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暢銷書《汪譯赫爾曼07》連載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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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麥克就離開了日內瓦湖,我卻留下來享受溫泉浴、按摩、美甲、修腳,還有美容保??;這是度假村方面聽說了我的服裝事故而給我的補償,其實就是一種道歉的方式??磥恚@次拍片到底還是不算那么糟糕。下午三點左右,我收拾好行李,心里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正在為參加選美大賽而接受訓練的選手呢,還是一只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即將放上烤架的火雞!
但我并沒有走上國道50而轉上94號洲際公路的路線,而是駛過日內瓦湖市城區(qū)。天氣悶熱,天色陰沉,似乎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我在一家星巴克門前停下,匆匆買了一杯法布其諾;剛剛返回車里,只見街對面雜貨店門開了,盧克·薩頓走了出來,帶著一個小塑料袋;他掃視了一眼陰暗的天空,轉到店子后面而不見了。
我呷了一口咖啡,然后下了車。星巴克外面剛好有一個電話亭,我便走過去查看電話簿。
幾分鐘以后,我從湖濱南路拐進了一條鋪著碎石沙礫的半圓形車道。街道兩邊是一連串的湖畔別墅,一家比一家大,一家比一家豪華氣派。還是F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1]說得好:富人們各有特色。這倒不僅僅指他們的權力意識,也不是指他們對資源的恣意掠奪,而是一種我認為的“另類意識”——我們普通人受著規(guī)則的約束,而相同的規(guī)則卻約束不了他們。他們似乎存在于一個與我們平行的宇宙里,只有當我們的宇宙適合他們時,他們才參與進來。
我停車于一棟莊嚴宏偉的都鐸王朝[2]風格的建筑前面,只見陡峭的人字形三角墻,磚木結構的外觀,高高的菱形格子窗戶。走上前門,正要去按魏麗特·愛默生家的門鈴,突然停下又一想,然后返回車道,沿路走了約100碼[3]。查爾斯·薩頓的別墅正好位于半圓形車道的中心,離開大路有好一段距離,但清楚可見。紅磚結構,四根白色的柱子支撐著一個很大的門廊,門廊后面的屋頂上,坐落著一個寬闊的八角形基座,基座上是一個白色的圓形屋頂。(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對于建筑,我懂得并不多,但還是看出這房子有一種熟悉的古典面孔。圓頂下面是向外眺望的小小的窗戶,而且我好像看見那里面還有天窗。這樣的房子我以前見過。是在哪兒見過的呢?哦,想起來了——我不覺倒吸了一個氣:查爾斯·薩頓修建的是蒙蒂塞洛莊園的復制品,那可是托馬斯·杰斐遜的故居!
我沿著他家車道看過去。前門入口處,兩邊各有一尊小型雕像。因為還有一段距離,我以為他們是穿著紅外套的黑色騎手,就像常常在草坪上看到的那樣;但我瞇起眼睛細看,才發(fā)現自己錯了:左邊那尊雕像是一個牛仔,寬邊高頂帽,皮護腿套褲,索套,兩把六連發(fā)手槍。右邊則是一個印第安人,頭飾羽毛,鹿皮衣服,全副武裝;一點兒也沒有南方人那種假惺惺的上流社會作派??磥恚€是有人具有中西部人的幽默感的。
我折回到魏麗特·愛默生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隨即,窗口有人向我招手;片刻之后,魏麗特來開了門。她身穿鮮亮的印花中東式長袍,與陰沉的天色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你好啊,美女!來這么早,沒浪費時間吧?”
“這個時間還不錯吧?”
“當然不錯。我很高興你來陪我。自從喬治走了以后,這地方就太冷清了?!彼樕祥W過一絲哀痛,但很快就消失了。“快進來吧?!?/p>
就像她在慶典上穿的禮服一樣,屋子里的主色調也是綠色。家具多為白柳條編織物,上面裝飾著綠色的蕨類植物和樹葉,墻上垂花雕飾的墻紙作為搭配,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邁阿密海灘而不大象日內瓦湖濱。但這些東西結合著古色古香的都鐸王朝時期的建筑風格,似乎是在發(fā)出某種聲音,但究竟是什么聲音,我卻說不清楚。
她領我進了廚房。廚房很大,石板地面,深綠色櫥柜,還有一張肉案一般的餐桌。她一邊招手示意我坐下,一邊拿起水壺去接水。
“我給你泡點兒茶?!彼龜Q開水龍頭,然后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快四點了?!芭?,見鬼!有些地方都五點了?!?/p>
她關了水龍頭,拉開櫥柜,取出一瓶波本威士忌和兩個專喝烈性酒的小酒杯,每個酒杯倒了兩指深的威士忌,然后端到了桌上。“請吧,”她遞給我一杯。
我剛抿了一口,喉嚨里頓時火辣辣的。魏麗特一口喝干了她那一杯,隨即拍了拍嘴唇?!罢f吧,福爾曼小姐,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靠著椅背;記不起上次受邀提問是何時的事了。“呃,剛才,我看了一眼薩頓家,看上去像是模仿蒙蒂塞洛莊園的;那是故意那樣的嗎?”
魏麗特笑了:“怎么,你去過那里?”
“夏洛茨維爾[4]?那倒沒有,但我看過照片,尤其是那個圓頂。”
她點了點頭。“不錯,神圣的圓頂。查克說過,就當時的建筑而言,那可是相當的非同尋常。他說他改造這房子時,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設計方案,從圓頂直到儲冰屋?!?/p>
我又抿了一口威士忌。英雄崇拜。對于自己的宅邸,查克·薩頓想怎么改造都可以;既然他崇拜托馬斯·杰斐遜,模仿其住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在哪兒啊,儲冰屋?”
“就在后面。你應該去看看。”
“不行啊,那不是擅闖民宅嗎?”
她揮了揮手?!澳阒朗窃趺椿厥聝骸H巳硕加泻芏嗝孛?,沒人想要暴露。你也沒打算揭開吧?”
我沒回答。
她咧嘴一笑?!岸耗愕?。很久以前,他們就把儲冰屋變成了工具房,但外觀還是沒什么改變,只是把前面的鐵爐架搬走了,還鋪了地板?!彼o我的酒杯又倒了一些威士忌?!捌鋵嵕拖褚豢诰?。每年春天,那些采冰人就來把它填滿?!?/p>
“采冰人是些什么人呢?”
她豎起一根指頭,然后起身,走進客廳,從一個抽屜里取出一個剪貼本;回到桌旁,把剪貼本翻開,放在桌上;只見身穿工裝的一個男子坐在一輛四輪馬車的駕駛座上,前面套著幾匹馬。
“很久以前,我父親拍的。這就是一個采冰人。他們多數是農場或鐵路工人?!?/p>
“都是兼職的?”
“也不盡然。那時候,人們以為鐵路會從威斯康星中部穿越沃爾沃斯郡一直修到蘇必利爾湖,于是大量的德國人、斯堪的納維亞人和愛爾蘭人都來尋夢,甚至城外有個地方還叫做‘愛爾蘭樹林?!髞龛F路并沒有修過來,于是那些移民只得各奔東西,有的去務農,有的進城打工,有的就做了采冰人?!?/p>
“你家有儲冰屋嗎?”
“我們買下這房子以后,喬治就把儲冰屋拆了,建起了游泳池。你想看看嗎?”
“當然想看?!?/p>
于是我倆到了后院,那是一片不規(guī)則的地塊,只見一個長方形的游泳池,帶有涼亭的小屋子,一個磚砌的露臺,還有一把條紋遮陽傘。院壩盡頭是碼頭,碼頭那邊是湖面,湖水閃著微光。一叢常綠灌木橫跨院子的一邊,形成了魏麗特和薩頓兩家之間天然的分界線與屏障,但我也瞥見了薩頓家的后院。
那房子的后面朝向日內瓦湖,看去也正像其正面一樣壯觀。門兩邊也有柱頭,但中間并不是門廊,而是一個向外延伸的露天平臺,平臺相當大;圓頂下面八角形的基座更加引人注目。寬闊的草坪成斜坡狀,樹木茂密。灌木邊上是花圃;此刻微風輕拂,五顏六色的鮮花隨風起舞。
大約30碼以外,正好在一顆大橡樹的陰影下,有一座石塊和木頭的圓形建筑,看上去約10英尺高。
魏麗特做了個手勢:“那就是儲冰屋?!?/p>
“很像愛斯基摩人的冰雪屋。”
“的確很像?!彼Φ馈!敖o他們采冰的那人后來成了他們家的看門人,你知道嗎?”
“真的?”
“不過,就在——溺亡事件發(fā)生以后,赫伯特就離開了。”
我轉過身,只見魏麗特直直地瞪著碼頭。
“溺亡?”
“太可怕了,”她說。
“怎么回事???”
她嘆了口氣:“薩頓家有兩個兒子,奇普是老大,另一個就是盧克?!?/p>
“對啊,我知道?!?/p>
“唉,還有一個小女兒,安妮,比盧克還小幾歲?!彼A艘幌隆!?6歲時,就淹死了?!?/p>
啊!真不幸!
“她很漂亮,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有了兩個兒子以后,薩頓夫婦一直就想要一個女兒?!?/p>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示意我回到屋里:“還是進屋吧,我保存著當年這事兒的報紙?!?/p>
回到廚房,魏麗特又翻閱那個剪貼本;翻到一處,便攤開放在桌上。只見一頁《論壇報》文章用透明膠帶粘貼在那兒。膠帶下面的部分,顏色比其余部分更深,那些部分已經褪色泛黃,似乎隨時都會破裂而成碎片。該文不長,只有幾段。
富家女湖中溺亡
日內瓦湖6月20日消息。安妮·菲茨杰拉德·薩頓,芝加哥鐵路巨頭查爾斯·薩頓三世唯一的女兒,于6月19日晚被發(fā)現死于他們在威斯康星州日內瓦湖的避暑莊園。據消息靈通人士說,她是因溺水而死。這位16歲的女繼承人于天黑以后試圖登上自己的游艇,不料失腳掉下碼頭,被水中繩索纏住無法脫身而亡,其尸體被莊園守門人發(fā)現。警方正在調查此事。
與薩頓家共用一個碼頭的鄰居,魏麗特·愛默生,對這位年輕女孩之死表示極為震驚?!斑@是一個極為慘痛的悲劇,我們深感震驚?!?/p>
薩頓小姐本來在康涅狄格州的卡洛韋貴族學校上學,這次回家過暑假。原計劃明年畢業(yè),然后出國旅游。她的曾祖父是查爾斯·薩頓,曾因投資列車車廂自動連接器而發(fā)了大財。她的離世,不僅曝光了她的父母格洛麗亞和查爾斯·薩頓三世,而且還搭上兩個哥哥:查爾斯四世和盧卡斯。這家人本來處于隱居狀態(tài)。
我緩慢地合上剪貼本,不禁渾身發(fā)抖。這位薩頓小姐年僅16,蕾切爾今年15!
魏麗特看著我:“這家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p>
我記起來了,就在那天的慶典上,魏麗特說過,格洛麗亞·薩頓離世隱居;就是這個原因嗎?一家人心痛欲裂,母親由于悲痛和內疚而癱瘓麻痹;無論如何,對于任何父母而言,這樣的悲劇都會讓他們長久地自責,都會長久地折磨著他們。
“為什么當時沒人去解開繩索呢?“”為什么她會獨自一人?”“要是我當時在那兒……”
我再次打了一個寒噤。母親離群索居,讓兩個兒子自己照料自己;或許,那兩弟兄的行為之所以有些怪異,原因正在于此。
除非……
“他們的父親似乎走出了悲痛,照常參加社交活動,照常帶著微笑,可以說,對人親切友好?!?/p>
“這倒是真的?!?/p>
我咬住嘴唇,并沒意識到已經說了出來。
“不過,我還是有些懷疑?!蔽蝴愄厣裆殴帧?/p>
“什么?”
她抓起那瓶波本威士忌,沒有看我,給我倆的杯子里又斟上了一些。“呃,聽著,還有些事從沒寫進新聞,后來才發(fā)現的?!?/p>
“哪些事?”
她坐了下來,把酒瓶子扔了回去。只見她眼睛濕潤,瞪得大大的,然后恢復正常?!斑@兒的人都想過著安靜的生活,也為了那家人的緣故,那家人的聲譽?!?/p>
我等著她說下去。
“事情的真相,很顯然,她遭到了強奸。也許她試圖反抗——誰知道呢——但被制服,然后被殺害了。繩索纏身,溺水而亡?!蔽蝴愄卦谧郎限D動著杯子?!八话l(fā)現時全身赤裸。警方一直沒查明是誰干的。他們說是某個流浪漢、外來的闖入者干的。你知道的,就像佩爾西家那個女孩的遭遇。”
一陣寒氣襲來。瓦萊麗·佩爾西,查爾斯·佩爾西參議員的雙胞胎女兒之一,1966年在自己家里被殘忍地殺害,據說是兇手半夜闖入,用一把圓頭錘將其擊打而死的。警方曾進行深入的調查,但至今都沒找到兇手。
佩爾西死后差不多十年了。
我伸手去拿波本酒瓶?!鞍材荨材菔裁磿r候死的?”
“74年夏天,六月份?!?/p>
整整30年了!“有沒有目擊證人?找到了什么線索嗎?”
“簡直沒人看見。而且夜晚在碼頭那兒,如果有人要捆住她并不難,接著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蹂躪她了。尤其是在夏夜,湖水里人太多了?!彼噶酥复皯?,“就在那以后,我們安裝了報警器、帶電鐵絲網等等所有能想到的東西?!?/p>
“魏麗特,那篇文章說的像是一場意外事故。那樣的殺人案怎么可能掩蓋得住呢?我的意思是,有警方、有媒體介入呀,難道……”
“并沒有掩蓋,那只是第一篇報道??纯催@幾篇?!彼俅畏_剪貼本:
《芝加哥論壇報》的頭條新聞:少女薩頓死于謀殺。
《每日新聞報》:安妮·薩頓被殺證據不足。
《芝加哥太陽報》:問題多于答案……薩頓悲劇背后的真相……
我并不記得這些報道。因為那年夏天尼克松[5]被迫辭職。當時我正年輕,血氣方剛,熱衷于報道政治要聞,對水門丑聞[6]窮追猛打,尼克松拒絕交出錄音磁帶,面臨著國會的彈劾,只好自動下臺。
“那時的風氣與現在不同,”魏麗特接著說?!爸辽傥覀冞@兒如此。人們對別人家的事不感興趣,并不會趁著別人有難而想法獲利。請注意,也并非沒人懷疑。其實,就在幾年以前,還從芝加哥來了一個當年參與調查的記者,四處打探問了很多情況?!?/p>
我靠在椅背上。原來如此!難怪盧克·薩頓和他哥哥那么快就把我看成了“敵人”。
“沒人想談起類似于佩爾西遇害案以及有關馬戲團的傳聞?!蔽蝴愄亟又f,“就連警察局長都不想談起,擔心會給這個城市抹黑。”
“不是吉米吧?”
“當然不是。那時的局長是亨利·巴布科克。吉米當時還是個孩子——呃,才十幾歲吧。當時的說法是,有人從湖水里鉆出來,尋找機會偷盜什么的;當他看見了安妮——呃,安妮對人總是那么善良友好——唉,她很可能主動要去幫助那個爬上岸的家伙,很可能說給那家伙一些吃的和飲料;然后,就導致了一連串行為。呃,大多數細節(jié)他們都閉口不談。但并沒有掩蓋起來,只是為了不傷害他們的感情。薩頓家聲名顯赫,人們認為他們家有權力私下哀悼并料理此事?!?/p>
“難道就沒提出過嫌疑人?”我問道。
魏麗特頭一歪:“呃,有一個嫌疑人。”
“是誰?”
她伸手去端酒杯:“薩頓家的看門人?!?/p>
“就是發(fā)現尸體的那人?”
魏麗特點了點頭:“具體情況我從不知道。那年我們在國外消夏。安妮死后不久我們就出發(fā)了,等到我和喬治回來的時候——大約一個月以后——赫伯特已經消失了,傳聞滿天飛。”
“說他殺害了安妮的傳聞?”
“說他強奸、殺害了安妮;說他也許知道是誰干的。但全都語焉不詳、充滿了推測。”她吸了口氣?!爱斎焕?,我才不想聽呢!我家與格洛麗亞、查克夫婦一向關系密切、相處融洽。”
“我完全相信?!?/p>
“無論如何,他們什么也沒說。”
“也沒指控那家伙?”
“沒有?!彼樕犀F出幾分困惑?!皼]有指控;以后那件事就逐漸煙消云散了。”
“你是說赫伯特逃出了日內瓦湖以后的情況?”
她點了點頭。
“從沒回來過?”
“這我就沒聽說了?!?/p>
“他去了哪兒?”
“不知道。”她聳了聳肩,然后看著我,“有時候啊,最好別打探,你知道嗎?”
“這么說來,看門人發(fā)現了安妮的尸體,沒人提出任何嫌疑犯,然后,看門人突然從人間蒸發(fā)?!蔽铱焖俜瓌蛹糍N本。“這方面的新聞報道你有沒有?“
“我給你說過的,我們當時在歐洲度假;到我們回來的時候,這事差不多已經結束了。”她突然住口,臉色甚是悲切。然后,似乎突然意識到她在我面前如此脆弱,覺得很是羞愧,于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透過廚房窗戶望出去。只見到那一叢常綠灌木,再往前,就是薩頓家的后院。
魏麗特隨著我的目光看去?!坝袝r候,我看見格洛麗亞在那兒走來走去,但她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地面,還有個看護一直帶著她。他們把看護叫做管家?!彼柫寺柤纭!暗?a target="_blank">工作就是照看格洛麗亞——讓格洛麗亞安靜下來。你知道我的意思?!?/p>
我點了點頭。
“那以后,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彼龂@了口氣?!氨R克隨即遠走他鄉(xiāng),直到去年才回來。只有奇普是唯一守在這兒的。”
“好像他也搬走了;我是說,他結了婚,進入了家族企業(yè)?!?/p>
“嗯哼?!蔽蝴愄氐哪樕钊速M解。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記起了帕瑞·諾斯金·太切爾說過的話:奇普給小費慷慨大方。難道這是他的交換條件:喝酒時不要打擾他、不要找他說話?
我起身,伸手放在魏麗特的肩頭:“謝謝你,魏麗特!我很感激你給我說了這么多?!蔽液韧曜詈笠豢诓ū就考?。
她揮手表示不用謝?!昂?,安排一次采訪怎么樣?”
“那就下周,行嗎?”
“好極了!”她也站起身來?!拔覀儭覀儾徽劙材荩脝??”
“不談,當然不談。我想聽聽馬戲團?!?/p>
“還有我是怎樣邂逅了不起的喬治的?”
“還有你是如何遇見你那妙人兒喬治的。”
她頓時臉上放光。
[1] 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1896-1940):美國著名作家與編劇,“迷惘的一代”代表作家。
[2] 都鐸王朝(1485-1603):英國的一個歷史時期,從亨利七世開始至伊麗莎白一世去世結束,歷經六代君主,歷時約120年。
[3] 100碼=91.44米。
[4] 夏洛茨維爾:美國弗吉尼亞州中部城市,托馬斯·杰斐遜之出生地,蒙蒂塞洛莊園所在之處。
[5] 理查德·尼克松(1913-1994),美國政治家,1953-1961任美國副總統(tǒng);1969年任第37任美國總統(tǒng),1974年8月因“水門丑聞”而宣布辭職。
[6] 水門丑聞:即“水門事件”,1972年,美國民主黨競選總部所在地水門大廈發(fā)現竊聽器,美國媒體窮追猛打追查到了共和黨總統(tǒng)候選人尼克松身上,此事成為最大的政治丑聞;尼克松雖然競選獲勝連任總統(tǒng),也被迫下臺,否則將被國會彈劾而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