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恨斯內(nèi)普！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我的手指甲縫里滿是藥用黑斑蟾蜍臭烘烘的內(nèi)臟，身上、頭發(fā)上到處血跡斑斑——那些被開膛剖腹依舊活蹦亂跳的恐怖的家伙們在我的圍裙和靴子尖上蹦跶！

我想要尖叫，卻害怕一張嘴就會有一只沒了腦袋的蟾蜍跳進我的嘴里。

真是丟臉，哪怕做了整整五年傲羅，我仍舊無法克服對于這些涼冰冰、黏嘰嘰的丑東西的厭惡和恐懼。我可以觸碰干燥的蛤蟆皮、它們的卵或是腌制內(nèi)臟，但我絕不會自愿去碰一只活生生的癩蛤蟆。

人人都有自己的博格特，而我曾經(jīng)的博格特就是一只碩大無比、丑陋無比的蟾蜍。

原因很可能是我那親愛的爸爸送給我的四歲生日禮物—— 一只巨型蟾蜍（我到現(xiàn)在也無法理解人們?yōu)槭裁磿洋蛤墚?dāng)作寵物?。?。它在我興高采烈地拆開被漂亮的緞帶捆扎的禮盒時，猛地從里面蹦了出來，用它那極富黏性的爪子緊緊地扒住了我的臉。

于是，我被嚇得魔法覺醒了——當(dāng)場就把自己的臉變成一片空白來逃避它。

于是，所有在場的人又都被我嚇到了。

那真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生日。

自此之后我們家不再有蟾蜍出現(xiàn)，屋外的池塘里也只養(yǎng)了一些可愛光滑的小青蛙和蠑螈，絕不會有蟾蜍。

我不知道斯內(nèi)普是從哪里得知我害怕這些鬼東西的，但他絕對、絕對是故意的。因為在他把那一盆活生生的藥用黑斑蟾蜍放在我面前時特意地警告我：“不許用魔杖—— 用你的手把它們掐死剝凈?！彼庪U的笑容讓我從頭皮到腳趾一陣發(fā)麻。

而此時此刻，害得我?guī)缀跤行┥窠?jīng)錯亂的罪魁禍首就坐在對面的辦公桌后，泰然自若地批改著作業(yè)，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不能讓斯內(nèi)普得意——這時現(xiàn)在唯一能支撐著我不閉上眼睛裝死或是真的昏過去的唯一信念。

他想要讓我怕得屈服、認錯，我偏不—— 你這該死的、該死的叛徒!

我憤憤地在在腦海中把手中的蟾蜍的脖子想象成斯內(nèi)普的臉，對準它猛地掐了下去。

“噗嘰”

“嘔——”一些冰涼腥臭的血液飛濺到了我的臉上，我不由地干嘔了起來。

斯內(nèi)普一臉陰郁地抬起頭來瞪著我，好像是我是故意打擾他似的。我也憤怒地回瞪著他。

“你似乎不是很服氣，唐克斯小姐。”他冷冷地問我，“我警告過你......盡管你已經(jīng)成年，但只要在霍格沃茨你就還是一名學(xué)生，不聽從教授的訓(xùn)導(dǎo)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p>

“我認可的教授的訓(xùn)導(dǎo)我自然會聽從?！蔽腋砂桶偷恼f。

“你……認可的教授？”斯內(nèi)普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靠著椅背上看著我，“唐克斯小姐，看來你認為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去評判一個教授是否值得認可了?；蛟S你在完成自己的第七學(xué)年后可以試著去應(yīng)聘校長的位置?！彼涑盁嶂S道。

我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放肆，于是閉上嘴只管默默地撕扯著黑斑蟾蜍的皮，想象著那是斯內(nèi)普的臉，越撕越用力。

“眼高于頂?shù)奶瓶怂剐〗愕臅鯓颖磉_對教授的認可呢？或許……你愿意違反校規(guī)甚至盜竊學(xué)校財產(chǎn)，以換取私下的單獨訓(xùn)練？”他令人厭惡地拖長了腔調(diào)。

我的手停頓了一下，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他是怎么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去的？！

“你似乎很想要討得某位教授的歡心，是不是？”斯內(nèi)普的臉上顯出陰惻惻的、不懷好意的冷笑，“不愧是熱情洋溢的赫奇帕奇……盧平教授想必是受寵若驚了?！?/p>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瞪著斯內(nèi)普。

“干嘛要扯到他身上去，他又沒有招惹你。”

“他出現(xiàn)在這里便是對于他人的冒犯。唐克斯小姐，但愿你沒有機會徹底理解這句話——不過，我相當(dāng)懷疑……”斯內(nèi)普似乎話里有話，

“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放任自己的天性——遲鈍、天真以及超出必要的友善——那么你很快就會明白，有些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無害?！彼箖?nèi)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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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她們吃過晚飯回到了寢室。我被蟾蜍惡心得沒了胃口因而沒有上樓去吃飯，所以她們打包了一些帶回來給我。

“喬奇吃飯時跑來跟我們聊天來著，他有一個八卦——”埃塔興高采烈地說，

“和你有關(guān)，”卡洛麗接著說，“從格蘭芬多那邊傳過來的，好奇不？”

我想象不出是什么，于是一攤手表示自己毫無頭緒。

“什么八卦？”

“早上歐文斯嚷嚷著說他清早晨練，遠遠地看見盧平教授和一位年輕女郎一起在球場閑逛，于是拉著他們魁地奇隊一大幫子人提前跑到球場去了。他們猜測是不是盧平教授的女友來學(xué)校探望他咧！”埃塔說，

“結(jié)果剛剛我們聽到了后續(xù)：原來那位‘性感尤物’——就是你！”卡洛麗笑得直打顫，“笑死人了，一起打了三年球認不出你來，而且還不是因為你換了面孔，僅僅是因為你沒穿隊服！格蘭芬多的愣頭青們真就只認號碼不認得人唄。歐文斯去球場之前還賭咒說是個「特有女人味兒的陌生女人，絕不是巴卜林小姐」?！?/p>

“盧平教授后來回操場看他們練球，歐文斯跑去跟他確認，他說一早上你們都在一起——結(jié)果可想而知，歐文斯又被他的隊員們嘲笑了好一陣子。他的新找球手們把事情都傳到咱們這兒來了，他們都想來見見赫奇帕奇隊的‘性感尤物’。我說，唐克斯，下一次上場時你一定要精心地準備一副超~震撼的扮相，要好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呀！”

“沒問題，就這樣如何？”我滿口答應(yīng)著，給自己變出了一副花栗鼠似的大齙牙，抱著埃塔帶回來的黃油玉米棒吭哧吭哧地啃了起來。

我們倒在床上笑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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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視角

“鄧布利多，你就沒有考慮過會有更嚴重的情況發(fā)生？”斯內(nèi)普坐在鄧布利多對面的扶手椅上，無視了面前的茶杯，

“比如說？”

“狼人的天性兇殘，你清楚他曾經(jīng)試圖對我做什么。”斯內(nèi)普陰郁地看著鄧布利多。

“那時他還只是個少年，而如今他的年齡整整翻了一倍?！编嚥祭嗷卮?，“你的洋甘菊茶中要來點蜂蜜嗎，西弗勒斯？”

“謝謝，不了。”斯內(nèi)普不情愿地端起了杯子，草草抿了口茶水，“是的，他的年齡增長了一倍，已經(jīng)完全進入了成熟期，不再是當(dāng)年的狼崽子——”

“西弗勒斯——”

“讓我把話說完，”斯內(nèi)普執(zhí)拗地說，“并且，這一次再沒有那幾個怪物從旁挾制他。你怎么能夠肯定他現(xiàn)在絕對沒有危險？”

“這么說，你終于認可詹姆他們當(dāng)年的行為了，是不是？”鄧布利多微笑道，

“哼......為了把那只狼人的腦袋留在他的脖子上，他們不得不拼盡全力——當(dāng)然是有效的，只可惜他們都不在這兒?！彼箖?nèi)普嘲弄地挑了挑眉毛。

“你大可不必如此擔(dān)心，西弗勒斯。其一，我對于你的釀造狼毒藥劑的水平非常有信心；其二，他在變身期間會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我可以確保這件事。何況，這次變身時他沒有做出任何不可控制的行為，理智在他體內(nèi)占據(jù)著絕對優(yōu)勢，我們有理由信任他。”

“哈，聽到這些「確實」令人心安，”斯內(nèi)普把茶杯放下，盯著鄧布利多，“可我仍然不得不提醒你：放任一個狼人和無知的學(xué)生私下接觸會導(dǎo)致難以估計的后果。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是他指使了某位學(xué)生盜竊我的魔藥庫。他如此張狂，身份被識破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p>

“我可以向你擔(dān)保事情并非你所認為的那樣，萊姆斯與唐克斯小姐的接觸不會令他暴露，他只不過是在幫助她進行一些體能訓(xùn)練，這對于唐克斯小姐是很有好處的。你也許不知道她的志愿是成為一名傲羅，而萊姆斯是很不錯的教練員?！?/p>

聽到鄧布利多如此說，斯內(nèi)普瞇起了眼睛。

“鄧布利多……但我很難相信你竟會看不出唐克斯小姐心里面在想什么?！?/p>

“你認為她在想什么？”

“她臉上的表情，每年我都能在至少一打以上的青春期學(xué)生臉上看到。當(dāng)然，一個赫奇帕奇的蠢丫頭作出任何傷風(fēng)敗俗的蠢事都不會令人吃驚——”

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鏡片后眨了眨，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氤氳的蒸汽模糊了斯內(nèi)普投來的目光。

“如果是我誤解你的意思了請你原諒，西弗勒斯，不過，你難道是在擔(dān)憂唐克斯小姐會做出有損自己名譽的事情來嗎？”

“名譽？！鄧布利多，我根本不想管一個赫奇帕奇的名譽。我說的是狼人！一個成年狼人！你不會希望學(xué)校里鬧出命案來吧！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道德敗壞的大沼澤區(qū)！”斯內(nèi)普突然顯得有些窘迫。

“好吧......”鄧不利多放下茶杯，身體略微前傾向斯內(nèi)普，“作為一名教授，萊姆斯應(yīng)當(dāng)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而唐克斯小姐也已成年，她需要——不我相信她早就習(xí)慣于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了。”

“你對他人的無條件信任總能令人驚嘆?！彼箖?nèi)普譏諷地說，

“哦，我沒有理由不去信任他們。不過，我不打算過多干預(yù)的另一個重要理由，是因為年輕人的沖動若是強行壓制只會愈演愈烈，他們需要釋放熱情的天性，”鄧布利多頓了頓，“……并非所有人都會選擇深埋自己的感情以期獲得心靈的平靜?！?/p>

“我沒有深埋感情……”

“實際上，我指的是我自己，西弗勒斯?！编嚥祭嘁粋€藏在胡子里的微笑。

斯內(nèi)普深吸一口氣，煩躁地站了起來，

“……有時候我會懷疑你是否堪稱一位稱職的校長，麥格似乎比你更重視學(xué)生的利益。”

“當(dāng)你身為校長時就會明白，有時「不管」比「管」要有用些呢?！?/p>

“你的口氣就好像認為我會同意坐進這間無聊的辦公室?！彼箖?nèi)普猛地拉開了大門。

“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收起了茶杯和茶壺，“要走了嗎？那么，祝你有個好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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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隨著十一月第一場暴雪的到來，接連幾場大雪將魁地奇球場的地面蓋了個嚴嚴實實。戶外練習(xí)不再可行，因此我和萊姆斯的特訓(xùn)便轉(zhuǎn)移到了室內(nèi)。八樓的走廊是絕佳地點，除了通常無人經(jīng)過之外，它還有一個秘密——有求必應(yīng)屋。

但現(xiàn)在的萊姆斯并不知道有求必應(yīng)屋的存在（多年后我們才從納威的口中得知了這奇跡般的房間)。所以這一次輪到我向萊姆斯炫耀一番了。

當(dāng)一扇鐵質(zhì)大門緩緩出現(xiàn)在萊姆斯的眼前時，他完全無法隱藏臉上的鎮(zhèn)靜。

“我以為我們早就把城堡摸得一清二楚……”他輕聲自言自語說，

“「霍格沃茨總是教給我們新知識」不是嗎？”我懷著惡作劇成功般的得意心情推開了鐵門。

大門敞開，室內(nèi)的一切展現(xiàn)在我們面前，萊姆斯驚愕得嘴巴大張，我則因為開心的笑容同樣合不攏嘴。

我對有求必應(yīng)屋許下的愿望是：“請給我一個像樣兒的訓(xùn)練場?！?/p>

而現(xiàn)在的有求必應(yīng)屋分明就是魔法部傲羅訓(xùn)練中心的一比一復(fù)刻。

“這里簡直太適合進行傲羅培訓(xùn)了！”萊姆斯頗有些感慨地用手拂過黑鐵制成的人形靶和訓(xùn)練躲避用的棘刺叢。

“所以......傲羅培訓(xùn)是什么？”我佯裝不知。

“傲羅實習(xí)生們需要在正式任職前進行大量不同于一般意義的‘訓(xùn)練’，像是追蹤術(shù)、傲羅箝制術(shù)還有一些體術(shù)技巧。”

我忙不迭地點頭，“所以你要教我這些是嗎？”

“事實上，我從沒有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過如何追蹤……”

“可你追蹤術(shù)很厲害——”我脫口而出，“啊，我是說，我想你應(yīng)該很厲害吧？”

“你說得對，但那是因為個人體質(zhì)的原因?！比R姆斯有些局促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子，“至于傲羅箝制術(shù)這類特殊的傲羅專用魔咒，還是等到你入隊后再學(xué)習(xí)更合適。不過我可以教你一些體術(shù)相關(guān)的東西?！?/p>

“你是說你打算教我格斗術(shù)？”

“近身格斗，壓制和防御……諸如此類?！?/p>

“明白?！蔽冶攘藗€“ok”的手勢，心想在沒有比近身格斗訓(xùn)練更合我意的了，超近距離意味著超親密接觸，室內(nèi)訓(xùn)練也意味著很多的私密空間。

非常好，我在心里比了個“耶”。

“許多人都認為傲羅靠著冰凍咒和昏迷咒就能夠制服犯人——但非常反直覺的是傲羅并不常使用這類型的魔咒，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萊姆斯問。

我當(dāng)然很清楚原因。

傲羅守則里有明文規(guī)定：逮捕犯人的過程中需要對方保持清醒，以便事后取證。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擊昏對方。而如果在昏迷中進行逮捕，則需要兩個以上的傲羅同時在場進行后續(xù)審問，并且每個到場的傲羅都必須提交報告。

為了避免后續(xù)的麻煩，我們很少會直接用昏迷咒之類讓對方失去意識的魔咒，更多情況下使用的是緊縛咒、部分石化咒或是肌肉松弛咒。

但我不能把傲羅守則搬出來，否則萊姆斯會疑惑我是從哪里聽來的。

“因為……因為他們不想拖著犯人回監(jiān)所？”

說實話，盡管這并非正確的回答，但拖著他們回到監(jiān)所確實很令人感到難堪——那意味著所有人都會發(fā)現(xiàn)你是個水平糟糕的菜鳥新手、逮捕失敗需要寫額外的報告、并且還要請客求一個好心的前輩來加班陪你一起審犯人。最后一項通常意味著你一周的薪水打了水漂。

萊姆斯有些不解地看著我，顯然不大能理解我的回答——當(dāng)然啦，他又從來沒有真的當(dāng)過傲羅，哪會知道這其中的關(guān)竅？

“好吧，我承認我不知道。告訴我吧?！蔽衣柫寺柤缯f。

“傲羅們傾向于在對手神志清醒、身體無異樣的情況下完成逮捕、收押和審問工作。昏迷咒有時會造成記憶短暫喪失使審訊變得不順利，而石化咒和冰凍咒引起的神經(jīng)麻痹，也會在鑒定嫌犯是否受到混淆咒或者奪魂咒操控時導(dǎo)致誤判?！比R姆斯認真地解釋道，

“使用繳械咒收繳對方魔杖是第一步，但在那之后仍然不能放松警惕——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即使沒有魔杖，發(fā)起狠來也是很棘手的，更有極端情況下還會有人法傷魔法暴走。因此如何在犯人清醒、具有反抗能力的前提下對其進行擒拿是一門學(xué)問，也是傲羅們必須掌握的技能?！?/p>

萊姆斯一邊說一邊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仔細把袖子卷起用束在手肘的上方，露出緊實的小臂。

“呃，你不介意吧？”見我一直盯著他看，萊姆斯隨口問道。

“你吃胖了?！蔽颐摽诙?，萊姆斯頓時一愣。

“不不——我不是說你胖，我只是想說你比剛來學(xué)校時健壯了一些?！蔽亿s忙解釋道，“......我從來不知道你能吃胖。”

突然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婚后萊姆斯身材保持的很好，或許不是因為他頻繁出外勤太過勞累，而是吃得太糟糕了?？赡遣⒉皇俏业腻e，實際上通常情況下只要他回家都是他來煮飯，只是萊姆斯向來只肯吃魚肉、蛋類和蔬菜，禽類吃得很少，紅肉更是只有我吃，他碰也不會碰一下。我一直以為他討厭吃紅肉，但好像這幾個月來他的飯菜和霍格沃茨其他人沒什么差別，沒有看到他有特殊的飲食習(xí)慣。

“你現(xiàn)在能吃牛肉了？”我問道，

萊姆斯被我的問題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回答了我。

“我‘能’吃牛肉......甚至對于牛排之類還是蠻喜歡的，只是從前不太常吃?！彼f，“你是看到了什么嗎？是我以前的樣子，是么？”他小心翼翼地問，還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這不是靈視......”我感到有些無語，萊姆斯仍然執(zhí)著地認為我擁有某種特殊的占卜能力，現(xiàn)在更是誤認為我能看到他的過去。

“算了，沒什么——言歸正傳，你打算怎么教我格斗術(shù)？”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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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非常痛。

我被萊姆斯壓在地上，胳膊反剪在背后完全動彈不得。

“肘關(guān)節(jié)要頂死，一絲一毫也不能放松——另一只手施緊縛咒把人捆住。你要學(xué)會用左右手同樣熟練地施法，因為你無法預(yù)判最后哪只手能被空出來?！?/p>

我疼的齜牙咧嘴萊姆斯卻還在講個不停，他講得非常詳細（比金斯萊詳細十倍?。┩瑫r還要言傳身教，時間當(dāng)然也比金斯萊拖得更久十倍……

如果我是一名初學(xué)者，一名初出茅廬的實習(xí)傲羅，那么想必我會對如此負責(zé)的教練員抱有極大的感激之情。但是現(xiàn)在我早已能熟練運用所有的擒拿術(shù)，不再需要如此細致入微的講解了。

“好了我聽明白了，不如讓我試試看吧?！蔽业哪樫N在地板上，悶聲悶氣地說。

“很好，來吧?！比R姆斯立刻松開我的胳膊，退開了幾步。

我左右活動了下被壓得發(fā)酸的脖子，抖了抖手臂，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挑肘扣肩，順勢屈膝下壓——可是萊姆斯突然發(fā)力強行扭轉(zhuǎn)自己的手肘，硬生生扯著我的胳膊把我從他的肩膀上掀了過去。

“嗵！”

伴隨著一聲悶響，我后背著地摔倒在萊姆斯腳下。

“不是說好讓我試試的嘛！”我又疼又惱火地說著爬了起來，

“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教訓(xùn)，唐克斯小姐?！比R姆斯在我身邊蹲下，眼睛里滿是笑意，“你很機靈，聽一遍講解就能模仿個七七八八，可見你的自信并不算毫無由來。然而太過自信就會變成自大，如果你想要當(dāng)傲羅，自大是絕對要不得的。”

“七七八八？我難道有什么地方做錯了嗎？”

“唔……沒有明顯的錯誤，如果這里站著的一名正常體型的成年巫師，十有八九已經(jīng)被控制住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了。”萊姆斯說，“不過僅憑蠻力不足以挾制住敵人，你得最大程度地控制住對方的肩肘關(guān)節(jié)?！?/p>

“又不是人人都有你那股子蠻勁兒，”我揉著被扭得發(fā)紅的胳膊頗有些不服氣，“我知道你有力量掙脫，可這只是練習(xí)罷了，你難道不可以假裝被我擒住嗎？”

“那樣一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唐克斯。要知道人在緊急情況下會爆發(fā)出極強的力量?！?/p>

“可是你是狼人，任何正常人都沒辦法和狼人相提并論的。”

“那么就把我當(dāng)做最難的挑戰(zhàn)吧，能夠制服我就意味著你可以成功拿下任何一名犯人。好了，再試一次——”

我再一次沖了上去，提膝撞向他的小腹，在萊姆斯伸手阻擋時反手切頸，另一只手用力一扯，他猝不及防地順著我的力道向一旁跌去。但只是一瞬間，我甚至還沒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身體猛地被向上拋，隨后地板莫名其妙地跑到了我的頭頂上。

我迅速繃緊了渾身的肌肉抵抗將要到來的巨大沖擊，雙手在最后一刻護住了后腦勺。

“嗵！”

我深吸一口氣睜開眼，萊姆斯正插著手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

“嘖嘖，太心急了，唐克斯?！彼焓职盐依似饋?，“你沒有從自己的失誤中吸取教訓(xùn)——下一次行動之前先在腦子里過一遍接下來將會出現(xiàn)的場景，不要急著發(fā)起進攻。”

“可是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根本不管我會不會受傷嗎！”

萊姆斯愣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很抱歉，我以為……哦，好吧，下一次我會注意的，你想要個軟墊嗎？”

“去他的軟墊，我不要?！蔽覒崙嵉卣f。

接下來我們又嘗試了幾次。萊姆斯似乎變得有些過分小心，出手又輕又慢，我感到越來越不自在，漸漸沒了興致。

他刻意的收斂讓我感到陌生——就好像我是一個需要被照看的小巫師?？墒?，我說他出手重并不是希望他像現(xiàn)在這樣小心翼翼。

他曾經(jīng)也同樣會把我掀翻在地，但在我倒下的前一刻他總會伸手護住我的要害。

可是現(xiàn)在他似乎不會再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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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斯內(nèi)普眼光毒辣，是揪早戀一把好手?。▍⒁姽ㄌ氐谒牟课钑舸蝤x鴦）老鄧則更喜歡吃瓜，甚至拉郎配。

盧平的飲食習(xí)慣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這是一個線索，意味著女主所在的世界線發(fā)生了改變。

本章、盧平出場一章以及《莉莉的女兒》那篇中都有盧平吃魚的設(shè)定，這是一個有象征意味的設(shè)定：魚類是基督教徒在齋戒中唯一可食用的肉類，這里隱喻之前世界線中的盧平是類似苦修的狀態(tài)。（齋戒通常包括了對飲食和x生活的限制，而開齋則......咳咳。為后文做鋪墊）

唐克斯一直在嘗試復(fù)刻從前和萊姆斯一起做過的事，想要喚起萊姆斯的愛意，但因為身份差距十分不順利。先前萊姆斯對唐克斯雖說年齡差大卻是平輩同事身份，打斗順手關(guān)照甚至調(diào)笑都是有可能的。但現(xiàn)在盧平是教授，對待唐克斯的態(tài)度會有很大的變化。雖然年齡差沒有變，輩分身份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