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阿加菲婭·茹拉弗廖娃的兒子康斯坦丁·伊凡諾維奇帶著妻子和女兒來探親和度假了。

? ? 諾瓦亞村是個不大的村莊，因此當(dāng)康斯坦丁·伊凡諾維奇乘的出租車剛一到達，全村一下子就家喻戶曉了：阿加菲婭的兒子，當(dāng)學(xué)者的老二柯斯嘉，帶著家眷回來了。

? ? 到傍晚時分又慢慢知道了些細節(jié)：他本人是副博士，妻子也是副博士，女兒是中學(xué)生，還給阿加菲婭帶來了電茶壺、花長袍和木質(zhì)的湯勺。

? ? 晚上，男人們聚集在格列勃·卡普斯京家的合階上，等著他回家。

? ? 要知道男人們?yōu)槭裁淳奂诟窳胁业呐_階上，他們究竟在等什么，就得先講講格列勃·卡普斯京其人。

? ? 格列勃·卡普斯京是個厚嘴唇、淺黃頭發(fā)、年紀(jì)四十左右的漢子，村子里有名的“利嘴”，號稱博學(xué)，好挖苦人。諾瓦亞村雖然不大，不知怎的，還頗出了一些名人：一個上校，二個飛行員，還有醫(yī)生，記者……這不，眼下茹拉弗廖夫又是個副博士。也不知怎么會形成了這個慣例：每當(dāng)名人們到村里來逗留期間，一到晚上，這些衣錦榮歸的鄉(xiāng)親的屋子里就高朋滿座，人們聽著種種海外奇談，有時隨來客興致所至，也講講自己，——格列勃·卡普斯京就常在這種時候來當(dāng)眾出客人的洋相。很多人對這種作法有意見，但也有些男人，還巴不得格列勃·卡普斯京來出某個名人的洋相。甚至不僅僅是等待，而是先到格列勃家去，然后和他一起到客人那兒去，簡直就像去看戲一樣。去年格列勃就出過一個上校的洋相。他們談起一八一二年戰(zhàn)爭的事兒……發(fā)現(xiàn)上校不知道是誰下命令火燒莫斯科城的。確切地說，他講了是某個公爵，但是把名字搞混了，說是拉斯普京。格列勃占了上風(fēng)……出了上校的洋相。在人們跑到女教師家去問公爵的姓名時，格列勃喜形于色地坐著等待決定性的時刻，他只是重復(fù)道：“安靜些，安靜些，上校同志，我們又不是在費里村①，對不對？”格列勃取勝了。上校給弄得莫名其妙，敗興得很，直用拳頭敲自己的腦袋。

? ? 后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村里總在談?wù)摳窳胁?，回憶他是怎樣重?fù)說著：“安靜些，安靜些，上校同志，我們又不是在費里村?！崩夏耆烁信d趣地問道：“為什么他要這么說‘我們不是在費里村’？”格列勃嘲諷似地微微一笑，報復(fù)似地瞇縫起眼晴。村里這些有名望人物的母親都不喜歡格列勃，提防著他。瞧，現(xiàn)在村子里又來了個副博士茹拉弗廖夫……

? ? 格列勃下班回來了（他是在鋸床上工作），洗了洗，換了身衣眼……并不忙著吃晚飯，先來到臺階上那群男人中間。

? ? 他們抽煙……東拉西扯地閑聊了一會兒——故意不提茹拉弗廖夫。后來格列勃朝阿加菲婭·茹拉弗廖娃大媽家那個方向看了兩次，問道：

? ? “阿加菲婭大媽家來客人啦？”

? ? “兩個副博士?！?/p>

? ? “兩個副博士？”格列勃驚訝地拖長了聲調(diào)說道?！班溃　@可不是赤手空拳能對付得了的。”

? ? 人們笑起來了，言下之意，有的人對付不了，可也有人能對付得了。他們迫不及待地瞅著格列勃。

? ? “好吧！咱們?nèi)グ菰L一下這兩位副博士吧，”格列勃提議。

? ? 格列勃雙手插在兜里，瞇縫著眼晴看著阿加菲婭大媽家的房子，稍稍走在眾人的前面。這樣一來，從側(cè)面看上去，好象是男人們簇?fù)碇窳胁?。通常?dāng)人們知道對手的街上來了大力士的時候，就是這樣簇?fù)碇约河薪?jīng)驗的拳手上場的。

? ? “哪方面的副博士？”路上格列勃問道。

? ? “是什么專業(yè)的？鬼才知道……說是兩個副博士，他和老婆都是……”

? ? “有技術(shù)科學(xué)副博士，有普通教育的副博士，這些基本上都是說空話的?！?/p>

? ? “一般說來，柯斯嘉數(shù)學(xué)倒是學(xué)得刮刮叫的，”一個曾和柯斯嘉一起上過學(xué)的人回憶起來，“是個優(yōu)等生?！?/p>

? ? 格列勃是鄰村來的，不太知道當(dāng)?shù)厝说那闆r。

? ? “咱們看看，咱們看看，”格列勃含混地回客道?！案辈┦楷F(xiàn)在多著呢?！?/p>

? ? “是乘出租汽車來的……”

? ? “噯，門面總要裝的啰，”格列勃冷笑了一聲?！坝袀€詞寫作利物浦，可讀是讀作曼徹斯特。②‘我們也都學(xué)過點③！’”

? ? 康斯坦丁·伊凡諾維奇興高采烈地接待客人，張羅著擺上吃的東西。阿加菲婭大媽在鋪桌子的時候，客人們有禮貌地等著，和副博士交談著，回憶著他們童年時代在一起的情景……

? ? “唉，童年啊，童年！”副博士以稍帶憂郁的口吻嘆道?！罢埲胂桑笥褌?！”他高興地邀請大家。

? ? 大家在桌邊坐下了，格列勃暫時不吭聲，顯然他正在準(zhǔn)備出擊。對童年時代他也隨聲附和了幾句。他用估量的目光瞅著副博士——掂著他的份量。

? ? 席間交談得很融治，人們似乎已經(jīng)把格列勃忘掉了……

? ? 就在這時，他開始向副博士發(fā)動了攻擊。

? ? “您是在哪方面顯身手呢？”他開腔了?！澳菃栁以谀膬汗ぷ靼?？”

? ? “是的?！?/p>

? ? “在語文系?！?/p>

? ? “哲學(xué)吧④？”

? ? “不完全是……”

? ? 這玩藝兒是必要的?！备窳胁枰木褪钦軐W(xué)，他活躍起來了?！澳敲磳Φ谝恍缘目捶ㄔ趺礃?？”

? ? 什么第一性？”副博士莫名其妙，他留心地看著格列勃。

? ? “精神和物質(zhì)的第一性?！备窳欣障绿魬?zhàn)書了。

? ? 副博士應(yīng)戰(zhàn)。

? ? “物質(zhì)是第一性的，永遠如此……”他微笑地答道。

? ? “那末精神呢？”

? ? “精神是第二性的，怎么了？”

? ? 這是最基本的吧？請您原諒，我們這兒離社會中心太遠，很想聊聊，但是也聊不到哪兒去——沒人可談。現(xiàn)在哲學(xué)對失重是怎么下定義的？”

? ? “就是本來的定義，為什么是現(xiàn)在？”

? ? “但這個現(xiàn)象是不久前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我要問問。假定自然哲學(xué)是這么斷言的，那末戰(zhàn)略哲學(xué)⑤下的定義就完全是另一樣了……”

? ? “可沒有這種哲學(xué)——戰(zhàn)略的！”副博士微微笑了一笑。

? ? “就算這樣，但還有自然辯證法，”格列勃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xù)說道?！岸軐W(xué)決定著自然，不久以前失重的現(xiàn)象是作為一個自然要素被發(fā)現(xiàn)的。因此我就要問一下，哲學(xué)家中間有沒有驚惶失措的表現(xiàn)?！?/p>

? ? 副博士哈哈大笑起來，但只有他一個人在笑……他覺得有點尷尬，就叫妻子過來。

? ? “瓦莉雅，你來，我們這兒……話題很古怪！”

? ? 瓦莉雅走到桌旁，男人都盯著康斯坦丁·伊凡諾維奇，等他回答問題，因此他感到有點窘。

? ? “讓我們先確定一下我們談的是什么？我們談話的主題是什么？”副博士認(rèn)真地說。

? ? “好吧！第二個問題，您個人對北方某些地區(qū)的薩滿教⑥問題持什么態(tài)度？”

? ? 兩位副博士笑了起來，格列勃則耐心地等他們笑完。

? ? “當(dāng)然可以裝出一副樣子，好象這種問題根本沒有，我也十分樂意和你們一起笑笑?！备窳胁芭氐恍?。“但這個問題本身并不會因此而停止存在，對嗎？”

? ? “你這一切都是認(rèn)真在說的嗎？”瓦莉雅驚奇地問道?！叭缑赡试S的話，”格列勃稍稍欠起身子，矜持地鞠了一躬。“當(dāng)然問題并不是全球性的，但從吾輩看來，倒也很有可感興趣之處……”

? ? “那究竟什么問題呢？！”副博士忍不住驚呼起來。

? ? “你對薩滿教問題的態(tài)度?！蓖呃蜓挪唤曅α似饋?，感到有點失禮，就對格列勃講了一聲?！皩Σ黄?，請說下去?！?/p>

? ? “沒關(guān)系?！备窳胁f道?！拔抑揽赡芴岬膯栴}和你們的專業(yè)對不上號?！?/p>

? ? “可是沒有這個問題??！”副博士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 ? 這下格列勃笑起來了，他作結(jié)論：

? ? “是啊，一口咬定沒有，神仙也難下手！婆娘下了大車，馬兒也一身輕松?！备窳胁a充道。“說是沒有這樣的問題，而這些人們卻……”格列勃用手表示著某種奧妙的東西。“跳著舞，搖著鈴鼓……有沒有啊？卻硬要說……”格列勃重復(fù)了一遍?！坝病f他們好象根本沒有。因為如果……好吧！還有一個問題：有說月亮也是借智慧之手造成的，您對這點是怎么看的？現(xiàn)在科學(xué)家們設(shè)想，月亮是呆在一條人工的軌道上的，可能它里面還生活著有理智的生物…….”

? ? 副博士對格列勃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著、研究著。

? ? “你們有關(guān)自然軌道的計算在哪兒？一般來說整個宇宙科學(xué)可以應(yīng)用在什么地方呢？”

? ? 男人們聚精會神地聽著格列勃。

? ? “假設(shè)人類將越來越頻繁地拜訪我們的所謂宇宙鄰居，同樣可以假設(shè)，有朝一日，在某個美好的時刻有理性地生物情不自禁竟迎著我們爬了出來。我們誰備互相了解嗎？”

? ? “你問誰？”

? ? “問你們，思想家們?！?/p>

? ? “那么您是否準(zhǔn)備呢？”

? ? “我們不是思想家，我們吃的不是那份口糧。如果你感興趣的活，我可以和你們淡談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在考慮哪方面的問題。假設(shè)有理智的生物爬上了月球的表面……按遵意應(yīng)該做什么呢？像狗一樣吠叫？像雄雞一樣啼鳴？”

? ? 男人們笑起來了，活躍了一陣，重又聚精會神盯著格列勃看。

? ? 然而我們卻應(yīng)該互相溝通，對吧？怎么辦呢？”格列勃頓了一頓，頗有深意地沉默了一下?！拔艺J(rèn)為：在沙地上面出我們太陽系的示意圖，指給他們看，我是從地球來的。別看我穿著密封飛行衣，但我也有腦袋，也是有理性的生物。在證實了這一點后，就可以在圖上把他的居住地指給他看，指指月球，然后再指指他。合乎邏輯吧？就這樣我們搞清楚了，我們是鄰居，但到此為止了。往下就需要解釋，在我變成目前階段這個樣子之前我是按什么法則成長的?！?/p>

? ? “是這樣……這樣……”副博士意味深長地看了妻子一眼。

? ? 可是枉費心機，因為他的目光給格列勃截住了。格列勃可是居高臨下了，每逢他同村子里的名人談話的時侯總會有這樣的時刻，那時他格列勃真是氣焰萬丈。他大概是一直在等這樣的時刻，極其喜歡這種心境的來臨。

? ? “邀您的妻子一起來嘲笑一番嗎？”格列勃問道。他發(fā)問時外表平靜，心里卻一切都在顫動?！昂檬虑槁铩皇强赡艿脑?，我們首先應(yīng)該哪怕學(xué)會讀報？?。磕銈兪窃趺纯吹?？再說，副博士也不妨讀讀報紙?！?/p>

? ? “您聽著！”

? ? “可我們已經(jīng)聽過了。就是說，有幸聆聽過了。因此請允許向您指出，副博士同志，須知副博士學(xué)位并不是衣服，買好了就一芳永逸了。再說衣服，那也應(yīng)該經(jīng)常洗滌。”

? ? “如果我們已經(jīng)看法一致，認(rèn)為副博士學(xué)位不是衣服，那就更應(yīng)該要……把它保持住?！备窳胁曇舨桓撸?xùn)話似地一口氣說下去，他已經(jīng)收不住口了。這時，副博士看上去可真有點尷尬：他顯然不知所措了，他一會兒看看妻子，一會兒看看格列勃，一會兒看看男人們……男人們盡量不朝他看?！耙覀冞@種人驚訝一番當(dāng)然是辦得到的：出租汽車一直開到門口啦，行李廂里拖出五只箱子啦……但是您忘了，情報系統(tǒng)現(xiàn)在可是到處都一樣發(fā)達。我想說的是，這兒令人吃驚的正好是另一回事。這也是常有的事?？蓜e以為，這兒從來沒見到過副博士，這兒可是見得多了——副博士也好，教授也好，上校也好。大家對他們都保留著愉快的回憶。因為這些通常是很普通的人。因此我對您有個忠告，副博士同志，要經(jīng)常腳踏實地到下面來走走。上帝保佑，這一點才是智慧的根本，而且也不會擔(dān)風(fēng)險；摔下來也不會那么痛?！边@真叫‘無的放矢’，”副博士說?！澳阍趺蠢?，兇神惡煞似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 ? “聽不懂，聽不懂，”格列勃急忙打斷他，“不懂這是什么意思，我沒有蹲過監(jiān)獄，您是想把我們引為同道嗎？那些人，”格列勃環(huán)顧眾人說。“那些人中也沒有人進過監(jiān)獄，因此他們也不懂。您的妻子也睜大著眼驚奇地瞅著您，那邊女兒也會聽到。她也會聽到，也會對莫斯科的什么人‘無的放矢’。這大概是黑話吧……事情干得可不漂亮啊，副博士同志，不是任何手段都是漂亮的。請您相信，不是一切手段。當(dāng)您在通過副博士答辯時恐怕也不會對教授‘無的放矢’吧，對不？”格列勃站起身來?！翱刹粫樕腺N金'，不會‘黑話連篇’。因為對教授們應(yīng)該尊重——命運悠關(guān)。而我們卻和你的命運無關(guān)，因此對我們可以‘黑話連篇’，是這樣吧？可真是枉費心機，我們也不是……‘吃干飯的’，也讀報紙，也看點兒書……甚至還看看電視。您可以想一想，《快樂與機伶者俱樂部》和《十三張椅子酒館》電視節(jié)目也沒有使我們發(fā)狂。您要問，為什么？因為那里同樣是一種妄自尊大，這種自以為了不起大概比五個卓別林還厲害。應(yīng)當(dāng)謙虛些?！?/p>

? ? “典型的蠱惑人心，造謠中傷，”副博士轉(zhuǎn)過身對著妻子憤怒地說?！耙欢芽斩吹钠猎挘@一套伎倆……”

? ? “這可沒有說中，我一生從來沒有寫過匿名信或者對誰進行過造謠中傷?！备窳胁粗腥藗?，男人們知道這是真的?！安皇悄敲椿厥聝?，副博士同志。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就向您解釋我的特點是什么？”

? ? “呶，呶！”

? ? “喜歡打掉別人的傲氣——不要以為自己比別人高明。謙虛，應(yīng)該謙虛點，親愛的同志們……”

? ? “那您在哪兒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不謙虛了？”瓦莉雅忍不住了?！八憩F(xiàn)在什么地方呢？”

? ? “當(dāng)你們單獨的時候好好考慮一下吧。想一想——就會明白的?？梢砸话俦橹貜?fù)‘蜜糖’這個詞，但是嘴里不會有一點甜。為了明白這一點，可不一定要通過副博士學(xué)位，對嗎？可以在各種文章里幾百次寫‘人民’這個詞，但知識卻并不會因此而增加。你們也不會接近人民。因此當(dāng)你們到這個人民中間來的時候，就要稍為收斂一點。要有點思想準(zhǔn)備，是不是這樣？否則很可能一下子成了傻瓜。再見！祝你們愉快地度過假期……在人民中間?！备窳胁獛е鴦倮叩纳駪B(tài)冷冷一笑就走出了屋子。他總是這樣離開的。

? ? 他沒聽到，后來男人們散的時候是怎么說的。

? ? “教訓(xùn)了他……機靈鬼……狗崽子，他打哪兒知道月球的事兒?！?/p>

? ? “出了他的洋相?！?/p>

? ? “出他洋相了，這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

? ? 男人們搖著頭，十分驚訝。

? ? “機靈鬼。真是給了康斯坦丁·伊凡諾維奇一點顏色瞧瞧。把這個可憐的人整得夠嗆！而這個瓦莉雅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了?！?/p>

? ? “還能說什么呢？真是沒有話好說了?？滤辜嗡?dāng)然能說……但他講一句，格列勃就還他五句……”

? ? 男人們的話里甚至能聽得出些對兩位副博士的憐憫和同情。格列勃和以前一樣使他們感到驚訝，甚至使他們贊嘆不止。雖然他們并不喜歡他，不，不喜歡他。格列勃冷酷，而冷酷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不會招任何人喜歡。

? ? 明天，格列勃·卡普斯京上班時，他臉上將掛著譏諷的微笑隨口問那些男人們：

? ? “喂！那位副博士怎么樣？”

? ? “你出了他的洋相了，”人們會對格列勃說。

? ? “沒什么，”格列勃寬宏大量地說道，“這樣有好處，讓他在空閑的時候好好思考思考，否則還自以為挺了不起吶?！?/p>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970年

? ? ?(高俐敏譯自舒克申短篇小說集，俄語出版社，1979年版)

①一八一二年九月（俄法戰(zhàn)爭期間）庫圖佐夫在莫? ? ? ? 斯科近郊費里村召開會議，決定撤出莫斯科城。

②利物浦、曼徹斯特均為英國市名，這里格列勃是? ? ? ? 在不懂裝懂。

③這是俄羅斯作家普希金的詩體小說《葉普蓋尼·奧? ? ? 涅金》中主人公奧涅金在講他們這一代青年人時? ? ? ? 用的一句話。

④俄文中“語文系”和“哲學(xué)系”兩詞的縮寫相同。格列? ? ? 勃誤解了。

⑤這里格列勃把“辯證的”（диалектический）搞錯? ? ? 成“戰(zhàn)略的”（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ий）了。

⑥世界某些民族中流行的一種信奉精靈魔怪的宗? ? ? ?? ?教，蘇聯(lián)北方一些地區(qū)也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