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龍水仙:傅紅雪X花無謝】ABO《家養(yǎng)小嬌夫》(十四)

【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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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獵場,建于二十五年前,一直以來都是離國舉行重大活動的皇家行宮。年久不免失修,三年前夏季多雨,不少房屋漏水,甚至坍塌,有損天家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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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正坤作為工部二把手,奉旨修繕,用時六個月,花費白銀十三萬兩,整座行宮煥然一新,曾被離元帝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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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半月前,司馬清風(fēng)的床無故坍塌,他意外發(fā)現(xiàn)他睡的那張床并非制式規(guī)定所用花梨木,而是普通的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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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屢次被花無謝拒絕,還因此被朱厚照臭罵一頓,本就懷恨在心,此時想起南郊獵場的修繕由花正坤負(fù)責(zé),便喜上眉梢,回城后,他先是讓位居丞相的父親給他調(diào)離羽林衛(wèi),入職大理寺,便著手調(diào)查南郊獵場修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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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清查之下,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大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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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獵場那華麗外表之下,不僅屋內(nèi)的床具,屋頂?shù)牧鹆?,窗欞,地面金磚都是徒有其表,外表鍍著一層工藝,內(nèi)里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材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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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花費不過三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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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出的十萬兩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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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一大早便和花滿天來到大理寺,想見花正坤一面,卻都被人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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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下了朝,回到王府,便見傅紅雪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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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大雪,天地間一片素白,傅紅雪披著火紅的狐貍毛大氅便十分惹眼,再加上他那雪白的臉與清麗的五官,美得真是讓人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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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小七,自我出宮建府,你還是第一次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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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頗恭敬道:“三哥也知道,天冷,我不愛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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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打趣一句:“那今日怎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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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么說,還是牽起傅紅雪的手,一起朝府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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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兄弟倆,沒那么正式,兩人在暖閣坐下,傅成勛命人上了茶點,才看向傅紅雪:“為花府的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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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直接道:“父親大人雖負(fù)責(zé)修繕,但為人謹(jǐn)小慎微,做不出貪墨之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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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傅紅雪直呼花正坤為“父親大人”,傅成勛心情莫名復(fù)雜,想起他們共同的父親離元帝來。他意味莫名地問:“你嫁過去還不到兩個月,便如此信賴花正坤?工部的差事有油水,滿朝皆心知肚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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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花家做事中規(guī)中矩,從來不敢行差踏錯半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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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端起茶杯喝茶,一時未有答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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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也拿起一塊點心,慢吞吞咬了一口,道:“今早我出門前,聽老祖宗無意提到,二十五年前,負(fù)責(zé)修建南郊行宮的是當(dāng)時的工部尚書連玉,后因貪墨被發(fā)配流放,由如今的工部尚書杜忠良接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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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花家老祖宗為何突然提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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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家里的遭遇,讓老人家想起了往事?!备导t雪頓了頓,皺眉道:“父親大人若定罪,必定會有人來抄家,到時候即便抄不出這十萬雪花銀,花家處境不會比當(dāng)年的連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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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安慰道:“小七,有三哥在,你必定不會受到牽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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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搖搖頭:“我如今人和心都是駙馬的,必然與他共同進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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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微微皺眉:“你便這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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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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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淡淡一個字,卻如磐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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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再次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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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最后問:“三哥便不好奇,這么一大筆錢款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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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眼神微微一動,他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溫和地看向傅紅雪:“我若幫了你,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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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坦然看著傅成勛:“我身無長物,三哥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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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瞧著傅紅雪那雙清澈又嫵媚的眼睛,轉(zhuǎn)開臉,笑了一笑:“三哥跟你開玩笑呢,我們是親兄弟,哪有那么多要計較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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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多謝三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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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你我兄弟不必客氣,你今日先回去,我且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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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三哥得先陪我去個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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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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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清冷的眼中莫名多了一絲牽絆:“駙馬去了大理寺,我放心不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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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與花滿天在大理寺門口等了足有一個時辰,身上落滿厚厚的積雪,花無謝才被放進去?;M天跟著想進,卻再次被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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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擔(dān)憂花正坤,便一股腦闖進去,不妨司馬清風(fēng)趾高氣昂地坐在主位,懶洋洋看著花無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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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并不意外:“果然是你。”
太子生辰宴結(jié)束后,司馬清風(fēng)便調(diào)離了羽林衛(wèi),他還以為司馬清風(fēng)對他死心了,不想竟如此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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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不置可否:“聽說你想見花正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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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父親尚未定罪,我有權(quán)利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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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下雪,天空陰霾,屋內(nèi)便顯得十分暗沉,但花無謝的容貌是一如既往的明艷,司馬清風(fēng)屏退其他人,起身走到花無謝面前,忽然道:“我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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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猛然攥緊拳頭:“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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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心撓肺地想?!彼抉R清風(fēng)貪婪地盯著花無謝:“你從小就長得好看,可惜是個乾|元??赡怯衷趺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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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退開兩步,離司馬清風(fēng)遠(yuǎn)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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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繼續(xù)湊近:“花無謝,不管你是乾|元,還是坤|澤,只要陪我一晚,我網(wǎng)開一面,讓你見花正坤,還想辦法給他減輕罪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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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冷冷看著司馬清風(fēng),腦內(nèi)不斷回響著花正坤的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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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因為司馬清風(fēng)的糾纏,他不得不偽裝乾|元;對于司馬清風(fēng)的挑釁,他不得不忍耐,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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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司馬清風(fēng)是丞相之子,是皇后的侄兒,是太子的親表兄。而花家,不想招惹是非,只想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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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見花無謝沒有再次躲開,沉溺地在花無謝耳朵邊深吸一口,得意忘形道:“味道真是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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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司馬清風(fēng)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翻他方才坐著的主位,“噗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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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捂著胸口坐起身,難以置信地看向花無謝:“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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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揉著拳頭,一步一步走到司馬清風(fēng)眼前,面無表情道:“我雖然想忍住不打臉,但實在忍不住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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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揪起司馬清風(fēng),掄起拳頭,直接揍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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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再次倒飛出去,口吐鮮血,兩顆牙直接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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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再次一步一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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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面露恐懼,登時大叫起來:“來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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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其他人連忙趕來,卻被眼前的場面驚呆,想要上前幫司馬清風(fēng),但花無謝一個眼神掃過來,回風(fēng)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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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便都僵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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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說過花無謝,畢竟生的貌美,還天天和同樣美貌的小公爺混在一起,兩人天生一對、簡直絕配,后來卻娶了尊貴嬌弱的七殿下。雖然是武狀元出身,但天然一張笑面,十分好脾氣的模樣,從沒聽說過他發(f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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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能用眼神殺人的,真的是花無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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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風(fēng)也是有些功夫的,再加上大家都讓著他,讓他以為自己很厲害,花無謝平日又很少出手,他竟忘了花無謝打起人來是多么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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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實力的碾壓,司馬清風(fēng)毫無反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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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傅成勛進來,就看到花無謝在胖揍司馬清風(fēng),其他人都在圍觀,他瞧著花無謝,心中有些意外——
看著風(fēng)度翩翩,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竟如此粗暴?
原來小七喜歡這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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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司馬清風(fēng)連哭爹喊娘的聲音都沒了,傅成勛才慢悠悠出聲阻攔:“差不多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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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猛然回過神,看到傅成勛,才收回手,恭敬行禮:“卑職參見潤王殿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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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掃一眼剛才圍觀的眾人,微微一笑:“還不把司馬少卿抬下去,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丞相怪罪下來,你們擔(dān)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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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連忙七手八腳把司馬清風(fēng)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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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只剩下花無謝與傅成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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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再次行禮,恭敬道:“方才多謝殿下提醒?!?/span>
——潤王一向不插手大理寺的事,和花家也毫無瓜葛,此番來得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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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勛神情有些冷淡,語氣中難掩高傲,道:“南郊行宮的修繕,涉及皇家威嚴(yán),不容褻瀆,此案本王明日會請旨協(xié)理,你且回去,先想想怎么給丞相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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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是?!?/span>
——這潤王殿下,在外人面前時常笑靨如花,唯有看見自己的時候,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好似連裝也懶得裝。
心中雖疑惑,但也不再多留,便離開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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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來,便看到花滿天正焦急地踱步,而自家馬車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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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看到馬車,便明白,傅成勛是傅紅雪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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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老二,怎么樣?見到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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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神清氣爽一笑:“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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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沒有?!那你怎么一副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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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大哥,我們先回家,再詳談?!?/span>
——要是讓花滿天知道他把司馬清風(fēng)給打了,非得當(dāng)場嚇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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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當(dāng)先上了馬車,就見傅紅雪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在等他。他燦爛一笑,傅紅雪仿佛被他的笑容感染,神情也柔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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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傅紅雪立即又微微皺眉:“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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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這才覺得手背疼痛,低頭一看,只見因為揍人揍得太狠,原本白皙的手背上一片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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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上車,就見傅紅雪拉著花無謝的手,正在涂藥,花無謝則一臉笑意地看著傅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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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小,三個人綽綽有余,但花滿天一轉(zhuǎn)身又下了車。他真受不了傅紅雪那副模樣,嬌弱的好像碰一下都會碎掉似的,有什么好?不過他媳婦兒和家里的妹妹們都很喜歡就是了,不知道她們是什么審美?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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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更受不了,他那個親二弟,一看見傅紅雪就跟丟了魂似的,完全忘了他這個大哥,這讓他十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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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了一會兒,花無謝才回過神,“咦?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