕忙聚集著最后一點魔法能量，在未知情況下，不能沒有一點防備。

突然，巨大身影掠過灰先知的頭頂，它長著角，尾巴上帶刺，川奎羅幾乎以為大角鼠顯靈了，巨型鼠人開口說話之時，川奎羅幾乎要崩潰。

”偉大的灰先知川奎羅，是我！您忠實的仆人，勒爾克。”

“勒爾克？！你咋變成這樣了？“

“說來話長，主人，也許咱們應(yīng)該邊逃邊說。”

勒爾克的聲音變得低沉，盡管他依然卑躬屈膝，眼睛里卻閃著饑餓貪婪的光芒。

川奎羅在其身邊感到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