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xí)
額頭突然一涼,像有一股清泉,從天而降,唰的一下子,從光禿禿的腦門沖進(jìn)了進(jìn)去。
腦袋里面涼哇哇一片,有種三伏天吞了兩斤冰的暢快。
渾身激靈著一哆嗦,宋翔猛地醒了。
覺得眉目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眼波流轉(zhuǎn),他正想看看這世道。
不曾想,一抬眼就瞧見,有個(gè)黑臉漢高坐在堂前,他瞪著兩只大眼,眼珠子上白的多黑的少,一只鷹鉤鼻端正坐在這張四方印章臉當(dāng)中,兩片嘴唇薄而狹長,刀疤一樣刻在他臉上。
“這人誰???”
宋翔瞧著他,只覺得陌生,他想開口問問,便下意識的,想抬起手打個(gè)招呼。
可這手一動(dòng),嘩啦啦的動(dòng)靜傳來。
他這低頭一看,手上好粗的一條鐵鏈子,長長的拖到地上。這家伙,藏獒來了怕不是都要趴在這里。
再一細(xì)看,宋翔心頭一突。
他身上的衣服,顏色好似泥里面滾出來的,破破爛爛,只心口處畫著好大一個(gè)‘囚’字。
這場景,這扮相。
“嘶。”憑空冒出一股冷氣,從腳后跟往上竄,直叫他打擺子。
宋翔猛地抬頭,想要問個(gè)清楚。
可這話頭到了舌尖,突然就聽一聲脆響。
啪!
原來是那黑臉漢子拿起了手邊的驚堂木,高高舉起,又速速拍下。
接著,一道炸雷似的聲音響起。
“堂下何人!”
宋翔被這聲音一驚,話頭頓時(shí)全咽回了肚子。
他左右轉(zhuǎn)轉(zhuǎn)腦袋,視線從兩排穿著皂衣,手拿水火棍的衙役上掠過。
又瞧瞧這大堂,貌似就站著自己一個(gè)人。
“這是問我?!彼蜗栊念^亂突。
他一覺醒來就出現(xiàn)在這大堂里面,只覺得頭腦清明,神清氣爽,但哪個(gè)知道自己是誰?
猶豫片刻,不說好像也不合適。
宋翔只得是擺擺手,在一陣嘩啦啦的鏈子響中,說出自己的名字,期望著能含糊過去。
“宋翔。”
同時(shí),他腦海中轉(zhuǎn)的腦漿沸騰,點(diǎn)滴回憶著各種碎片,可那都是現(xiàn)代的東西。
與眼下的境遇是半點(diǎn)不相關(guān)。
“這是什么狗屁!”宋翔心中是一陣悲鳴。
哪里的穿越有這個(gè)樣子的,上來就是審訊,還一點(diǎn)提示都不給。
咋滴,找替罪羊過來受苦,完事你再回來是吧?
背鍋也沒這么背的啊!
他正在心里訴著苦,就聽大堂上又是一響。
啪!
那黑臉漢又是一聲。
“帶人犯!”
這把宋翔給整蒙了。
他低頭看看手上的鐐銬,身上的囚服,再抬頭看看堂上的黑臉漢。
就差指著自己鼻子說上一句。
“我怎么把我自己帶上來?”
他這里懵著,兩側(cè)的衙役沒懵,得令后小跑著出了大堂。
這倒是讓宋翔看明白了。
還有犯事的沒上來。
他隱蔽的撇了一眼黑臉漢,心里沒好氣的一哼。
“奶奶的,人沒齊你隔這放什么臭屁!”
好長一會(huì),人仍是沒帶到。
宋翔木頭一樣戳在大堂上,百無聊賴,只眼神好奇的左右打量,甚至在黑臉漢身上掃來掃去。
對方卻眉目一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任宋翔在這好奇寶寶的一樣,描來望去。
漸漸的,一股怪異感覺從宋翔心頭升起。
“這里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