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重生文】燕巢堤35 【前世太子妃/重生做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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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借著送紅事帶親自打問了,陛下今兒晌午都空閑,所以就都安置在長定殿,大抵要到午膳后才回養(yǎng)心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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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總管韓泰躬身說話后,抬首間將陶貴妃妒忌,驚訝,憤怒等等神色全部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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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紅事來了?’
手中珠串攥緊,陶貴妃心中火起,此刻令她煩躁的已不僅僅是洛棠當下這半日的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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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事一說乃宮中獨有,意指坤身潮汛,同時這段時間也最易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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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文人們將茶做不夜侯,酒做釣詩鉤的雅號般,內宮里將此日子稱為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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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年少,初初被良帝納了后就因老男人貪色與閱人無數(shù)的道行,而勾的初C早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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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坤身而言,早早有汛未必就能坐胎受孕,前提還得身體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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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紅事帶自然也不會所有來潮的妃嬪都配有,必須是太醫(yī)驗過,確定身體健全到能生產(chǎn)的才會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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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能得此帶還需有另一要求,便是皇帝允準自己臨幸的宮人懷孕,承認其腹中子血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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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紅事帶只送給能懷孕,并且皇帝允許其懷孕的嬪妃,兩個要求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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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位份從皇后往下,依次是貴妃,妃,美人,侍君,伴君,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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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貴妃與妃位,以及伴君和常侍不分坤身性別,男女同號。美人與侍君則位份等級相同,但男女分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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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級上,常侍最底,其次伴君,這兩個位份只稱半個主子,要么兩兩對付著居住一宮,要么就是在正主位的宮中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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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人與侍君起才是堪配一宮主位的等級,而在其上的妃與貴妃自然是待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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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兒女,除了皇帝發(fā)妻,一入宮能不安等級熬日子的嬪妃歷朝都有,但也歷朝都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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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通常都是有著皇帝不得不給予榮寵的家族背景,就像陶貴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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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群稀有的人物里,更加罕見的就是純粹靠自身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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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雙眼,先看的都是外在,沒有初見就刨心看黑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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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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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色侍人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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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正說反講都在一張嘴,可腦袋上倆眼珠子走的是心不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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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美的往前湊,瞧個丑的腿向后,這才是活人的人之常情,人之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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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能把洛棠傳成仙,足見他美貌實打實,絕對不摻半點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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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之心人皆有,乾元好美,坤身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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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做乾的所好是色擁入懷,做坤好的是自己就是那被好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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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貴妃從來自詡她自己既有家族背景,又有容貌外在,這雙重加持下她坐穩(wěn)貴妃寶座榮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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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一個讓她這塊水晶鏡面有裂紋的就是錦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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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時一眼相中,直接封為侍君,不按宮規(guī)從半主位份起步。后來又因善詩文有才情,得了良帝多少留駐,同時也是從那回子開始,昭純殿迎駕次數(shù)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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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陶貴妃恨錦侍君如眼中釘,想拔的念頭越發(fā)狂長時,不其然又來了個洛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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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御前記事的文官家里,能冒出位楚王妃本就該算祖墳冒青煙。哪知道竟一而再添了王府又填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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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娃娃偏生出張禍國臉蛋,引的良帝給人當老子的歲數(shù)愣是生出一眼萬年的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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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幾乎是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專寵比較,陶貴妃更忌諱的是洛棠沾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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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堂堂貴妃得寵多年尚且膝下空空,她怎么容得下已經(jīng)分了自己夫君情愛的人再懷龍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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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yī)院驗過的,洛主兒這幾日就該潮至,身子長的正好,是可以....盛龍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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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泰小心應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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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恨不能把珠串攥成碎渣的力道敲在座位扶手上,陶貴妃要出口的怒言因看到急匆而入的劉嬤嬤才暫時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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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略略猶疑后,韓泰在陶貴妃打發(fā)自己的聲音里暗舒口氣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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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劉嬤嬤迅速上前與主子耳語,須臾就聽珠串落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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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府失蹤的護院只怕是因惠昌樓掌柜在獄里吐出了什么,大將軍正在想法找出那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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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密則廢,如今人都不知帶去哪兒,等他找到時,誰滅誰的口還說不準呢!’
陶貴妃打斷劉嬤嬤的話戾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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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誰給出的餿主意,若非兄長糊涂,事情何以到今日地步。本宮原本是可以好好看錦心好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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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也是為娘娘著想,他太顧及您,怕您受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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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的勸慰終究還是讓陶貴妃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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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降落同時,腦子思維也漸漸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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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事唯有亂事平,要解當下麻煩,只有再造更多大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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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貴妃眼神搖晃,腦子停不下來的想著什么,道:
‘ 不能再任憑太子這樣四平八穩(wěn)的審案了,得快些定罪,國家掄才,私售考題,不僅要他老子擔這大罪,宮里也得多些讓陛下頭痛的麻煩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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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主子招手,劉嬤嬤忙又湊耳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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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藹藹,柳蔭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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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掐住良帝話茬,由著他手把手真真是只寫了半張紙的字后就再不肯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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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討價還價的嬉鬧,最后定下出來河畔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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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波釣叟不識字,一個魚鉤一網(wǎng)兜。這都好半晌也沒個動靜,二郎怕是識字太多,魚都懶的上鉤了?!?/p>
良帝桿子伸的不疾不徐,洛棠偎在旁邊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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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江灑下鉤和線,從此釣出是非來。身邊粘著個小人兒,怕風吹跑得抱著,草蟲竄來要摟著,好大一條美人魚在懷,朕才不在意水里的露不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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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功夫洛棠嘴上被占去便宜,彎彎笑眼對著良帝卻仍是不肯說軟話:
‘ 我才不是魚呢,我有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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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么,朕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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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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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與白大伴侍立在后,一起隨著倆主子親昵動作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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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水興腳步急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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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看著旁邊干兒子干爹一對父子倆咬耳朵,然后白大伴就咳嗽兩聲往良帝處走。手里還拿著從水興那兒接過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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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存羽殿的人私自出宮,這是扣下的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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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帝提眉,略不耐煩的在洛棠面前將紙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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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認真練過的筆體,足甩洛棠幾條街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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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這封家書好啊,還什么縣官不如現(xiàn)管,給他家里指路求太子比在朕處伸冤更有效。錦侍君腦子果然清楚,事急從權,他腦筋轉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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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臉說話時,良帝心底映出的卻是早起看到的洛棠的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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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而招,順風而呼,滿篇都是圣人言,沒有半句私話。說是給長兄校看寫字長進,但所選文字都是教人不要逆理而為,是君子正氣的為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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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錦侍君為給父親脫罪,而寫出的滿紙機巧之言,兩廂比照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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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年齡,錦侍君長些。可論德行,洛棠個小人卻是正氣滿滿,不熟后宮任何一個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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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比較斗勁,良帝再看錦侍君的信,這些從前讓他夸贊的好字也是隨著心境越發(fā)惹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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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默默將一切看進眼底,始終靜靜挽住男人胳膊,既不趁此機會踩誰,也不直接安慰良帝,而是伴著良帝沉吟許久,才探出手指點點魚竿,又點點良帝臉頰,孩子氣的道:
‘ 笑一笑嗎,再把魚嚇跑了,可惜了的,白曬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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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fā)覺得這份純澈的珍貴,良帝將洛棠肩膀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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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待良帝說話,白大伴又低聲道:
‘ 陛下,還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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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言語中的猶豫,良帝不耐煩道:
‘ 將送信的打一頓丟回存羽殿去就是,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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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白大伴咽下口水,謹慎道:
‘ 送信的是琴酒,錦侍君最親近的奴才,當時搜出這封家書后,侍衛(wèi)見他仍有護住樣子,便繼續(xù)搜,可搜出來的....陛下,請您御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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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第二張紙接過去,洛棠守規(guī)矩的移開些身子,并不主動往紙張內容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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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觀察良帝越發(fā)怒色難遏的眼睛,洛棠似乎隱隱猜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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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不易說話,走,回長定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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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將那奴才也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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