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道侶總是在懷疑我崩人設05
又歇息了兩日,魏無羨向藍忘機提議去突襲岐山教化司,奪回他們的佩劍。
遲疑了一瞬,藍忘機點頭。
魏無羨撫掌:“我就拿三毒給江澄當見面禮?!?/p>
眸子掠過幾許不贊同,藍忘機沉了沉臉色,卻是未發(fā)一語。
猶豫了半響,魏無羨沉吟的問:“藍湛,你是不是很討厭江澄……”
“他沒有來找你?!彼{忘機的語氣非常生硬,心下卻在想,他對江澄豈止是討厭兩字可以詮釋。
如果可以,藍忘機壓根就不想魏無羨和江家尤其是江澄有任何牽扯,然而,這個時候,魏無羨極其看重江家,幾乎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了江澄,卻不知,江澄會棄他于不顧,更會落井下石,甚至帶頭圍剿亂葬崗,屠盡亂葬崗上的老弱婦孺,并將尸體投放血池,直接摧毀魏無羨的道心。
最讓藍忘機后悔的是,他的天真和隱忍,也是加速魏無羨死亡的推手,這三個多月以來,夢里發(fā)生過的情節(jié),被他反復在心底演繹,細細琢磨推敲,藍忘機深覺,若是他不夠強大,根本就無法護住魏無羨。
他是姑蘇藍氏藍二公子,可云深不知處并非他一個人說了算,兄長再如何偏頗他,也不會毫無底線的任著他性子來,他想護住魏無羨,兄長卻只想護住他,甚至是姑蘇藍氏,即使兄長知道他對魏無羨抱有愛慕之心,仍能狠下心來背著他,參與圍剿他的愛人,而叔父更不用說,始終都對他喜歡的人頗有微詞,哪怕后來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叔父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勉強接受了魏無羨。
神情微黯,魏無羨低聲解釋:“可能江澄忙著重建蓮花塢,騰不開時間?!?/p>
藍忘機不置可否,他感謝江澄曾幫魏無羨引開溫氏追兵,但魏無羨剖丹還恩,修了鬼道之后,身體變化那么明顯,可江澄卻什么都沒有覺察,射日之征那幾年穩(wěn)坐后方,讓魏無羨一人一馬當先沖鋒陷陣為其掃除障礙,待到戰(zhàn)爭結(jié)束,明明魏無羨功勞最大,江澄卻一點褒獎都沒有,還整日嫌棄魏無羨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
見藍忘機緘默不語,魏無羨屈指撓了撓鼻子,語氣很輕:“藍湛,我不想讓隨便和避塵離咱們太久?!?/p>
淺眸一亮,藍忘機眼底閃過動容:“好?!?/p>
出神望著俊雅至極的藍忘機,那雙淺淡若琉璃的眼眸蓋過了世間所有的風景,魏無羨愣愣的脫口道:“藍湛,你的眼睛像是被誰添了一筆風華?!?/p>
在心里吐了個你字,藍忘機微微垂眸,他應該沒有會錯意,魏嬰剛剛是在夸他,真好,未來道侶終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雖然關注點有些跑偏。
于是,忘羨兩人商討好方案,魏無羨也聽從了藍忘機的提議,聯(lián)合被他們救助過的散修,帶領藍氏子弟,以及與江澄分散的江家門生一起打上不夜天教化司。
隨便回到手里的那一瞬間,魏無羨心里翻滾了好多念頭,最后卻都化成罷了兩個字,將隨便放入乾坤袋,湊到藍忘機面前,嘖嘖道:“藍湛,你趕緊試試你的避塵,它應該很想你這個主人?!?/p>
將避塵遞給魏無羨,藍忘機神情透著緊張,小心翼翼道:“魏嬰,拔一下?!?/p>
雖然不明白藍忘機是何意,魏無羨還是按著藍忘機的要求去拔避塵。
帶著冰涼寒意的劍光劃過魏無羨眼底,盯著劍上他的剪影,魏無羨贊不絕口:“藍湛,你這把劍很不錯?!?/p>
“隨便也很好。”藍忘機緩緩道:“你說過,用它來套我,一套一個準?!?/p>
撲哧,魏無羨笑了,將避塵插回劍鞘,從乾坤袋里取出隨便,禮尚往來:“藍湛,你也拔一拔我的隨便嘛。”
張了張唇,藍忘機想告訴魏無羨,除了他和江澄兩人之外,這世間沒有第三人可以拔開隨便,道侶的劍自閉了,又是個睜眼瞎子,說好的只套他一人,回頭就給他吃閉門羹。
詫異的看著藍忘機,魏無羨驚道:“藍湛,你這是沒吃飽飯?!?/p>
怎么藍忘機拔了三次,隨便都紋絲不動,這也太詭異了。
涼涼的看了一眼魏無羨,藍忘機無語,他們倆可是一起用的餐,同居了近百來天,未來道侶竟然在質(zhì)疑他的飯量。
“魏公子,不是藍二公子沒吃飽飯,應該是你的佩劍只認你?!币晃簧⑿迬退{忘機解圍。
“啊。”魏無羨懵了懵:“我的隨便這么厲害。”
那位散修但笑不語,這一路上,魏公子幾乎都在逗弄藍二公子,藍二公子雖然冷著一張俊臉,眼里卻寫滿了縱容,若非親眼所見,他還真以為藍二公子與魏公子在求學時就關系不好。
“魏嬰。”瞥了一眼魏無羨握在手里的三毒,藍忘機涼颼颼的道:“你把三毒交給江家那幾位門生來保管,咱們先進行下一步計劃?!?/p>
“啊?!蔽簾o羨傻眼,藍湛就這么不待見江澄,連三毒都受到了牽連。
“你不愿。”藍忘機感到很委屈,淺眸的光澤一下黯然失色。
“不是?!睂㈩^搖的像個撥浪鼓,魏無羨連忙把三毒扔給江家門生,安撫道:“你別不開心嘛?!?/p>
“沒有。”藍忘機無措的眨了眨眸子,他只是不想魏無羨這么快與江澄碰面。
死鴨子嘴硬,剛才是誰把臉拉的很長,那股委屈勁像是要淹了人家不夜天教化司,魏無羨失笑的搖了搖頭,這個藍湛好可愛,太犯規(guī)了。
與藍忘機同來的藍氏門生也大感震驚,他家藍二公子的高冷人設怎么就出了故障呢,說好的討厭魏公子呢,為嘛他們愣是什么都沒有看出,反而被糊了一嘴莫名其妙的東西。
囑咐那幾位江家門生將三毒交給江澄,并將他安然無恙的消息帶給江澄和江厭離,魏無羨這才和藍忘機等人一起離開。
卻說江澄拿到三毒,劈頭蓋臉的就問門生,既然魏無羨無病無痛,為何現(xiàn)在才帶消息給自己,還一個勁的跟人家藍忘機湊在一起,難道魏無羨不知道,藍忘機討厭死他了。
江家門生面面相覷,江宗主到底從哪里得出藍二公子討厭魏公子的認知,人家兩人明明相處的非常融洽,一起在干大事,為各位世家子弟奪回佩劍,并派人一個個送還到手。
別的不提,就連他們幾人的性命,都是藍忘機和魏無羨所救,其他一起被救的修士們更是對藍忘機和魏無羨感恩戴德,還嚷嚷著要跟著那兩位驚才絕艷的少年公子一起參加射日之征,好在魏公子屬于云夢江氏一份子,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們又能見到魏公子。
被人惦記的魏公子此刻埋首研究符篆陣法,時不時就抬頭與藍忘機說上幾句對射日之征目前戰(zhàn)局的看法,而藍忘機用著未來的預測,給魏無羨分析溫若寒的動態(tài),就這樣兩人聊到很晚。
夜色正濃,魏無羨雙手撐在下頜骨,仰頭看著正襟危坐的藍忘機:“嘻嘻,藍湛,我覺得咱倆頗有一股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之感?!?/p>
定定凝著魏無羨染笑的眸子,藍忘機認真的嗯了一聲。
嘭,嘭,嘭……
魏無羨覺得他此刻胸如擂鼓,好像還很用力的在開花,都怪藍忘機沒事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像是在掩飾什么,魏無羨錯開目光,隨口換了個話題:“藍湛,你這幾日用的弦殺術,怎么和玄武洞的有些區(qū)別。”
斂下長睫,藍忘機低不可查的道:“我將亂魄抄滲了進去。”
猛地看向滿臉緊張的藍忘機,魏無羨先是怔怔不語,既而又趕緊寬慰道:“藍湛,沒想到,你和我一樣聰明,都懂得舉一反三。”
哎呀,藍老頭若是知道他侄子用亂魄抄改良了他們姑蘇藍氏的絕殺之術,會不會被氣的跳腳,還好有他這個利用怨氣之人擋在小古板之前,藍老頭應該不會過多苛責小古板,以藍老頭那墨守陳規(guī)的古板性子,估計也會同他一樣懷疑小古板被人奪舍。
魏無羨癟嘴,怨氣如何,亂魄抄又怎樣,能對敵就可以,再說,他和小古板又沒有拿這些東西戕害他人,哼,要是誰敢在藍湛面前嗶嗶一句,他就給那人套麻袋,至于藍老頭,那胡子若是被咔嚓了,嘿嘿,藍老頭到時肯定沒臉見人,更加無暇顧及到小古板。
想到這里,魏無羨瞇著眼睛,一臉笑嘻嘻,語氣帶著歡愉:“藍湛,藍湛,我問你啊,你有沒有見過藍先生沒有胡子的樣子?!?/p>
“你……”藍忘機無比艱澀的道:“又想打叔父胡子的注意?”
“又?!”魏無羨懵逼,他也就剛剛才想到,小古板為何會如此認為,難不成小古板早就預料到他有一天會在藍老頭的胡子上動手腳。
想要解釋些什么,藍忘機卻不知從何說起,以這個趨勢來看,他總有一天會在魏無羨面前露出馬腳來,說不定陰差陽錯之下,魏無羨還會知道他的心意,但魏無羨就是個不開竅的木頭,連他未來在百鳳山偷親魏無羨,魏無羨都以為是個什么害羞不敢見人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