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 | 夜深忽夢少年事(PB劇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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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真源三周年個人PB企劃引發(fā)的聯(lián)想。


1916年 春
張氏,渝界百年世家。府上小公子,豐神俊朗,才華橫溢。

一襲白衣,淡雅出塵,公子駐足,仿若畫中人。

少年心思,旁人如何識得?大體上溫潤如玉,概而言之。
然公子似乎不止于此。
民國七年,J閥混戰(zhàn)。
家道中落,公子因長相俊秀,得戲班賞識。為家族上下免受顛沛流離之苦,在戲班唱曲養(yǎng)家。

1922年 演出準備中

川J統(tǒng)帥,眾人不知名諱。
因排行老三,故稱三哥。
——“好一陣沒見三哥了?!?/p>
——“最近戰(zhàn)事吃緊,無暇分身。”說罷便咳了兩聲。
——“三哥注意身體?!?/p>
——“無妨?!?/p>

初見時,他眉清目秀,帥氣中夾雜著幾分女兒家的嬌媚。身輕如燕,一步一挪,臺上唱念做打,不疾不徐,溫婉又細膩。

他身穿黑色大衣,小山羊皮質(zhì)手套,身材挺拔如松,單看氣勢已是不凡。

再往上瞧是一張俊逸無匹的臉龐,唇邊微微含笑,仿佛對身邊一切勢在必得,舉手投足間又流露出幾分飄飄然的少年意氣。若不是了解三哥身份,誰能想到他是川J統(tǒng)帥,是獨攬一方大權(quán)的年輕J閥。

公子也曾想少年俠氣,交結(jié)五都雄。
可如今唱戲為生,摸爬滾打,銳氣盡數(shù)磨滅,他內(nèi)心深處向往三哥的野性霸氣,年少英雄,志氣凌云。

三哥喜好把酒言歡,瀟灑自由。
可天下盡亂,安樂難尋。他欣賞阿禛的云淡風輕、細致柔情,每有煩心雜念,與他訴說,總能迎刃而解。

這些年,阿禛跟著戲班走南闖北,還算個名角。

——“三哥,今晚《穆桂英掛帥》,記得捧場?!?/p>
——“阿禛的戲,豈能錯過?!?/p>
來不及放下電話,三哥滿臉笑意消失。他知道今晚有重要任務,就在阿禛的戲院。似乎預料到會打擾到他,愁云滿布。

夜色漸濃,觀眾如約而至。
三哥身著便衣,耳邊是眾人喝彩聲。

穆桂英登場,注意到臺下奇怪的氣氛,意識到是圈套。
(三哥,原來他們以我作餌邀請你來。)
(戲已開腔,都要唱完。我該如何應對。)

喝彩聲中,華服越發(fā)收緊,自由越發(fā)稀薄。
金光流影,戲里戲外皆是局中人。

“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
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云。”

眼看那人要向三哥放黑槍,穆桂英的紅纓槍打眼前飛過,他飛身躍起撲向三哥,槍響,鮮血四濺。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
敵血飛濺石榴裙?!?/p>
他強撐著微弱的氣息說到:“得三哥庇佑多年,這一次,我也有機會護你了?!?/p>
戲曲聲縈縈在耳。臺上,穆桂英仿佛還在繼續(xù),他一身少年意氣,肝膽照人。與人相處講究生死與共,一諾千金。
“有生之日責當盡,?
寸土怎能夠?qū)儆谒??!?/p>

此時的三哥,眼神不再是往日的瀟灑明媚,變得陰厲狠辣,沒有絲毫畏懼,是一片死寂又有烈焰在燃燒。
摯友離去,他不能倒下,也不敢倒下。

當家國之志沾染鮮血,當自己被迫前行,理想也變成壓抑的重擔。
亂世之中,他要強大,不僅要打敗別人,也要摧毀自己。他注定只能孤身一人。

時光來復去。他常一人來劇院,或是聽戲,或是靜坐。
只是聽說,三哥最愛《穆桂英掛帥》。

故人終場戲,淡抹最相宜。
看破落幕曲,江湖從此離。
將軍還陷在那段隔世經(jīng)年的夢。


時光倒轉(zhuǎn),他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玉樹臨風的公子。
歲月忽已暮,半生感概,皆盡于此。

這一世,他演唱一曲《佳人》,驚艷眾人。

有人說他既有梨園大家的柔媚,又有男兒堅韌本色。是名伶,亦是將軍。

他活成了他們共同的樣子。此時他心里的情義恐怕又多了幾分。頗有“看你看過的世界”的感覺。
“我在等你,在等你,在等你……”

恨君不似江樓月,只有相隨無別離。
他們的感情是朦朧的,付出也許是不自主,溫柔可能是迷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