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冰橙汁
TIME格子社(招新)考核作品
「主題三:“是誰繁花綻放的盛夏不該有意外”“若你是晚夏遺留下的最后一聲蟬鳴,那我便是穿梭天地間的捕聲之人”」
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溢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
“阿程,夏天來了?!瘪R嘉祺趴在窗邊,看著房間里奮筆疾書的丁程鑫道:“這個學(xué)期一過我們就要畢業(yè)了?!?/p>
提及“畢業(yè)”的字眼,丁程鑫握著筆的手瞬間停頓了一下,然后低下頭繼續(xù)進行題海戰(zhàn)術(shù)。
“阿程,你高考完準備去哪?”馬嘉祺拿起桌上的橙汁喝了兩口。
丁程鑫搖搖頭:“沒想好,”然后反問:“倒是馬小少爺,我天天跑你家跟你一起學(xué)習(xí),你怎么成績沒點長進呢?你大哥上的都是紐約大學(xué),你呢?你準備以后去哪?”
馬嘉祺笑著看面前這個平日愛調(diào)侃自己的男孩一瞬間有點恍惚,初一就遇上他,怎么一轉(zhuǎn)眼就過了那么多個盛夏寒冬。
窗外的榕樹傳來窸窸窣窣的蟬鳴,初夏的山城早已陷入一片炙熱??聪蜻h處的球場,高一高二的聚在一塊打友誼賽,唯獨高三的在屋里拼命的復(fù)習(xí)備戰(zhàn)高考。
桌上的冰橙汁融化的有些快,杯壁滲出蒸發(fā)的水滴,一點一點的留在桌上,拿開杯子也在桌上留下了痕跡。
馬嘉祺思緒飄向了不遠處的球場,對啊,大哥是紐約大學(xué)的,自己以后去哪呢……
七月,山城燥熱的空氣中帶有少年的氣息,教室里蔓延著馬嘉祺帶來的橙汁的味道。
“阿程,出去玩嗎?”馬嘉祺戳了戳丁程鑫的手臂:“復(fù)習(xí)那么久,偶爾放松一下。”
丁程鑫挑眉,放下筆神了個懶腰:“也好,出去呼吸一下重慶最熱的時候的空氣,不然我真的要被這個高考搞的與世隔絕了?!?/p>
馬嘉祺單手摟著丁程鑫的肩,朝著小賣部的方向走去:“走走走,你馬大少爺請你吃冰激凌解暑,然后啊我們再去球場打個球?!?/p>
丁程鑫嗤笑一聲:“馬少爺,我是買不起一個冰激凌嗎?”
“哎呀我管你呢,反正我請你的東西也不少,還差這一個冰激凌?”馬嘉祺作勢輕打了一下丁程鑫。
“走走走,待會找上亞軒他們打籃球,然后繼續(xù)回教室復(fù)習(xí)?!倍〕迢螕u頭晃腦的走近小賣部,拿了個小布丁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等著馬嘉祺付錢。
馬嘉祺拿了瓶冰橙汁把錢一塊付了:“媽呀丁老師你這是要卷死誰啊,好不容易放松放松結(jié)果你半句不離復(fù)習(xí)?!?/p>
丁程鑫輕輕打了一下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馬少爺?你回去繼承馬家產(chǎn)業(yè),我還得好好學(xué)習(xí)創(chuàng)出一片天呢?!?/p>
馬嘉祺開玩笑的說:“誒要不你當(dāng)個女生,我把你帶回我家養(yǎng)你啊?!?/p>
丁程鑫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馬嘉祺。
“誒丁哥?丁哥!”馬嘉祺拿手在丁程鑫面前晃了晃:“干嘛呢突然就呆著?”
可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丁程鑫搖搖頭搭著馬嘉祺的肩往操場走去。
連丁程鑫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在無意之間對馬嘉祺產(chǎn)生了一種朦朧的情感,但每一次一想到這里,都會被自己的想法離譜到,然后晃晃腦袋把這個想法從腦子里甩出去。
也是,誰能接受自己喜歡上了兄弟呢,更何況高考迫在眉睫,丁程鑫更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了。
小布丁很甜,融得也快,滴落的液體殘留在丁程鑫的手上。馬嘉祺注意到這一點,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給丁程鑫擦去。
馬嘉祺握上丁程鑫手都那一瞬間,丁程鑫整個人都僵住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
聒噪的蟬鳴在耳邊回響,樹蔭遮蓋住了一部分刺眼的陽光,星星點點的光斑撒在馬嘉祺和丁程鑫的身上,其他人眼里是兩個耀眼的少年,丁程鑫的眼里卻只有一個馬嘉祺。
“阿程,愣在那干嘛?不是說去找亞軒他們打球嗎?”馬嘉祺作死用食指彈了一下丁程鑫的額頭,后者吃痛的捂著自己的額頭然后追上去喊著馬嘉祺別跑。
“馬嘉祺!誰讓你彈我額頭的!”丁程鑫反應(yīng)過來就迅速的追著馬嘉祺打,剛剛作死的馬老師瘋狂逃竄說著饒命。
烈日之下的球場依舊有許多學(xué)生在打球,籃球拍打在地上的聲音格外響亮,像是在和這個炙熱無比的夏天叫囂。
宋亞軒老遠就看到了笑著鬧著走過來的馬嘉祺和丁程鑫,揮了揮手叫到:“馬哥丁哥!我擱這呢!”
走到宋亞軒面前,馬嘉祺還在挑逗丁程鑫,時不時摸摸他的腦袋,牽著他的手輕輕的撓他的手心。
這一撓可是撓到了丁程鑫心間上了,宋亞軒疑惑的看著臉燒起來的丁程鑫道:“丁哥,你臉怎么那么紅?”
然后宋亞軒就看到了馬嘉祺和丁程鑫的牽著的雙手,一臉震驚:“woc你倆搞基?”
馬嘉祺聽了直呼荒唐,給了宋亞軒一個腦瓜崩說道:“想啥呢?兄弟就不能牽手了嗎?”
丁程鑫的身體一僵,把手從馬嘉祺掌心里抽出來,也是,畢竟自己再怎么樣也只能和他是兄弟,他的取向正常,他不是同性戀。
哪像自己,發(fā)覺自己喜歡上馬嘉祺的那一刻就覺得自己很奇怪很惡心。
丁程鑫裝作自己不是同性戀的樣子,擠出一個笑容也錘了宋亞軒一下:“別鬧,我和你馬哥取向正常著呢?!?/p>
宋亞軒一次挨了兩拳有些懵:“開個玩笑嘛那么在意干嘛?”
“阿程,我要出國了。”
高考完的那天傍晚,兩個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馬嘉祺突然冒出一句要出國,丁程鑫愣在原地。
白晝里的那個炎熱的太陽正在悄然下山,傍晚的風(fēng)拂起了少年柔軟的發(fā)絲,空氣很悶,悶到丁程鑫快要喘不上氣。
“為什么?”丁程鑫故作不在意的問了句。
馬嘉祺眼眸暗了下來:“家里安排的,說讓我去M國,那里有個大小姐,我們和他們家有個商業(yè)合作,他們安排我和那個大小姐聯(lián)姻?!?/p>
丁程鑫:“還回來嗎?”
馬嘉祺:“不知道,看情況吧。”
丁程鑫沒說什么,兩人無聲的走著回家的路。
丁程鑫到家沉默了好久,沒有那種高考完的如釋重負,相反,心上似乎壓了一塊石頭,搬不開挪不走。
現(xiàn)在的馬大少爺,應(yīng)該在飛機上去M國了吧?也行,沒有說什么不舍的話,沒有哭,沒有那么肉麻的分別,畢竟兩個人的關(guān)系僅限兄弟。
再說了,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那么發(fā)達,馬大少爺也可以和自己視頻語音什么的。
就這樣以兄弟的名義站在他身邊也好,他沒有那個勇氣說明自己的心意,說出來萬一朋友都做不了了呢?
丁程鑫抱著抱枕,和平常一樣躺在床上,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個城市的夜晚并不涼爽,即使是太陽下山了也依舊悶熱,窗外的蟬鳴安靜了許多,但安靜坐下仔細聽也能聽到蟬在嘰嘰喳喳地鬧。
一眼心動發(fā)生在夏天,?一段有始無終的暗戀也結(jié)束在蟬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