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fēng)人】第二章 彼岸彼時

“斷魂櫻花,開盡幾多繁華。你往日里的美好姿態(tài),如今是否還青春依舊?即使你仍笑靨嫣然,楚楚動人,只怕意識任人攀折落在他人手中了?!?/p>
“我是一朵柔弱的櫻,可恨年華芳菲時被人攀折;一陣風(fēng)來,葉兒凋零,肅殺的秋一轉(zhuǎn)眼變隨即到來。青春的美好盡已消損,縱使你再來也不值得你折了。”
“咽靡之癥?為何其他大夫說只是咽喉的炎癥?”柳鈺問道。
“咽靡,顧名思義,就是咽喉糜爛之意。最初的確是炎癥,可能是你們疏忽了吧?!被ㄡ?。
“疏忽?母親有病自己扛著,我又不經(jīng)常在家,哎,都怪我?!绷暠г沟馈?/p>
花岑又看看柳母,長嘆一口氣,“此病并無解法,這可如何是好?!?/p>
“什么?!”柳鈺驚呼。
“咽糜之癥是一種絕癥,抱歉,柳姑娘,在下實在無力回天?!被ㄡ療o奈。
柳鈺紅腫著眼,“那為什么陳大夫說能治,且只說這是嚴(yán)重點(diǎn)的咽炎,他可是西廂最好的大夫了啊,不可能看不出來???”
“哎,”花岑嘆口氣,拍拍自己腦門,嘆氣道,“這是醫(yī)界頑疾,遠(yuǎn)比這咽糜之癥可怖。”
“醫(yī)界頑疾,何意?”柳鈺含著淚疑惑的問。
“現(xiàn)在那還有郎中?哪個是懸壺濟(jì)世?都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為了錢,什么做不出來。除了多開藥,小病大治,急病緩治,大病拖著治,他們干過什么好事?”花岑怒道。
“啊,”柳鈺有些驚訝,“那么這樣也有人去?”
“你們不是去過了嗎?”花岑反問。
“公子見笑了。”柳鈺擠出笑容。
“我先開一劑方子,你們吃吃看,我就試試?yán)病!被ㄡ堬w鳳舞的寫下一個字跡潦草而不失風(fēng)度的醫(yī)帖,按下一個特殊符號的印章。
“如此多謝公子?!绷暿障箩t(yī)帖,備好一些粗茶淡飯給花岑吃了。
下午,花岑走了,帶上小葉子。在柳舍小葉子乖巧到人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而小葉子也并沒有這個引人注意的打算。
說也奇怪花岑的藥恰到好處,剛剛熬好一十二劑,每一劑藥效也特別好,柳母不僅不咳,精神上也好了很多。
又是一個溫暖的春,寒寂的冬離開了。
這一日,柳鈺有一次在湖邊的櫻樹下彈起琴弦。這次是一曲《鳳求凰》,樂音悅?cè)诵撵椋B綿不絕,世人聽之,倍感心情愉悅,有了股追憶美好年歲的沖動。
但是,花岑并沒有在,自從他給母親開了藥之后,柳鈺就一直沒見過了。這時的西湖正是最為美麗的時候,湖邊的楊柳仍然依依,這棵櫻花樹也開滿粉紅的花兒,和熙的春風(fēng)吹來,洋洋灑灑的落下幾瓣來,在溫和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浪漫。
櫻,仍在。
人,未在。
柳鈺嘆了口氣,收起琴來。她把銅幣一枚一枚的串了起來,在手中搖了搖,鈴鈴鈴的響。她覺得好聽,也露出了點(diǎn)點(diǎn)笑意。
“柳姑娘真有童趣。”說話的正是花岑。
“公子?”柳鈺露出歡喜的笑容,走上前去福了一福,“讓公子見笑了?!?/p>
“無妨,”花岑撫了下身邊的書童小葉子的脖頸,“小葉子,去吧?!?/p>
小葉子拿出一封紅紅的信。
“柳姑娘請拆開看看?!被ㄡ刮牡恼f。
“嗯,好的?!绷暡痖_信箋,抽出一張紅色的信紙,看了看,“公子明日冠禮?呀!”
“怎么了?”花岑忙問。
“明天也是我的十七歲生辰。感覺好巧。”柳鈺回答。
花岑聽了哈哈大笑:“真是妙哉怪哉,妙哉怪哉呀。”
兩人一時無話,默默看著對方,靜靜觀察著彼此。
“咳咳,”花岑實在受不了了,咳嗽了兩聲,“伯母進(jìn)來身體可好?”
“拖公子之福,家母身體遠(yuǎn)比以前硬朗,咳嗽也好了,吃飯也香。”柳鈺嫣然笑道。
“那就好,看來不一定只有書上寫的方子才能治病?!被ㄡχf。
“難道這還是公子的自創(chuàng)?”柳鈺略顯驚訝。
“如假包換。我想你母親的病,并非一朝一夕得上的,所以我開了十二劑藥物,猛火急炊,將喉嚨里的污穢排出,最后靜養(yǎng)一旬,喉嚨恢復(fù),也就治好了你母親的病?!被ㄡ瘜⒅委熢砀嬖V了柳鈺。
柳鈺恍然大悟,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