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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無絕人之路。當(dāng)上帝給你關(guān)上了一扇門，那么肯定會給你留一扇窗。

可是，這句話反過來也適用。最好的例子便是眼下正在苦惱的澀谷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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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擁有著驚人的音樂天賦與……無法在眾人面前唱出來的動人歌喉。

上帝給她開了一扇窄窗，然后把房間所有的門都關(guān)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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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小學(xué)的合唱比賽中失聲暈倒，香音便再也無法在人前唱出哪怕一個音。

每當(dāng)她試圖張口唱歌，便有毛骨悚然的恐懼化為一雙無形巨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嚨。若她執(zhí)意要唱，那雙巨手便會狠狠收攏，將小小的香音掐暈。

那雙手掐死了過去開朗的她，與她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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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谷香音從一個樂觀到甚至有些蠢的嘰嘰喳喳的煩人姑娘，變成了謹(jǐn)小慎微會看氣氛的害羞女孩。

那扇上帝預(yù)留的窗，外面不是未來與希望，而是充滿希望卻永遠(yuǎn)無法抵達(dá)的——過去。

曾經(jīng)活潑開朗樂觀的小香音就在窗外對她揮著手，而她永遠(yuǎn)也無法逆了時間的法則，翻越這一扇窄窄的窗。

縮在漆黑角落的香音漠然地看著從窗外照進(jìn)來的絲絲縷縷的光路，默默將自己死去的夢想安葬，葬在死去的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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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了。生活還會繼續(xù)，沒了夢想也照樣活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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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谷香音磨蹭著起了床，沒有吃早餐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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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結(jié)丘開學(xué)的日子……也是香音打算正式與唱歌告別的日子。她戴上了心愛的耳機(jī)，和煦的春風(fēng)迎面吹來，點(diǎn)點(diǎn)櫻花打著旋飄落在她的身上。

“放棄了之后的心境，居然意外地平和。”

香音聽著耳機(jī)里傳來的音樂，慢慢走進(jìn)了無人的巷子里。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令她想要放聲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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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要再壓抑著了，趁著此時無人，就在今天用最后的歌聲和過去告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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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香音很自然地開了口。

歡快的旋律隨著清澈嘹亮的嗓音飛上云端，與飛鳥共舞，隨浮云流浪。

歌聲中，她終于為自己的夢想蓋上了最后一掊土，用力壓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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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的飛鳥帶著歌聲掠過天空，飛向那未知的未來。

忘我的香音閉著眼睛奔跑在熟悉無比的無人小巷，絲毫沒有注意到路邊那個和她穿著相同校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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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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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陌生的語言在耳邊炸響，香音腦袋嗡的一聲停止了思考。

“被……被聽到了？”

少女的臉和她貼得很近，水藍(lán)色的眼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嘴里還念叨著香音根本聽不懂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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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文？熟悉的發(fā)音方式讓香音想起做翻譯工作的父親在家中常常的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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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謝謝，小籠包，再見?。。?/span>”

香音下意識地甩出了自己耳濡目染所了解的所有中文，迅速與那熱情得嚇人的少女拉開距離，轉(zhuǎn)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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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等！”

從后面?zhèn)鱽淼暮艉奥暯K于變成了聽得懂的日語——但誰會聽從這么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香音使出渾身力氣，七拐八拐地跑進(jìn)了胡同里，甩掉了那奇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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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這是什么人啊……真可怕……”香音靠在車旁大口喘著氣，細(xì)密的汗珠聚成小股水流從她額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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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

熟悉的喊聲讓驚弓之鳥的香音猛地往后一靠。

“你怎么啦？”白發(fā)紅瞳的女孩笑著和香音打著招呼。

“不……沒什么……”

香音探身扭頭看看巷子口，沒有看到那個奇怪少女的身影，看來是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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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裙。

“小千果然考上了音樂科嘛。”她抬起頭看著小千身上和她截然不同的白色制服，“居然都不告訴我，真小氣。一起走一段吧？”

說完，香音笑著挽起了小千的手臂，和她一起往學(xué)校走去。

“我沒有……我……”

小千有些局促，握緊了香音的胳膊。她一直沒敢和香音說她考上了音樂科這件事，怕的就是刺激到香音。

可是香音淡然的反應(yīng)卻讓她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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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奮力一搏的結(jié)丘的音樂科考試落榜后，澀谷香音的世界變成了一張黑白畫片。

唯一還算是一點(diǎn)色彩的，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嵐千砂都。這個女孩在自己縮成一只刺猬的時候依舊陪伴著自己，哪怕全身被扎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依舊緊緊抱著自己不肯松手。

“香音……你……感覺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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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千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香音有些心疼。

她盡量松動著臉上的肌肉，露出了一個笑容。

“小千，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緩過來了，大不了以后不唱歌就是啦。”

夢想這種東西，沒有不是也能活下去嗎？不能再拖累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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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

小千清晰地看見了香音笑容下的空洞。

類似的空洞，小千在很多成年人身上看見過，但這次卻出現(xiàn)在了香音身上——在霸凌中拯救過自己的，被自己視為太陽的澀谷香音。

可自己還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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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法拯救香音，那么，就再次接受現(xiàn)在的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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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不再閃耀，跌落谷底，自己也要緊緊跟隨，哪怕一同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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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向前一步，輕輕抱住了她的發(fā)小。

“香音，無論如何，我永遠(yuǎn)都會是你最忠實的聽眾。她們無法察覺的天籟……是只屬于我們的秘密！”

兩滴淚水從小千眼中落下，墜落在香音肩上，暈染、散開，然后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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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過，瓣瓣櫻花從學(xué)校中庭的巨大櫻樹上飄落，在天空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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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發(fā)少女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小千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走向了音樂科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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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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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香音居然在班里看見了早上那個奇怪的少女——自然，那女孩也看見了她。

下課后，香音用畢生最快的速度沖出了教室，躲開了少女的“追擊”。

為什么要追著自己不放呢？自己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種人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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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女孩一直喊著的什么“學(xué)園偶像”，香音心頭一動。

“不過，如果我能夠唱出來的話，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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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勁搖搖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心思甩出了腦海。

畢竟，世上從沒有什么如果。

既然已經(jīng)決定放棄，就不該再糾纏不放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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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香音很快又在教學(xué)樓下偶遇了正在發(fā)傳單的那位少女。

已經(jīng)有些筋疲力竭的她還是在學(xué)校的湖邊被那抱著一堆傳單的少女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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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跑嘛？人家只是想和你一起做學(xué)園偶像而已?。『臀乙黄鹱鰧W(xué)園偶像好不好嘛！”

果然，又是香音根本聽不懂的中文，她很想趕緊跑掉，卻已經(jīng)沒了力氣，手還被那女孩抓住了。

面對著越靠越近的那張漂亮臉龐，香音只能閉著眼睛用日語嘟噥著。

“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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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愣了一下，松開了香音的手，摸了摸由于激動流出的眼淚。

“抱歉抱歉，我一激動就會說家鄉(xiāng)話……”

她將手背在身后，俏生生地站在香音面前，歪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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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自我介紹下，我叫可可，唐可可，是個中國人?？煽墒菫榱顺蔀閷W(xué)園偶像才來到日本，今天路過聽到了你唱歌，簡直太好聽了！請務(wù)必和可可一起成為學(xué)園偶像！”

可可抱起了自制的宣傳牌，指著上面“school idol”的藝術(shù)字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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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澀谷香音……我不行的！我已經(jīng)放棄唱歌了。”

香音尷尬地笑著，她應(yīng)付不來這樣熱情直率類型的人，只能實話實說。

“為什么呢？香音同學(xué)明明唱歌那么好聽，還那么可愛！”

可可漂亮的臉又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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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發(fā)的這些傳單吧？”

冷漠的聲音突然在身后傳出，打斷了可可的話。穿著白色制服的高挑少女從湖岸邊走了過來，右手拿著和一張和可可懷里一模一樣的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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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校園里分發(fā)這些，經(jīng)過允許了嗎？”

黑發(fā)金瞳的少女瞇著雙眼，仔細(xì)打量著可可。

她面色嚴(yán)厲，不怒自威，倒映著可可面龐的眸子中，卻忽然閃過一絲恍然和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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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愣了一下，上前一步，剛好微妙地將香音擋在身后。

“抱歉啊，可可只是想做學(xué)園偶像，稍后會去找理事長提交申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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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園偶像？”

少女皺了皺眉。她愣了一下，隨后冷冷地說。

“這座學(xué)校里，不需要你們這樣的學(xué)園偶像。如果一定要當(dāng)學(xué)園偶像，請另尋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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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社團(tuán)活動不應(yīng)該是自由的嗎？而且這是可可的夢想！可可是不會放棄的！”

可可有些疑惑，隨即小聲反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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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什么，不允許就是不允許！”

那少女輕輕揚(yáng)起了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矮她半頭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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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在可可說出“夢想”這個詞時，香音感到自己的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熱血有些上涌。

她徑直站到了可可前面，反過來將她護(hù)在身后。

“你在扼殺她的夢想！你有什么權(quán)力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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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所學(xué)校而言，不需要半吊子的學(xué)園偶像！”

“憑什么？憑什么你就能確定她是半吊子的學(xué)園偶像！”

香音咄咄逼人，紫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雙冷傲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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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fā)少女似乎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幻覺般轉(zhuǎn)瞬即逝，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和這位同學(xué)是什么關(guān)系？你也是真心想當(dāng)學(xué)園偶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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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被噎住了。她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剛剛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

以一敵二，黑發(fā)少女卻牢牢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沒什么事的話，你們就先回去吧，無論如何，學(xué)園偶像是被禁止的。”

少女轉(zhuǎn)身離開，隨手將那張精致的傳單輕輕推回到了可可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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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有些發(fā)抖的可可死死盯著那黑發(fā)高馬尾女孩的背影，直到那女孩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對不起啊可可，沒能幫上你……”

香音轉(zhuǎn)過身，苦笑著看著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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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平復(fù)了下心情，勉強(qiáng)地笑著搖頭。

“是可可連累你才對，害你也被兇了……”

她看著香音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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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是真的不適合當(dāng)偶像。”

香音看出了她的懇切，愣了愣，只是轉(zhuǎn)過頭來，有些尷尬又有些溫柔地對可可笑著。

“唱歌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她輕輕拍了拍書包上粘上的土。

“對不起，耽誤了你的時間。雖然我不能加入你的隊伍，但是我會幫你留意人選的。”

然后，香音拽著書包一邊肩帶背在背上，轉(zhuǎn)身離開。

剛剛，自己真是有些沖動了，居然真的有那么一點(diǎn)想要答應(yīng)那女孩。

清醒一點(diǎn)吧，澀谷香音，這樣的你只會耽誤了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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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嗎？”

突然的喊聲在香音身后響起，她回過頭，對上的是可可堅定的藍(lán)眼睛。

那目光似乎刺透香音的肉體，直指向她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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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了意義，努力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真的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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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嗎？

當(dāng)然不可能啊！又有誰甘心親手埋葬自己的夢想？

可是，那又怎樣呢？

已經(jīng)唱不出來的自己，只會一次次地辜負(fù)他人的期待，辜負(fù)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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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總是突如其來。

“可可同學(xué)，你知道嗎？”

剛剛還掛著溫和笑容的香音轉(zhuǎn)身，已是淚流滿面。

“我，澀谷香音，是個只會讓身邊人失望的人，無論什么事情都是這樣！”

“就拿唱歌來說，我一到重要場合就唱不出來。如果做你的伙伴，我只會毀了你的夢想！”

她抬起雙手，用小臂擋住了眼睛，努力擦著流了滿臉的淚水。

發(fā)泄式的大喊過后，香音緩緩地蹲在了湖岸邊，無聲痛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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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一次又一次地確認(rèn)自己的無能為力，一次又一次地撕破自己的傷口。

在小千面前習(xí)慣性的偽裝，是因為不想讓一直以來都仰慕和依靠著自己的她希望落空。

可是，因為這樣，就可以對一個剛認(rèn)識半天都不到的女孩大聲喊叫嗎？她的第一次嘗試收獲的不是友善的響應(yīng)，而是自己無盡的負(fù)面情感。

這樣的自己，怎么可能回應(yīng)任何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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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span>

溫暖的擁抱打斷了香音自責(zé)的思緒，本以為會被自己兇走的可可輕柔地抱住了自己。

“香音同學(xué)，雖然很突然，但是可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香音的下巴被可可用雙手托住輕輕抬起。

“可可是不會坐視香音同學(xué)放棄自己熱愛的唱歌的。可可能感受到香音同學(xué)天籟歌聲中飽含的情感，這樣的心聲應(yīng)該傳遍全世界才對。”

香音看著那雙美得驚人的眼，其中涌動著的是真正感同身受的真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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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同學(xué)，原諒我的唐突，可可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能唱出來！”

可可擦著香音滾落的淚珠，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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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被她大膽的行動鎮(zhèn)住，暫時忘記了掉眼淚。

“為……什么？可可同學(xué)，我們才認(rèn)識半天不到啊，你應(yīng)該連我是什么樣的人都不了解才對……”

她搖頭，擺脫了可可柔軟的雙手。

“而且，萬一我永遠(yuǎn)唱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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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沒有接腔，只是抬頭看向她。

那甜甜的笑顏已然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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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明白了，那是一個承諾。

如果自己永遠(yuǎn)唱不出來，可可就會一直嘗試下去。

她可以對小千說，自己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因為小千一定會無條件支持她，會包容她所有的選擇。

但是面對這個初見的女孩，香音說不出口。

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還不知道可可為什么會抱有這樣的執(zhí)著，但自己歌喉沉默的每一刻，都將讓眼前的女孩痛苦得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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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從來都是一個看重他人期望的人，哪怕只是剛認(rèn)識的同學(xué)，她也不愿意看到這種痛苦。重新唱出來，已經(jīng)是香音無法逃避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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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再試試唱歌嗎，香音同學(xué)？”

香音抹了抹眼淚，被可可拉著站了起來。

“可可同學(xué)，真是狡猾?！?/span>

香音向著她瞇起眼睛，柔柔地笑了。

“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能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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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的陽光照在她的側(cè)臉，熄滅的橙色太陽之中，有余燼暗暗發(fā)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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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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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的結(jié)丘學(xué)園，本該寧靜的課間此時卻不知為何有些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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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遙遠(yuǎn)的喊聲從樓門附近傳來，“香——音——理事長找你們——”

小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要把可可和香音往理事長辦公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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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谷香音放下手中的拉車桿，有些無奈地看著正焦急朝自己大喊的小千。

她知道可可目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馬上解決自己不能唱歌的問題，而是在學(xué)校進(jìn)行偶像活動的許可——但她從沒想過，可可會想出這么個辦法。

“所以說這應(yīng)該就是后果了，可可同學(xué)。向同學(xué)們游行宣講什么的，在我們這邊真的行得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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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微微有些臉紅，低下了頭，但還是不忿地嘟起了小嘴。

“沒……沒有關(guān)系！我們占著道理，相信這所學(xué)校的理事長一定會站可可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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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寫著生人勿近的黑發(fā)女生早就等在了那里，見可可和香音被拉進(jìn)來，也只是斜眼掃了二人一眼。

理事長雙手手肘放在桌上，十指指尖相對，帶著比黑發(fā)女生更強(qiáng)大的氣場審視著二人。

“葉月同學(xué)反映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她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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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社團(tuán)活動受到了不合理的阻撓，所以要抗議！”

可可絲毫不懼，上前一步昂首答道。

理事長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面向了名為葉月戀的高馬尾少女。

“葉月同學(xué)，事情確實如這位同學(xué)所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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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丘本就不需要這樣的學(xué)園偶像……”

葉月戀剛想要說什么，便被理事長打斷。

“葉月同學(xué)，只需要誠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理事長看著葉月戀有些閃躲的金瞳，輕輕瞇了瞇眼，嘴角似乎有些上揚(yáng)。

“唐可可同學(xué)所說的，是事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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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睛

“是……”

“那么，我明白了。”

理事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重新將目光投向可可和香音。

“兩位同學(xué)，葉月同學(xué)有她的顧慮和特殊情況。她的所作所為確實不合學(xué)校的規(guī)章，但她的擔(dān)憂卻不無道理，希望你們能理解。”

她順手打開了身前的抽屜，拿出了另一張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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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代代木學(xué)園偶像祭的傳單，如果你們能在這場小型偶像祭上拿到第一名，我不僅會給出學(xué)園偶像部成立的許可，還會給你們完全自由活動的權(quán)力和必要的經(jīng)費(fèi)支持。這樣可以嗎？”

理事長看著可可的眼睛，將手中的傳單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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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還是有條件的支持嗎？可可同學(xué)只是為了建立偶像部這一點(diǎn)小小的愿望而已，居然還要被這樣刁難！

香音嘴唇微張，向前一步，就要說些什么。

可她剛準(zhǔn)備開口，就看到可可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閃電般地伸出雙手，彎腰接下了理事長遞過來的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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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一定會完成您的要求，建立起學(xué)園偶像部！”

可可喜形于色，轉(zhuǎn)頭得意地朝葉月戀看了一眼。

對理事長的決定，葉月戀本不打算吱聲，卻抬頭瞄到了可可對自己的白眼，霎時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的腳下似乎踉蹌了一下，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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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卻沒注意到這些。她哼著小調(diào)，拉著香音一蹦一跳地出了辦公室，然后順手牽上了一直在門外偷聽的小千，高興地往校園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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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剛才，葉月同學(xué)好像對你的話很難過？”

香音有些發(fā)愁，她沒能來得及制止可可的那個得意的勝利笑容，現(xiàn)在想想還是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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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讓這家伙三番五次地阻撓可可的計劃！”

可可嘴巴一撇。

“不提她了。香音同學(xué)，我們趕緊進(jìn)行下一步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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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要不要再招募一些隊友？”

香音捏著下巴，想了想。

“畢竟我能否唱出聲還是未知數(shù)，這次的偶像祭又這么重要……先招募其他人試試吧，到時候你們一起登場，有沒有我都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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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回事！”

香音話音未落，就被可可打斷。

“無論香音同學(xué)你能不能唱出聲，可可都希望能和香音同學(xué)一起登上舞臺。畢竟live也不一定要大家都唱……”

可可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香音同學(xué)，可可，可可不是故意要提起……”

她連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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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guān)系，我的情況自己知道，”香音笑著擺擺手，“不管怎么說，有更多伙伴的話，可可的準(zhǔn)備工作也會沒那么辛苦，還是嘗試一下吧。”

“嗯……”

可可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她們已經(jīng)走到了中庭的櫻樹下，可可一轉(zhuǎn)身，就注意到了身后一直帶著笑容聽著的小千，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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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砂都同學(xué)！有興趣和可可一起做學(xué)園偶像嗎？”

可可湊到了小千身邊。經(jīng)過昨天香音的介紹，她和小千已經(jīng)有些熟絡(luò)了，也知道了香音這個信任的發(fā)小有十分出色的舞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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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剛剛張口，可可身邊的香音卻先出了聲。

“小千她，還要練習(xí)舞蹈……請她來做學(xué)園偶像太勉強(qiáng)她了。”

香音扯了扯可可的衣擺，把她拽回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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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看到香音表態(tài)，便閉上了嘴巴，并不打算解釋。她知道香音不希望因為自己唱不出來的障礙，而影響她的舞蹈夢想。

不過，小千還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話雖如此，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提供訓(xùn)練上的幫助，live的舞蹈設(shè)計也可以找我?guī)兔Α?/span>”

“我很開心，香音你終于能重拾信心準(zhǔn)備站上舞臺，所以，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就好啦。”

可可的眼神閃過了一絲微微的失望，不過很快重新露出了笑容，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那之后就請多指教了，千砂都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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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千告別后，正在興頭上的可可便拉著香音跑回了校園里，從書包里掏出了厚厚一疊傳單拍在目瞪口呆的香音面前。

“香音同學(xué)，和可可一起把這些發(fā)出去吧！”

可可叉著腰，有些振奮。

“這所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專業(yè)水平這么好，一定有不少同學(xué)對學(xué)園偶像感興趣，到時候我們一定要邀請那些最熱情的同學(xué)成為伙伴，嘿嘿……”

香音有些無奈地看著眼里似乎已經(jīng)冒出星星的可可，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像可可想象的那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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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可的熱情和活力真是叫人羨慕呢，就連自己也一下子就被感染了。如果是她的話，應(yīng)該能夠打動一些同學(xué)才對。

于是香音便一手接下傳單，另一只手牽起可可。

“那我們走吧，可可。我知道，有一些同學(xué)可能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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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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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果真如香音擔(dān)心的那樣，連連的遭遇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可可和香音忙到黃昏，卻沒有任何一位同學(xué)對她們的邀請做出回應(yīng)，手中厚厚的傳單也沒發(fā)出去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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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下午一無所獲，本就體力不行的可可心力交瘁，累倒在中庭的櫻樹下。

“為什么會這樣啊——”可可無助地拉著長調(diào)哀嘆著。

居然一個人都招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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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坐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尷尬又無奈地笑笑。

但此時，剛躺下的可可突然眼前一亮，騰地坐起來，扯了扯香音的袖子。

“香音同學(xué)，剛剛路過的那個學(xué)生好漂亮！可可記得她好像也是我們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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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順著可可的目光看去，一個金發(fā)女生的背影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

“嗯，確實是我們班的同學(xué)，好像是叫……叫……平安名堇來著？自我介紹的時候挺冷漠的來著，感覺不好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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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可只聽到香音說了那女孩的名字，便不顧疲勞，興沖沖地抱著傳單跑向了金發(fā)女孩平安名堇，沒注意她后面的補(bǔ)充。

“平安名……是叫平安名同學(xué)對吧！請問你對學(xué)園偶像感興趣嗎？請加入我們，來和可可一起做學(xué)園偶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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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名堇轉(zhuǎn)過頭，翡翠一樣的碧眼審視地看著可可。她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兩個四處流竄的家伙。

如果是以前，面對這樣盛情的主動邀請，她一定會立馬興沖沖地回應(yīng)，事后還會興奮許久。

可是，也許出于對‘學(xué)園偶像’這種聽起來就很業(yè)余的事物的本能抗拒，也許是因為自己最后才被找上，她非但沒有因為被邀請而高興，反而有些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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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也不管面前的女孩是否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平安名堇扭頭沖著可可大聲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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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預(yù)料之外的吼聲讓可可直接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平安名堇的身影毫無停留地轉(zhuǎn)身，漸漸遠(yuǎn)去。

她原本紅潤的臉色迅速變白，將手中的傳單放到一邊，慢慢蹲到了地上，然后取下背上的書包，哆嗦著翻找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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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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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不對趕忙跑過來的香音，只看見可可從包里拿出什么塞進(jìn)嘴里，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她趕緊跑到可可面前蹲下，擔(dān)憂地看著可可發(fā)白的臉色和顫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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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就是被嚇了一跳……”

可可露出了勉強(qiáng)的笑容，撿起傳單站了起來。

“香音同學(xué)，看來……學(xué)園偶像祭，必須得由我們兩個人登場了……”

“可是……”香音有些遲疑。

“沒有問題的，可可相信香音同學(xu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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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物生效很快，可可面色稍緩，從包里翻出了自己的筆記本。

“那么，下一步的計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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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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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陪著可可登臺，香音也就全心投入了練習(xí)和編曲中。

忙碌總會令人暫時拋卻煩惱，香音也暫時拋下了對自己唱不出來的擔(dān)憂，只是一心一意地為live做著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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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編舞的事情，她們找到了小千。小千爽快地兌現(xiàn)了那天的許諾，準(zhǔn)備為她們設(shè)計的曲目編排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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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于過去一年的備考缺乏鍛煉，可可的體力并不足以支撐她完成小千為她們精心設(shè)計的舞步。

為此，除了技巧的練習(xí)和服裝道具的制作，可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跟著小千進(jìn)行體能訓(xùn)練。高強(qiáng)度的學(xué)業(yè)和練習(xí)讓她常常在任何場合疲倦地睡著。

香音看在眼里干著急，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法代替可可做練習(xí)。于是香音便也抓緊時間，希望盡快完成live的曲目，然后開始舞蹈的訓(xùn)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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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兩周的時間眨眼間便匆匆而過。

三天后的晚上，就是偶像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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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又熬了個通宵。到了大清早，她終于完成了譜曲。

興奮打開窗戶的她，剛好看到了起了個大早跑步的可可。

“可可同學(xué)，真努力啊……”

香音看著可可有些搖晃的背影，轉(zhuǎn)身洗了洗臉，也換上了運(yùn)動服出門，很快就追上了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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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早上好??！”

可可的體力已經(jīng)比兩周前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此時已經(jīng)跑了一會的她，還能穩(wěn)住氣息回頭，笑著和香音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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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注意到了可可紅撲撲的臉頰。

可可早在兩天前就告訴香音，衣服做好了?？墒?，她每天白天還是困得不行，

一定是她晚上自己偷著加練了。

這個獨(dú)自離家奮斗著的可愛女孩，真是執(zhí)著得幾乎有些頑固。

香音不禁感到陣陣心疼。

可是，現(xiàn)在這個連歌都唱不出來的自己，又能幫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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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jīng)跑到了三天后位于代代木公園的舞臺下。

看見正在鋪設(shè)著的各種裝置，可可開心地笑著，給香音指著各種燈光道具之類的東西講解著。

香音有些驚訝于可可知識儲備和動手能力，她明白可可對學(xué)園偶像的熱愛，想必可可很早就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了吧？

見到這一副欣欣向榮的場景，香音的情緒也有些被帶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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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想到自己到現(xiàn)在還唱不了歌，原本高漲的熱情一下子就萎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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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同學(xué)，在想什么呢？”

可可察覺到了香音的沉默，輕輕戳了戳香音的臉頰。

“嗯……沒有。”

香音搖搖頭，兩人跑著離開了代代木公園，接著又跑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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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可可不行了。”

跑到了天橋上，可可彎下腰，拄著膝蓋輕輕喘息著，汗水浸濕了她的運(yùn)動服，透出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背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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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我們的歌完成了哦！”

香音忍了一路，直到可可停下來休息，才笑著把這消息告訴可可。

“真的？香音同學(xué)，太棒了！”

可可驚喜地捂住了嘴，不顧疲累就想沖上去抱住香音。

不過，她剛跑沒幾步，就腳下一軟，一個踉蹌軟倒在了香音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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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小心地接住了可可。

可可實在太熱情了，她怕自己招架不住剛剛活力充沛的可可，所以等到了現(xiàn)在才告訴她。

果然，此時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可可只是在自己懷里傻傻地笑著，沒有力氣再做那些過于親密的奇怪動作了。

想到這里，香音不禁有些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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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可可總算緩和了過來。

“香音同學(xué)！我們的歌曲，能唱給可可聽聽嗎？”

她攀著香音的肩膀，臉又湊近了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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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驮谶@里嗎……我還是回去之后給你發(fā)音頻吧！”

香音后仰躲避著可可貼過來的可愛臉蛋，雙手撐著可可不讓她再靠近。

無論是公然唱歌還是這樣摟抱著，在大街上都實在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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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停下了繼續(xù)靠近的動作，定定地看著香音。

“能就在這里，試著唱一下嗎？”

她堅持道，握住了香音的雙手，原本熱情柔軟的眼神變得堅韌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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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溫度與輕柔的力量順著香音的手背向上傳遞，讓香音的頭腦變得冷靜。

“我……我不行的……”

“試試吧，趁現(xiàn)在人不多。”

可可雙手不自覺地用力，臉色有些發(fā)白。

“為了你的夢想，我們的夢想！香音同學(xué)，請試著唱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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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香音的手被可可捏得有些疼，卻又抽不出來。

這種感覺……

眼前的可可似乎有些不對勁，和平時的她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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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試吧……可可同學(xué)，你攥的有些太緊了……”

香音終于掰開了可可的手指，揉了揉被捏得通紅的手掌。

“啊啊……抱歉！香音同學(xué)，對不起，可可不是故意的！”

可可慌忙道歉，松開了握的過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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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香音并沒有在意，她轉(zhuǎn)頭面向天橋下方的稀疏車流，深深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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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現(xiàn)在太陽剛升起不久，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天橋下方的車輛也并不多，身邊的可可又是自己信任的人，應(yīng)該沒問題的才對……

香音給自己做著心理工作，雙手輕輕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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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音張著嘴巴，又感受到了無形的阻礙。

那雙手仿佛從未離開過她的咽喉，平時并不顯現(xiàn)，只是在她試圖在眾人目光前唱歌時，才會緩緩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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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天橋下一輛鳴著笛路過的車嚇了香音一跳，她感到那雙手再一次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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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同學(xué)？”

熟悉的聲音從縹緲的遠(yuǎn)方傳來，近在咫尺的少女臉蛋也有些模糊……

香音急促地呼吸著，她感覺自己有些陷入了幻覺中。

一只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可是喉嚨里的窒息感卻愈發(fā)強(qiáng)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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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稍微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轉(zhuǎn)身卻看到了眼神不對焦的香音呆呆地站在原地。

還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的可可一臉擔(dān)憂地湊到了香音面前，當(dāng)她剛要把頭探過去，那輛鳴笛的車就嚇了香音一跳。

然后，香音望向她，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可是口中并沒有傳出想象中的天籟之音，反倒是漏出了細(xì)微的，如破風(fēng)箱一般雜亂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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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可可只能輕輕撫摸著香音的背部，努力試圖安撫香音的情緒。

“香音同學(xué)？香音同學(xué)？”

可可有些驚慌地叫喚著。可是，那雙不對焦的紫瞳仍然茫然地掃視著。

香音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軟軟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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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清醒過來的香音已經(jīng)靠在了可可的肩膀上。

可可跪坐在天橋上，左手?jǐn)堉阋舻募绨颍沂纸o她扇著風(fēng)。

“可可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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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我又……”

香音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我又辜負(fù)了你的期望……我又讓你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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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沒有說話，只是彎腰抱緊了香音。

香音同學(xué)這樣溫柔的人，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情。

看著流淚的香音，她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難過仿佛也化為了實質(zhì)。

心跳有些不穩(wěn)定，胸腔中也隱隱的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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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休息吧，香音同學(xué)。”

可可偷偷擦干了自己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扶著香音站起，故作輕松地笑著對香音說著。

她想拉著香音的手往回走，卻沒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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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拽著她，站在原地。

“可可同學(xué)……這樣的我，真的能夠承載我們的夢想嗎……”

兩行淚水從她的臉上流下，淚珠順著臉頰滾落，砸在地上，摔碎成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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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悲傷的香音，可可剛想說什么，可嘴唇輕輕顫抖著，臉色煞白。

糟了，那不是錯覺。胸中的疼痛此時愈發(fā)劇烈，幾乎發(fā)展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

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這樣下去，香音一定會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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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音同學(xué)，不要想太多?？煽山^對會幫助你擺脫這個困難的。今天有點(diǎn)累了，可可……可可就先回去休息了……”

可可努力活動著臉部的肌肉，試圖扯出一個讓香音安心的笑容，可是身體卻似乎不聽使喚，不要說轉(zhuǎn)身離開，就連微笑這樣簡單的事都變得無比艱難。

整個人像被灌滿了鉛，頭痛欲裂，一動也不能動，腿上酸軟的痛感不合時宜地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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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可可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整個地面像一頭猛獸，低吼著朝著她猛地?fù)淞诉^來。

黑暗迅速占據(jù)了她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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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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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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