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傳離戰(zhàn)于野 番 生辰貼卷(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相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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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巽,過來?!蹦饺堇璧男ο耜庼仓型赋龅牡谝豢|陽光,“靠近我些。”
這縷笑,如此動人,透著神一般的光輝,綻放出執(zhí)著的希冀。
巽澤無法拒絕慕容黎的任何一個笑容,挪到慕容黎身旁,與他近在咫尺,聞著他清冷的氣息:“這樣,夠近嗎?”
慕容黎淺笑:“把上衣脫了。”
“……”巽澤身體一僵,立刻后仰,結巴道,“不……行?!?/p>
慕容黎愣了愣,突然傾身,清朗俊俏的面容幾乎觸到巽澤鼻尖。
他微笑,嗅著他骨中絕塵的仙香:“你在想什么?”
巽澤老臉一紅,總覺得這個姿勢似曾相識,好像是某年某月某時他喝完慕容黎手中半盞酒漿彎腰俯身干過的事。
但他卻無法像慕容黎當年那般巋然不動。
他努力撐住緩緩下降的身子:“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總歸……不是太雅?!?/p>
慕容黎仙人般的笑靨仍舊不減:“你有什么是我沒有看過的?!?/p>
巽澤的身體在寸寸下沉,慕容黎身子寸寸壓上。
巽澤腦門開始冒汗:“阿黎,我如今手無縛雞之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這凳子沒有支撐點,腰要斷了,我會摔下去的?!?/p>
凳子是獨凳,后方沒有支撐點,巽澤不似曾經功力深厚般可支撐幾個時辰。現如今身子比常人還不如,這下后仰,被慕容黎俯身欺上,哪里撐得住,還不及把手觸地,只聽咔嚓一聲,腰上骨骼錯位般往地板摔去。
柔和的力道迎來,巽澤只覺腦中一空,已被慕容黎攬入懷中。
慕容黎捏著藥瓶在他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脫衣,上藥?!?/p>
“在這里?”巽澤眼中隱有驚駭一閃而過,“也是朗朗乾坤之下,咳……我自己來……回房里?”
巽澤正要起身跳開,已被慕容黎解開了上衣,將藥粉往他身上傷痕抹去。
“你久居房中,現下初醒,要多曬太陽。我已命弟子牢牢守住小店四周,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搖鈴警示,這里只有我兩,無人窺視?!蹦饺堇鑼W⑸纤帲瑒幼骱茌p,生怕弄疼了巽澤,他還記得巽澤曾說黎澤閣弟子的習性無法以常理揣度,有動作必有貓膩,少不了偷窺他這位掌門閣主,特意解釋一番。
漸漸的他發(fā)現巽澤胸膛的喘息有些重,更有種酷暑的燥熱。
慕容黎抬頭,吃驚的看著巽澤:“巽……”
巽澤臉上緋紅,紅到耳根子去。
巽澤竟然會臉紅?
這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頭一遭,慕容黎一向覺得巽澤的臉比瑤光城墻還厚,脫衣?;皇撬洺8傻臒o賴之舉嗎?
又不是第一次脫衣。
怎就紅了整張臉,春光無限,透著無敵的誘惑。
巽澤也感覺到自己臉上燥熱,心跳逐漸粗重,不敢直視慕容黎:“你的手像貓爪兒一樣,撓得我有些癢?!?/p>
這是理由嗎?
看到巽澤竟也會羞赧不已,慕容黎心知肚明,保持著不動如山的神色,靜靜道:“每日給你喂藥,上藥,藥浴更衣。都是本王親力親為,本王早已習以為常,阿巽不必覺得難堪。”
這是修了幾世福分才輪得到瑤光國主親自給沐浴更衣,巽澤發(fā)現這天真是煩悶的酷熱,汗流浹背:“阿黎可以找?guī)讉€下人……”
慕容黎輕輕道:“你的事豈可假手他人,我不信旁人,也不愿用旁人?!?/p>
汗水洇濕了藥粉,巽澤似乎難耐,岔開話題:“老瘋子下山做什么?”
慕容黎:“找仙門中一位失蹤的弟子,叫云漠常?!?/p>
巽澤回想陌香塵擁有的靈力,猜了個大概,沉思著。
慕容黎收了藥瓶,替巽澤正好衣冠,緩緩道:“再有兩日,那些鎖骨釘印便會消退,但是阿巽胸前那兩道很深的劍痕,也是陌香塵下的毒手嗎?”
巽澤擦擦額頭,點頭:“兩劍沒砍死我,他才釘的鎖骨釘,如今我為他鏟除了那四個怪物,他肯定早已離開了山莊和水云間,不知所蹤?!?/p>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逃不久的?!蹦饺堇璩了?,“陌香塵所做之事濮陽卿可知道?”
巽澤:“濮陽卿將我從地宮中救出,有意長留我在山莊,美名其曰護我一世周全,心思深沉,做事滴水不漏。與陌香塵究竟誰為棋子誰為棋手尚未可知,但他不至于要我命,想必不知道鎖骨釘的事。”
濮陽卿要的是巽澤的人。
慕容黎心中一酸,抱住巽澤,緊緊抱著他:“阿巽,有本王在,再不會讓任何人傷你,任何人。”
他的話語里,有凄傷,有懾人的森嚴,也是不容有犯的占有。
“阿黎,你忘了?我從來不是君子?!辟銤煽恐浻駵叵悖旖歉∈幹唤z冰冷的笑意。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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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恩什么怨,報什么仇?你這個身子再去折騰,送死還差不多?!碧炜诊h來一句話,實在大煞風景。
巽澤確定那不是慕容黎說的話,伏在慕容黎耳邊,輕聲道:“阿黎不是說無人偷窺嗎,怎么憑空冒出個瘋子來?”
慕容黎輕輕放開攬住巽澤的懷抱:“風塵子不是凡人,不能與普通人相提并論,神出鬼沒,我可防不了?!?/p>
倚紅偎香還沒有溫存夠,巽澤極其不耐煩移動腦袋,斜瞥方才落地的風塵子:“老瘋子,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先分清場合,什么時候該落地什么時候該回避。”
“不就是卿卿我我嗎,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憋L塵子口無遮攔,倒未向二人,手里拿著一本古老至極的書,看得津津有味。
巽澤頓時拉下臉來:“那你至少應該‘吱’一聲。”
“吱!”
風塵子恍然大悟,向空中打了個響指。
天空一聲巨響!
山崩海嘯。
巽澤原本還緊靠慕容黎,這一聲巨響直接震得一個激靈,閃電般跳了起來。
差點摔個平沙落雁式。
耳朵都快聾了。
做普通人真是不好,走路會摔跤,風沙能迷眼,巨響可震耳,說話能咬到舌頭……
風塵子:“我不吱,就是怕把你炸成腦震蕩……”
而這一切都是拜風塵子所賜,巽澤那個氣呀,再也忍不住,一聲怒叫,抓著風塵子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得風塵子靈魂出竅:“枉我在靈山次次冒著生命危險從各種怪獸口中救你,你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老子修為你說抽就抽,老子的腦門你說炸就炸?!?/p>
風塵子護住手里的書,護住他英俊的面容,哭喊:“我是冤枉的,不抽你修為你就會死,你死了我會傷心的?!?/p>
“傷心?!辟銤捎质菐啄_踹下去,踹得風塵子的靈魂又重新歸入了竅中,“打人手疼,踹人腳疼,你說我傷不傷心?!?/p>
“那也總比死了好,大局考慮?!憋L塵子慘叫著解釋,“再說你打怪獸是為了練劍升級,還每次都破壞了我就要研究出的醫(yī)學成果,哪里是救我,分明是與我有仇?!?/p>
“所以你看我骨骼驚奇,死皮賴臉拜我?guī)煾?,做我?guī)熜?,要拿我做藥人?!?/p>
“研究你比研究那些獸類有用多了,可你卑鄙無恥的和仙祖稱兄道弟,授香結拜,成了靈山老祖后我不是也不敢研究你了嗎?你現在這般揍我多少還夾帶著私人恩怨?!?/p>
“你敢說你劈我的時候沒帶著私人恩怨?”巽澤心頭火起,又踹了幾腳,“你沒聽到我剛才說嗎?我是小人,小人報仇,一天到晚?!?/p>
“你又不是不知道,冰魄有鎮(zhèn)痛作用,若非那般,你會更慘?!憋L塵子迷了塵的眼睛看到慕容黎,一個機靈躲到慕容黎背后,大叫,“停。小阿黎還在這里呢,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呢。”
巽澤仍然感覺不解氣,氣哼哼道:“你,出來,別躲在我家阿黎背后?!?/p>
風塵子朝他擠眉弄眼,示意慕容黎:“都是靈山出來的,矜持點,行為要端正,別讓人看笑話。”
“阿黎才不會笑話我……”
巽澤還未說完,慕容黎實在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
巽澤羞澀臉紅,已讓慕容黎大為震驚,此番毫無形象對著風塵子一頓雷急火暴般猛揍,更意外的是捏個訣就能溶解掉兩大高手的風塵子,竟任由巽澤揍個盡興,揍個斯文掃地,怎不令他大為震撼。
然慕容黎心中較多是歡喜欣慰,無論巽澤是發(fā)泄心中不憤還是為了逗樂他,總之,這般歡脫的巽澤都是慕容黎更加珍視更加喜愛的。
“阿黎?!辟銤深D時委屈,怎能笑話他呢?分明他才是受害者。
“我是歡喜?!蹦饺堇枭锨拔兆≠銤?,眉宇間都是柔情,“只要阿巽開心,做什么都對?!?/p>
風塵子將頭冒到兩人中間:“打我也對嗎?”
“對?!?/p>
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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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靠欄的金鈴響了一下。
慕容黎目中光芒一閃,指尖微芒彈了一下金鈴,金鈴回響。
片刻后,就見一名弟子低頭上來,跪下道:“啟稟閣主,濮陽卿拜見?!?/p>
巽澤皺了皺眉,濮陽卿,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心,傲然道:“本閣主心情不爽,不見。”
弟子答應了一聲“是”,站起身來,側身后退就欲下去回絕。
慕容黎阻了弟子,道:“可說明來意?”
弟子:“濮陽卿言,日前怠慢了閣主,讓閣主身陷囹圄,是山莊護城不周,治理不嚴,特送上閣主所要之人,全憑閣主處置?!?/p>
巽澤臉色變得深沉:“貓哭耗子假慈悲。讓他把人留下,自行消失?!?/p>
慕容黎眼中光芒閃爍,四周的清空秋色倏然轉變?yōu)槌溆臍C,天地間的一切脈律似乎都被慕容黎控制,正從柔和變?yōu)闊o堅不摧的凌厲。
“客來送禮,主豈有不迎之理。引入客廳,奉茶等候,本王自會與他見一面?!?/p>
弟子應了聲“是”,轉身便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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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澤不喜之事,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他既說不見濮陽卿自然就是不見,只在慕容黎去的時候提醒慕容黎萬事小心,吩咐了一堆弟子護佑左右。
風塵子正用自己的神識,摧走那令萬物戰(zhàn)栗的殺意,待慕容黎走遠,消散了濃重的死亡威嚴,才松了口氣,饒有深意道:“你是不是勾搭過那個濮陽什么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巽澤淡淡道:“我如此純良,能有什么秘密?”
風塵子眉頭挑了挑:“可我有一種錯覺,小阿黎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很生氣,就是那么一瞬間,被真正攖犯到,要毀滅對方的殺意。”
巽澤淡淡道:“濮陽卿間接傷害了我,也或許是他抓來林霸天,阿黎正要去處死他?!?/p>
風塵子看著巽澤的純良,不可置信道:“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殺意,你感覺不到嗎?”
“阿黎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p>
“你不怕他們打起來?”
“阿黎自有分寸?!?/p>
“……”風塵子尖聲尖叫跳起來,“阿黎長阿黎短,別用你的手摟著我?!?/p>
“有一個叫晏翎的人垂涎我的美貌,阿黎一怒之下一劍把他穿了個透心涼。濮陽卿與我除了喝酒聽琴,毫無關系,阿黎都能氣呼呼的想殺了他。”巽澤摟緊了風塵子的肩,卡得風塵子逃不出去,嘴角冷冰冰綻開笑容,“我與你勾肩搭背如此親密,阿黎見到了,會不會立馬咔嚓了你?”
咔嚓!
仿佛咔嚓了風塵子某處。
風塵子大駭,下意識捂住下身,片刻后回過神,巽澤已在一旁比著剪刀手,笑開了花。
簡直奇恥大辱啊,風塵子當即刨了坑把臉埋了進去,吸收了無數土中精華才狼狽抬頭,湊近巽澤,轉了轉眼珠:“你剛才靠近慕容黎,為何整張臉紅彤彤的,跟猴子屁股似的?!?/p>
巽澤立馬斂住笑容。
風塵子眼珠再轉:“你沒了修為,就無法禁欲,之所以臉紅,實則是……情到深處自然濃,你想對慕容黎下手……”
“閉嘴?!辟銤赡樕蛔?,掐住風塵的脖子,往石欄上撞去,“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也能把你丟到大海里喂魚?!?/p>
“我有藥?!憋L塵子饒命似的瞬間掏出一個盒子,哭喊道,“小阿黎人間絕色,你把持不住乃人之常情,此藥可禁欲,同你往常使用修為鎖住是一樣的效果。下次……你可以先吃藥,控制一下?!?/p>
難道他成為海棠之事已走漏風聲,眾仙皆知了嗎?
“吃你個腦殼,你堂堂七尺仙人,腦殼里怎盡是這些骯臟玩意。”巽澤頭頂烏黑,七竅生煙,一掌將風塵子的高級貨打入海中。
“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憋L塵子大言不慚,大為理解,“你住的是哪一宮,東宮西宮正宮?話本說人間帝王有三宮六院,寵幸東君前會用藥將東君禁欲。若是你因無法禁欲,哪日克制不住惹怒帝王,打入冷宮讓別人上位豈非得不償失?!?/p>
一株梨花壓海棠,風塵子的理解,帝王攻無不克,必是梨花,海棠怎可壓梨花,是要被殺頭的。
“哪里聽來的話本?”
話本實在害人不淺。
“鳥不拉屎的地方撿的。”
鳥不拉屎的玉衡……
“你可真是善解人意?!辟銤膳ζ綇团瓪猓∪藞蟪?,立刻到晚。
他和煦無比的笑著,“對,你說的都對?!?/p>
哇,惱羞成怒的小風神。
風塵子實在想證實自己高端的想法:“真……無法禁欲啦?”
巽澤:“對?!?/p>
風塵子:“那你干嘛丟了那么珍貴的藥?現在跳水里撿還來得及。”
巽澤:“因為我有了個好主意?!?/p>
風塵子好奇:“說來聽聽?!?/p>
巽澤勾魂似勾著風塵子:“我突然發(fā)現你長得也不賴,不在我厭惡的范疇。”
風塵子的臉開始慘白:“你憋得什么壞主意,可別往我身上使?!?/p>
巽澤:“海棠是不可壓梨花,但是可以壓住野草野花?!?/p>
風塵子窒息:“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再沾花惹草,就叫犯賤?!?/p>
“犯賤,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呵?!辟銤晌⑿Γ盁o法禁欲,我為何要禁,七情六欲犯了我就日日拿你生吞活剝,在你身上放縱,蹂躪你,占有你,玩到你死為止?!?/p>
他又輕輕加上一句,“你的轉生術對這種事相當無效?!?/p>
“你真是無恥,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口?!憋L塵子的臉慘白慘白,步步后退,“小阿黎豈容你道德淪喪無法無天,你要作死別帶上我。”
“阿黎怎會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又無法反抗,是最最最可憐之人,我只當委屈不已說是你勾引的我,阿黎就能把你咔嚓咔嚓剁了?!辟銤杉氨芍蟪?,一把將風塵子拉住,近在咫尺,無比滿足道,“正好你是仙人,永遠不能對紫薇星護佑的人間王上動手,呵呵呵。也不能對身為靈山長老輩的我動粗,哈哈哈?!?/p>
“放手?!憋L塵子叫道,“玩夠了沒有?”
巽澤依舊很和煦:“沒有,你若找不出幫我恢復修為的方法,我就對你死纏爛打,將我的痛苦全都轉稼在你身上。反正只要我開心,怎么做阿黎都覺得是對的,我若無法禁欲,受虐的就是你,倘若東窗事發(fā),被砍掉的也只能是你。”
東窗事發(fā),慕容黎當然還是信這個嬌小柔弱最最最可憐的公子嘍,因為他會立馬變臉,仿佛受盡天大的委屈似的。
風塵子恨得直咬牙:“你真是卑鄙不減當年?!?/p>
怪不得小阿黎看到一個殺一個,簡直骨子里帶的卑鄙無恥,能把整個后宮攪黑。
“彼此彼此?!辟銤膳?,又掐上了風塵子,大叫,“你一日不給我找方法,我便一日不讓你消停。我也永遠不告訴你云漠常的下落?!?/p>
風塵子被掐得頭昏腦漲:“你竟然用云漠常威脅我……太沒道德底線啦?!?/p>
巽澤繼續(xù)掐著風塵子搖啊搖:“誰讓我比你聰明,知道他的藏身處?!?/p>
“在這里。”風塵子受不了,終于屈服在巽澤的淫威之下,舉起了他手中那本破爛的古書,“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來的,你悠著點,別撕爛……了。”
巽澤急不可耐拿過,翻開。
啪!
砸在風塵子腦袋上。
“無字……”巽澤又把風塵子揍了一頓。
“天書,太古天書?!憋L塵子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拿著書,拉著巽澤,小跑的往閣樓沖去。
被威脅到清白與性命,他似乎比巽澤還要著急:“你是凡人嘛,當然看不到字啦,跟我來,我讀給你聽?!?/p>
“你再揍我也沒用,我施展了轉生術,疼不在我身上。”
“正好,揍了解氣?!?/p>
“砰砰砰?!?/p>
“氣出完了沒有?”
“出了一半?!?/p>
偌大個結界光芒騰出,瞬間籠罩了整層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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