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guān)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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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關(guān)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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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一瞬籠罩了臥室。母親剛?cè)ナ赖哪菐啄?，葉月戀總是開(kāi)著燈睡。她怕黑，即便女仆沙耶晚上陪著她也不行。年齡稍長(zhǎng)一點(diǎn)后，她終于克服了弱點(diǎn)，但還是要在床頭留一盞小夜燈，不需要多亮，但一定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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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天是個(gè)例外，因?yàn)樘瓶煽蓙?lái)了。唐可可的習(xí)慣和葉月戀正好相反，只要有一點(diǎn)光就睡不著。對(duì)她來(lái)說(shuō)，伸手不見(jiàn)五指的環(huán)境反而更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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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簾被拉上，完全隔絕了外界的光線。這是葉月戀聽(tīng)說(shuō)唐可可要來(lái)家里跨年，特地吩咐沙耶裝回來(lá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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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漆黑中摸到床沿，鉆進(jìn)了被窩。倘若在平時(shí)，她或許已經(jīng)動(dòng)彈不得了。但今天不一樣，有足夠安心的存在陪伴在自己身邊。雖然看不見(jiàn)，但她能聽(tīng)到，能聞到，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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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里小小的、暖暖的、蜷縮成一團(tuán)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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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新年了呢?！碧瓶煽烧f(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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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經(jīng)凌晨三點(diǎn)多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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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面朝著唐可可，枕著自己的手臂，同床伴有一句沒(méi)一句地搭著話?？缒甑臅r(shí)候五人一起去了新年參拜。結(jié)束后唐可可遵守約定，和葉月戀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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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的私心其實(shí)希望能和唐可可更加名副其實(shí)地跨年，但唐可可終究不是她一個(gè)人的所有物，能這樣睡在一起，葉月戀已經(jīng)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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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漸漸襲來(lái)，葉月戀打了個(gè)哈欠。晚上五個(gè)人在澀谷香音家打牌從八點(diǎn)打到十一點(diǎn)，消耗了不少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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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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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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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還不困呢，想和戀戀再說(shuō)會(huì)兒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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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三點(diǎn)多，搞不好快四點(diǎn)了吧？再不睡就沒(méi)有時(shí)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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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時(shí)間睡就不睡，可可不想把寶貴的和戀戀獨(dú)處的時(shí)光只是用來(lái)睡覺(ju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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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感到有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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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說(shuō)好了不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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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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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可把手抽了回去，葉月戀卻偷偷希望它能多停留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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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可可睡都會(huì)變成那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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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但可可喜歡和戀戀在一起是真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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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香音和小堇也是這么說(shu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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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這話真的只跟戀戀說(shuō)過(guò)！可可雖然花心，但其實(shí)很專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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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撲哧一笑，面前這個(gè)精明的女孩偶爾犯傻的樣子實(shí)在可愛(ài)。她很想伸手去摸摸唐可可的臉，但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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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想問(wèn)你，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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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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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有香音和小堇了吧？我跟她們比起來(lái)，不是顯得陰暗又沒(méi)有存在感嗎？更何況我當(dāng)初還極力反對(duì)你們當(dāng)學(xué)園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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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方似乎陷入了沉默，這讓葉月戀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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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可想問(wèn)戀戀，為什么是可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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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液芗拍?。”葉月戀幾乎脫口而出，“從小到大，我都沒(méi)有朋友，母親離開(kāi)以后，我身邊就剩下沙耶和小不點(diǎn)。我一個(gè)人什么都做不到，但你可以。你只身一人遠(yuǎn)渡重洋，創(chuàng)造了可香，創(chuàng)造了Li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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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羨慕你，羨慕一個(gè)人也可以做到一切的你。我在意你，嫉妒你，喜歡你，我好想——占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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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就成表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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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用被子蒙住發(fā)燙的臉頰，幸好沒(méi)開(kāi)燈，不然讓可可看見(jiàn)自己耳根都紅了的樣子實(shí)在是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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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到葉月戀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她聽(tīng)見(jiàn)唐可可向自己這邊挪動(dòng)了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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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我才會(huì)喜歡戀戀。我們其實(shí)一樣哦，一樣努力地維持著某種形象。在每個(gè)人面前都裝出一份陽(yáng)光活力的樣子真的很累。在香音她們面前要這樣，因?yàn)檫@是可可的人設(shè)；跟姐姐打電話也要這樣，因?yàn)榭煽刹幌胱屗齻儞?dān)心?？煽梢蚕攵氵M(jìn)某個(gè)角落，結(jié)果卻遇見(jiàn)了戀戀你——人前剛毅果決的學(xué)生會(huì)長(zhǎng)，原來(lái)也有脆弱想要隱藏的一面——可可跟戀戀，原來(lái)是同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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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又在騙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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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從不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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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同學(xué)一定跟別的女孩子也是這么說(shu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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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只對(duì)戀戀說(shuō)這些話，因?yàn)閼賾偈强煽商貏e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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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把頭探出了被窩，外頭的空氣稍稍有點(diǎn)清冷，正好給發(fā)熱的腦袋降降溫。她想說(shuō)什么，又不知道該說(shuō)什么，索性翻了個(gè)身，背對(duì)著唐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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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diǎn)了呢，該睡覺(ju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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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可可卻鉆過(guò)來(lái)從背后摟住了她，手刻意避開(kāi)了敏感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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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說(shuō)好了不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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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只想抱抱戀戀，可可不想被戀戀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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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下下的話，也不是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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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小姐還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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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樓下傭人房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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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小不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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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diǎn)喜歡在客廳的壁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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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可答應(yīng)過(guò)戀戀的，可可說(shuō)到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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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少女這樣說(shuō)著，手摟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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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睡意全無(wú)，既然唐可可要求，那就由著她吧。葉月戀喜歡任性撒嬌的唐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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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姿勢(shì)，在黑暗中默數(shù)了幾百個(gè)數(shù)也沒(méi)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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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可還摟著自己，她小心翼翼地翻了個(g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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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沒(méi)有拉嚴(yán)實(shí)，多少漏進(jìn)了幾縷夜光，披在唐可可身上，勾勒出朦朧的剪影。葉月戀希望光能再亮一點(diǎn)，這樣她就能看清唐可可的睡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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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還不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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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戀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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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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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說(shuō)了嘛，不想浪費(fèi)和戀戀相處的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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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也不會(huì)有獎(jiǎng)勵(l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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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樣在一起就是獎(jiǎng)勵(l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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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不是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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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呢，可可熬過(guò)很多夜，有特別的生物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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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不是圓滾滾，不用逼著自己該睡覺(jué)的時(shí)候醒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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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可還想跟Liella！的大家更長(zhǎng)久地待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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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熬夜就沒(méi)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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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可自覺(jué)失言，她從沒(méi)跟平安名堇以外的人透露過(guò)自己可能回國(guó)的事，索性換個(gè)話題蒙混過(guò)關(guā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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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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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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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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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shuō)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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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親親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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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只是親親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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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戀戀怎么只親額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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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可想讓我親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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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想親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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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可湊了上去，把手搭在葉月戀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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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唇傳來(lái)柔軟的觸感，在太陽(yáng)升起之前，葉月戀和唐可可相擁在一起，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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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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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靈感來(lái)源于青山姐和鯉魚(yú)姐的跨年夜，同人創(chuàng)作僅供娛樂(lè)，請(qǐng)勿上升正主。話雖這么說(shuō)，不知道今年跨年鯉魚(yú)姐會(huì)翻誰(shuí)家的牌子呢（笑）

特典1：可ALL《“女仆”唐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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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典2：可千《晨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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