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七宗系列二·十一
主:祭品攻(猗窩座)×山神受(煉獄杏壽郎)
副:僧人攻(悲鳴嶼行冥)×武士受(黑死牟)
山火的形態(tài)有人看出來是啥了不~看出來的歡迎留言哦~有獎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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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一夢·猗窩煉·十一(B線)???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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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珠再次戴回黑死牟的手腕上。
行冥摘下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琉璃佛珠拋出,琉璃珠護著一行四人向山下走去。
山口的高臺上,半天狗還在嘶聲力竭地大喊著。
猗窩座側(cè)耳聽聽,村長好像著了魔一般反復(fù)重復(fù)著就那么幾句話:“我們沒有錯!”、“不是我們的錯!”。
底下的民眾們也一樣,一遍一遍跟著半天狗一起喊,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我們沒有錯!不是我們的錯!”
行冥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那天進村子時見到的半天狗的兒子都不在。
行冥轉(zhuǎn)過頭朝身邊的猗窩座問道:“這個村的村長有兒子嗎?”
“村長?”
猗窩座皺皺眉,仔細想了下回答道:“村長有兒子,但是已經(jīng)離開好久了。大家都說他的兒子肯定都死在外面了,要不可能這么長時間都不回來?!?/p>
行冥和黑死牟都在對方眼里看到驚訝。
他們明明記得那日應(yīng)聲給他們開門的少年“哀絕”、現(xiàn)任村長“憎珀天”以及上任村長“半天狗”。
如果半天狗的兒子都不在,那哀絕和憎珀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行冥再仔細看,發(fā)現(xiàn)半天狗身后飄散出幾個黑乎乎的影子,底下的人情緒越激動,那黑影凝結(jié)地越快。
“猗窩座你還記得村長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行冥有所猜測,他向猗窩座問道。
猗窩座努力回想著,慢慢開口回憶道:“村長是村子里年級最大的人,比爺爺他們還要年長些。他慈眉善目的,不不太愛說話。而且...他膽子很小,平時總是駝著背?!?br>
行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件事他大概有些底了。
交談間底下的村民都舉著火把大聲喊叫著。
半天狗站在高臺上,抬手制止了亢奮的村民們。
他一改平日拘束的模樣,這會腰板也挺得很直。
長時間佝僂著的腰這會有些不堪重負,本就不強壯的身體像落葉一般顫抖,但他眼中依舊閃爍著狂熱的光:“既然我們沒有錯,我們可以出去!這山擋著我們的路,那就燒了它!”
“燒山!燒山!燒山!”
底下村民的舉起火把,應(yīng)和著半天狗的呼喊。
半天狗猛地轉(zhuǎn)身,身后的黑影遞給他一個燃燒著的火把,他使出渾身的力量,把火把朝大山扔去。
底下的村民受到了鼓舞,接二連三地把手中的火把扔進山里。
火借風(fēng)勢,風(fēng)助火情。
密集的火把點燃了破碎的落葉和枯木,大火瞬間就燃了起來。
就在底下的村民們?yōu)槭`著他們的大山點著了而歡呼雀躍時,異象突生。
原本一直朝著森林里蔓延的大火分成兩溜。
一溜繼續(xù)朝森林里蔓延,另一溜忽的調(diào)轉(zhuǎn)火頭朝山下燒去。
風(fēng)轉(zhuǎn)向速度快,快過沉浸在快樂中的村民們。
等到有人反應(yīng)過來時,處在高臺上的半天狗已經(jīng)被沖下山的山火吞噬,不見蹤影了。
嚇傻了的村民們仿佛都被定住,他們臉上的狂喜這會全部變成了驚恐,大笑全部變成了尖叫。
他們努力扭轉(zhuǎn)上半身以求帶動全身趕緊移動,但是下半身不聽使喚還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山火在風(fēng)的助勢下形成火焰旋渦,一路沖下山來又不斷有火星加入其中,如果不是有著鮮艷的亮紅色和向上升騰起的灼熱,行冥他們甚至都有種“這不是火而是洪水吧”的錯覺。
然而沖到山口時火焰已經(jīng)形成猛虎下山之勢。
巨大的火柱像流星一般沖向無法動彈的村民們,所有人接二連三地被蓄足了勢的火焰吞噬。
吞下了所有人的火焰并沒有停下,這火焰好像有了生命和意識一樣,沖出山后沿著山路直接沖向兩山之間的村落。
琉璃佛珠護著行冥四人漂浮在半空,他們追上橫沖直撞的火焰時,整個村子都已經(jīng)被點燃。
火焰甚至差一步就燒上槙壽郎的山。
只不過大山應(yīng)允猗窩座的愿望時,槙壽郎代替大山施法用落葉制作了結(jié)界把整個村子困住。
這會這個落葉結(jié)界也阻止了山火的腳步。
瘋狂的火焰柱撞上山神的落葉結(jié)界,發(fā)出巨大的碰撞聲。
結(jié)界搖晃了下,而火焰柱也被撞散了勢頭。
于是火焰柱再次分流,圍繞著結(jié)界開始肆虐蔓延。
整個山村陷入一片火海。
火焰中燒得不成人形卻還有生命、還有痛感的村民們還在哀嚎掙扎。
行冥畢竟是個心善之人。
他嘆息著搖搖頭,不忍再看。
黑死牟和杏壽郎都有些了然。
按常理來說,被這么大的火燒傷絕不可能還有人能生還,可是村民們都快燒成棍了還沒有死。
兩人轉(zhuǎn)過頭看向猗窩座。
此時的猗窩座身上的深藍色刺青正在一點一點地消退,皮膚也慢慢變回健康的膚色不再慘白;
而如同刻在他眼球上的代表山和他簽訂契約的“上弦”和“叁”像不再被攥緊的砂,正在慢慢消散,妖異的金色瞳孔隨著刻字的消失也變回原來的藍色;
桃紅色的發(fā)大半都褪色成黑色,只有尾梢處還有一點痕跡。
猗窩座變回狛治了。
這也就說明,大山達成了猗窩座的祈愿,大山與‘猗窩座’之間的契約結(jié)束了。
而狛治當(dāng)初許下的愿望是“困住村民”、“不下雨&不結(jié)糧食”、“讓他們不生不死”。
前兩個在這幾年見都已經(jīng)達成,最后這個也是最難達到的,現(xiàn)在正在火海中實現(xiàn)。
狛治愣愣的。
他有些想不起來為什么待在這里。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身邊的少年,試探著開口,呼喚記憶深處熟悉的名字:“...杏...杏壽郎?”
身邊的少年杏眼睜得大大的,聽到他的呼喚重重的點點頭。
緊接著狛治感覺自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這懷抱有著山林清晨露水的氣息,還有雨潤過后草木的味道。
這個懷抱讓狛治覺得溫暖又安心,他慢慢閉上眼睛,身體發(fā)光,像熒火一般開始消散。
杏壽郎知道猗窩座的狀況此時還保持著鎮(zhèn)靜,但是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擔(dān)心:“悲鳴嶼先生!猗窩座他...”
行冥一手拉著黑死牟一手拉著杏壽郎快速飛回后山。
那里還沒有被山火蔓延到。
他們停在山頂?shù)亩囱ㄇ啊?/p>
不大的洞穴口匯聚著點點熒光。
行冥雙手向前把那些熒光輕輕聚攏,護在手心怕它們再度散開。
然后快步向洞穴中走去。
杏壽郎和黑死牟趕緊跟上。
洞穴里沉睡的少年身上也發(fā)出淡淡的熒光。
行冥見狀,趕緊把手上的光芒都放在他的頭頂上。
本是一體的身體和精神在相互吸引。
那些細小的光芒凝聚成一個少年模樣。
杏壽郎上前一步,在狛治眼前單膝跪下,聲音有些顫抖:“狛治,快回去...我想見到現(xiàn)實的你,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我連擁抱都無法做到。”
一直微笑的杏壽郎沒有注意自己的眼淚已經(jīng)落下,那熒光小狛治像接受恩賜一般,顫顫巍巍地舉起小手。
本身是虛無靈魂的他竟然接住了杏壽郎的眼淚!
小狛治像是得到了最好的禮物一般,抱著那滴眼淚轉(zhuǎn)個圈。
他飄飄忽忽地來到杏壽郎眼前,輕輕拂過杏壽郎的眼睛,然后低頭印上一吻。
杏壽郎一愣,小狛治抱著杏壽郎的眼淚回到本體頭頂,忽的一下就鉆進去了。
不過一會,睡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少年再次睜開眼睛。
隨著他的蘇醒,纏繞在他身上的繃帶也跟著脫落。
曾經(jīng)在祭山中被燒傷的身體已經(jīng)痊愈。
如果不是手腕上還留有去不掉的疤痕,那場火中的相遇簡直就像一場夢。
狛治環(huán)顧四周,慢慢但堅定地朝杏壽郎伸出手。
這回反了過來,杏壽郎撲進狛治的懷中。
兩個少年享受著劫后重生的喜悅。
身后的黑死牟和行冥也都微微笑著。
他倆悄無聲息地退出山洞,給這對小可愛一點自己的時間。
站在山頂上很容易就能看到山下的村莊。
那里的火還在橫沖直撞,但是勢頭已經(jīng)小了很多。
畢竟能燒的都差不多燒干凈了,村子都燒成廢墟了。
山上的火也少了不少,僅剩幾處燒著枯死的樹木。
有杏壽郎在,山上的火也燒不起來。
黑死牟扶著行冥,在洞穴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落座。
行冥手轉(zhuǎn)著琉璃佛珠,佛光以行冥為中心慢慢擴散,凈化著漫山煙火。
佛光所到之處,一切都重新煥發(fā)生機。
小草冒芽大樹抽枝,森林展現(xiàn)了它頑強的生命力和恢復(fù)力。
在行冥的協(xié)助下,森林快速地恢復(fù)到原來的狀態(tài)。
黑死牟無言地望向山口。
高臺離山口最近,自然也首當(dāng)其沖地接受山火的重擊。
站在那里的半天狗早已在大火中燒得尸骨無存。
而掙扎嚎叫的村民們已經(jīng)倒下沒了聲息,但是他們的手依舊伸向山口的方向。
至死都想要出去。
他稍微明白些出山時行冥的那句“他們永遠出不來”的意思了。
不過黑死牟還是向行冥問道:“和我說說這時怎么回事吧。”
行冥停下誦經(jīng),琉璃佛珠在他手上閃爍著溫潤的光芒。
行冥開口,慢慢向黑死牟講述這山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