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曉星塵99345的戲 第七幕 故人終歸 （溫寧視角）我跟著薛洋也有幾年，冥室方向怨氣沖天，其中卻裹挾著一縷十分熟悉的氣息。是薛洋。或者說，是薛洋殘魂。帶路的門生回到了山門守門，我們來找公子問他的行蹤，沒想到薛洋自己先來了。曉道長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要快點告訴他。 溫寧：“曉道長。他來了。” （曉星塵視角）曉星塵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笆撬麊?？”溫寧是知道的，自己等的人只有一個。薛洋，你回來了嗎？ 溫寧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很開心：“是他，我們?nèi)ジ麜??！?溫寧沒有說的是，薛洋的氣息十分微弱，可能隨時都會消散。 八年過去了，連溫寧都學(xué)會，用善意的謊言了。 （降災(zāi)視角）曉星塵腰間的降災(zāi)有了感應(yīng)，直接從他腰上下來，整柄劍都在顫抖。 （霜華視角）一路上降災(zāi)怕被人認出來，一直都穩(wěn)穩(wěn)扒在道長腰上，貼著我，拿我擋住人們的視線，聽溫寧的意思，這是薛洋回來了。降災(zāi)一定很高興。 （魏無羨視角）我們剛出了冥室，就有門生告知，曉星塵道長與寧公子來訪。 門生退下后，藍忘機望向我。 “來得這么快，含光君，我把鎖靈囊給曉道長?！?我晃了晃鎖靈囊，與含光君一同向會客室走去。 （曉星塵視角）曉星塵與溫寧同魏無羨二人互相行禮后，這才打招呼。 曉星塵：“含光君，莫公子。這是我朋友寧公子，前些日子傷了嗓子，因而最近幾日都不與人交談?！?（藍忘機視角）藍忘機：“嗯。我先去看看叔父?！?大梵山那日我聽到他吹出《忘羨》，我就明白他是魏嬰。曉星塵道長是他小師叔，找他應(yīng)是有事相求。我先去看望叔父，也方便他們說話。 （曉星塵視角）曉星塵：“莫公子好。曉某今日來，有一事相求。” 魏無羨：“曉道長，我借曉您一個鎖靈囊，相信您很快就能見到想見的人?！?（曉星塵視角）曉星塵：“在下多謝莫公子。” 魏無羨（莫玄羽視角）：“曉道長客氣了，曉道長急著尋心愛之人，就趕快去吧?！?看著面前的白衣道長有些羞澀，我肯定了我的猜想。小師叔喜歡薛洋。 曉星塵對著魏無羨行了一個最高的禮，帶著頭戴斗笠的溫寧離開了。兩人下了山，來到彩衣鎮(zhèn)的一家客棧，開了個房間。 剛進屋，曉星塵就揮手布下了結(jié)界，溫寧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悄然離去。 （曉星塵視角）我將鎖靈囊取出，打開口袋道：“薛洋？是你回來了嗎？” （降災(zāi)視角）是薛洋，我能感覺到他就在鎖靈囊里。 （霜華視角）從溫寧說那句話開始，降災(zāi)的情緒有了極大的起伏，他幾乎是死死盯著鎖靈囊。 （殘魂視角）“道長。是我。抱歉，我魂魄太少，白天你還看不見我，但是應(yīng)該能感覺到?！?“沒事，你回來就好了。阿洋，離我近一點。” 我已經(jīng)八年沒再聽見過薛洋的聲音了，此刻薛洋就站在我對面。 這是真的？如果這只是一場美夢，那就讓我晚一點醒。 （殘魂視角）“好?！睂Σ黄?，道長，我太晚知道我心悅你了，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不要給你任何希望，以免微弱的希望和最后的絕望將你推入地下。 （曉星塵視角）這次薛洋的聲音就坐在我身邊，離我近一些，我才能感覺到薛洋是真的回來了。 （殘魂視角）“道長，最近修真界出什么事了嗎？新下來的靈魂都怨氣四溢?！?（曉星塵視角）“最近有人做下一樁慘案，被叫做鬼道尋仇案，有人把亂葬崗圍剿的遺屬一夜之間殺了個精光。罵你的和罵魏無羨的都不少?！?“呵。又罵魏無羨？那含光君大概會插手這事，道長，跟我湊個熱鬧？”薛洋不屑地撇嘴，隨后笑著問我。 “他對魏無羨，跟我對你是一個心思?！毖ρ螅覍δ阋彩峭环N心思。心上人就在眼前，我伸出手去觸碰他，卻什么都沒抓到。金陵臺那日也是如此，無論我多想抓住他，他還是離開了。 我訕訕地收回半空中抓空的手?！鞍⒀?，我什么時候能碰到你？”我心里一顫，真怕薛洋有一天，又會消失不見。 “可能…天黑或者雨天的時候?！卑⒀蟮穆曇粲行┻t疑。 （殘魂視角）阿洋？阿洋是在叫我？道長叫我阿洋？…看來，還了他的債，還有些意外收獲。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想起什么很快又落了下去。等他恢復(fù)了前世的記憶，恐怕會一劍將我捅個對穿。罷了，死在他手里也好，也不是第一次了。“道長…你叫我什么？” 曉星塵又叫了一聲：“阿洋。” “我在。”曉星塵的聲音很溫柔，他這人性子溫和，可這樣溫柔的語氣，是從前沒有過的。 冷淡如含光君，也無法做到對魏無羨保持距離，曉星塵就這樣坐在我身邊，我怎么能不想親近，不想抱著他，陪著他，可是…曉星塵，我該拿你怎么辦？是給你一段幸福然后離開，還是處理完小矮子的事情就走。我知道，你在我身邊越久，我越會動搖，越舍不得你。 （曉星塵視角）“阿洋，這案子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嗎？”阿洋，我不會在讓你受傷了。 阿洋還沒來得及回答我，門外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誰？”來者是敵是友？我警惕地走到門后，輕聲問。 “曉道長，我來給薛洋送東西。”門外人輕聲說。這聲音陌生，即使他這樣說，我還是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曉星塵視角）來人手上拿的袋子繡著花，金色的，我回頭看看阿洋。 阿洋飄到我身邊耳語：“是金家的人?！?我打開一條門縫，從那人手里接過袋子，迅速的關(guān)上門。 阿洋看著我有些好笑地說：“道長，小矮子的手下還是可信的?！?阿洋從我手里接過袋子，一一清點。“尸毒粉，傳送符，荷包，糖…” （曉星塵視角）我忍不住笑出聲，阿洋還是這么愛吃甜。 好像有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發(fā)出啪嗒一聲響。 “阿洋，這是什么？” “…陰虎符?！?陰虎符嗎…當(dāng)時阿洋離開，就是因為這東西，險些就身死魂消，留我一個人多年，也是被它所傷?？蛇@東西厲害，看阿洋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或許還得用它保命。我不愿再看陰虎符，將視線挪到窗邊。 眼前的光線似乎比剛才亮了些，大概是從窗戶里漏下來的陽光打在了房間地板上，我恍惚像是看到了阿洋。 “阿洋，我好像能看見你了。” （殘魂視角）地板“啪嗒”一聲，有水落到上面。我詫異地往地下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有些濕潤。我哭了？我什么時候哭過？為什么？ “道長，一會等這陽光消散了，你就能看到我了?！?道長，我一定會還你一雙眼睛。 （曉星塵視角）我觀察著地板上的光線變化，有些等不及。有風(fēng)從窗戶吹進來，一大片陰影隨之而來，看形狀是一大片烏云。窗外陰風(fēng)獵獵，天色像是有誰潑了墨，染黑了整個天空。我看到阿洋了。 窗外漸漸響起雨聲，就如八年前客棧那一晚。雨幕逐漸落下，將潛藏的愛意與欺騙都掩蓋。 我?guī)缀跏菦_到阿洋面前，將他一把抱進我懷里。眼前的場景與曾經(jīng)的一幕重合，再也沒有那柄刺穿阿洋的長劍，和濺了我一身的血。那顆快要碎掉的心一點點拼接起來，我顫抖著抱緊了他。 （薛洋視角）薛洋抬頭看著曉星塵，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仍和過去一樣。 “道長，我想你了。”能聽到曉星塵聲音的日子，那片黑暗才顯得沒那么靜寂，心也沒那么孤單。 （曉星塵視角）“我也想你。阿洋?！蹦憬K于回來了，好幾次我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殘魂視角）“道長，是我算計好了，讓你親手殺了我，害你做噩夢，也沒和你商量過，就自己扛了一切。道長你一定怨過我吧?！毖ρ蟊е÷曊f。他聽到過，曉星塵摸著他的墓碑落淚，曉星塵半夜驚醒，守著他的棺材孤坐到天亮。 他也聽到了何素在問每一個亡魂，有沒有看見薛洋。 答案是，看見過，他不想回去。 就像藍忘機也在四處尋找魏無羨，也是一無所獲。 降災(zāi)和霜華看著曉星塵，心疼卻無可奈何。 （曉星塵視角）你能回來，已經(jīng)是最好的。“怨過，但我知道你也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薛洋視角）“道長，你還反過來安慰我，其實，我都能聽得到，可是我睜不開眼?！?（曉薛視角）窗邊慢慢扒上一只又一只利爪，是薛洋的活尸群到了。 “道長，我的何家軍來了。”薛洋開玩笑說。 “來了多少？”曉星塵看著窗外。 一群看起來傻乎乎的活尸陸續(xù)翻進來，打頭的正是何素。 “應(yīng)該是八十多個?！毖ρ笙肓艘幌潞渭业娜藬?shù)說。 除了兩人站的地方和房間里的家具，活尸已經(jīng)把房間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曉星塵：“是金陵臺跟著你的那些活尸嗎。溫寧去哪了？” 薛洋：“是。溫寧就沒聽過我話，他只認魏無羨，現(xiàn)在魏無羨的殼子靈力低微，他當(dāng)然要護著魏無羨了。當(dāng)年他帶你走，是因為你是魏無羨師叔，我請他出手的?！?“我教過莫玄羽，憑一點殘卷就能獻舍，他也是個鬼道天才?？上Я恕！?薛洋是崇拜魏無羨的，莫玄羽也算他的徒弟，此人悟性不高，但他肯下功夫。 曉星塵：“可是現(xiàn)在莫玄羽身體里的是魏無羨。這么多活尸你打算怎么安排？” 薛洋：“先聽聽他們在各個地界打聽到了什么?！?何素開始匯報。“魏無羨和含光君已經(jīng)下山，往清河方向去?！?薛洋當(dāng)機立斷?！拔覀冃菡煌?，明日就走?！?曉星塵：“我們?nèi)フ宜麄儭！?（薛洋視角）薛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活尸，翹著二郎腿坐著，懶懶地道：“一隊去監(jiān)視聶懷桑，他修為不高，跟他玩玩。一隊去找小矮子，何素跟著我去清河，保護道長那隊還是跟后面?！?何家每個人的名字都是用四聲的su音，只是字形不同，被薛洋天天叫的只有家主何素一個。 八十多只活尸自動分成四隊，依著薛洋的安排依次行禮后退出了房間。何素正要退下時，卻被薛洋叫住。 薛洋壓低了聲音道：“何素。你親自去，把陰虎符給小矮子，還有，看著藍曦臣，小矮子不能死在他手里?！?（何素視角）“是?！蔽覐难ρ笫掷锝舆^黑漆漆的陰虎符，妥帖放好，再次行過禮后，這才退下。 陰虎符是薛洋所制，如今薛洋無法掌控它，金光瑤將它還回來后，薛洋又將它送回去，這一來一去，途中不能出任何差錯。至于藍宗主…薛洋，你看不清道長，但是對斂芳尊他們二人的事情一清二楚。 （曉薛視角）曉星塵一頭霧水，問：“藍宗主怎么了？” 薛洋講給他聽：“小矮子喜歡他，但他知道了小矮子真實的一面，一定會殺了小矮子。小矮子不擇手段，只是為了實現(xiàn)母親的遺愿，回到金家。如果是藍曦臣動手，他就真的死干凈了?！?薛洋語氣里似乎帶了一點心疼，卻忘了自己正是死在最愛的人手里。話音落下他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閉嘴。 “是啊，如果金光瑤死在了自己愛的人手里該多傷心啊。” 曉星塵看著薛洋說：“像你一樣?！?（薛洋視角）愛？我配得上這個字嗎。應(yīng)該說心悅更準確吧。不過，我已經(jīng)死在最愛的人手里兩次了。 曉星塵問出了一直想不通的事：“阿洋，降災(zāi)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怎么會認我為主？” （薛洋視角）我遲疑了一下才說：“…降災(zāi)有靈，我跟它說過，我若是死了，就讓它認你為主?！?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死了，不能讓降災(zāi)也沒了。剩的一魂，拿去補降災(zāi)正好。但讓人沒想到的是那一魂不僅夠補降災(zāi)，還能補好霜華。 曉星塵繼續(xù)問：“不是你逼它動的手？” （薛洋視角）當(dāng)然是，我只能承認。 “我跟它溝通的時候，它差點自動封劍。我威脅它，如果我不死在你手里，我就立刻死在它面前，活的時間更短?！?這招算是損陰，降災(zāi)若是弒主，就會靈散，而我死了，降災(zāi)還是會靈散。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 曉星塵沒再問，不知何時，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 （曉星塵視角）“我出去走走?！卑⒀蟮臍w來太像破碎的舊夢，像是虛幻的幸福，我需要時間來確認這件事。我等了太久了。我也怕，他會再次離開。像是共生的合歡樹，阿洋與我早已生命相連。 （薛洋視角）“注意安全?！?我同樣需要時間來理清情況，才能保住小矮子。 在街道的拐角，陰影里，都有活尸在時刻保護他的安全。 曉星塵走在路上，想著自己和霜華會不會有這一天。 如果薛洋能聽到他的心聲，恐怕會告訴他，上輩子，你們已經(jīng)有過這一天，是你用霜華自刎，它認我為主。 （降災(zāi)視角）屋里。降災(zāi)知道薛洋回來了，幾乎是破口大罵，像是被丈夫拋棄多年的潑婦?！澳悴皇遣换貋韱?？” 薛洋掏了掏耳朵才說:“你冷靜一下，我不回來小矮子就要被算計了。隨便在金光瑤那，你去把隨便帶回來，給魏無羨防身吧?！?義城。降災(zāi)應(yīng)聲而起，告知曉星塵自己要去找隨便，拜托霜華看著薛洋。 記字46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