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神組,遙不可及的愛13
現(xiàn)代背景,ooc加私設預警。
上篇鏈接


“……”
“一定是她?!?/p>
一定不會認錯的?!便y杏紛飛,那抹紫色背影早已離去,呆站在樹下的八重神子攥緊了滿是熱汗的手心,對著空氣喃喃道。
冷靜下來的思緒驅(qū)使著她的身體,溜進了學校的資料室,看著銀光屏幕上新生入取資料,“雷電影”這三個字,心中懸浮不定的花苞,終于綻放出了喜悅。
但名字下方一片空白的學生資料,令她欣喜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疑惑。
為什么影的過去除了成績優(yōu)異被學校破格入取以外,就是一片空白呢?難道是當年被黑衣人追殺途中,自己昏迷被狐齋宮救走后,她也被什么神秘人救下了嗎?所以為了避免再次遭到那伙人的追殺,而刻意隱瞞了自己的過去?
畢竟影當年保護自己時所展露的能力和洞察力,她身上真的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可是……她怎么記不得我了?
神子疑慮的眸子漂浮不定,最后雷電影資料表最下面的聯(lián)系方式讓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是偷偷存一下影的聯(lián)系方式,應該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吧?
她偷笑著暗暗記下了那串號碼,打開手機給這串號碼設置了個令她臉紅心跳的備注之后,滿懷期待地回到了已經(jīng)只剩班主任講課聲的教室。
她的眼神不慌不忙的在一片的掃過面前一片爆滿的坐位,最后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目標般鎖定在了靠窗角落里的雷電影,而她的身旁,已經(jīng)被先前那位珊瑚宮心海給占據(jù)了。
八重滿心歡喜的眸子刷的一下犀利起來,但被她直勾勾盯著的珊瑚宮心海似乎正在極其焦急地用著口型朝著她努力說著什么。
突然察覺到周遭的寂靜以及全班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八重這才清晰的感受到,班主任已經(jīng)一臉陰沉地停在了她的旁邊,她心頭莫名一驚,趕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班主任繼續(xù)說著,洪亮的音律掩蓋住了八重心中五味雜陳的思緒。
并非是因為這個新來的班主任有多少威懾力,而是若是因為她不守紀律再次驚動了狐齋宮,難免她不會查到影還活著,并且就在自己身邊的事情。
以狐齋宮巴不得自己永遠都不能想起影的做法來看,十之八九她會對影不利。
她放在抽屜下面的拳頭暗暗攥緊。
不能再連累影了。
她更加不能再失去影。
她一掃陰沉的思緒,故作認真聽講的挺直了背,本該落在黑板上的視線不由得穿過層層人頭,落在那處靠窗座位,那張在陽光斜照下的清冷側(cè)臉。
雷電影還是和從前一樣坐的筆直,不茍言笑的淡漠總是給人一種不容靠近的美。
五年的時光并沒有在她這張精致的面容上留下什么明顯的痕跡,倒是……更為疏離了。
神子撐著下巴,端詳了許久這次.是她出奇沒有曠的數(shù)學課了,她就這么在班主任一臉沒藥救的目光注視下,低頭在桌上的白色卡片上嘻嘻搜搜的畫著什么。
清爽的下課鈴響起,緊繃著的同學都紛紛放松下來去和自己的玩伴閑聊,開著幼稚的玩笑。
神子將繪制完畢的卡片拿在眼前,細細端詳著自己的杰作,她的嘴角漸漸的露出了從前久違的,沒有一絲虛假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起身直奔窗邊的那個位置,雷電影果然還是和往常一樣在靜靜的翻著課本。她同桌的心海,望著神子往這邊來,迫不及待的照著手。
“同學,我們又見面……嗯?”
八重神子直接繞過了她,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在雷電影旁邊,興奮的說到。
“阿影,我們出去談談吧,我想給你看個東西?!?/p>
這個莫名套近乎的稱呼讓雷電影微頓,隨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眼前這個櫻發(fā)女人雖莫名其妙,但從見到他開始,總是有種道不明的好感,這讓雷電影很疑惑,所以她并未拒絕。
金色的夕陽給茂密的銀杏樹林撒上一層更為璀璨的金,一地的碎光碎暗的光影撒在一前一后走著的兩人身上。
領頭的神子在被金燦薛陽勾勒出的笑容,不由得顯出深深的回味。
這幅景色,和多年前彼此分別時的景象仿佛重合,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自己未曾說出口的道別。
眸光不禁瞥見身旁久別重逢的人,感謝上天能讓她們再次相會。
她緩緩停下腳步,即將沒入的夕陽照耀著她較好的看向身邊人的側(cè)臉,這次的夕陽并不是離別的落寞,而是重逢的曙光。
“影,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嗎?”
雷電影微微皺眉,她越發(fā)覺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了,她很本能的抵觸著回憶過去那些黑暗到令人窒息的記憶,她更加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認識過這樣的吸煙,還慫恿同學斗毆的不良少女。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裝作很了解自己似的,這讓她很是不悅。
“你究竟有什么事?”影冷冷的語氣透露著不屑掩飾著不耐煩,
“……”
神子張了張嘴似乎要脫口而出什么,但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先前重逢的喜悅頃刻淡然無存。
她果然已經(jīng)側(cè)底不記得自己了嗎?
她不死心地捏緊了方才精心畫好的卡片,試探性的問著。
“影,你還喜歡雕刻嗎?”
這到讓影有些驚訝,如今自己來到了完全陌生的城市,她想不出眼前這個櫻發(fā)女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少為人知的愛好。
無法排除這是在自己逃出那個地獄家里之后,雷電真為了監(jiān)視自己所排出的眼線。
可不知為何,對眼前這張姣好又不失風情的面孔,就是提不起戒備。
不如說,是她這張?zhí)焐暮偰樕?,竟對自己展露出這格格不入的真誠。
神子見影冰冷的神色柔和了些,激動地將手中卡片遞給了她。
“那……你還記得這個造型的小狐貍木雕嗎?”
雷電影淡淡的看了眼,卡片上是一個用粉色彩筆畫的一只乖巧坐著的小狐貍,笑著的小嘴里還叼著塊油豆腐,十分可愛。
雖是簡筆畫,但繪聲繪色的勾勒出了小狐貍壞笑瞇起的眼神還有身上的絨毛,精致得沒有一根雜線,可見她的作者之用心,對下的每一筆都是深思熟慮。
雷電影釘釘?shù)目粗?,腦海中似乎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一張模糊的照片抵在了她的眼前,即便近在咫尺,她也無法看清照片中櫻發(fā)少女的臉,混沌的直覺告訴她,她是自己無法失去的人。
“告訴我,她是誰?”溫柔又令她深入骨髓畏懼的女聲自上方傳來,她飽受折磨的軀體似乎已經(jīng)沒了回答的力氣。
“啪!”電流刺眼的白光將她痛得瞬間清醒。
“我不知道??!”
雷電影猛地抱緊頭痛欲裂的腦袋,身體手舞足蹈的像一旁粗糙的樹干跌去。
“影??!”
神子嚇得趕忙擁住影跌跌撞撞的身姿,感受著她在自己懷里不斷痛苦抽搐的身體,她的眸中不禁顫動著慌亂的淚珠。
“影你到底怎么了?頭痛嗎?我們……我們?nèi)メt(yī)院……”
影使勁捂著頭,聲音因劇痛不受控制的哽出,“我不……知道……”
“你不要再問我了??!”她撕心裂地的一把拽開她神子。
“別再問我了?。 ?/p>
神子被嚇得一震,眼前的人撕吼著,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脫口而出驚慌急切的安撫。
“我不問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影,乖,我們?nèi)メt(yī)……”
面前神色痛苦的人,逐漸倒了下去…
“影!!”
她迅速沖上前抱住了她,將她背起,朝著醫(yī)務室狂奔而去。
凄涼的風炊落一地落葉,那張她憑借記憶精心繪制的卡片,就如同她們曾經(jīng)的記憶般,被層層落葉掩埋在了這曾經(jīng)離別的光景里。
“快一點……”
“再快一點!”
神子銀牙緊咬著,拼了命的穿過疊疊人群,直沖被三座教學樓遮擋的醫(yī)務室,心中作祟的恐懼感,占據(jù)了她高速運動的每一個細胞。
曾經(jīng)影越來越冰涼的身體,和自己滲透后背的潮濕,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再去回想。
從而不巧撞到了一個女生,她也顧不得回頭半分。
被撞的心海險些跌倒,身后的五郎連忙扶住了她,她猛地甩開五郎,陰狠地盯著神子背著的那個逐漸消失在視線盡頭的紫發(fā)背影,咬牙切齒的對著五郎吩咐道。
“去查查那個新轉(zhuǎn)來的全部信息?!?/p>
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醫(yī)務室,帶著圓形老花眼鏡的白胡子校醫(yī)拿著針頭,準備給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影輸液。
只是不遠處直勾勾盯著這邊看的焦急視線,屬實是讓這一大把年紀的校醫(yī)光滑的頭皮至發(fā)麻。
“咳咳,同學,這位同學只是因為強行回想選擇性遺忘的記憶導致的暫時昏迷,她的身體狀況可好得很呢,不用太擔心了?!崩闲at(yī)苦口婆心的對著一旁站了半天視線從未從病床上移開的八重神子說著,后者輕喘著兩千米長跑未緩過來的氣,跟沒聽見似的依舊灼灼地盯著,就連額上的汗珠也沒擦一下。
校醫(yī)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拉起了雷電影的手腕準備輸液,袖子滑落的瞬間,那條纖細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刀痕傷疤讓兩人不由的一顫。
神子雅然的眸中,仿佛明白了當年影的怪異舉動。
當年自己輕拍影肩膀,影觸電般躲開的不適。
“我……只是被你嚇到了?!痹?jīng)紫發(fā)少女驚慌向自己訴說的辯詞,此刻在腦?;厥幍娜绱饲逍掠中耐础?/p>
多么幼稚的謊言啊,說謊也不先擦擦臉上忍痛溢出的冷汗嗎?
可當初的自己就是害怕被影反感,根本沒有勇氣擼起她隱藏傷痛的袖子,把她埋藏在心底的痛苦都拆裝出來,陪她一起面對。
往昔的種種在神子腦中閃過,放在腿邊的拳頭被她鉆到骨節(jié)發(fā)白,她猛的上前擼起了影的袖子,那些新的舊的深淺不一的淡紅傷疤密密麻麻像地獄的紋路般纏繞在影白皙的手臂上。
影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舊傷?
當時影刻意不想讓自己看到傷口證明這些傷在影和自己認識之時就已經(jīng)有了,“家暴”這是她當年再一次被影蒙混過去的猜想。
影血管分明的手腕上疊加著舊疤的新傷,證明影在和自己分別以后,依舊持續(xù)遭到虐待。
握著影手腕的手顫抖著,她恨自己的無能,更加怨恨自己從來都沒能為影做過什么。
“她的腦部似乎收到了非常嚴重的創(chuàng)傷,根據(jù)她身上遍布的傷口可以確信這并非是什么意外所致,而是因她長期遭受著某些精神與身體上的虐待,導致她自己不愿去回想那段記憶。出院后要經(jīng)可能避免再讓她回想起她自我封閉的記憶了,否則可能導致更加嚴重的后果?!?/p>
這是她在年邁的醫(yī)生那得來的忠告,她望著醒來的影和往常一樣淡漠的走進教室。
“……”影
她伸出手,還是止住了即將喚出的那個她朝思暮想的名字,
想要挽留那抹漸行漸遠的紫色背影的手卻不舍放下。
想要再次上前擁抱再次見到的她,或者向從前一樣牽住她的手,可是醫(yī)生最后的忠告如同一把鋒利的冰錐,深深扎進她的心臟,試圖挽留的手只能緩緩放下,隨著放棄的,還有試圖讓影再想起她的愚蠢幻想。
即便如此,已經(jīng)不知不覺來到教室門口的八重神子還是不禁眷戀地望了眼那個靠窗的位置,所見一幕,猛地令她眼瞳一震。
影的課桌被人用刀刻出了無數(shù)的咒罵字眼,本是安靜躺在抽屜里的書被撕了一地狼藉,和一堆垃圾污漬混在一起,影就在那拿著掃把默默收拾著。
這是誰干的?神子咬牙壓下心中怒火,冰冷掃視的視線瞥到圍坐一起的男生中央的桌上坐著的正是上次被她找五郎收拾過的寸頭,寸頭正囂張嬉笑著朝著她轉(zhuǎn)著手中作為兇器的小刀。
“哎呀八重姐,這個新來的我們已經(jīng)替你招呼過了?!?/p>
寸頭肆意妄為地笑著,更是和身旁幾個男生一起向默默打掃的影吹著口哨。
影并未理會他們,只是緩緩抬頭,疏離的余光淡漠地掃了眼拳頭緊握的神子,這讓神子預要脫口而出解釋,但還是再次被她緊咬的銀牙擠了回去。
解釋有什么用呢?的確是自己把影約出去,從而成為這個寸頭的報復對象的。
寸頭見嫁禍得逞,更加肆意的合著幾個小弟開始添油加醋。
只是被一道陰冷到極致的目光一掃,寸頭嚇得手一抖,小刀掉到了地上,隨即是神子逐步逼近的腳步…
教學樓后被樹蔭遮擋的林中,一聲聲男生凄厲的慘叫宛如來自地獄。
神子所過之處,一個接著一個橫七豎八男生倒地哀嚎。
被逼到背靠樹干的寸頭退無可退,于是咬牙切齒的從直打著顫的牙縫里擠出一聲完全失了氣勢的威脅。
“八……八重神子!你要是敢動我,你惡意傷害同學的事情就會傳到你姐…嗚啊啊啊啊啊——!”
寸頭的腦袋被神子一把摁進粗硬的泥土里,一手扣著寸頭的手臂向后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還在不斷用力。
“這只手刻的字?”
一聲聲伴隨著骨骼寸寸折斷的嘎嘎聲響夾雜著寸頭旗撕心裂肺的慘叫,這讓居高臨下的神子嘴角勾起一抹沒有任何感情的弧度。
“額啊啊啊啊!八…八重神子…你不怕被你姐知道你又打架斗毆嗎!啊——!!”
“咔!”骨骼發(fā)出一聲巨脆,撕心裂肺的劇痛讓寸頭疼只能發(fā)出本能的哽咽。神子松開了她骨折的手臂,緩緩從兜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冰冷的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呵呵,那在那之前,我可以先割掉你的舌頭?!鄙褡犹株乱慌詷渲?,粗暴地撬開了寸頭的嘴。
尖銳樹枝刺入舌肉的劇痛讓他被迫張著嘴發(fā)出受驚的叫聲,驚恐顫動淚珠的瞳孔里映照著那把緩緩出鞘的美工刀刃,漸漸進入她的口腔…
“撲通,”寸頭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
神子眼神陰狠地握緊了手中的美工刀。
“真是便宜你和你背后的人了。”
“啪!”的一下神子將寸頭骨折的手臂接了回去,緩緩起身轉(zhuǎn)過身,拿出手帕細心地擦拭著美工刀刃,神色五味雜陳。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她的確不敢再惹出什么事端讓狐齋宮知道影的存在。
隱匿在樹干后目睹這全程的珊瑚宮心海,像是松了口氣,緊張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五郎的情報果然沒錯,八重神子最大的把柄就是驚動她的姐姐,那個有著根和家珊瑚財團.密切合,帶頭抵御稻光試圖將稻妻整個市場吞并的白晨老總。
“!”心海瞳孔猛地一震,此時八重神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臉上的標志性笑容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種令心海極其不安的感覺也只是在她臉上顯露一瞬,很快恢復如初。
“放心吧同學,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我不會說出去的?!?/p>
八重的眸子毫不掩飾著冰冷,背在身后的右手陰冷地攥緊。
她很清楚,眼前這個外柔內(nèi)狠的女人是與狐齋宮的白晨財團有著密切合作的珊瑚財團的大小姐,如果自己對她出手,.估計一會功夫狐齋宮搞不好就會親自來把自己綁回去。
若是再讓她知道影還活著,并且就在自己身邊,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萬千的思緒讓八重攥到骨節(jié)發(fā)白的拳頭緩緩松開,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春風何須。
“同學,今晚約嗎?”
心海神色微驚,但很快就恢復了笑意。
“我很榮幸?!?/p>
兩人朝著校外走著,心海八卦的打聽著
神子你和新轉(zhuǎn)來的雷電影同學是朋友嗎?
只是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而已。
聞言,心海暗暗揚起一個得意的微笑。
這一切都被神子陰冷的余光盡收眼底,
自作聰明。
紙醉金迷的酒吧,神子淡漠地望著手中晃悠的紅酒杯透過來的心海那張刻意掩飾著欲望的臉。
她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在對她謀劃些什么,但這也是當下唯一能夠保護好影的辦法。
果然在那之后這個珊瑚宮心海那伙人就沒再找過影的麻煩。
直到那天。
七夕那天收到影的禮物時,她真的有那么一刻,她以為影想起她了。
但現(xiàn)實總是能將她的夢境砸個粉碎。
昏暗的地下室,她掀起被子坐起,望著窗戶狹瑯外的滿天星光,她被淚水滲透的干澀嘴角,緩緩露出了一個笑。
就算你忘了我,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吧,影。
話是這么說,可她興高采烈打開了深藏在手機的通訊錄特意標記里那個備注“笨蛋小木頭”的號碼時,她猶豫了。
影這么晚了會不會已經(jīng)睡著?她明天周末還要早起打工,這樣會不會給她造成困擾?
她可不想再做什么讓影覺得反感的事。
想了又想,懸浮在那串號碼上空的手指,遲遲不敢摁下去。
最終還是摁滅了手機。
還是決定明天線下去找影吧,有什么話當面說才有趣,不是嗎?
昏暗的地下室門口,身材魁武的五百藏握緊了拳頭,怒瞪著面前斜靠在被撬開的鐵門旁的有樂齋臉都要被氣綠了。
半響,他終于憋出了一句故意壓低的怒吼。
“你就這么讓神子溜出去了??”
今夜的城西酒吧并不吵鬧,只有酒杯和碗碟的碰撞聲,
八重神子坐在吧臺前捂著下巴,典雅的暖黃色燈光襯得她本就風情萬種的臉龐顯得更有情調(diào)。
只是她迷離視線望著隔著吧臺忙碌的人卻只顧著擦拭著手中盤子,連頭都不抬一下。
雷電影一身黑白酒保穿搭,狹長的眸子認真地盯著手中的活,澄澈.的側(cè)顏在這紙醉金迷的燈光暈染下是那么的脫俗,仿佛無法被這花花世界的色彩所污染。
八重懶散的嘴角不禁癡癡地噙起。
這家伙還是那樣,從來都帶著一種巨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冷傲又迷人。
“影,方便陪我喝兩杯嗎?你喝果汁也行?!?/p>
見影將擦拭好的盤碟整齊放好就打算走,神子終于開口叫住了她。
影依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下文。
這時后臺走出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十分筆挺的紅發(fā)男人。
男人沒有強裝好臉色的意思,一板一眼的說著。
“八重小姐,城西酒吧只提供酒和飲品,沒有特殊服務?!?/p>
“呵呵,”八重玩味的笑得看不出情緒。
“迪盧克老板,如果我說,您的這位員工,先前在隔壁酒店對我做過什么…”雷電影一聲輕嘆打住了她的話語。
“盧老板,謝謝您,交給我自己解決吧,不會打擾到其他客人的。”
她很感激盧姥板的好意,但她更明白要是眼前這笑吟吟的女人真鬧起來,即便是盧老板也難收場,她并不想因為自己而給老板添麻煩。
迪盧克面無表情地微微點頭。
“希望你有自己的分寸?!?/p>
神子很快挑了個位置,影也跟著在她對面的真皮卡座坐下。
“八重同學,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你究竟想做什么?”
神子看著她一臉無語和警惕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來到她身邊的服務生端來兩杯她點好的“無敵甜甜日落果汁”,她接過一杯,放在了影的面前。
“放心啦,我只是想感謝你上次送我回家。”
影眸子略微一沉,上次送她回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而且還是因為那種事情被迫送她回家…
“所以……”神子突然湊近嚇得影后仰,靠在了卡座靠背上,迅速扶住卡座扶手穩(wěn)住身形的她,即便再如何裝作面無表情,還是能放大的看見那雙瞇起的狐貍眼里,自己慌亂無措的囧樣。
“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說著,她緩緩別開領口,淺淺露出了左胸白皙肌膚上那個還留有淡粉色痕跡的咬痕。
“!”
影大腦一片空白的堅持了兩秒,不斷升溫的臉龐讓她心跳如雷。
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仔細想當時也只是意外所致,她如今一個打工仔意外的要對這個富二代負責,怎么想也太荒謬了。
而且她很不喜歡這種被脅迫的感覺,但她真的不知為何只要看著神子的這雙眼睛,心中就莫名的覺得親近,懷念,想牽起她的手,想將她擁入懷里,想和她……“在一起”…
是因為當初在學校自己頭痛昏倒時,是她送自己去醫(yī)務室所產(chǎn)生的好感嗎?
那是她從曾經(jīng)生活的那個地獄中逃離后,久違的感受到了唯一的溫暖。所以當初七夕她才想送禮物“答謝”八重神子,而且,她與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女孩一樣,都有著一頭漂亮的櫻發(fā)。
可是……那晚在神子家門口,五百藏對自己的警告。
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又配得上她這種受人追捧的富二代嗎?
一只溫柔的手搭在她的肩膀。
“不用彷徨,有我在呢?!?/p>
耳邊輕柔的溫度讓她苦澀的眼瞳微顫。
“要不……先試著約會看看?”
影回到宿舍后腦海中不斷回蕩著神子臨走前留下的這句話。
約會……?
自己真的可以嗎?
她猛地將自己腦袋砸在了身后的靠背上,仰頭望著彷徨的墻壁。
只是約會的話,又沒直接確定關系,
可是如果只是玩一玩的態(tài)度……每當回想起神子對自己展露的那種認真的眼神,她就想給混賬的自己一拳。
可自己真的能對神子負責嗎?
她呆呆地望著手機上那串神子留給她的聯(lián)系號碼。
突然跳出的陌生來電打亂了的思緒,她凝視著這串陌生號碼,莫名的不安感涌上心頭,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雷電同學,晚上好?!?/p>
話筒那端的少女音讓影眼眸警惕的一瞇,是珊瑚宮心海。
“什么事?”影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
“啊,竟然雷電同學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那我就直說了。
“你現(xiàn)有兩個選擇,一,賠償那十幾個人的醫(yī)藥費,當然,其中一個傷到了命根子,估計沒個一百萬解決不了?!?/p>
“對于雷電同學的經(jīng)濟情況來說,大家同學一場,總不能毀了同學的大好前程吧?所以我為你量身制定的第2個方案,你一定會喜歡的。
對方故作沉默了會,影一臉陰沉。
“你想怎么樣?”
“噗呲?!睂γ?zhèn)鱽硪宦曒p笑,隨后是甜美的聲音幽幽地吐出了幾個字。
“睡了神子。”
彩蛋是一切結(jié)束之后影在酒吧反撩神子的彩蛋,依舊在老福特。
至于影是如何給神子造成咬痕的,回顧請看這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