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琳狼|貝貝珈】輕刀快馬(47)

“晚晚妹子,通知嘉然宗主前頭兩條船莫要靠岸,單后船上前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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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看了一眼向晚,她眼中有些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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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我去吧。我身法快些,出了情況也好周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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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察覺氣氛有些奇怪,但看看向晚神色,也沒多說什么,只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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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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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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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拉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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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魂不守舍的,這關(guān)頭可容不得晃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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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走過去,幫她挽起長(zhǎng)發(fā)、替她在腦后扎好馬尾,把掛在一旁的弓交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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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了,醫(yī)好乃琳后我們便不懼杜向早追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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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全聽拉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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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雖不放心,但眼下實(shí)在沒有辦法。她從自己的法囊中取出余數(shù)不多的幾枚咒符,也一并交到向晚手中,只留了一枚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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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待得船身開始靠岸,你便射出蹬城索,我同哭哭相機(jī)攀索上岸。你與乃琳嘉然一道待在船中,不要暴露行跡,看到咒符升起便是登岸號(hào)令,可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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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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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捧起向晚的小臉兒,左看看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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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多賴你相助,我才走到如今。今次危急,萬不能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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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醫(yī)好乃琳之后,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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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邊說邊向甲板靠攏,貝拉將那黑塊兒綁在左手手背上,杜向晚取箭搭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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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節(jié)…晚晚邀我討逆,我愿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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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什么也沒有說,默默扯住弓弦,好像要把它拉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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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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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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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求隱秘一行人特意等到傍晚才將船靠過來,此時(shí)已經(jīng)夜深。貝拉和珈樂順著索繩飛上去。兩個(gè)人身法頗精妙,站立飛索上前后換步,快速登岸。踩地后貝拉順腰間取出匕首、珈樂變出狼爪,果斷斬開索勾,分頭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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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離樂華山鎮(zhèn)不遠(yuǎn),附近居民忌憚前次妖難不敢上前,月余工夫這地方就變成了一潭死水,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因商賈絕跡,此地官政早已荒廢,加之樂華山莊對(duì)外已稱滅宗,便成了妖獸精怪的樂土。貝拉珈樂分頭而行,皆遮斷氣息,為后續(xù)三人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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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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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行前與貝拉約定不管探路順利與否,一炷香后與她在山鎮(zhèn)門前會(huì)合。她這一條路線一路行來順暢得很,莫說精怪,走獸也不見幾只;照貝拉推測(cè),她這一線經(jīng)過山中古泉,恐有妖獸占據(jù),但珈樂抵達(dá)泉眼時(shí)并無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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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十分謹(jǐn)慎,沒有冒險(xiǎn)上前探察,只在樹木枝頭隱伏,屏息閉氣。過了這古泉便是樂華的后山大陣入口,她此行除去探察路線,也負(fù)責(zé)記錄大陣中人員更替情況。一炷香的工夫不夠摸清換班規(guī)律,但貝拉告訴她只需要記住眼前人員配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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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大陣不是個(gè)給低級(jí)弟子干的差事,只有門中精銳才能勝任。即使乃琳沒有屠戮門中子弟,全盛時(shí)期的山莊也拿不出多少精銳守陣,換班最多兩次崗,哭哭記下一次便是立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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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心思本在畫圖上,可冷不丁嗅到一絲詭異氣息,身上汗毛突然豎立、狼耳頓時(shí)警覺。這是危險(xiǎn)的信號(hào),突如其來的氣息說明有東西從潛伏中現(xiàn)了身,她不知是不是奔自己而來,不敢不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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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枝頭放低身形,如一只母豹弓身前探,隨時(shí)準(zhǔn)備擊出。氣息從山門旁側(cè)逐漸濃郁起來,是一股獸臭,混雜著人類修士的味道。畢竟未見正主,珈樂不敢斷言是樂華豢養(yǎng)的妖獸,只是耐心等它現(xiàn)身。時(shí)間越長(zhǎng)珈樂心中越是難耐,眼看就要到了與貝拉約定的時(shí)辰,她卻不能輕動(dòng),注意力也不禁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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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枝頭忽然響動(dòng),珈樂猛一抬頭,看見一寬翅金雕足爪緊抓樹枝、一雙黑漆漆的鷹眼死盯住自己。她暗叫不好,身子一轉(zhuǎn)忙下了樹,飛速回撤;若在此放出氣息與那金雕一戰(zhàn),守陣弟子難保不會(huì)發(fā)現(xiàn)自己行蹤,索性跑了。那金雕不依不饒,卻沒發(fā)出什么聲音,雙翅一展飛出去,緊隨珈樂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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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機(jī)靈得很,她見那金雕體型碩大,專往林子茂密、林蓋層疊處跑。這辦法管用,沒一會(huì)兒工夫,珈樂急停急跑,那金雕就被繞得頭昏了。她藏身在巨木間閉氣,眼見那金雕飛走,這才安心。可那金雕沒往回飛,直奔著山鎮(zhèn)方向去了。珈樂暗說不妙,自己手上沒有聯(lián)絡(luò)貝拉的術(shù)法、離山鎮(zhèn)又遠(yuǎn),不可能趕在金雕之前到達(dá);她當(dāng)機(jī)立斷,往船那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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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快用咒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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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雖然心中不爽,卻也專心等著貝拉信號(hào)。誰知道貝拉那兒沒有動(dòng)靜,珈樂一個(gè)人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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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快用咒符給拉姐信號(hào)!有樂華的妖獸奔著山鎮(zhèn)那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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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還沒靠岸,她只能依稀聽到珈樂在岸上喊些什么。弓手自能遠(yuǎn)視,她瞧見珈樂神色慌張,兩只手在空中比著方形,一下就明白這是要她向貝拉發(fā)號(hào)。向晚掏出一枚咒符,憑空捏碎,一道紅光升起。按貝拉的推斷,這紅光足夠她看見,卻不會(huì)被山莊弟子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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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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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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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前腳剛到山鎮(zhèn)門口,后腳就來了碼頭處那紅光。她不敢懈怠,見珈樂不在、碼頭處又來信號(hào),一定是出了變故。貝拉幻出長(zhǎng)槍,五感瞬間精銳,提防四周不測(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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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雕屢屢得手靠得就是人類疏于防范上空。它早到了山鎮(zhèn)上方,可卻一直盤旋不下,就是等貝拉入伏。見貝拉定身,它收起雙翅俯沖而下,尖利長(zhǎng)喙直指天靈。向晚這信號(hào)來得及時(shí),紅光散去后貝拉下意識(shí)抬頭張望,那可怖的長(zhǎng)喙暴露在夜色里,把貝拉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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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向后閃身,空翻幾步,險(xiǎn)些沒有躲開。金雕眼看要撞在地上,瞧見貝拉躲開低空展翅,貼地飛出濺起泥水。它再整旗鼓,抖抖羽翼又朝貝拉沖過來;這回它弓起身子,提起兩爪,緊貼下腹,眼看就要將貝拉抓住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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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奇襲、貝拉緩過勁來還哪肯相讓。她橫槍身前,踏開步子,側(cè)身對(duì)爪。那金雕近身后右爪撲空,左爪不等收回就挨了貝拉槍柄一敲、槍尖一刺,若不是皮糙肉厚,槍尖扎進(jìn)皮肉里就要被貝拉生生拖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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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師!魚已入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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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守陣弟子,稍加抵抗。敗陣后引她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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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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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師何不誅逆此處,一來清理門戶,二來斷絕后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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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狐魔千年,爾無知小輩,安敢壞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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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淋在面具上,他那一半人臉又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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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