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歲月（散文詩）

文/楓葉

青春，猶如染發(fā)素，不久，沒了；又是滿頭白發(fā)生出。

一雙不是很靈光的眸子，不再有年少時的影子，卷縮于只屬于他的眼窩里昏睡。

往昔，只在眉宇間，聚焦、扭緊、擰碎。

額頭，臉上，如一片黑乎乎的土地上，用犁地的鏵子犁出一壟又一壟汗津津的田壩；又如一塊木板上，用刻刀，硬生生劃出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溝壑……誰曉得，那田壩、溝壑里面，澆灌了多少不悔的腳印，埋下了多少碧綠的青春和紅彤彤的記憶。(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一雙如老榆樹皮似的干癟的手，撫摸、覓尋著自己布滿歲月荒蕪的臉。那里擁擠著兒時的歡笑，成人的溫飽，老年的無奈、感懷，又倔強(qiáng)地硬是挺起了奄奄的不想死去的眷戀。

他，佝僂著如何也抻不直了的腰身，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從年少，忽地走到了暮年。

慢慢轉(zhuǎn)回身，許是昏花了眼：眼前，山花爛漫，耀目，他閉緊了眼，盡情感受、吮吸著飄溢撲鼻沁人心脾的花香。他陶醉了，流淚了；他想就這樣睡去，再也不想醒來……

漸漸地，他覺得好冷好冷。猛地掀開眼簾，窗外大雪漫天。

他，不一會兒就凍僵了，變小了，身子在急劇收縮，漸漸地自己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鵝毛，由不得他，隨風(fēng)飄零……

他，又感傷、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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