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下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是草莽生活，田園事務，以及和農(nóng)奴們的麻煩，使你變成現(xiàn)在似的殺人兇手的呢；并不是的，我相信，即使你在彼得堡受了簇新的，時式的教育，或者你一生都往在彼得堡，不到田野里來過活，你也總還是一個這樣的人。所有的區(qū)別，不過你現(xiàn)在是嚼完半身羊脊肋和粥之后，再來一個盤子般大的干酪餅，在那地方呢，卻在中飯時候，吃些牛排加香菇。你現(xiàn)在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墓芾碇愕霓r(nóng)奴，對他們很和氣，自然也不使他們有病痛，挨窮苦。他們都是你的私產(chǎn)，倘用了別樣的辦法，倒是你自己受損的。但在都會里，你所管理的卻是你竭力欺壓的公務人員了，你知道他們并不是你的家奴，于是你就從金元搶到紙票。如果誰有一個鬼拳頭，你不能把它攤成毛爪子。你也能挖開他一兩個指頭來的，但這鬼就更加壞。他先從什么藝術或科學上去喝過一兩滴，于是飄到出眾的社會地位上來了，那么，真懂一點這藝術或科學的人，就要倒運；后來他還要對你說哩：我要來給你們看看，我是什么人。于是他忽然給你們一個大踏步走的聰明透頂?shù)囊?guī)則，消滅了許多耳聞目見。唉唉，如果統(tǒng)統(tǒng)是這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