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9 (天界,忘羨,生子,虐)
魏嬰已經(jīng)疼得意識不清,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說些什么,那聲音壓的很低含糊不清。
可魏嬰知道那聲音是藍湛,他想要撐開眼皮看看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了,他會放自己走嗎?
魏嬰還私心的想要藍湛留一留他,不論結(jié)果,哪怕開口問一聲,就問一聲。即使自己不想留在這九重天,也想要那人留一留自己……
他要是開口,自己說不定…說不定…
魏嬰意識徹底模糊前還在想著無數(shù)的可能,只是他想也沒有想到,藍湛竟然會把自己扔在六重天,重新賦予一個身份……一個靈力盡失,根本無法吸收靈氣不能修煉的廢物。
六重天? 藥王閣
“阿嬰,你醒了?!?!?/p>
青衣瘋了一樣闖進魏嬰房間,卻看到那蒼白虛弱搖搖欲墜的可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愣一愣的,聽到青衣驚喜的呼喊聲,怔怔的抬起頭,仰著那蒼白的臉,扯著嘴角想要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青衣看到他這副模樣,瞬間驚喜化為了心疼,魏嬰已經(jīng)在床上躺七天了,終于醒了。
在這期間,青衣一直在跑去掌管本命燈的仙閣,令人不得其解,索性那的仙君曾受過青衣恩惠。
答應(yīng)青衣,一旦魏嬰的本命燈有不對勁的地方離開傳信給自己。只是情況不容樂觀,那本就弱弱的小焰火已經(jīng)有了熄滅的趨勢。
直到今日,戰(zhàn)神魏嬰的本命燈已然熄滅,燈滅人死,向來如此。這在天界掀起一片唏噓,許多與魏嬰交好的仙友們都忍不住泫然嘆氣。
青衣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人,當時他正在藥房給魏嬰熬藥,突然收到這一噩耗。撂下藥壺匆匆忙忙的向魏嬰房間趕去,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人連這點挫折都熬不過去。
可是男子懷孕本就是逆天,且是帝君的血脈,吸收靈力較一般仙人懷孕更為霸道。這幾天自己一直在為他把脈,魏嬰周身的靈力已經(jīng)單薄的感受不到了,難道真的會,不!不會!魏嬰那么堅強的人,一定不會!
青衣一把死死地摟住魏嬰,眼睛有些泛紅,哽咽的埋怨魏嬰,“你要嚇死我了,掌管本命燈的仙君給我傳來消息說你的本命燈已滅,我,我以為…魏嬰,別嚇我好不好?”
魏嬰不知聽到了什么,喃喃道,“本命燈…滅了,可是我還活著?”
青衣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抓住魏嬰的肩膀,笑著說道,“肯定是那仙君騙我,你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本命燈怎么可能滅了?!?/p>
“不對!不對!為什么我的靈力沒了?藍湛他說了生過孩子之后會把靈力還給我的,藍湛他說了…他說了…”
魏嬰從一開始的驚恐道最后崩潰的放聲痛哭,藍湛他騙了自己…鎖靈鏈解了,自己的靈氣卻絲毫沒有恢復(fù)的現(xiàn)象,就連青龍圖騰也…消失了。
青衣知道事情不對,回想到當日魏嬰生下孩子過后,帝君說的一席話,“給他帶上這面具,從此他只是天上的小仙,名叫魏無羨,戰(zhàn)神魏嬰已經(jīng)隕落,他的時代也已逝去。沒有人知道他是太子生母,該怎么辦你應(yīng)該知道?!?/p>
他看向魏嬰手邊那樸素?zé)o華的不起眼的面具,被摘下來了?是魏嬰。順著青衣的目光,魏嬰也注意到了那個面具,他一醒來就感到臉上有些不適。
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個面具,他有些慌亂的摘下面具,沒來得及思考太多。如今,他又重新看著那個面具,“嗤”的一聲不由得嘲笑道,“放我自由,是這個意思嗎?”
“怪不得本命燈滅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魏嬰把面具重新戴在了臉上,露出蒼白無色的朱唇。
青衣也是聰明人,一想便清楚了,有些哀痛的眸子盯著魏嬰,想要開口勸他一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阿嬰,帝君他”本是無情之人,你這樣不值當…
后面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又怎么勸他人看開,帝君和阿嬰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又怎么由他這個局外人評頭論足。
魏嬰重新躺在了床上,背對著青衣,甕聲說道,“青衣,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好,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我想再一次見到阿嬰的時候,和第一次見到阿嬰時一樣。”一樣的活潑,一樣的愛笑。
青衣知道此刻的魏嬰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思考,這些時日還是不要來打擾他了,他需要與自己和解,自己也需要和自己和解…
回到藥房的青衣,靜靜的坐在蒲團上,看著黑黢黢的藥壺,咕嚕嚕的往外冒著熱氣。
他的心思也隨之跑到了十萬八千里,他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魏嬰的時候,那時他已經(jīng)長成了少年郎,身板細長,面色如玉,精致的連天上的自稱貌美的女娥也自愧不如。
可是在魏嬰的記憶里,自己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其實不然,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兩人都已長大。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心智不成熟,先前的一些事總是忘卻了不少。
他親眼看著一步步的走上戰(zhàn)神的位置,威風(fēng)凜凜,肆意無比,大殺四方。他從來沒想到第一次離開天庭的魏嬰,再次相見時竟會是如此尷尬的模樣。
他無比清晰的記得,自己撩開簾幕魏嬰痛苦猙獰再看到自己又不可置信的模樣,那個眼神,青衣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雙眼里噙滿了淚水,有悔恨,有痛苦,有悲哀,有難堪……卻獨獨沒有昔日的光彩,他的魏嬰,到底受了什么苦。
“本帝的太子自然還是順產(chǎn)的好,萬一傷到了太子,損了他的仙運,壞了他的大道,你可擔得起?。 ?/p>
帝君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阿嬰啊阿嬰,你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人,竟會這般冷漠,你只是被利用的對嗎?你天真無邪不諳世事,一定是被他利用了……
九重天,
藍湛好不容易哄睡了小太子,這才得片刻安寧,小家伙整日哭得厲害,他卻不敢讓別人來照顧,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
孩子和母親到底是血濃于水,何況他又在魏嬰肚里待了八個多月,以男子之身生下他,他對魏嬰欠的多啊。
藍湛看著小太子后背上突然出現(xiàn)的青龍圖騰,他的眸色不由得暗了下來。大手輕輕撫摸著那嫩嫩的皮膚,魏嬰的脖頸處的那個圖騰恐怕已經(jīng)消失了吧。
阿嬰,別怪我,給你取名無羨,是希望你不管做什么事,都隨心而欲,出自自愿,而不是被人所強迫。
遇上我,是你的不幸…
其實何嘗又不是自己的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