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
琴聲悠揚,樓閣上,一位貌美婢女站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繡球。
姚昱辰撇撇嘴:“古代不是女人招親的時候才拋繡球嗎?這花魁是要招夫婿嗎?”
穆祉丞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朱志鑫皺著眉,思考這個世界一切與古代格格不入的現(xiàn)象。
蘇新皓和童禹坤,一個看左,一個看右,不過人太多了,放眼望去,遠遠全是一個個烏黑的發(fā)梢。
“左航?”
童禹坤尖叫一聲,把五個人的視線集中過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那個擠在人群中,揪著長袍,看上去十分緊張 。
這張臉,一看就是左航。
“左航!左航!”
他們大吼著,嘗試吸引左航的注意力,可是周圍的聲音太響了,左航根本沒有反應。
“怎么辦?”
姚昱辰望著他的幾個哥哥。
“怎么沒有喇叭??!”
蘇新皓一把拍在了朱志鑫大腿上。
朱志鑫不可思議地凝望著蘇新皓。
“繡球!”
童禹坤看向樓閣。
那婢女胳膊仰起,紅艷艷的繡球飛出,不偏不倚,扔到了左航手里。
“這么離譜嗎?”
“要是我們……那個叫什么?”穆祉丞撓撓頭,“書里那些人穿越,不都會有什么系統(tǒng)嗎?為什么我們沒有?”
“你當你穿書啊?”
朱志鑫戳戳穆祉丞的額頭。
“說不定我們真有呢。”
童禹坤在一旁幽幽出聲。
“童禹坤?”
“你們醒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一個聲音?”
“說什么……”
童禹坤皺眉,抬頭望向臺上。
“是不是有那個……類似于電流?”
姚昱辰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說什么……十三號試驗品已經(jīng)穿越……”
“十三號試驗品?”
蘇新皓皺眉,摸著下巴,做著名偵探柯南的經(jīng)典思考動作。
“你們不會聽錯吧?”
他們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不知道待了多久了,也沒有說有什么系統(tǒng)。
如今突然出現(xiàn)的所謂的十三號試驗品,讓蘇新皓感到不妙。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場穿越恐怕都不是雷劈那么簡單。
“我們先想辦法上去吧!左航已經(jīng)進去了!”
朱志鑫忽然大叫起來。
左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就連那個婢女也不見了,周圍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好古怪,怎么突然少了這么多人?
“朱志鑫……”
穆祉丞突然很怕。
他們現(xiàn)在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周圍沒了什么人,左航也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個花魁什么來頭,甚至這個世界,都與那些古代的風俗不同。
“我們是不是……被人害了?”
童禹坤茫然地看著朱志鑫和蘇新皓兩個人。
“我們先去找左航吧?!?/p>
現(xiàn)在,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怕?!?/p>
穆祉丞緊張的跟在朱志鑫身后。
“這里還沒有什么鬼怪,別怕?!?/p>
朱志鑫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五個人走到戲臺附近。
戲臺很大,不知道有什么,似乎也沒有什么暗門。
“奇怪,剛剛左航就是走到這里的呀?”
蘇新皓來來回回把戲臺看了遍,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什么嘛?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戲臺?!?/p>
童禹坤一手撐著墻,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咔嚓。
童禹坤臉色一變,墻上的一塊磚凹了下去。
五個人腳下的地板忽地露出一個洞。
“哇啊啊啊啊??!”
五個人集體掉了下去。
下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不過不深,沒什么大礙。
“誰踩我鞋子!”
“誰抓我衣服?”
“誰揪我頭發(fā)?”
一陣手忙腳亂后,五個人總算收拾好了。
頭頂忽然綻出一道白光,他們下意識地捂上眼睛,等到逐漸適應光芒后,他們才放下手。
眼前是一個女生。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挽著古代少女的飛仙髻,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看著這幾個非法闖入的男生。
“你們是誰?”
女生手里拿著什么,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
“我們……我們……”童禹坤眼珠一轉(zhuǎn),“我們是一不小心進來的,我們找個人?!?/p>
“他嗎?”
女生往后退了幾步,他們才看清她旁邊躺著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左航。
“左航,他怎么了?”
“他應該也是一不小心掉下來的吧?沒事,就睡著了?!?/p>
女生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你又是誰?”
“我叫安夢桐?!?/p>
“你們呢?”
幾個人一一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朱志鑫把左航搖醒。
“穿越過來的?”女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古代怎么可能有現(xiàn)代的東西呢是不是?這算證據(jù)嗎?”
童禹坤朝她歪歪頭,調(diào)皮的眨眨眼睛。
“看來你們真的是穿越過來的?!?/p>
“那實不相瞞,我也是穿越過來的?!?/p>
“穿越過來已經(jīng)有個快十年了吧?!?/p>
安夢桐看向墻上,墻上有一幅類似于全家福的畫,畫中一對男女抱在一起,笑得十分快樂,他們前面還有個小女孩,看上去像是小時候的安夢桐。
“我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p>
“也不知道我爸媽怎么樣了?!?/p>
六個人聽完她說的話,也開始傷感起來。
他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這么穿越了過來,那么以前,他們的父母,他們的朋友,還有他們的飛哥,也不知道想沒想他們。
“想不到我竟然還會想到飛哥?!?/p>
左航笑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不敢相信還是悲哀。
雖然李飛很摳,師兄用過的東西一直用,一首歌的版權從一代唱到他們,還不讓TFBOYS合體,讓他們避嫌,推他們不愛的CP。
可是在外面,不管是誰,他總是不讓自家小孩收到一點委屈。
“回不回去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其他七個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p>
姚昱辰在旁邊默默開口,他就很久沒有說話了。
他有一點點想趙冠羽了。
他們本來就有十三個人,只不過后來有趙冠羽下樓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想天潤和夾心了?!?/p>
“我有辦法讓你們馬上找到他們。”
安夢桐開口道。
她走向一個角落。
再出來時,她手里有六個看上去像手表一樣的東西。
“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你們找路?!?/p>
“找路?”
六個人齊刷刷地瞪著她。
“干嘛?你們這里是京城!很大!路很復雜很復雜!”
“還有,”
“你們是怎么找到這個青樓的?”
安夢桐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我們……被人擠過來的……”
良久,朱志鑫才弱弱地開口。
“我說我是看到阿潤了,你們信嗎?”
“你看到了陳天潤!?”
五張嘴異口同聲,目瞪口呆,只顧盯著左航。
“干嘛,我說的可是實話,我真的看到陳天潤了?!?/p>
“就是帶著個面紗,青色長裙……”
還沒等左航形容完,蘇新皓就叫上了。
“長裙?你騙誰呢?”
“真的!不騙你!”
左航也急了。
“我們上去那個什么樓閣看看不就好了嗎?在這里空想又沒什么用?!?/p>
童禹坤已經(jīng)開始往上走了。
這里到樓上的路似乎只有一排鑲嵌在磚頭里的鐵把手。
鐵把手上生著一層繡,還有的已經(jīng)松了,腳一踏上去就歪歪扭扭地,仿佛人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費了半天勁,眾人才爬上了地面。
“誒,怎么合上了?”
姚昱辰疑惑地看著又恢復如初的地面 。
“看來我剛剛按到的東西應該是個機關?!蓖砝と粲兴肌?/p>
“別說了,我們快上樓吧?!?/p>
左航催促道。
樓上似乎只有一件房,門是半虛掩著的,透過門縫能到一杯灑在地上的酒。
“天……”
左航?jīng)_進門卻停了下來,后面的人紛紛撞在他的背上,童禹坤揉揉腦袋,一邊往屋里看一邊問左航:“你停下來看啥?”
“不是……”
屋里是有人,只不過是一個女生,正如左航所說,青色長裙,旁邊桌上還有面紗。
“這是阿潤帶過的……”
左航拿起那面紗,直直地盯著,似乎這樣就可以知道陳天潤的下落。
“我覺得……她長得好想陳天潤誒……”
穆祉丞端詳著這個女人的臉。
眾人聽到他的話后,一起圍上來看這個女人的臉。
是和陳天潤有四五分相似,只不過她看上去像是江南水鄉(xiāng)中孕育出來的溫潤女子。
而陳天潤……
那個本來很社恐,很安靜,后來逐漸演變成一個自稱為“正常開朗”的人。
這兩個人除了外貌,什么都沒關系。
“搖醒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童禹坤不愧為毛哥,說做就做,他站起身來出了門,再回來時,手里端著一大盤水,嘴里吆喝著:“讓開讓開!”
“嘩啦!”
一大盤水直撲那女人的門面。
那女人抬起頭,迷蒙地看看四周,然后……
那個眼睛睜大的寬度,神情,簡直是一個翻版陳天潤!
“朱志鑫!蘇新皓!左航!童禹坤!穆祉丞!姚昱辰!”
他一個一個地叫出了這些人的名字,剛站起來想去擁抱他們,卻被他們躲開。
“你們有問題??!”
那女人惡狠狠地盯著這群人。
兄弟情義都去哪兒了?!
非得讓他把他們的家底一件一件亮出來是嗎?
“你,朱志鑫,在大街上吃QQ糖被冬瓜壓到了!”
“你,蘇新皓,小時候幼兒園匯報演出鏟爆米花!”
“你,左航,模仿窮哈被娜扎看到了!”
“童禹坤……”
童禹坤一把沖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我知道了!你是陳天潤!”
“誰說我是陳天潤了!你怎么……”
“那你是誰?”
朱志鑫傻乎乎地看著他。
“我,張峻豪!”
“你們怎么了……”
“連我都不認識!”
張峻豪一臉憤恨,頭發(fā)絲上的水滴在臉上。
“張順!”
“你怎么就變成女的了?”
朱志鑫憋著笑,上前來抱住他。
“我怎么知道,你們怎么都是原來的長相,我就是個女的……”
張峻豪一臉委屈。
“走吧,去換件衣服。 ”
穆祉丞走過來強行推著幾個人出去,然后當著他們的面“咚”地關上了門,引起的風把他們的頭發(fā)往后吹去。
“穆祉丞好暴躁?!?/p>
“他和張峻豪的關系,你們還不曉得?”
這句話一出,眾人臉上紛紛露出標準的姨母笑來 。
……
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響。
“怎么沒聲音?”
朱志鑫把耳朵貼上門。
“好像真沒聲。”
蘇新皓一臉錯愕。
然后……
“誒呦!”
“我艸!”
朱志鑫和蘇新皓兩個人雙雙以狗吃屎的樣子摔倒在地板上,張峻豪嚇得后退兩步,穆祉丞茫然地看著旁邊幾個人,視線來來回回地掃著。
“換好啦!走吧走吧?!?/p>
童禹坤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笑意,率先下了樓。
左航也往樓下走去,朱志鑫和蘇新皓從地板上爬起,在穆祉丞疑惑的目光中,兩個人搭著對方的肩下了樓。
“然后去哪里?”
“不知道。”
他們茫然地站在那里,四目相望之時皆是迷茫。
他們就像一群迷路的孩童 。
“去那個叫什么……”他們費勁地看著手表地圖上很小的字號,眼睛瞇成一條細細的縫。
“華園?”
“前面左轉(zhuǎn)就到了?!?/p>
來到這個華園前。
“這里是京城最大的戲劇院?!?/p>
左航瞇著眼,扭著朱志鑫的手腕,一張臉都快貼到表盤上了。
“左航,我的給你好了?!?/p>
蘇新皓摘下手腕上的表,遞給了左航。
“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因為這里人多?”
“手表上,只有這一個地方是紅色的,其他都沒有顏色。”
蘇新皓抓著朱志鑫的手腕看著手表,他的頭和朱志鑫碰在了一起。
“走吧?!?/p>
六個人踏入華園,里面人聲鼎沸,上面幾個人正在唱戲。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女人的聲音響起,婉轉(zhuǎn)動聽。
“他們的衣服……是京劇服裝吧?”
蘇新皓甩甩頭,瞇起眼。
“嗯?!?/p>
穆祉丞點點頭。
“可他們唱的是越劇啊!”
姚昱辰叫道。
姚昱辰的爺爺喜歡聽越劇。
小時候,他經(jīng)常抱著姚昱辰,把電視打開,調(diào)到越劇那一個頻道,帶著姚昱辰聽越劇。
每天里面都有各式各樣的越劇,但是爺爺最喜歡的越劇,就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PS:自己想的)
“鄧佳鑫!”
左航脫口而出一句話,因為聲音太響而吸引到了一些人的側(cè)目,其中一個人,高挺鼻梁,一雙勾魂般的雙眸,閃動著好奇,正是余宇涵!
“小魚兒!”
“毛哥!”
童禹坤沖上去撲進了余宇涵懷里,他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就想一只乖巧的小貓。
“你們也來了?”
“都是被劈穿越的。對了,你在這里干啥?”
“哦,對了,你們幫我確認件事。”
余宇涵指向臺上唱賈寶玉戲詞的人:“他是不是長得有幾分像鄧佳鑫?”
臺上的那個人,看著唱林黛玉的女生,眼里充滿了寵溺,一舉一動都是少年的青澀與愛慕。
“真的是鄧佳鑫!”
左航語氣十分肯定。
這張臉,他曾經(jīng)望去時帶去的是不舍與難忘,李飛讓他們少接觸。
當他鄧佳鑫那雙含笑的眸子過來之時,他只能裝作看不見。
誰知道他心里有多難受!
那臺上的戲子就是鄧佳鑫,只不過戲還沒唱完,他們不能冒冒失失地沖上去把鄧佳鑫扛起來就跑。
熬過了這戲,鄧佳鑫剛一下臺,左航就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殘影。
“左航真的是Spider-Man啊。”
眾人看著他已經(jīng)離去的背影,后知后覺。
還沒動……
左航就來著鄧佳鑫回來了。
他哭喪這一張好看的臉。
“夾心不記得我了……嗚嗚嗚……我可怎么活啊……嗚嗚嗚……”
左航松開拉著鄧佳鑫的手,掩面而泣。
“左航,你先別哭……”
張峻豪手忙腳亂地想去安慰左航,然后看到他那一張干干凈凈不染世俗之物白白凈凈的臉時,張順淪陷了。
他一腳踹向左航膝蓋:“你有???你搞得哭喪一樣!”
左航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想讓夾心想起我嗎?”
其他幾個人對著鄧佳鑫問長問短,最后經(jīng)過一番嚴肅的討論……
鄧佳鑫已經(jīng)把他們都忘干凈了。
他們在鄧佳鑫的記憶里被徹底抹殺。
“你真的不記得?”
左航表示不甘心,又蹦到鄧佳鑫面前,使勁晃著自己這張臉:“看看!我!左航!”
“你怎么不認識我了?”
鄧佳鑫朝他投去了一個抱歉的笑意:“對不起啊,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你了……”
余宇涵看了看左航,本以為他會傷心會難過,沒想到他卻兩眼一睜發(fā)出自信的光芒:“正好!你可以認識一個全新的左航!”
見他自信的樣子,大家也沒說什么話打擊他的信心 。
————
后面幾天,左航一直陪著鄧佳鑫在京城里各個角落亂竄。
陪他看戲,請他吃冰糖葫蘆,給他買很多很多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即使鄧佳鑫一次次的和他說這是小孩子的玩具,他依舊樂此不疲。
“我的夾心在我這里,會一直都是小孩子?!?/p>
他抓著風箏,遞到鄧佳鑫手里。
“誒,夾心,我這衣服好看嗎?”
左航像一個剛得了漂亮衣服的小姑娘,顯擺似的轉(zhuǎn)了一個圈給鄧佳鑫看。
“挺好看,這是什么顏色?”
“星落林青,你的應援色?!?/p>
“什么是應援色?”
他記得左航和他說過,他們,還有另外幾個人都不屬于這個世界。
“……”左航一時語塞,其實他也不太清楚,就是在翻鄧佳鑫超話的時候看到的。
“你就說嘛,好看嘛?”
左航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看——那我的應援色是星落林青,那你的呢?”
“逐浪百川?!?/p>
左航的眼睛看著鄧佳鑫身上的穿著的那套衣服。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這算是他們的情侶裝嗎?
他曾經(jīng)也想過和他穿情侶裝。
在那個世界沒實現(xiàn),在這個世界,算圓夢了嗎?
“左航!夾心!”
張極的大嗓門喊著,他們看去,十個人,朝他們跑來。
唯獨少了趙冠羽 。
“沒找到趙冠羽嗎?”
“沒有,京城都快翻爛了?!?/p>
姚昱辰絞著長袍的衣角。
左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們,只是空說一些沒有用的話:“再想想,說不定有什么地方漏了……”
“呵呵……第一個試驗品失敗……”
不知道那個角落突然想起了機械的聲音。
“你們聽到了嗎?”
“聽到了?!?/p>
張澤禹眉頭一皺:“我剛穿過來的時候也有這個聲音?!?/p>
“我也有!”
張極一臉驚訝:“我還以為只有我有!”
然后他看向眾人:“你們該不會……”
除了鄧佳鑫,大家都點了點頭。
“怎么回事?失敗了是什么意思?”
陳天潤咬著下嘴唇,煩躁的開口。
“我們再回去看看,我覺得……”
穆祉丞的話沒有說完,他們就刷刷地轉(zhuǎn)頭跑了。
趙冠羽不能出事!
在另一個世界,他已經(jīng)走到與他們分別的那一步,這一次,他們說什么都不會讓他走!
風箏斷了線,孤零零地在天空打著轉(zhuǎn),被風吹遠去了。
————
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人群擠成一個包圍圈,把里面的東西里三層外三層地包住,他們費半天勁,只擠進去一個姚昱辰。
“拉我一下!”
“姚昱辰?”
穆祉丞被張峻豪推了進來,童禹坤因為瘦,也很順利地擠進了中間。
他們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尸首。
姚昱辰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從臉頰滾落,他瘦小的身軀不斷顫抖著,眼里滿是驚恐。
“你們……”
其他幾個人忍著周圍人群的不滿,過來之時,姚昱辰的眼淚不住地落著,他連話都說不清楚,大家只能依稀聽出“趙冠羽”三個字。
“不可能!”朱志鑫第一個提出反對,“怎么可能是趙冠羽……”
當看到那具尸體時,他自己也不愿意自欺欺人。
尸體下半身血肉模糊,但是上半臉就是趙冠羽。
“試驗品……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我們變成試驗品……趙冠羽為什么會死……”
蘇新皓泣不成聲。
鄧佳鑫不知道趙冠羽,但是看到左航都那么傷心,他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似乎是什么電流涌入腦海,他的眼前逐漸出現(xiàn)一個背影,他在陽光下奔跑,周圍還有好多人在向他招手。
那些人……是誰?
他并不認識。
“夾心,你來陪我練歌吧。”
“我記得你很喜歡做手工的,這個給你?!?/p>
“別哭了……”
一句句話不停地說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炸開,他的頭一陣陣疼著。
“夾心,夾心?”
“左航?你怎么了?”
左航眼睛紅紅的,還掛著淚痕。
“你好像不太舒服?!?/p>
他關切地問道。
“沒事……不重要……”
“可是……”左航似乎還想說什么,卻被鄧佳鑫用眼神制止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晚點回來?!?/p>
一番千叮嚀萬囑咐,鄧佳鑫回到了他們暫時居住的地方。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不斷都是那些叫他的聲音。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他的名字?
試驗品……又是什么鬼?
他們說他們是試驗品。
他們說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們說他和他們是好朋友。
真的嗎?
如果是朋友,為什么他會不記得他們?
他都不知道。
思緒太多了,太亂了,找不到什么源頭,他的眼皮子卻越來越沉,還是沒敵過困意的襲來。
————
等他醒來,已是第二天早晨。
左航睡在他旁邊,睡得很沉。
他似乎一晚上沒有睡。
他往周圍看了看朱志鑫,他們也都睡得很沉。
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個人的死到底真他們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他們都沒事就好。
本來想起來,卻不小心動靜太大了,把左航給吵醒了。
“夾心?”
看著左航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他急忙跟左航解釋道:“沒事,你先睡?!?/p>
左航卻直直坐了起來:“沒事,不困了?!?/p>
他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疲倦。
————
“你們真的不要再歇歇嗎?”
十幾分鐘后,鄧佳鑫看著全副武裝的十幾個人,陷入了沉思。
他們只是去了皇宮,怎么搞的要去戰(zhàn)場一樣?
“皇宮很危險的,小心駛得萬年船。”
蘇新皓幫著陳天潤理著腰帶上的軟劍,回答鄧佳鑫的問題 。
他們經(jīng)過了一會的商量,決定去皇宮為趙冠羽申冤。
“你們?nèi)デ媚莻€什么鼓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去皇宮?”
“昨兒那個昏庸的縣官判了是自殺,我不信。趙冠羽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自殺呀?肯定有詐?!?/p>
朱志鑫舉著鏡子,一張臉快貼到了鏡子上面。
“主要是整個京城就皇宮沒有去過了,我們打算去看看,說不定有可以回去的辦法?!?/p>
張極站在那里,任由張澤禹整理他的衣服,回過頭看著鄧佳鑫告訴他。
“對啊,說不定你的記憶也可以恢復呢?!?/p>
穆祉丞的眼睛亮亮的。
他已經(jīng)想以前那個鄧佳鑫了。
“而且,我也不相信……冠羽哥,就這樣……”
姚昱辰和趙冠羽的交情一直都很好,他了解趙冠羽,趙冠羽不可能自殺。
所以他想去了解清楚。
————
不過,去皇宮的路上格外復雜。
主要是張峻豪。
他是穿成了女生,還是曾經(jīng)名動京城的的貌美花魁。
據(jù)說,一手琵琶曾經(jīng)驚艷了四座。
“張峻豪!怎么辦?”
張澤禹看著周圍不斷涌上來的人群,他都快被擠分裂了!
“他們怎么不追陳天潤?”
張峻豪不愿去看周圍那些人的目光,轉(zhuǎn)頭去看陳天潤。
陳天潤已經(jīng)被人群擠沒影了。
“我都做男裝了,怎么還有人追?”
張峻豪極度不理解。
他現(xiàn)在這具身體,可以說是膚白貌美大長腿,曾經(jīng)在銅鏡中看過這個花魁的容貌,長得有幾分像陳天潤,但是卻是柔柔弱弱不染風塵,江南水鄉(xiāng)里的娟秀少女。
即使扮作男裝,也是謫仙一般。
“靠,我去引開他們!”
張峻豪剛想轉(zhuǎn)身往別的方向跑,卻被張極拽了回來:“不用了,那些人都沒了。”
的確,不知何時,人群都散開了,街道上出現(xiàn)一個黑色衣服的女人,看著身形像是個女生,只是整張臉被斗篷遮住 。
她徑直走到鄧佳鑫面前,她好像是在看他,但是她的眼睛被一輪陰影遮住。
“你干嘛?”
左航把鄧佳鑫拽到身后,一臉警惕地看著這個人。
誰會在光天化日下穿著個斗篷?
“你并不屬于他們?!?/p>
這個聲音似乎一個警示,余宇涵沖口而出:“就是這個聲音!”
是的,就是這個聲音,機械,沒有情感。
一陣白色的粉末從她的手里飛出,蒙住了眾人的視線。
等眾人撲散開這奇怪的粉末,鄧佳鑫和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想要回去,就去京城鳶尾花谷等著吧?!?/p>
————
鳶尾花谷在京城一處最危險的懸崖附近,里面長滿了鳶尾花,每到春天,鳶尾花一開,那個到處是如蝴蝶一般的鳶尾花,因此得名鳶尾花谷。
等他們跑到鳶尾花谷,就看到那個女人和她腳邊昏迷不醒的鄧佳鑫。
“夾心!”
左航還沒跑出去就被余宇涵和童禹坤兩個人合力拉住,他看向余宇涵:“你們干嘛?”
“那人手里有刀!”
左航是不沖出了,但是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鄧佳鑫。
“你是不是安夢桐?”
張澤禹猛然出聲。
“不想啊,安夢桐的聲音……我靠!”
她摘下斗篷,一雙小鹿似的眼睛,長長的頭發(fā)挽起一個飛仙髻,她揭開外面的黑色斗篷,依舊是第一次見面時的穿著,白色長裙仿佛飄飄欲仙。
“安夢桐……”
“驚喜嗎?”
她的聲音就是那種機械的聲音。
“小寶兒,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張極小聲問道。
“我猜的。”
“……”
“是你讓我們穿越過來的?”
“對,是我。你們要不要聽聽原因?反正,時間一到,我就可以離開,你們也將不復存在?!?/p>
她闔了眼,緩緩講述起她的故事。
————
安夢桐出生在一個很好的家庭,她爸爸是個研究時空穿越的科學家,媽媽是歷史學家,一家子其樂融融,她爸爸很愛媽媽,她當時以為,她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可是她錯了。
爸爸此生最希望的,就是可以穿越回古代。
但是時空穿越中承受的困難是無法想象的,媽媽為了支持爸爸的行為,當時空穿越機發(fā)明出來后,她自愿成為小白鼠,充當了試驗品。
但是失敗了,媽媽不知道穿越到了何處,時空穿越機徹底壞掉,爸爸傷心欲絕,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離開了家,不知去往何處。
彼時,安夢桐十六歲。
她重拾了爸爸的時空穿越機,日日夜夜的研發(fā),在發(fā)明成功后,她定位了媽媽穿越的時空來到了這里,但是不僅沒找到媽媽,自己也沒法回去。
后來她才知道,只要打開鳶尾花谷的時空通道,她就可以回去,但是需要的,是一條人命。
為了能夠回去,她制造了一場雷雨,將十三個人帶來這個時空。
————
“我本來是把這個人設定為花魁,沒想到卻時空穿越機發(fā)生意外,弄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張峻豪的身體長得就是一個女版的陳天潤!
“那夾心呢?他這么就失憶了?”
“為什么?我就是要用他的命,來打開這里的時空隧道!”
“死前忘掉你這個明明愛他卻負了他的人,他應該感謝我!”
“你為什么不選我!為什么要選夾心!”
左航幾乎是嘶吼。
他卻無力反駁那個事實。
他好像……真的負了夾心。
“好了,不多扯了,那我們……開始吧!”
她的聲音像一條得到滿足的蛇,在黑暗吐著蛇芯子。
————
鄧佳鑫的意識很模糊,他的腦海里總有一個聲音在說話。
“夾心?夾心?”
“左航?”
“夾心,看!是鳶尾花!”
左航手里握著一束鳶尾花,遞到鄧佳鑫眼前。
“好好看誒?!?/p>
“夾心,你知道鳶尾花的花語嗎?”
“不知道。”
“它的花語是絕望的愛。”
絕望的愛。
“夾心,我們之間,就好像這一束鳶尾花啊,絕望的愛?!?/p>
鳶尾花。
左航。
左航……
鄧佳鑫睜開眼,只覺身體下面的地一陣陣抖動。
“夾心!快過來!”
左航與他之間的地面一陣陣出現(xiàn)龜裂的痕跡,紫藍色的鳶尾花在空中無力的打著轉(zhuǎn)。
“快啊!夾心!趁她還沒反應,快過來??!”
安夢桐正轉(zhuǎn)身看著那個時空隧道。
鄧佳鑫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進左航懷里。
地面嘩啦啦地往下掉著 ,安夢桐轉(zhuǎn)過身,看著被大家護著的鄧佳鑫,勾唇冷笑:“看來,你們不想回去了 ?!?/p>
“那我就……”
“成全你們!”
她打了一個響指,大家所處的那塊地一片一片往下掉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包圍圈不斷縮小,他們幾乎緊緊地貼在一起。
“我們真的會死在一起嘛?”
穆祉丞問道。
張澤禹摸摸穆祉丞的頭:“不會的,會有辦法的?!?/p>
時空隧道馬上就要開了。
“就差你了……”
安夢桐的聲音很蠱惑,很危險。
“你做夢!”
左航現(xiàn)在把不得自己真的變成Spider-Man,把安夢桐這個人給推到時空隧道里去。
“左航……”
“放心?!?/p>
“你快過來呀,你希望我們一起死嗎?”安夢桐還在不斷叫著,“你也不希望你那個所謂的愛人,死在這里吧。”
似乎是打開了鄧佳鑫最后的防護,他推開陳天潤,一步步向安夢桐走去。
“夾心!我靠!我動不了了!”
他們腳底似乎被什么東西黏住了,怎么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鄧佳鑫一步步向安夢桐走去。
“跳下去,你就可以救他們了。”
“你先讓他們走?!?/p>
大概是覺得鄧佳鑫會照她的做,她便再打了一個響指。
“等你跳下去,就可以了?!?/p>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跳下去?!?/p>
“什么?”
安夢桐全身血液一凝,她的半個身子被推下了懸崖。
臨死前,她看到了鄧佳鑫嘲弄似的笑意。
他……恢復記憶了?
“夾心!”
左航?jīng)_上來,剛想抱住鄧佳鑫,鄧佳鑫轉(zhuǎn)過頭,朝他笑了一下。
“夾心!你要干嘛!”
他跳下了懸崖。
左航怎么可能同意他跳?他一把拽住了鄧佳鑫的手,朱志鑫拽著左航的衣領,蘇新皓和左航拉著鄧佳鑫的手。
他們不會讓鄧佳鑫跳下去的 。
趙冠羽的慘劇,沒有必要再上演一次。
“左航,你還記得鳶尾花的花語嗎?”
“記得……”
“對啊,絕望的愛。”
“下輩子吧,”
“行嗎?”
“不要,”
鄧佳鑫義無反顧地松開了蘇新皓和左航拽著他的手。
他掉進了云層里 。
左航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時空隧道將他們吸進了漩渦里。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他還使勁地攥著掌心。
————
等他們醒來,是在公司宿舍。
后來,聽說李飛差點去找了醫(yī)生,因為他們整整睡了三天。
醒來后,趙冠羽不在了,鄧佳鑫也不見了 。
左航為此沉悶了好幾天 。
他的書桌上常常養(yǎng)著一瓶鳶尾花。
他在等鄧佳鑫回來 。
“也許,鄧佳鑫不是死了,而是在別的地方逍遙 呢?!?/p>
他愿意相信陳天潤的話。
鄧佳鑫在別的地方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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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本來一片沙雕小文就被我折磨成這個文不文,章不章的鬼樣子。
我好像總是能把一篇本來應該很簡單的文弄的亂七八糟
怎么辦我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