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
他沒活成我定義的父親,我沒能活成他定義的兒子??墒请p方一起了爭執(zhí)卻又沒辦法拿出那些可以定義對方的理由,只能說出自己付出了多少所作所為被理解都是應(yīng)得的,而不是自找的。
于是有些時候不得已又必須吵,有時還久爭不下,開始動起了手腳,當然我也不敢去真的過分地反抗,也只是抓住了一時的不爽找一處地方宣泄著毫無由頭的怒氣,畢竟好一直會記在心里,怒氣也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
我和父親的關(guān)系很僵,具體僵到什么程度,把他比作老師,情況就像是知道老師下一個問題可以問到優(yōu)等生卻總是會問到我時產(chǎn)生討厭。比作老板,情況就是一股腦只要自己方案最后還是改回自己的方案時產(chǎn)生的反感??偟膩碚f就是總是指指點點卻又不能干脆利落的解決問題,覺得自己的資歷老練就可以妄斷能力能否。
結(jié)果這一切又回到了能力的問題,以及他體會到的生存。寫到這發(fā)生過的一切爭執(zhí)似乎是有了方向,他想讓我能夠有支持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他愿意花多些錢把我從民辦學校的旁聽生變成了坐在教室里的學生,原本計劃著長大些再在送回老家讀書最后留在了自己身邊,說到底他也只是出來打工的也只是個農(nóng)民,最后還是一拍腦袋在這邊供起了我讀書,留在了這座城市。
也許是我讓他失望的太多了吧,耐心和精力的作用下,他記住的只有他定義的能力,可我不認同。一說要成績,看到的卻是滿目的不堪。一說要技術(shù),相隨十年卻依然毛手毛腳。壓力也好,努力也好,相視間的那一刻起統(tǒng)一變成了他定義的失敗。往后便失去了耐心變成了尖酸刻薄,只會挖苦我來平衡自己的內(nèi)心,或許也是他自己想到的另一種刺激我去認真的學會一種能力的方式吧。
我的母親在每一次我因為他的為難的時候替我排解內(nèi)心的郁悶,她舉的例子是我的父親小時候的遭遇,趕鴨子的時候由于自己的疏忽差點讓鴨子吃了別人家的稻谷(水稻),被脾氣暴躁的爺爺打倒在泥地里,差點起不來了。又加上家境原因很早就沒上學了,去給挖礦的人做飯,去紡織廠工作,接著知道叔叔在這邊有門路就來了這邊投奔叔叔,之后發(fā)生了矛盾散伙了,所以就一個人開始干自己的事業(yè)了。
一個人摸索,一個人打拼,拖著自己硬抗,抗下了他定義的所有,也想著辦法在他的所有里面向著已故的爺爺證明,他是爭氣的,或許還是夾帶著些許惡意,但一碼歸一碼他還是想著怎么把我?guī)纤穆纷踊蛘咦屛易约耗軌蜃C明自己的能力能夠滿足他所定義的生存。
“所以,你要爭氣?!边@一句話成了一種束縛,束縛住了自己以后的方向,可我卻也沒能像著他們想的方向發(fā)展,說到這又歸咎到了自己身上,仿佛他已經(jīng)抗下了所有,沒有被定義的錯誤。
框上了不會珍惜,留給他們的只剩遺憾,如此又變成了遙遙無期,不再期望著我能為他再做些什么,像是投資失敗一樣垂頭喪氣,說著那些被自己定義下放大數(shù)百倍的屈辱,屬于他的屈辱,由我?guī)淼那琛>退隳苷业綑C會步入正軌,不由他定義的都不算正確的想法。
不過我一直在嘗試,以另一種方式。
可是,每一次生氣過后,他都會提一嘴自己的年齡。這次聽到聽到了他的年齡后,帶著恨意與后悔一下只亂套了,天天說著十年,結(jié)果又過了幾年,一次都沒有證明出來所以然給他看過。這些年經(jīng)歷了多少遭遇,遇到了說少事,只有他知道了,而我一直再糾結(jié)和吵嘴。
終于雙方停戰(zhàn)了,定義依然存在結(jié)果就是不服氣,可是他究竟扛下了多少,才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