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憨老虎和魔法師的故事-學(xué)院篇》27-重聚

把埋到心扉最深處的不堪回憶慢慢挖出來,那隨之而來的劇痛,不論是誰也難以忍耐下來。
縱使事隔多年,但只要再一次想起那漸漸變得虛無縹緲的身影,明毅的心總是像吃了顆酸梅子一樣。
然而,只是把傷口掩埋,傷口又怎會愈合呢?
有時候,明毅腦中都會浮現(xiàn)出一種想法──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把自己的安寧給換回來。
他真的很羨慕那些家庭美滿的人和獸。如果舍棄現(xiàn)在的一切便能獲得一個安穩(wěn)的家,明毅會毫不猶疑地按下那個確定按鈕。
比起一個受萬人景仰的父親,明毅更想要一個頹廢老爸。
比起成為一位出類拔萃的魔法師,明毅更想成為一個平凡無奇的白領(lǐng)。
比起現(xiàn)在的無拘無束,明毅更想要一個家。
每一天回到家里,和哥哥互貶一下,接著被媽媽抱怨回家太晚,最后瞥一瞥在沙發(fā)上慵懶地躺著的父親...
明毅心中的美好,就是如此樸實(shí)無華??墒牵@些都只是明毅的黃粱一夢而已。
明毅:『哥...媽...』
...我想你們了。
也許結(jié)束是一種解脫,只望下次能夢想成真。
默默瞟向一旁,那男人早已站在身前,而他手上的那把劍亦早已近在咫尺。
瞧見如此的明毅,男人譏笑一聲。
誰能想到,一位稱霸整個城市的魔法師,會如此落魄,如此顛沛。誰能想到,一位活在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會如此死在自己的手上。
下一刻,他舉高劍刃,悶哼一下,猛力地把劍揮了下去,斬斷這曾經(jīng)不朽的傳說。
而明毅只是閉上雙眸,在黑暗的畫面中,他心里默念了一句。
明毅:『哥...媽...我來陪你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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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良他們居住的城市就扎根在海邊。于是,以前的城市長便在海的那邊建了個碼頭,方便讓船舶碇泊在那兒,做一些貿(mào)易之類的經(jīng)濟(jì)活動,令自己的城市能夠有更多的資金來源。
但到了現(xiàn)在,城市外魔物橫行,以往繁華的海灣也已經(jīng)而不復(fù)存在。自自然然地,碼頭便被廢棄了。
當(dāng)初羅爾被當(dāng)時的城市長委托去建城墻時,并沒有把廢棄碼頭給框進(jìn)去。
剛才為了跨過那道高得不得了的城墻,羅爾可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早知道就不把這墻壁蓋得這么高了。
羅爾經(jīng)過了一番長途跋涉,并在中途斬殺了好幾只魔物后,終于風(fēng)塵仆仆地到了這廢棄碼頭。
度過時光的洗滌后,這碼頭上已經(jīng)沒有剩太多東西了,有的就只有兩三座頹敗不堪的保安亭,空貨柜堆成的一道道巨壁和荒廢已久的起重機(jī)。
在冷靜幾個晚上后,羅爾都終于把自己的怒火給吞得差不多了?,F(xiàn)在的他心里毫無漣漪,只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狀態(tài)。
誰知道那些人渣敗類會不會乘機(jī)偷襲和出爾反爾呀!
現(xiàn)在的羅爾正兀坐在碼頭邊,聞著咸咸的海風(fēng),并眺望著一望無垠的藍(lán)寶石汪洋。
突然,一步步腳步聲從身后徐徐傳來。雖然不重,卻也讓羅爾的心抖了抖。
羅爾:「誰?」
羅爾不疾不徐地站起,并轉(zhuǎn)過身來。
「哥...」
稔熟的聲線流入耳窩,羅爾硬梆梆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羅爾:「弟...」
羅爾平常的剛強(qiáng)在望見這道身影后,便春陽融雪般瞬間蕩然無存。剩下的,就只有在眼里表露無遺的寵溺。
羅托還是穿著迷彩軍裝,身上的毛發(fā)顯得有些凌亂,雙眼也有一點(diǎn)疲憊的樣子。但從整體來說,和以前沒有什么大分別。
羅爾踏著步,緩緩走到羅托的面前。他便把爪子輕輕放到羅托的頭上,慢慢摩挲著。
頭毛有點(diǎn)粗糙,但傳來的溫煦卻切切實(shí)實(shí)。
羅爾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下子便把羅托牢牢地抱到懷里。
而此刻,他的背上也傳來了兩道暖流。
羅爾:「弟...」
他喃喃了幾聲,懷里的小狼崽在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也開始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哭了啊...
羅爾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xù)摸著羅托的頭,感受著這睽違已久的觸感。
然而,時間沒過多久,羅爾卻嘆了口氣,淡然地說了句。
羅爾:「弟,捉緊。」
下一瞬間,所有聲音嘎然而止。羅爾的懷抱忽然緊上不少,右手亦驀地多了一把巨劍。
他把巨劍向一個貨柜猛烈甩出,同時雙腿一蹬,欲立刻離開此是非之地。
「轟!」
貨柜受到巨劍的沖擊,開始接二連三地崩塌下來。而在轟鳴和煙塵的中心點(diǎn),一道陰翳正閃倏著。待煙霧散去,一個小子便隨即步入眼簾。
那小子頂著一頭短短的金發(fā),年紀(jì)看起來不大,赫然是那位操控著羅托的男少年!
羅爾不經(jīng)意地往地上望去,而那少年卻詭異地向他咧嘴一笑,那一排白皙的皓齒更弄得羅爾心里發(fā)毛。
羅爾:『有點(diǎn)邪門...』
果然,當(dāng)他把注意力放回羅托身上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的暖流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取而代之的,是正在向自己高速刺來的劍芒。
羅爾心里暗罵一聲,擁抱著羅托的爪子亦隨之分開。
他掃視了羅托的面容,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已然變得混沌無比,表情亦呆滯了起來。
羅爾:『嘖。 』
羅爾雖毫無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了排山倒海的憤懣。他把自己扔出的巨劍召回,并瞄準(zhǔn)少年,猛力一揮,掃出了一道磅礡洶涌的劍氣!
可是,他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少年瞅到羅爾的行動,只是把玉手輕輕一揮,羅托竟然直接擋在了劍氣的必經(jīng)之路上!
羅爾瞳孔一縮,立刻催動魔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羅托眼前建起一道堅厚的石墻。
「碰」的一聲,石墻被劍氣擊得支離破碎。在沙石飛揚(yáng)之際,墻后的羅托卻握著自己的巨劍,無情地朝羅爾揮了下去。
羅爾僅是眉頭一皺,口中頓然嘀咕二字。
羅爾:「虛化?!?/p>
下一剎那,羅爾忽然綻放出陡然強(qiáng)光,軀體則化為點(diǎn)點(diǎn)密集的紅色星砂。羅托的劍因此而直接穿過了羅爾,并沒有傷及他分毫。
下面的少年似乎被這一波操作嚇到了,瞪大了眼眸,露出了一副驚愕的樣子。然而下一秒,羅爾的肉體便恢復(fù)原狀,還大大地喘了口氣。
這招式,羅爾似乎不能不停地使出來。
捉到羅爾的弱點(diǎn)后,少年開始利用羅托,和羅爾打起了持久戰(zhàn)。
羅爾當(dāng)然也察覺到這件事。但為了不要誤傷自己的弟弟,他只能一直格擋著羅托的攻擊,以及時不時使出「虛化」一技來回避猛烈的攻勢,并在心里思考著解決方法。
控制大腦思想的魔法,要解決的方法就只有兩個。
一,便是把源頭給扼殺掉。但這方法恐怕有點(diǎn)難度。
每當(dāng)羅爾設(shè)法想攻擊那一名少年,少年便會把羅托擋在自己的身前,不讓自己發(fā)動任何攻擊。
而第二,便是讓被操控者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
剛才和羅托相認(rèn)之際,羅托沒有被這少年操控,可能就是因?yàn)樵谕娏_爾后,心里的情緒波動極為劇烈,而強(qiáng)行斷開了思想的連接。
而之后羅托心情得以平伏后,少年才再次奪得了主導(dǎo)權(quán)。
看起來,現(xiàn)在最能夠?qū)崿F(xiàn)到的,應(yīng)該就是后者了。
羅爾:『只是...要如何做才好...』
魔力正點(diǎn)點(diǎn)流失著,羅爾開始覺得自己的身子不聽使喚了。
他的腦袋快被那少年侵蝕了。
羅爾:『不行...』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點(diǎn)子在羅爾的腦海里閃過。
羅爾苦笑一聲。
也許是自己太笨了吧。自己可不像明毅一樣,腦袋有問題呀!
唉...算了。
雖然這方法有點(diǎn)笨...但我想不出其他的了。
只要可以把你叫醒...就可以了。
之后就...靠你了。
羅爾:「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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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毅:『我來陪你們了。 』
萬念俱灰,心平如水。
獸生跑馬燈跑完了,也是時候迎接自己的終極了。
「哈哈哈!」
驀然間,一道無比突兀卻十分爽朗的笑聲在明毅的身邊響起,把明毅嚇得差點(diǎn)靈魂出竅了。
但也是因?yàn)檫@笑聲,明毅沒有真的靈魂出竅。
明毅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的劍刃和男人都被裹上了一層翠綠的螢芒。而那男人一臉詫異的,全身難以動彈,像個生了銹,沒上油的機(jī)械人一樣。
明毅:『重力類魔法! 』
以明毅的閱歷,不用片刻便辨別出了魔法的種類。他撇過頭去,一個身穿黑衣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明毅瞅了瞅那帽子里的臉孔...
碧綠的瞳孔...
火紅的皮毛...
純白的頭巾...
此身形,就是建良和虎浩口中的老板!
可是,明毅盯著老板,嘴里難以置信地吐出了一句話。
明毅:「是...哥哥...嗎...」
老板舉起手來,用魔法把明毅給拖曳到了自己的身旁,并滿臉笑容地瞧著明毅。
老板:「我弟可不會這么容易放棄哦。哈哈!」
才剛說完,老板便把視線放回到那男人的身上。只見那男人咬牙切齒地凝視著老板,一副出乎意料的模樣。
男人:「你是誰!」
聽到男人的問題,老板又大笑了兩聲,手中喚出一支三叉戟,并「碰」的一聲,像子彈般向男人一躍而去!
老板:「在下明堅,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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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得懂吧? (???)
前面可是有些小伏筆的,不要打我 (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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