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185-186|殼卷/颯炸颯【HCY水仙文】
*本文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觀不正,請謹慎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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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對了,和你說一件事,你定的價格果然合適,這么快我就已經找到合適的買家了?!?/p>
卷說的是自家的老房子,他準備賣了房子還殼的錢,然后自己租房住。殼淡淡地掃了眼興致勃勃的小狐貍,心說可不是么,他讓他的司機買下了那里,免得小狐貍賣了又一個勁的反悔舍不得。
“不錯。”先下手為強的某人言簡意賅,話少才不會暴露。
“我準備租房子的房東也給我打電話了,說過幾天讓我去看房,我算了一下時間,剛好來得及。”
什么玩意?
好家伙,這兩天屬實是把小狐貍還要租房的事情給忘了,竟然還有這一茬。
殼一臉平靜,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說真不錯啊,時間都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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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準備爬床睡覺的卷突然哭喪著臉和殼吐槽,“那幾個房東好沒有信用啊,都說好去看房了,結果突然都打電話來說被被人搶先一步訂好了,都怪我今天沒去看房子?!?/p>
小狐貍失落地垂著腦袋,殼仿佛看見腦袋上尖尖的耳朵都耷拉了,他揉了揉小狐貍一腦袋的毛,安慰小狐貍道:“沒關系,先暫且住我家吧。”
“對不起,又麻煩你了?!?/p>
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的小狐貍很愧疚地感謝著殼,殼轉身拿過手機發(fā)消息給秘書,“做的不錯?!?/p>
“殼總,租房的錢什么時候報銷一下?”
“一會兒?!?/p>

卷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自然就暫且住在了殼家里,而且最近十分不順,他每看中一個,房東隔一會兒就打電話來說房子已經租掉了,讓他再去看看別家的,卷心里有些不快,但是奈何房東道歉很誠懇,他也只好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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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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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真的要哭了,還好殼收留了他,他勉強還有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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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安慰他:“沒關系,慢慢找,租房子就是這樣的,急不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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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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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卷去總經理辦公室送文件,聽到辦公室內吵鬧的聲音很大,他一時好奇,便湊近了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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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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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近的第一聲就是如此振聾發(fā)聵,卷的耳朵險些被震麻,有些魔幻地站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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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在殼的辦公室這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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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幾次了,你自己數數!家里安排的世家千金你又看不上,讓你自由戀愛又給我搞這搞那,先找一個混娛樂圈的還不夠,這次用工作郵箱發(fā)郵件,你發(fā)歸你發(fā),別讓我知道你行不行?抄送給我一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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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你從小到大都在最頂尖的環(huán)境學習、實踐,我送你去國外讀書、讓你在公司歷練,不是讓你變成一個滿腦子都是戀愛的白癡的!公司的事情你倒是上心,什么時候把這股聰明勁用到談戀愛上行不行?有點腦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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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罵的好難聽,卷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樣捂住嘴,心里盤算著是誰膽子那么大,敢這么罵他們英明神武的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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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思考出結果,人就被拉到一邊,卷看到是旁邊的小彭秘書,她認真地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忍不住說道:“我的天吶,我們都不敢湊近,你怎么敢過去偷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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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卷指了指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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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董事長啊,殼總他爹,很嚴厲的,被他抓到你就死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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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吐吐舌頭,心有余悸地想,還好還好,就連自己兒子都罵那么狠,要是自己偷聽被抓估計就要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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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想到什么,卷有些震撼,原來颯之前正面硬剛的就是里面這位公司董事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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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好勇,怪不得殼要治他,確實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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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把文件轉交給小彭就找了個機會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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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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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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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輕快的敲門聲,炸爸爸前去開門,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家兒子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脖子上掛著相機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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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爸,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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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比家人團聚的戲碼在冬天里更讓人感到溫暖了,房間里的暖風更是與外面呼嘯的北風形成鮮明對比,炸一進來就跺跺腳,被吹得通紅的臉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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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杯熱可可暖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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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媽媽以及熱可可的召喚讓炸立馬放下了一身的負累,就連外套都隨便一脫扔在了沙發(fā)上,向熱可可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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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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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就常回來,一出去就四五個月不見人影,真是看不出你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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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死皮賴臉地抱著不撒手,炸媽媽被惹得不好意思了,瞪他一眼,“行了,還有客人在呢,平時也不見你這么膩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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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這才往旁邊一看,看到沙發(fā)上同樣端著一杯熱可可的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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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頭發(fā)怎么不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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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起晚了沒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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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顯然沒接住這個話茬,見到炸是意料之外,怎么說好幾個月沒見了第一聲都得是問好吧,再不濟也得來一句“好久不見”,結果炸反倒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幾乎要蓋住眼睛的劉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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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禮貌,哪有你這么和客人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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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姐姐,我和炸一直都這么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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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趕緊出來打圓場,炸聽了這個稱呼很無語地看向自家老媽,“媽,你怎么讓人叫你姐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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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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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問題,這樣我不得管颯叫舅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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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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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你腦子轉得快,”炸媽媽瞪了自家兒子一眼,手里拎著炸剛脫下的外套,“你看看你,脫衣服都不好好脫,每次袖子都是反的,我給你掏袖子掏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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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毫不猶豫地把颯賣了,手指一勾一指,“颯也這樣,真男人都這樣脫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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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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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說的是真的,但是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畢竟他們也就認識十幾天,炸就背上行囊離開了,颯想著如果再見的話,怎么著見面也會生疏一點吧,沒想到炸根本沒給他生疏的機會,直接把生疏給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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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颯沉默地喝熱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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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回家的時候趕上了十一月底,雖然感恩節(jié)已經過了,并且歐洲人并不過感恩節(jié),但是參與性極強,他甚至準備自己烤一只火雞,做一份感恩節(jié)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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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做飯最好的是自己兒子,其次是自己老公,炸媽媽美滋滋地坐在客廳,心想著今天晚飯看來是有著落了。炸從到家沒多久就進廚房忙碌起來,颯也起身表示自己要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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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菜和配菜一一做好已經是晚上了,炸大廚把菜一份份上桌,用手機拍了張堪比大片的照片,發(fā)到自己幾個好朋友的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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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屏幕下方就紛紛彈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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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嗎,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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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又精進了,味道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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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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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吃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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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心滿意足地從罵罵咧咧的群聊里退出,然后轉而想起颯似乎還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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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叫颯過來一起吃吧,這么多也吃不完,他一個人在國外也挺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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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你去叫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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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離得不遠,炸沒穿外套就出去了,很快就在無休無止的敲門中后悔了,他凍得牙齒都在打顫,寒風呼嘯著吹過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炸炸忍不住邊跺腳邊內心譴責對方,居然這么久都不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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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只好自己用鑰匙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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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摳摳索索地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鑰匙,手哆哆嗦嗦地半天才對準鎖孔把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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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被判非法入室吧,炸腦子里胡亂想著,迅速躲進颯租下的整個溫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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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風雪聲被隔絕,入耳的是清冷憂郁的鋼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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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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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悲傷的音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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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在二樓,炸瑟縮地摟著雙臂取暖,一步一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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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似乎很難過,連琴聲都這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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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見面時,看他狀態(tài)還好,果然人都是夜里獨處時最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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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輕輕敲了敲房門,屋里的音樂果然戛然而止,轉而緊鎖的門被打開,颯有些意外炸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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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的單薄,但好在屋里開著空調,炸趕緊進去摩擦著身上取暖,“不問我怎么進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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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東,知道你有鑰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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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面的冷空氣接觸時,颯也眨了眨眼睛,轉而笑著讓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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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打斷你練琴了,但我真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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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也沒客氣,環(huán)顧了一周,發(fā)現(xiàn)這間房間被颯改造得七七八八,幾乎已經認不出之前的樣子了,他隨便找了個沙發(fā)坐下,抬頭問道,“這是練的哪個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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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你還懂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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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知道一點,不算懂,比起你來那是小兒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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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坐在琴凳上,似是也覺得冷,從旁邊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不是練琴,是在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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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聽,你知道的,我們外行只會說好聽,就像你看我拍的照片,只會說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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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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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認同地笑起來,臉上的笑意沖淡了剛剛環(huán)繞的悲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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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似是忘了此行目的,與颯攀談起來,聊的無非就是近況,以及這幾個月都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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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兒,有一瞬間想和她談戀愛了,但是她很快也要離開意大利,我也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愛情就這么了無下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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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靜靜地看著他,“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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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笑著反問:“有什么好遺憾,我們兩個在彼此心目中已經是最美好的樣子了,就當這是一次保留最美好印象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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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很好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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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在我心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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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似是想起什么,微微笑了,“你呢,最近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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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看了看天花板,仔細想了想,似乎就那樣,他本來就是一個宅到不行的人,沒有炸那樣豐富的旅游經歷,這段時間他就在房間里靜養(yǎng),偶爾出去走走看風景,雖然心情長期低氣壓,但著實是胖了好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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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搖搖頭,“沒有,就吃飯、睡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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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睡覺也是很好的事情啊,有夢到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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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可怕的哥斯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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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似乎是個天生的話癆,對比之下颯就沒那么多話了,炸興致勃勃地說:“我也夢到過,我的天,夢里他那個大腳……哇,就那么踩下來,我就想,實在是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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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被他的表述逗笑了,炸也笑起來,隨意問道:“寫了什么歌?方便透露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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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路過這個世界,其實小提琴更合適,剛好試一下,拉錯了不要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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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站起來從角落里翻出一把小提琴,抵在自己肩上試了試,然后開始調音,“等我一下……好了,我開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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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雅卻悲傷的旋律,與他進門時聽到的一致,如今用小提琴演奏,更多了孤芳自賞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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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的音色,其實很合適,沒想到你還會這么多樂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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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合格的聽眾,炸適時地給予了掌聲,把颯從剛剛的情緒中拉回來,“你很孤獨嗎,颯,我以為萬眾矚目讓你很少感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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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正相反,我其實很想離開……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很鉆牛角尖,想做出些努力證明自己,卻又感覺失魂落魄的,我對他而言是什么呢?是過客嗎?他以后會愛上別的人嗎?我想不出來,我好像只是短暫地路過他的世界,我們可能以后再也沒有交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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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不置可否,突然換了個話題,“颯,你覺得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我們之間的交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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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回答上來,炸替他接話,“你不回答是因為我根本不算什么,對你來說,我們只認識了十幾天,幾乎沒有什么共同回憶,所以即便幾個月前我離家遠行,對你而言也無關痛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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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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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嘛,我理解的,”炸笑著同他解釋,“那么同理,送你「浪漫馥郁」的那位先生,或許曾經對你很重要,可是也將終究變得不重要,你們只認識了三年,也就只有三年的共同回憶,而你未來至少還有三十年——等這些都變成不值一提的談資,他反而會成為路過你世界的人。這些人太多了,譬如我,譬如你故事中的另一位先生,你都要一一寫歌緬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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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颯有些遲疑,“即便到了現(xiàn)在,他對我來說仍然很重要,甚至目前而言,他就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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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暢想一下吧!假設那位先生如今關心你更勝于關心他的公司,你會動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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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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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變得「更好」了,以至于更符合你的要求了,所以你才戀戀不舍,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好,那現(xiàn)在如果有一個陌生人,他的長相、談吐、舉止、家世都與那位先生一模一樣,甚至比那位先生關心你更勝于關心他的公司——或者你可以理解為,世界上還有一個「那位先生」,但他更加關心你,遠勝他的公司,你會動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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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皺起眉頭,“會,但是你這樣的假設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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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意義所在,說明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愛的不是那具軀體,愛的、討厭的都是他所表現(xiàn)出的一切,只要在這個前提之下,你就一定可以遇到那個「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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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笑了起來,滿頭的小牛角表現(xiàn)出與他談吐不符的俏皮,“因為總會有一個人是你那個年齡、那個階段的最優(yōu)解。當你長大、變老,「更好」的標準也在變化,但是終究總會有那么一個人,他真的很好,好到讓你認定把傷疤交由過去,去仰望未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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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被說的有些動容,他不由得誠摯地發(fā)問:“可是你上次在這兒還勸我回去找他呢,現(xiàn)在怎么又勸我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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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還是哲學家的炸下一秒當即破防,“你他媽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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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憋S颯誠實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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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趕緊放下吧,雙方能夠路過彼此的世界本來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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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又恢復了耐心,“去看、去聽、去愛,去愛身邊的每一個人,去愛這個房間里的每個物體,感受你和它們之間的能量。你要去熱愛這個世界,說不定有一天你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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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悶悶不樂,“愛不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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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沒遭受過生活的毒打,有什么愛不起來的,什么被生活擊垮后還依舊熱愛生活跟你不沾邊,你省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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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拉著颯來到陽臺,在凜冽的寒風中朝著外面大喊:“好想愛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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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有些窘迫,他拉了拉炸的手臂,“你干什么,大晚上的,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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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歌名起的不好,我起的好,快照著我的喊,保證你今晚做個夢就忘干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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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猶豫一下,也將雙手握成筒狀,大聲地喊道:“好想愛這個世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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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炸是對的,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未知,他沒有去探索,還有很多人,他見都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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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想開啟新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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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想開啟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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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愛這個世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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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居然喊出一身汗,甚至還收到了鄰居的回應,聽不懂外語的颯好奇地看著炸,希望求一個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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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淡定地說:“鄰居說:兄弟,你嗓門真好,是唱歌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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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歌手,”颯興致勃勃,郁悶情緒一掃而空,“炸,你幫我回應他,就說,兄弟,你眼光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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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明天再回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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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很擅長敷衍颯,果然三秒之后住在他隔壁的老爹就發(fā)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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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大晚上的在外面亂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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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我在見證藝術美神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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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嘛,就是要斷情絕愛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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