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喊著“快睡快睡”，倆人睡下時，外頭的天色都發(fā)了白。

感覺剛躺下剛閉眼，鬧鐘響了。

楊九郎不動。

張云雷也不動。

鬧鐘持之以恒，楊九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張云雷只好起來找手機。

按掉鬧鐘，腦子還是沉得像灌了泥漿，張云雷繼續(x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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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你先起?！?/p>

“哦?！?/p>

張云雷坐起來瞇縫著眼睛看看楊九郎，咣當，又倒了下去：“今天你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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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閉著眼說了句“過來點”，張云雷很懂地翻了個身，恰好把屁股送到楊九郎手跟前。

張云雷漸漸清醒：“我醒了。你醒了沒？”

楊九郎吹手心：“醒了。我說，咱下回換……”

差點被張云雷一指頭杵進鼻孔，楊九郎往自己嘴上一拍，然后舉手投降：“不換，手疼我活該！”

這還差不多！張云雷敲敲楊九郎的大腦袋，滿意地下床，扭進衛(wèi)生間。

刷牙洗漱，洗清爽了好親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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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想到一些不太愉快的內(nèi)容，張云雷的臉色沉了沉。

張云雷一邊想象著鏡子里的人，一邊鼓足了勁發(fā)射，把鏡子噴吐得面目全非。

正噴得高興，屁股上著了輕輕的一下：“淘氣?！?/p>

張云雷對著鏡子里的楊九郎歪頭：“不能淘嗎？”

楊九郎從背后圈住張云雷：“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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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淘就不淘了。

張云雷反手抓楊九郎的頭發(fā)：“刷牙！刷完牙親親！”

楊九郎老實地答應：“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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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楊九郎當真擠了牙膏刷起牙來，張云雷瞪圓眼：你不是說早上刷牙傷元氣？

楊九郎攤攤空著的那只手，表示自己只是服從指令，張云雷皺皺鼻子，拉起楊九郎的胳膊把自己環(huán)住。

楊九郎一只手摟著張云雷，一只手拿著牙刷。

張云雷也學著電動牙刷嗡嗡抖動，笑得楊九郎把牙膏沫噴了出來。

張云雷拍楊九郎的屁股：“淘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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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把屁股撅了撅，張云雷撇嘴故作挑剔，最后勉為其難：“等我有空的吧?！?/p>

小東西，還拿起來了！楊九郎抹了張云雷一鼻子的牙膏沫子。

張云雷揪住楊九郎的耳朵，把牙膏沫又蹭回楊九郎臉上。

連洗漱帶嬉鬧，這下倆人徹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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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等飯的功夫，楊九郎拿起手機。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就被張云雷抽走了。

張云雷笑語晏晏，支應著楊九郎吃這個喝那個。

楊九郎：“我看一眼，怕有事兒。”

張云雷：“有手機的不光你一個，有事兒早通知你了！”

看張云雷不給，楊九郎伸長胳膊繞過張云雷去夠。張云雷嚴厲地指他，楊九郎心虛地舉手，表示知錯。

張云雷繼續(xù)服侍楊九郎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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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等下了臺再說。

要上臺的人，從身到心都不是自己的，是相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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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搖晃著身子，湊到張云雷耳邊說了句什么。

張云雷臉一紅，重重地點個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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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這么個念想吊著，張云雷和楊九郎今天的狀態(tài)始終不飄不墜，觀眾看得開心，演員演得過癮。

臺上的事兒他倆自己就能做主，臺下的事兒，才真正讓他們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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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場，張云雷和楊九郎急匆匆地要手機，問情況怎么樣。

跟他們的人匯報：孔云龍回應了，欒云平砸掛了，大伙兒看熱鬧的比較多。張云雷的粉絲那邊，目前來說還算平穩(wěn)，沒有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情況。

“就這樣吧?！睆堅评装咽謾C往楊九郎懷里一扔，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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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張云雷的手機，楊九郎按了兩下，手上有汗，指紋解鎖失敗。

楊九郎在褲子上抹抹手指頭，還是不行，他褲子比他手還濕。

顧不得看身邊是誰，楊九郎在離他最近的人身上擦干手指再試，這回行了。

這他的手機啊？張云雷沒看自個兒的，光看了他的？

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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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翻過自己的手機，又去看張云雷的。

目前一切在控制中，甚至可以說，比他們原本預想的最壞情況還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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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那股急火火的勁兒，忽然就卸了個光。

熱汗變成冷汗，水褲貼在身上又涼又黏，全身沒一處地方舒服。

楊九郎拿著他和張云雷的手機，往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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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沒洗漱，也沒換衣服，就那么濕噠噠汗黏黏地仰靠在沙發(fā)上，朝天噴著煙圈。

看見楊九郎回來，張云雷抬抬下巴，沒有說話。

楊九郎略站了站，進衛(wèi)生間放熱水，抽幾張洗臉巾打濕，出來彎下腰，給張云雷擦臉擦脖子。

張云雷夾著煙閉上眼，溫順地承受楊九郎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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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幾張都沒把粉底和隔離擦干凈，楊九郎又去找卸妝濕巾。

楊九郎一點一點地擦拭出張云雷的真面目，摸摸張云雷眼角的魚尾紋。

比他還小三歲呢，皺紋就這么深了。

“爸給你洗洗，好不好？”

張云雷發(fā)出濃重的鼻音：“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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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熱水?！?/p>

“有熱水?！?/p>

“我喜歡你?！?/p>

“有我?！?/p>

“我也喜歡多多的粉絲?！?/p>

楊九郎沖掉張云雷頭發(fā)上的泡沫，又擦擦張云雷的臉，說：“你會有很多很多真心尊重你、愛你的觀眾?！?/p>

“會？”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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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發(fā)狠：“總有一天，我想抱你就能抱你！誰他媽都別嗶嗶！”

楊九郎捧哏：“那是！您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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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濕淋淋地換到另一邊，檢查張云雷的腳：“等封過箱，咱們一定去把手術(shù)做了?！?/p>

張云雷喊：“能不能別提這個？”

“好好好，不提不提?！?/p>

“手術(shù)，手術(shù)個屁！我他媽天天為了誰我東奔西跑我連睡個囫圇覺的功夫都沒有？還手術(shù)，我有空嗎？”

楊九郎唱：“你是誰？為了誰？我的戰(zhàn)友你何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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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唱得聲情并茂，張云雷氣得伸手薅他的頭發(fā)。

楊九郎一邊躲一邊唱：“你是誰？為了誰？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淚?！?/p>

張云雷質(zhì)問：“不能哭嗎？”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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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哭，那就不哭了。

抓緊時間，干點好事兒吧。

感謝皮皮醉時歌、gh果紅、古道fatimah、明天的太陽總是新的、安寧1019、小冷貓lilo、緣止sly、勿言世寒、淡若清風笑對生活給我分店贊賞！

南京大部分學生都復課啦！

我們曾經(jīng)克服過那么多困難，希望這次，也能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