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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砂糖師與黑妖精 第七卷第一章

2023-08-18 20:40 作者:我-用眼光去追  | 我要投稿

眩光照得眼睛刺痛。安站在玄關(guān)門口站立,瞇著眼睛,望著圣葉城中的庭院。沒有人煙。山丘下面的坡道方向也聽不到馬車之類的聲音。 “咦?吉斯還沒有來呀?我們來的太著急了?!? 新圣祭結(jié)束以來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月。在嚴寒與大雪中結(jié)束了新圣祭之后,降雪量漸漸的少了,并且開始融化。 圣葉城的屋頂、城周圍的雜木林中還留著積雪,上面的雪早已凝固,在太陽的照射下漸漸融化的表面,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閃閃發(fā)光。 庭院中央因為來往馬車的行駛,沒有掃過雪。但目前還不需要。馬車的通道沒有積攢新的落雪,濕潤潮濕的枯草露了出來。 在安的肩上坐著的湖水水滴妖精米斯里露·力多·波得,有點沒底氣地嘟囔。 “好奇怪呀。好像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啊?!? “已經(jīng)老糊涂了么?米斯里露·力多·波得?!? 站在安的身后的黑曜石妖精夏爾·斐恩·夏爾,干脆地發(fā)表著過分的發(fā)言。米斯里露氣得揮起兩個小拳頭。 “被你這種活了一百年以上的妖精說是老糊涂,本大人就完蛋了!” “嘛。反正也沒那么冷啦,就當是呼吸新鮮空氣不好嗎。吶,很舒服吧。吉斯應(yīng)該也快要來了,再等等就好啦?!? 盡管天冷,安穿著斗篷,有太陽照著,并不覺得要被凍住了。米斯里露緊緊地抱住安的脖子。 “安,你聽見剛剛夏爾·斐恩·夏爾的狂言了吧?!好過分啊對吧!” “一直都是這樣的啦……” “對吧?!很過分的吧?!安也對這家伙說點什么吧!” “對夏爾說點什么是指……” 安抬頭望向身旁站立的夏爾。 銳利而又危險的瞳孔俯視著,又有著令人感到顫栗的魅惑。長長的睫毛、垂到額頭的發(fā)絲、臉頰的線條,纏繞著被雪花亂反射的光。 “夏爾……真的很美呢……” 安不經(jīng)意地說著。米斯里露旋即叫了出來。 “不是這種話吧?!” 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慌張不已,臉變得通紅。 “?。Σ黄?!那個……要說點什么是吧,說點什么……” 夏爾噗地笑了,在安的耳邊親密地低語。 “我的長相似乎合你心意,可真好啊?!? 安一下子從夏爾身邊跳開,驚叫出聲。 “不是什么合不合心意!只是,只是事實??!” 夏爾從容輕笑著,若無其事地將視線轉(zhuǎn)向庭院,淡淡地道。 “那小男孩似乎沒有來的跡象呢,回屋吧?” 米斯里露站在受驚脫力的安的肩膀上,遺憾地說。 “安要和夏爾·斐恩·夏爾對抗的話,大概花上一百年也沒用的吧……” 確實完全是這樣,安也很無語。正在那時,背后的門扉被打開,佩基工房的代理首領(lǐng)艾利歐特·可林茲探出了一頭紅發(fā)。 “明明感覺有點什么動靜,怎么吉斯還是沒來?唉也不知道是誰聽錯了啊害我慌慌張張跑出來,真蠢啊?!? 這位也把安和米斯里露當做笨蛋,然后從門口走了出來。 “我覺得差不多快來了,吉斯是不會遲到的人呀。” “也是哦,他那種人,認真的很?!? 艾利歐特手叉著腰,瞇起眼睛眺望雪后明亮的庭院,若無其事地說。 “佩基工房明天就要搬回磨坊原了?!? “???這樣啊……” 盡管已經(jīng)預(yù)先知曉,真的到了第二天,卻仍感到像是冷風刺痛胸口一樣的寂寥。 ——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 挺起胸膛,趕走一瞬間感到的寂寞和膽怯。 “不得不走了啊。一下子收到了一大批訂單,離散的職人們都很想快點回到佩基工房,也寫了信過來?!? 新圣祭之后,凱特說有工作在身,直接回到了南圣。喬納斯也說要回拉多克里夫工房便離開了。吉斯也為了做建立工房的準備而忙個不停,新圣祭沒過三天便出城了。 佩基工房也是,本來要在新圣祭剛結(jié)束就回到磨坊原的,然而雪比預(yù)想中的深,很多工具運送起來會很麻煩,于是延后了返回時間。 “以后會變得很忙了呀。啊,不過很高興的是諾亞說想一起工作。會跟我們一起去磨坊原咧。多虧了從安和子爵手里得到的砂糖菓子,完完全全變得很喜歡砂糖菓子了呢?!? “好像的確是這樣。一直問我那個怎么做、想看一看之類的。我教了他一些制作手法,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有天分呢?!? 在圣葉城等了主人十五年的妖精諾亞,在砂糖菓子的作用下恢復(fù)了快要消失的生命。破壞了和主人的約定之后,諾亞明白了主人的心意,終于從自己給自己綁上的枷鎖中掙脫了出來。 這一個月,諾亞對什么都很有興趣,過得很快樂。最喜歡的就是看砂糖菓子的制作,對作業(yè)工序看得津津有味。 “我也這么覺得呢。總之先做一些見習的工作,也給我們幫了不少忙,所以求之不得哦。話說回來,安接下來呢?今天和吉斯匯合需要準備什么吧?” 新圣祭當晚,安為了自己的未來,覺得應(yīng)該去找尋理想的樣子。然后感到,不能一直待在佩基工房,享受安逸和被保護的感覺。 吉斯于是對安提出了,與他一起建立新工房的提議。 安并沒能馬上回答。 想要找到自己真正的理想。為此應(yīng)該離開佩基工房。 盡管知道這一點,但為了追求理想而離開佩基工房的自己,這之后該去哪里呢,完全想不出來。 在一邊幫佩基工房做離開圣葉城的準備期間,安也聽了夏爾和米斯里露、葛連和艾利歐特的意見,思考著接下來應(yīng)該前行的方向。 然后終于在前幾天,下定決心,托人去聯(lián)絡(luò)吉斯,說想要見他。緊接著吉斯傳信回復(fù)說他也想要給安看看自己準備的新工房,兩日后的早晨會來接她。 “建立新工房會是很好的經(jīng)驗。和吉斯那樣聰慧的人一起工作的話,感覺會很棒呢?!? 從來沒想過去擁有一座工房。 然而如果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擁有一座佩基工房一般安逸的地方,是很有吸引力的事情。 能把砂糖菓子以外的事情,也以自己的雙手來做出形狀,一定是很厲害的吧。 安的資歷尚淺,經(jīng)驗不足,一個人要建立工房的話負擔太重了。而能夠得到一個伙伴,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而那個成為伙伴的人,是有著實實在在砂糖菓子制作技術(shù)的、真誠的職人。 現(xiàn)在仍然模糊得看不清形態(tài)的理想,或許能在建立工房之中,逐漸變得清晰吧。 安覺得,和吉斯一起創(chuàng)立工房,是能夠看清自己理想的捷徑。 “這樣啊。那么,你們二位,覺得吉斯和安一起創(chuàng)辦工房這事怎么樣呢?” 被發(fā)問的兩只妖精,夏爾和米斯里露,很意外地互相看了一眼。 “為什么要問我們呢?” 米斯里露莫名其妙地反問。 “畢竟你們兩位,以后也打算和安一起行動的吧?安去哪里,你們也要去哪里。而且對于安的事情來說,好像你們比她自己還了解呢。” “那還用說!本大人給安的報恩還沒有結(jié)束,就算是地獄的盡頭也要跟著走!” “那么,為了安甚至愿意下地獄的米斯里露·力多·波得的看法是什么呢?” “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 艾利歐特一臉無語。 “……唉,我是傻了才要問你。夏爾呢?你怎么看” 明明被問的是夏爾,安卻不由得緊張起來。 對于安的目的地,夏爾是怎么想的呢。 夏爾發(fā)誓說要守護她。可是為了夏爾的幸福,這樣將他束縛的誓言只會成為阻礙吧。所以安必須要快點找到真正的理想,快點獲得幸福。這樣夏爾就不用打破他的誓言,也能離開安。 可是,她卻忍不住想要設(shè)法拖延一些時間。盡可能走得慢一點,不想讓他離開自己。一不留神就產(chǎn)生了這種任性的想法。 ——我真是太自私了啊。 夏爾把視線轉(zhuǎn)向林中的樹梢。沉默了一會做出回答。 “是現(xiàn)在的選擇里最好的一個吧,為了兩個人的理想?!? 圣葉城的庭院山丘的坡道上傳來馬車踏過石板的聲音。 “是吉斯來了嗎?” 大家都和安一起朝向坡道的方向。夏爾喃喃道: “這車輪聲音可真重,不像那小孩的?!? 車輪聲漸漸靠近,一輛馬車從坡道開了上來。 并不是吉斯一直使用的一匹馬的小馬車,而是兩匹馬的豪華馬車。車體刷了黑漆,車門上畫著紋章。有砂糖菓子屋的印記:六角形的雪花結(jié)晶一般的紋樣。三朵合在一起,用絲帶在周圍纏繞。 那是銀砂糖子爵的紋章。 馬車朝向沒有雪的地方行駛,在玄關(guān)門口停了下來。 馬車的車門開了。輕巧地從臺階上下來的,是銀砂糖子爵飛·馬克里。從他的身后走下來的是褐色皮膚的護衛(wèi)薩利姆。 “沒有事先通知一聲就來了,沒想到居然會來迎接我啊” 飛理了理翹起來的茶色頭發(fā),朝著安一行人的方向走來。他平日里總是穿著簡樸的衣服,今天不知為何卻身著銀砂糖子爵的簡便正裝。白底繡著銀線的斗篷上跳躍著光芒。 銀砂糖子爵的正裝,把飛周身的野性氣概遮掩了一些。然而這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反倒增添了一些男性魅力。 飛不甚在意眾人的驚訝,徑直走近他們。 “有何貴干嗎,銀砂糖子爵?而且穿著這種打扮……” “有這么寒暄的嗎,可林茲。我在工作的時候當然也會好好打扮啊。” 飛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我作為銀砂糖子爵,前來傳達命令。佩基工房派的代理首領(lǐng),艾利歐特·可林茲,這是命令:三日后的正午,到王城侍候。不要從正面的凱旋門進,而要從西門進入。給西門的門衛(wèi)報上姓名就會放行。做砂糖菓子的工具,也要自備?!? “哈?去王城?而且要帶工具?” 艾利歐特面對這唐突的命令,瞪大了眼睛。 “那是因為什么?。坷碛赡??” “現(xiàn)在不能回答?!? 飛冷冷地道,接著朝向安。 “安·哈魯佛得,你也一樣。三日后的正午,去王城侍候,帶上工具?!? “我也?!” 安大吃一驚,瘋了一般尖叫。 艾利歐特那樣的派閥代理首領(lǐng),被王城招去倒是有可能。 但安作為初出茅廬的銀砂糖師,沒有任何實績。也不屬于任何派閥,并不是什么有價值的職人。把這樣的自己叫去王城,實在讓人搞不懂理由。 好像是發(fā)覺了安心中的混亂和疑問,飛先一步開口了。 “別問理由?,F(xiàn)在不能回答你。另外安還有另一個條件,必須帶著夏爾一起來。” 夏爾皺起眉頭。 “讓我去王城?為什么。” “因為也叫了你?!? “連砂糖果子職人都不是,要叫我這個妖精?為了什么?!? “我無法回答。” “誰叫的?” “這也無法回答?!? 飛斬釘截鐵地說。夏爾的眼神變得十分不快。 緊接著米斯里露振奮起來,站在安的肩膀上。 “那么,我也被王城召喚了嗎?!本大人竟然,要在夢想的王城出道?!” “不,你就不用來了?!? 直截了當?shù)谋痪芙^,米斯里露像是被泡了鹽水的菜葉一般蔫了下來,垂頭喪氣地抱膝坐下。 “子爵,就算你突然告訴我們馬上去王城,我們還有工作在身。我明天要回磨坊原,去處理工房的各項事宜。安也有要做的事情。要讓我們丟下這些不管去王城,卻連理由都不說,也太蠻橫了吧?!? 艾利歐特不愧是派閥的代理首領(lǐng),面對飛的命令并不是一味地震驚。飛稍微放緩了口氣。 “我也知道有些蠻橫。所以我在能說的范圍盡量透露一些吧,不是我下達的命令,是受某人囑托來傳達命令的。這次的事情不是只對你們兩人下達的命令,而是對根據(jù)一定的基準選擇的數(shù)名砂糖菓子職人發(fā)出的命令。在王城侍候這件事,是沒有拒絕權(quán)利的,一定要去。” 有人想挑選砂糖菓子職人并召集在一起,為此委托了飛來傳達命令,這種人只能是貴族吧。 然而為什么,會選中安呢。砂糖菓子職人里,比安更有經(jīng)驗和名氣的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更重要的是,為什么一定要讓夏爾也一起來呢。這一點是最難以理解的。 “連拒絕權(quán)都沒有啊。” 艾利歐特輕輕嘆了口氣。 “是的,抱歉了?!? “一定要來。安,你也是,帶著夏爾一起。” “……可是” “這是必須?!? 嚴格地下達命令之后,飛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突然間又停下了腳步。 玄關(guān)門口的下面,有個淺茶色頭發(fā)的、面容姣好的貴公子模樣的青年。冬季的長外套覆蓋到腳踝,挺拔干練地站著。在頸間環(huán)繞的柔軟領(lǐng)帶,與他的氣質(zhì)十分契合。這是前銀砂糖子爵的兒子吉斯·帕威爾。由于在濕潤的草地行走的緣故,靴子的前端染上了泥濘。 吉斯似乎是用著以往的單匹馬的馬車,從坡道上來的。然而看到門口有銀砂糖子爵的馬車停著,才特意避開的吧。他的馬車停在坡道底下。 “吉斯來了嗎?!什么時候” 看著驚呆了的安,吉斯輕笑著回應(yīng)。然而那笑容卻有些生硬。 盡管大家因為飛的命令感到震驚和迷惑,以至于沒注意到吉斯,但夏爾和薩利姆卻似乎很早就注意到吉斯的存在了,沒有表現(xiàn)得特別驚訝。只是略微余光確認了一下吉斯的存在。 “好久不見啊,吉斯?!? 面對簡單寒暄了一下的飛,吉斯禮儀端正地抬頭,表情不知怎的有些僵硬。 “子爵,剛剛的命令……” “與你沒有關(guān)系?!? 飛的態(tài)度好像是想堵上他的嘴一樣,吉斯的表情更難看了。 “是我不能參與的命令嗎?” “是的。” 飛直截了當?shù)鼗卮?,走過站著不動的吉斯面前,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飛和薩利姆上了車,馬車邊開動了。目送著沿坡道下去的馬車,安喃喃地道。 “究竟是什么命令啊……完全搞不懂” “小孩,你知道些什么嗎?” 夏爾沖著站在玄關(guān)門口的吉斯發(fā)問。而安在那時發(fā)現(xiàn),吉斯的眼神追隨著離去的馬車,握緊了拳頭。 聽到夏爾的提問,吉斯慢慢回過頭來,點了點頭。 “昨天,馬克里工房派的代理首領(lǐng)約翰·奇連、拉多克里夫工房派的職人斯特拉·諾克斯也收到了同樣的命令,而今天是可林茲先生和……安?!? 穿過圣葉城二樓的小禮堂,在餐桌邊坐下,手里捧著熱茶,緩緩開口。 其他人的面前也都擺著香醇的花草茶。室內(nèi)漂浮著清新的香氣。 原本這之后要和吉斯一起去他正在準備的工房的。然而由于飛帶來的命令,只能更改安排了。 安和夏爾、艾利歐特坐在餐桌邊,聽著吉斯的言語。米斯里露不知道在難過什么,無力地坐在安的膝上,滿臉陰霾。 “奇連和我還有安都一樣,都是銀砂糖師啊。是要選銀砂糖師所以才叫我們的吧。嗯?不過諾克斯雖然傳聞技術(shù)非常好,但還沒有拿到皇家勛章吧?!? 艾利歐特搖晃著交疊的雙腿,一臉疑惑地向吉斯確認。吉斯把茶杯放在餐桌上,點點頭。 “斯特拉并不是銀砂糖師,他是我在學生時代的前輩。在上學的時候,他一邊維持學業(yè)一邊學習砂糖菓子技術(shù)。畢業(yè)之后,就去了拉多克里夫工房正式修行。雖然技術(shù)很好,但體弱多病,總是在砂糖菓子品評會上偏偏沒能出場。但是人們都公認他是個如果能參加的話毫無疑問會被授予皇家勛章的有實力的人。雖然拉多克里夫工房有馬卡斯先生以及另外一位銀砂糖師,但那位銀砂糖師或許是年事已高,作品量在不斷減少。斯特拉應(yīng)該是比那位銀砂糖師的實力更高的?!? “居然有那么厲害的職人嗎?拉多克里夫工房里的?但是吉斯的技術(shù)應(yīng)該更好吧?畢竟吉斯可是馬卡斯先生選中的下一任首領(lǐng)候補啊?!? 聽到安說的話,吉斯苦笑了一下。 “誰知道呢?我自己的感覺是,我和斯特拉實力相當?shù)?。雖然被他聽到會生氣地說我自大吧。但是就算實力相當,斯特拉經(jīng)常生病、而且時常也很任性,總是丟下工作不管,因而沒法走得很遠。所以相比之下我才更有名一些?!? “有實力,卻不是銀砂糖師,經(jīng)常生???其他的人不是銀砂糖師就是代理首領(lǐng)之類的有身份的人。我只是個新人銀砂糖師,也沒有所屬……。接受命令的人到底是以怎樣的標準被選中的呀?” 夏爾在歪頭苦思的安的身邊,平靜地道。 “從各個派閥里選一個。這么想很妥當吧?!? 艾利歐特砰地用手敲了下桌子。 “確實這樣啊。不管是不是銀砂糖師都不要緊,在派閥里一個一個選,挑有實力的人。而安是在無所屬職人范圍里吧?但是為什么是安呢,論實力的話,凱特和吉斯都很好啊?!? 吉斯聞言,難受地垂下頭。然后喃喃道。 “……我也想知道。” 安確實這樣聽到了。然而吉斯很快就抬起頭苦笑。 “我原本的打算被打亂了。本來今天是想招待你去我的工房的。順帶一提,你肯定會喜歡那個工房的,甚至我還預(yù)想過在那里,你會和我說愿意與我一起創(chuàng)建新工房?!? 有著過硬實力的吉斯,自信大方地坦言。 “那個預(yù)想沒有什么出入,我是想在參觀完工房之后,就告訴吉斯我想一起創(chuàng)立工房的。我想在這之后,去找尋自己的理想。和吉斯一起成立新的工房,我覺得這像是捷徑一樣。在做這件工作的同時,我想我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吉斯愣了一下,很快恢復(fù)了笑容。 “謝謝你。安,你能這么想,我真的很高興。只是你三天之后要去王城了吧,雖然不清楚理由……但被選中的話,肯定是有作為砂糖菓子職人很重要的工作?!? “嗯,我也這么覺得。所以在搞清楚那個命令是什么之前,工房的事情只好先延后一些了。” “當然啦。應(yīng)該這樣做的。肯定是很重要的工作……” 這樣回答的吉斯,表情卻漸漸烏云籠罩。 “你能愿意和我一起創(chuàng)建工房,我很高興。我應(yīng)該高興的。但是,我卻……做不到。為什么這樣啊……” 突然,吉斯站了起來,把胳膊伸進放在膝上的長外套的袖子里。 “???這么快就要走嗎?” 艾利歐特問道。吉斯低頭回了一聲“嗯”。 “反正工房的事情看來先放一邊了。告辭了。安,再見。” 吉斯像是有什么急事催著似的,快步走下了樓梯。 ——吉斯他,好像不想看見我。 注重禮儀又很溫柔的吉斯,分別時候的問候語也不會忘記。不管有多么著急,也會望著對方微笑。 然而現(xiàn)在,吉斯卻沒有看安的眼睛。好像是刻意避開不看一樣。不想看到安、甚至在這個地方坐如針氈一般。 “吉斯這是怎么了呢,好像在鉆什么牛角尖一樣?!? 艾利歐特把手伸向茶杯,將茶杯端在嘴邊,從邊緣望向夏爾。 “要是說有什么問題的話,夏爾也是哦。都被指名了,毫不意外才叫人意外吧?!? 血腥大道外的荒野城寨里,夏爾曾與飛和道寧格伯爵對峙。夏爾要求他們放走妖精,他們答應(yīng)了。他們應(yīng)該也感到了夏爾在其他妖精心中是特別的存在。妖精們對他的態(tài)度、在雪中佇立的他的氣度,已經(jīng)足夠讓人察覺到不同。 貴族與夏爾有所接觸,就只有那個時候。 “夏爾,去王城的話,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與不安的安形成鮮明對照的夏爾,正一手托著腮,一手舉著冒熱氣的茶杯,若無其事地品著茶。琥珀色的茶水,在杯子里搖晃。 “要發(fā)生什么的話,現(xiàn)在就用士兵踏平這個地方了。這么鄭重地招待的話,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那么不好的事吧?!? 在安的膝上垂頭喪氣的米斯里露,一下子抬起腦袋。 “夏爾·斐恩·夏爾!本大人很擔心??!很擔心很擔心!擔心到受不了了!” 嘴上正這么說著,米斯里露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一樣,眼睛亮起來。夏爾好像察覺到如此,做出一臉鄙夷的表情。 “擔心?你擔心我?想什么呢?!? “才才才、才沒有!本大人就是單純的擔心你而已!真的是這樣的!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大人好不容易擔心你一回!” “真的不會有事嗎……” 面對安仍然不安的言語,夏爾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去了就知道了吧?!? ——為什么呢?這到底因為什么呢? 吉斯對胸中的焦躁茫然無措。 銀砂糖子爵親自進行前往王城的召集。不管是安還是艾利歐特,似乎都還沒有理解這意味著什么。 但前銀砂糖子爵的兒子吉斯卻不同。他對這項命令的特殊性感到震驚。 在此之前,召見銀砂糖子爵以外的砂糖菓子職人前往王城的先例,是完全沒有過的。 這是因為皇家的砂糖菓子職人是銀砂糖子爵。只要有他存在,就不需要其他的職人。相對的,召喚其他的砂糖菓子職人,對銀砂糖子爵來說也是不光彩的事。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召集其他的砂糖菓子職人,并且任命銀砂糖子爵前去召集。這意味著,皇家一定在進行著有關(guān)砂糖菓子的重大行動。 與之相關(guān)的砂糖菓子職人,有數(shù)人被選中。但那之中卻沒有吉斯。他對此感到十分詫異。但如果是往常,他會以“自己的實力還不夠”來說服自己。 但剛剛卻沒能那樣想??粗驳哪?,他感到以往從未感到過的不安和焦躁。 ——不行。我必須得找到壓下這種感情的方法才行。找到原因…… 對涌上心頭難以自抑的感情感到恐懼,他從安的面前逃走了。 從圣葉城出來,回到路易斯頓的大街。顧不得濺起的雪花弄臟褲腳,吉斯茫然地走來走去。 從去年的砂糖菓子品評會的競爭以來,對于吉斯而言,安是一個非常好的競爭對手,也是自己的朋友。 盡管砂糖菓子品評會上輸給了她,但他認為那是由于創(chuàng)作主題的差異才造成了勝負。在那時候,是她的感性取得了勝利。但如果按照完成度來比較,吉斯覺得或許應(yīng)該是自己的勝利。所以絕不會覺得丟臉。 因此他才一直把她當做朋友來關(guān)心,自己決定建立工房的時候,立即想到想要和她成為伙伴。 安和吉斯是平等的。所以能成為伙伴。 然而,他害怕因為自己太過自負才有了覺得兩人是平等的這個想法。 但與此同時,他又強烈地感覺自己并非自負。就算作為愛德華·帕威爾的兒子,難免沉溺于父親帶來的聲譽,他也并沒有浪費過任何時間。 ——安被選中了。我沒有被選中。我不知道這其中的理由,才會覺得不安、焦躁。這是因為選擇標準太不明確了。我想知道。為什么我沒有被選中。我想知道。 我不想搞不清楚自己和安的差距。就好像是看不清前路的不安感。如果能搞清楚這份不安,就不會這么焦躁了吧。 ——去問子爵嗎?問他為什么沒有選中我嗎?要去做那么難堪的事情嗎? 我絕對不想去問這么難堪的問題,對于飛來說也是無禮的舉動。然而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胸口煩悶。 頭痛的征兆讓吉斯覺得沉重,他用力抓著劉海,皺起眉頭。 吉斯的雙腳不自覺地走向路易斯頓東部的市場。 銀砂糖子爵飛·馬克里,曾經(jīng)是做著廣泛貿(mào)易的大商人。買了一座由于家業(yè)而放棄的住宅,作為自己在路易斯頓的別墅。在路易斯頓東邊市場附近,三層的建筑,內(nèi)庭還有寬闊的倉庫。但附近還有居民住宅,別墅在平民街道正中心位置上。本來就是商人的家,門口并沒有門衛(wèi)或警備軍站崗的地方,所以也有很多平民不知道這是銀砂糖子爵的住所。 吉斯驚訝于自己不知不覺走到這里。并且也無法讓自己就這么離開。在東邊的市場來回徘徊了許久之后,他下定了決心。 他沒能阻止想要問清為什么的自己。 敲了敲正面的門,很快出現(xiàn)了接待妖精的身影。 “我是吉斯·帕威爾,是砂糖菓子職人。我想請求會見銀砂糖子爵?!? 聽他說完,妖精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這是自然,只是一個職人卻如此輕率地前來拜訪銀砂糖子爵,也太沒常識了。妖精馬上就要把門關(guān)上,吉斯慌張地報出身份。 “我是前銀砂糖子爵的兒子!帕威爾的兒子!吉斯!” 這么說完,吉斯覺得像是胃里吞了石頭一般翻江倒海的惡心感涌了上來。不愿被稱作帕威爾的兒子的自己,卻自己這樣報上了名號。然而不惜如此也想見銀砂糖子爵一面。 妖精說著稍等要去前往確認,之后邊讓他進去了。 吉斯被領(lǐng)到的接待室里,有大大的暖爐和長椅、桌子,還有兩把扶手椅。窗上懸掛的窗簾十分厚重,沒有過度的華麗,但制作精良。 即便如此對于銀砂糖子爵的身份來說,還是一幢太過簡樸的別墅。 “讓你久等了啊,吉斯。” 在溫暖宜人的房間里稍等了片刻,只見飛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坐在椅子上的吉斯,立即站起身迎接。 飛脫下了銀砂糖子爵的正裝,穿著平時一樣樸素的茶色上衣。 “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飛坐在長椅子上,交疊著雙腿,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吉斯。 “我就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為什么沒有選中我呢?” “什么意思?” “昨天至今,有四位砂糖菓子職人接到了要被召集到王城的命令吧。銀砂糖子爵親自出馬,而且是向王城召集砂糖菓子職人,這是史無前例的事情。這次的命令如此特殊,我能想象這是比以往更加重大的任務(wù)。要準備道具也是因為要工作吧。” “的確,是特殊而且重大的任務(wù)。所以既然知道這個,你是想說什么?” “我想請問的是,為什么沒有選擇我參加這項任務(wù)。” “好大的口氣啊,吉斯。我還真沒想過你會這么自大呢。” “如果選擇的標準讓我信服的話,我就不會這樣想了?!? 吉斯希望正確地傳達自己的想法,于是盡量地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能理解要從各個派閥選出一個有實力的人。不管是奇連先生還是可林茲先生,既是銀砂糖師,其實力也是派閥之中首屈一指。斯特拉盡管不是銀砂糖師,實際上卻可以看做是拉多克里夫工房最出色的職人。并非因為擁有的稱號和地位,而是靠現(xiàn)在的實力入選的。而能準確無誤看透這份實力,除了您以外沒人能做到?!? 飛的手臂撐在座椅扶手上托著腮,會心一笑。 “不愧是國家教會獨立學校的畢業(yè)生,真聰明啊?!? “能夠給您下達命令的人并不多,我知道現(xiàn)在問您也不會回答我,所以不打算問。您被委托來從各個派閥里選一個有能力的砂糖菓子職人。這點我很明白。那么我也毫不避諱了,我所在意的是……安會被選中。” “安是在不從屬派閥的職人里選擇的?!? “以我所見,無所屬派閥的職人里最優(yōu)秀的應(yīng)當是亨格利先生。” “我也同感。只不過凱特他根本不會遵從什么要去王城的命令。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就把他除外了。這樣我腦中剩下的候選人,還有兩個。你和安?!? “那么為什么,為什么是安?!是我不夠格嗎?!” 飛緩緩起身,臉上沒什么表情?;蛟S是對吉斯無禮的質(zhì)問感到生氣吧。被對方高大的身影和銳利的眼神威懾,吉斯有一瞬間感到膽怯。但是,都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不問清楚原因,他不能放棄。 “安有皇家勛章,而你沒有。” “確實,這沒錯。但同樣沒有皇家勛章的斯特拉·諾克斯也被選中了。” “和拉多克里夫工房的銀砂糖師相比,現(xiàn)在來說諾克斯的實力是更優(yōu)秀的?!? “那么意思是我的實力比不過安嗎?!” “你怎么看?和安相比,你有辦法證明自己更出色嗎?” “這……” 飛嘲諷一般地笑了,慢慢踱步到吉斯身邊,在他頭頂?shù)驼Z。 “怎么了?是為了找我抱怨才來的吧。說吧。堅持自己的主張,說說你怎么比安更優(yōu)秀?!? 吉斯握緊拳頭,咬緊牙關(guān)。他認為自己和安是勢均力敵的。所以他并沒想過自己比安更優(yōu)秀,也并沒有想過安比自己出色。他不能撒謊,雙手因為不甘而顫抖起來。 “我……” “說吧?!? “我……并沒有比安更出色的地方。但安同樣也沒有比我更出色之處。我們的實力是相當?shù)?。所以我無法說我自己比她更強。但是您是怎么看的呢?我想問的是這點。是我來向您發(fā)問的!” 吉斯抬起頭,指尖因攥緊的拳頭而發(fā)白,盯著飛等待他的回答。 飛在吉斯的面前站定,沉默了一會,然后緩緩開了口。 “其實吧,我也糾結(jié)了很久。該選安還是選你?!? “那么為什么選安?!” 吉斯挺起胸膛發(fā)問,卻被反問了回來。 “吉斯,你都不知道這個命令意味著什么,就想要被選中嗎?” “當然!” “為什么” “要說為什么,因為安被選中了……” 吉斯下意識地開口,吃了一驚地抿唇。 ——原來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輸啊。 并不是仇恨嫉妒,只是單純的競爭心而已。并不是想贏,但也不想輸。想能夠與她并肩。當然他也對這次的工作感到好奇、有想要參加的意愿。但比此更強烈的,是感到要被安丟下的想法。只是因為這個才感到不安。自己是不是追不上安,被安甩在了身后,因而覺得不安和焦慮。 “我……覺得我和安是勢均力敵的。我希望能和她平等。所以如果她被選中了,我也同樣希望被選中?!? 這樣說著,吉斯低下頭。 “我還真是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啊。” 想要一直保持冷靜,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人。明明一直都這樣希望的,但卻痛苦于自己心中各種各樣的感情。不安又焦躁的自己真是難堪極了。 緊接著,飛禁不住笑了。 “我倒覺得比起毫無破綻地當著帕威爾的聰明兒子,現(xiàn)在這么坦率點不更好嗎。你早已經(jīng)不用去在乎父親的立場了,也沒必要非得言行舉止像個子爵的兒子一樣完美無缺。坦率點,像個職人的樣子,有想做的事想要的事就說出來。變得貪婪些,沒什么不好的。抬起頭,吉斯?!? 吉斯聞言抬起了頭,飛繼續(xù)道。 “安和吉斯之間到底應(yīng)該選誰,我雖然很糾結(jié),但是做決定的不是我。我正考慮著呢,就被那個人命令要去通知安了。” “???那么……” “我還沒選呢。只是遵從命令通知了安而已。但是我覺得沒法不選你。安以外的人選都是由我來決定的。需要召集到王城的職人數(shù)目大約是四五人。所以再加個你也不錯。” “也就是說……我也可以被選上嗎?” 飛的口吻嚴肅起來。 “吉斯·帕威爾。準備好砂糖菓子的制作工具,三日后在王城待命。這是命令?!? 說完,他便徑直離開了。 接受了命令。比起快樂,吉斯覺得松了口氣,有些悵然。 ——我可以和安并駕齊驅(qū)了 圣葉城右側(cè)二樓。安的房間,暖爐的火漸漸熄滅,很快變得寒冷。 夏爾·斐恩·夏爾坐在窗邊,出神地思考著。窗外沒有月亮,殘留著落雪的樹林矗立在黑暗的陰霾里。窗戶玻璃的邊緣結(jié)了霜。 安的床上傳來米斯里露的呼嚕聲,還有同樣睡著的安的緩緩呼吸。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再擔心拉法爾的襲擊,他們?nèi)齻€還是不知不覺聚在同一間屋子里休息。三人都把這當做理所當然,誰也沒有說什么。 但是像這樣冷靜下來想想,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了。這么多空房間,也沒有任何危險,為什么非要擠在一起,搞得如此狹窄。 ——連我也沒注意到啊。 夏爾也感到三個人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想,太奇怪了。 圣葉城很安靜。昨日佩基工房的同僚,除了艾利歐特以外的全員都回到了磨坊原。 葛連·佩基在告別之際向夏爾表達了感謝。并且對安說了些鼓勵的話:“為了你的未來,好好努力吧”。 而與之不同的,布麗潔特好像不知道該在分別的時候做出什么態(tài)度一樣,擺出了她很擅長的繃著臉的別扭樣子。即使對安也是,牢騷著“我明明還有很多想問你的話,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走?”之類的話。 但是安好像完全不在乎她的態(tài)度似的,對她說“那我之后會過去找你玩的,到時候再一起聊天吧。記得要請我喝茶哦”。布麗潔特雖然生氣地說著“真厚顏無恥!”,卻允諾她任何時候都可以去找她玩。 達娜很不舍得與安分別,哭個沒完沒了。哈魯雖然拼命安慰她了,但在安對她說“我以后會來找你玩的啦,要給我準備美味的香草茶哦!”之后,她才總算露出一點笑容。 諾亞則把“一定要來玩哦”掛在嘴邊強調(diào)了無數(shù)次。他時隔十五年,頭一次跨出圣葉城,邁出新的一步大概會有些不安吧。在分別的時候一直纏著安,揪著安的裙擺不放手。安和他約定,無論何時都愿意為諾亞制作砂糖菓子。 王、歐蘭德、瓦倫泰、納迪爾四位職人,對夏爾和米斯里露說,歡迎他們隨時回來。并囑咐安“要加油啊,職人之首”。 他們直到最后都這樣稱呼安。 佩基工房的同僚們都不壞。即使是夏爾都覺得,和他們待在一起很不錯。如果安與他們一起生活、工作的話,應(yīng)該能夠一直輕松快樂地度日吧。 但安并不覺得那是好事。 她還小,只有十六歲,作為銀砂糖師的經(jīng)驗還遠遠不足。所以期望自己能夠更快成長。期待著自身的改變。 期待改變、不斷在改變,這是人類的特點。那樣不斷望向未來的樣子,讓人感到可靠。這是人類的強大之處。 這樣的安,決心要與吉斯成立工房,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倪x擇。夏爾也覺得這是值得去嘗試的事情。 但心中的某處卻無法為此感到高興。 在安找到夢想、獲得幸福之后,他就沒有用處了。他再也沒有留在她身邊的理由。有理由的話,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待在她身旁。可若沒有了理由,他就不得不從她的眼前消失了。而那之后,他再也不能觸碰她、再也不能與她說話,只能遠遠地望著她了吧。 那么,安還是不要著急地獲得安穩(wěn)的幸福了吧。慢慢地走吧、多迷些路也無妨。 想到這里,他苦笑了起來。 明明應(yīng)該去期盼她的幸福的。怎么開始希望她走得慢些、多迷些路呢。 這次,飛·馬克里帶來的命令,讓夏爾的內(nèi)心不知何處松了口氣。這下安和吉斯創(chuàng)建工房的事情,要延后了。 只不過他還是擔心,飛的命令的內(nèi)容。 他并不知曉等待在這些被召集的職人面前的是什么。但畢竟是與保護砂糖菓子職人的銀砂糖子爵相關(guān)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是對他們不利的事。 只是夏爾也被傳喚這點令人費解。 是什么人傳喚他。 從黑曜石中誕生,與麗茲一起度過的十五年,像是在夢境一般的安穩(wěn)。夏爾和麗茲都沒有期望過改變,也沒有想到會有什么改變。 然后在麗茲死后的百年內(nèi),完成復(fù)仇后,被一次又一次地交易,經(jīng)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自己被仇恨和憤怒淹沒的心卻沒有任何改變。 直到與安相遇,才有什么在開始轉(zhuǎn)變。然后因為彼此的相遇,夏爾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他不由得這么覺得。 夏爾離開窗邊,向床畔走去。米斯里露四腳朝天地在被罩上躺成個大字。安好像要把被子抓到胸前一樣,睡得很熟。 讓他的生命開始流動的,是這個少女。安或許就是他生命的鑰匙吧。 好像要撫摸她的臉頰一樣,他輕輕伸出手??墒蔷o接著又猶豫著收回手指。 他再度望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這是新月之夜。 ——呼喚我到王城的,究竟是誰? 或許,是什么名為命運的事物吧。

銀砂糖師與黑妖精 第七卷第一章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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