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生活器物
人生是一次旅行,無論你走得多遠,鄉(xiāng)村是我們不時回望的掛牽。 有些老器物雖然漸行漸遠淡出了我們的視線,但它們曾經(jīng)的影子依然存活于我們的心間,成了一份抹不掉的記憶。
轆轤,利用輪軸原理制成的提水工具。早些年, 村民們吃水、飲牲畜,澆菜園全靠它。它是農(nóng)村必不可少的取水工具,為人們的生活立下過汗馬功勞。村里人愛惜它、保護它, 一旦轆轤壞了,人們不分你我,趕快維修,生怕耽誤了吃水澆地。 現(xiàn)今,即便在某個農(nóng)村一角看到轆轤,它也是名存實亡了,早已成了廢棄物。遭受著雨水淋刷,述說著滄桑歲月。
轆轤有自家用的,也有全村共用的,大人們大都會使用,孩子們會望而生畏,因為打轆轤一是技巧,二是力氣,一不小心會被轆轤把子打到,甚至打到井里。以后有了機井,水位不斷下降,轆轤才被淘汰。所以現(xiàn)在的孩子們很難見到與我們朝夕與共的轆轤了。
石磨,是用人力或畜力推拉著碾糧食顆粒的工具, 小時候,幾乎家家有石磨 ,富裕人家一般用牲口拉磨,一般家庭靠人推磨,記得上中學時,每周末回家,都要先推磨,把地瓜干磨成面粉,再帶到學校自己蒸窩窩頭吃。 磨過一遍, 用籮篩一遍,往往要反復多次次,才磨完。那時候糧食不夠吃,即便有小麥要吃頓白面饅頭或水餃真不容易。推磨就要費時費力, 但用石磨磨出來的米面原汁原味?,F(xiàn)在每當看見廢棄的石磨,首先想到的是當年推磨的艱辛。
石磨也要定期打磨的,不然磨齒磨平了就不好用了,記得小時候,常見打磨師傅背著盛錘子鏨子的沉重布兜,走街穿巷,展覽生意,打磨也是有技術的力氣活,沉重的磨盤,一般不懂行的人很難掀起,但見石匠師傅用力一掀,就起來了,然后在磨盤上轉著打磨。打磨完后再慢慢放下,再磨面時就覺得糧食磨得快了。如今石磨沒有了用武之地,石匠師傅也打了飯碗。現(xiàn)代化的磨面機械,把磨面變成了工廠化,人們不再為磨面犯愁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煤油燈,簡易的就是在舊墨水瓶蓋上打個圓孔,再配上一根或線或棉花的燈芯,注入煤油以照明的東西。以前好多年,人們用豆油燈照明,以后有了進口的煤油,因為是進口的人們叫它洋油, 開始時人們不習慣它的味道,但比豆油便宜好用, 就逐步該用煤油燈了。以后國產(chǎn)煤油問世,人們普遍用煤油燈了。由于當時經(jīng)濟困難,人們一般把燈頭弄得很小,不是天黑得實在看不見了,是不點燈的,但晚上大人們要紡棉花,做針線,不得不點燈照明,就是在小小煤油燈的照亮下,人們年復一年地紡線做衣服。我上小學時,晚上要上晚自習,每人要做一簡易煤油燈照明,煤油煙氣大,下了自習會熏得鼻孔里都是黑灰。 后來,電燈的出現(xiàn),取代了煤油燈。
煤油燈種類很多,不僅僅在家照明,比如馬車出門運貨,要用馬燈,船舶出海要用船燈,演戲是還用過煤油汽燈,一般有玻璃燈罩,防風防雨,十分實用。如今參觀民俗館時,還會見到這久違了的煤油燈。
風箱,用雞毛壓縮空氣而產(chǎn)生氣流的裝置。 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人們是燒柴做飯的。每當柴火不干,或柴火很碎不好燒時,鳳箱便派上了用場。用力一拉,便把風送進灶塘,火就會旺起來。那時候,風箱算是家庭的大物件,大部分家庭省吃儉用也要買風箱的。沒有風箱有時飯都做不熟。拉風箱也是力氣活,小孩子一般是拉不動的。
用的時間長了里面的雞毛也會磨掉,那就得重新勒上雞毛。要選新鮮柔軟的勒上才會有風,一般要在春節(jié)前勒好,過年時好用。做風箱很有技巧,我們市有幾家專門做風箱的,用上等的桐木或秋木,解板后晾曬干透,用他們祖?zhèn)鞯募夹g做出風大,耐用的風箱,深受人們的青睞。聽說有一些上好的木匠師傅,也模仿著做過,但尺寸不錯,就是沒有風,可見這獨家絕技是有一定講究的。
如今,轆轤、石磨、煤油燈、風箱已遠去,但是那深刻的記憶 將永遠珍藏在我們的記憶中。時而若隱若現(xiàn),敲打著我們夜晚的無眠。
王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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