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7年4月23日

龍門市區(qū)??

地下城庫內

.......

這里的溫度低得出奇，寒冷似乎連那時間也要凍結。

在這個封閉且狹小的空間內佇立著5個身影.....

首當其沖的人是阿米婭，身后一大一小，一黑一紅的兩個菱形術紋中不斷凝聚出一團團漆黑的法球；

緊隨其后的是煌，手中巨大的鏈鋸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咆哮聲；

稍稍靠后的是灰喉，沉默地端起手中弩正穩(wěn)穩(wěn)瞄準著對面的一人；

與另外三人對峙著的正是霜星，十數(shù)支深色的冰錐仿佛擺脫了重力、漂浮著環(huán)繞在她的四周，四肢百骸無一不散發(fā)出極致的冰寒氣息，讓人仿如墜入冰窖。

博士在出口處遠遠的盼著，期盼著這場絕對沒有“勝利者”的戰(zhàn)斗能夠盡快的結束，誰也不必犧牲。

空氣中漫布著由水分凝結的細小冰塵，這讓他看得有些不真切，只能模糊地看到幾個身影迅速的交錯又分開。

戰(zhàn)斗的中心不時穿來鏗鏘之音與轟鳴之聲，每次碰撞的發(fā)生都會讓他想要靠近些，卻屢屢被擴散的寒流給逼退，盡管只是在戰(zhàn)斗波及的邊緣，但也遠遠不是他一個凡夫俗子所能抗衡的，可想而知戰(zhàn)斗的中心又是如何的冰冷徹骨。

博士緊緊的握住雙拳，骨節(jié)處白得發(fā)青，面罩下的眉毛與發(fā)梢處掛滿了冰碴，他盡可能的睜大自己的雙眼，因為這場戰(zhàn)斗需要他去銘記，銘記“痛苦的根源”，銘記“卑微的感染者對于命運的抗衡”以及......“掙扎”，在這不公的世道中。

他很清楚，這樣的戰(zhàn)斗是不可避免的，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他也曾在無數(shù)個夜晚問過自己：“為什么感染者之間要彼此廝殺？除了戰(zhàn)斗是否又更好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這痛苦的根源我們何時才能解決？”

在這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一位名為黑格爾的哲學家認清了一件事：“歷史給人的唯一教訓，就是人們從未在歷史中吸取過任何教訓?！?/p>

是的，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科技在發(fā)展，文明在進步，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感染者的處境。

自泰拉最早的自然法出現(xiàn)以前，感染者就已經(jīng)受到不公正的對待。這跨越幾千年的歧視、偏見與迫害真的有那么容易被打碎嗎？

如果說礦石病終有一日不再存于世間，可人們心中的黑暗也會如此輕易的驅散嗎？

這是個絕望的問題，而這個答案需要在人性的光輝中，在那無盡的絕望之海中握住名為“希望”的一束光，它——確確實實就存在于那里，存在于每個良知尚存的人們的心中。

.......

清脆的碎裂聲撥開了層層冰霧，傳進了每個人的心中。

此刻，冰霧消散，寒流逝去。

“碎......碎了嗎？”一縷冰白的發(fā)絲緩緩飄落在地，霜星看著手中碎裂的護身符喃喃自語，神情間浮現(xiàn)一絲漠落，“老爺子說，這是從一個巫醫(yī)那求得的一樣寶物，說是能維持我的生命，結果.....咳....咳.....老爺子被騙了呢，人老了.......就應該找個安靜的敵方歇歇，至少不要每天亂跑.......去信一些有的沒的?！?/p>

“阿米婭.....快.....快看看那只白兔子怎么樣了？”煌半蹲在地上，渾身散發(fā)著熱氣，她用那斷掉半截的鏈鋸艱難地支起身子，十幾支冰錐插入了她的身軀，但似乎都避開了要害。

“唔”兔兒少女發(fā)出一聲痛楚的悶哼，只見她的雙手狠狠砸向了地面，凍結了雙手的冰塊應力碎裂。

她回頭望了一眼同伴，只見灰喉的雙手已經(jīng)徹底與她的武器凍結在了一起，搭上扳機的食指上隱隱浮現(xiàn)出幾絲裂紋。她渾身哆嗦著對阿米婭點頭回應，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贏得漂亮，羅德島?！彼请p眼無神地望向艱難吃撐的三人，露出一個凄涼的微笑。與其說是羅德島取得了勝利，不如說是霜星根本沒有殺心，她只是一心尋死，以死證道。

否則......

“我的兄弟姐妹們......我讓他們白死了?！?/p>

“我們什么也沒做到?！?/p>

“我的生命......沒有任何價值......反倒是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他們本可以繼續(xù)好好活下去，而現(xiàn)在......我與那些迫害感染者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到頭來，一無所有的我們......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空......”

霜星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她抬起頭望著向那并不存在的天空，美好的愿景終究抵不過殘酷的現(xiàn)實，映入眼簾的，只有那冰冷的、灰漆漆的天花板......它真的.....一點也不好看。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能看見蔚藍的天空，真是......有些遺憾呢。

“如果.......如果能早一些遇到你們.......”一股悲愴之情涌上心頭，她緩緩閉上了有些失焦的雙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不斷滑落。

下一刻，那千年不化的冰山砰然倒塌，霜星那巨大身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精疲力盡的三人來不及趕去，只見一個身影飛也似的搶過來將霜星穩(wěn)穩(wěn)地抱在懷中。

她，太輕了，輕得仿佛只剩下一具空殼。

博士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我的死......不值得任何人挽留，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把，無論是阻止那些穿雨衣的，還是追殺梅菲斯特，還是去拯救更多的感染者......”

霜星睜開雙眼緩緩說道。

“我留下?！辈┦砍林^，他的聲音有幾分哽咽，低沉得令人悲傷，由于面具的關系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博士......”

此時三人終于恢復了幾分氣力，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博士，請轉告霜星小姐那句話.....拜托了?！卑⒚讒I神色復雜地望著博士與霜星二人，見博士沒有回話接著扭頭對著一旁的二人使了個眼神，踉蹌著走出了地下車庫。

......

“真好啊，能在死之前遇上你們這樣的人，這樣堅定去實現(xiàn)夢想的人.......說不定你們可以達成我們的......愿望。”

三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博士用顫顫巍巍的手摘下了面具。

“你怎么......哭了......？”霜星伸出手摸向博士的臉頰，她的內心有些觸動，疑惑不解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感動。

此時此刻，博士再也忍不住，俊朗的臉龐上已是熱淚縱橫。

“說好的責任呢？不是說好要加入羅德島嗎？”豆大的淚珠砸在霜星的臉上，這份炙熱讓她的內心重新恢復了一些溫度。

“你這么聰明，應該已經(jīng)明白了吧。我沒有這樣的資格去羅德島，對于我的結局我無怨無悔。”

“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兄弟姐們就這樣死去，我僅存的生命是他們換來的，否則我早就與他們死在了一起。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們就這樣被利用了，不甘心我們的美好愿望被這樣玷污?！?/p>

“龍門的普通市民與我們一樣，只是想好好活著，我們沒有理由去剝奪這份愿望，這也是我們一直所追求的——平穩(wěn)的生活?！?/p>

“但.......這只是一份奢求，我們的家不在這里，而是在烏薩斯。”

“我還記得........那雪.....靜靜的河水......搖曳的松林.....碧綠的苔衣......”

“只要你愿意，羅德島就是你的新家。羅德島上雖然沒有烏薩斯的景色，但卻又各種各樣志同道合的伙伴，那里就是我們的家?！辈┦咳滩蛔￠_口說道。

“我真的有這個資格嗎？”

博士緊緊握住了霜星的手，真誠地說道：“我和阿米婭都希望你能加入羅德島，如果只是普通的死去，那么就沒有機會去糾正錯誤。我期望的未來需要你的存在。”

“奇怪.....這是什么感覺......好溫暖.....你的淚水、你的臉頰、你的懷抱，好溫暖。”霜星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暖且滿足的笑容，這“溫度”是她從未感受過的，自從她有記憶一來，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冰冷，還有來自外界的“冰冷”。

從那殘酷的冰原礦場中掙扎著生存至今，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名為“冰冷”的溫度，由于礦石病的緣故她也從未與同伴在肢體上有過接觸，她很清楚與他人接觸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在“別人的懷中”這種事是她想都未曾想過的。

“博士？我是該怎么稱呼你嗎？你能再抱緊一些嗎？”毫無血色的臉上首次露出了少女般害羞的表情，至少在這一刻她終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堅強了。

聞言，博士將霜星的頭往懷里靠緊了幾分，緩緩開口道：“我?guī)闳タ纯赐饷娴氖澜绨?。?/p>

霜星的臉上突然涌起一絲潮紅，她有些開心的在博士的懷中蹭了蹭，說道：“現(xiàn)在天還沒黑，應該還能看到太陽吧?！?/p>

“是啊，你可不要睡著了，否則就見不到了。”博士心中一痛，心知這是回光返照的現(xiàn)象。

博士盡可能得輕輕地、緩緩地將其抱起，猶如用手心捧起一抔黃沙，生怕她的生命猶如黃沙一般從指縫間流逝，接著徐徐向外走去。

這距離出口不到50米的距離是如此的漫長，似乎漫長到她的生命也等不及了。

“博士.......跟我說說我們的家吧......就像講故事那樣.....我擔心.....我會睡著?！彼堑难燮ひ呀?jīng)有些撐不住了，倦意如潮水般涌來。

“好啊，你想聽，我就跟你講講，講多久都可以......”博士咬緊了后牙槽，不敢再去看向懷中的人，然而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涌出，爭先恐后......

“那一天......”

那一天，霜星從松軟的被窩中醒來，柔絮的陽光透過窗撲進她那不大不小的臥室，臥室中充盈著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溫馨舒適。她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怔怔地望向窗外。

她已經(jīng)記不得今天是來到羅德島的第幾個休息日了，似乎眼前美好的一切已經(jīng)融入了她的日常，沒有饑寒交迫，也沒有人拿著鞭子抽著她起床。

她莞爾一笑，將目光望向一邊，床頭柜上放著一張雪怪小隊的合影，不遠的書中上則擺放著博士、阿米婭和霜星三人的合影。

“霜星姐姐，快起床啦，今天說好要跟博士一起出門踏青呢?！迸P室的門外響起阿米婭悅耳的聲音。

“好的，我準備一下，馬上就來?！彼俏恍?，心中雀躍不已。

接著她起身打開窗臺邊的唱片機，播放著故鄉(xiāng)中她最喜歡的音樂《美好的日子來敲門》，在美妙的音樂中，霜星一邊洗漱一邊迎來了美好的一天。

待她收拾完畢后，剛一打開臥室門，便見到打扮靚麗的阿米婭提著一個籃子，笑臉盈盈站在門口。當她看到一對可愛的兔耳穿過草帽上兩個小小的“窟窿”時便忍俊不禁，她下意識想要掩飾笑意，卻見阿米婭先一步往她的嘴里塞了什么東西。

她不由自主地咀嚼了一口，這疏松彭軟的口感，這芳香四溢的味道令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是.......面包？”

“呀，答對了，這是我做的面包，特意為今天踏青準備的呢。如果霜星姐姐喜歡的話，我這里還有好多呢。”阿米婭微笑著說道并得意地炫耀了一下手中的籃子。

霜星這才發(fā)現(xiàn)這竹籃的白布下竟然塞滿了長條面包，這與她印象中囚籠里發(fā)霉、扁小、硬度堪比板磚的半塊面包完全不同。

只見她有些遲疑的說道：“這么多，會不會太浪費了，咱們吃得完嗎？”

阿米婭笑嘻嘻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擔心啦，博士的胃口很大的，平時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吃下去?！?/p>

“哦，博士還是真是個奇特的人啊?！彼乔椴蛔越馗袊@道。

......

“博士，真的有那么長的面包嗎？還有......你平時會吃一些奇怪的東西嗎？”

“......面包當然是真的，古米和角鋒在‘面包王’大賽中做出過3米長的面包呢！”

“那真是.....很有趣啊.....那個’面包王’比賽最后是.....咳咳....是誰贏了......”

“你猜猜看?！?/p>

“古米聽起來是女孩的名字吧，我猜是她贏了?！?/p>

“.....哈哈，你再猜?！?/p>

“那就是角鋒吧?！?/p>

“也不是?！?/p>

“那.....那會是誰呢？能做出那么好吃又大塊的面包，該不會是阿米婭吧？”

“那一次的冠軍是我?！?/p>

“為什么？”

“因為比賽規(guī)則是要做出一口氣讓博士吃到飽的面包。那一次所有的參賽選手都輸了，而我只吃了七成飽。”

“......哈哈...咳咳，太有意思了，你說得讓我也想?yún)⑴c了呢。只是.....現(xiàn)在我有些困了......博士，你再繼續(xù)講下去吧?！?/p>

......

阿米婭拉著霜星的手出了門，在過道中，干員們親切地打著招呼。

“哇，阿米婭，霜星姐姐，快幫幫我，賽雷亞又來追我了?！币淋嚼卦捯魟偮浔憧匆姴贿h處一人急沖沖趕來，小火龍急忙左顧右盼也沒尋得個藏身的去處，只得將霜星阿米婭二人拉至拐角處，而她則一臉驚恐地悄悄藏在身后。

“伊芙利特跑到哪里去了？”賽雷亞方一趕到不見小火龍的身影，火氣不由蹭蹭長了幾分，不由得向二人問去。

看著阿米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霜星率先開了口：“火氣怎么這么大？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只見賽雷亞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那小家伙又把作業(yè)燒了?！?/p>

“小孩子有些頑皮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也別太生氣，她這燒作業(yè)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現(xiàn)在失控的頻率也是大大減少了?！彼且贿厼橐淋嚼亻_脫一邊拉了拉賽雷亞的衣角。

賽雷亞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不由得多看了霜星一眼：說道：“她這次不僅僅是燒了自己的作業(yè)，還燒了小刻的作業(yè)?！?/p>

“小刻？我記得是剛來羅德島的刻俄伯吧?！彼侨粲兴嫉幕貞馈?/p>

“唉，可不是嗎。”賽雷亞扶額嘆了口氣，“那孩子也是命苦，從小就獨自在外漂泊，好不容易來到羅德島學習一些基本的知識還要被伊芙利特阻撓，我心里是過意不去的。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小家伙還一邊跑一遍跟我炫耀什么‘這是從根本上解決難題的辦法’，也不知道這話是誰教的?！?/p>

“小孩子嘛，總會犯些錯，如果換種方式教導說不定會有起效。咱們先去吃早餐吧，得你氣消了，我在幫你找找伊芙利特?！币贿呎f著一邊牽起賽雷亞的手向食堂走去，走之前還不忘暗中對阿米婭使個眼色。

.......

“伊芙利特......是個充滿...充滿活力的孩子呢”

“是啊，羅德島上還有很多這樣的孩子?！?/p>

“那，一定很熱鬧吧?！?/p>

“嗯，有時也會有一些小麻煩?！?/p>

“博士......我覺得.....有點冷了.....能再抱緊點嗎？”

......

霜星與賽雷亞來到羅德島2層的食堂，在食堂的窗口處站著古米與角鋒二人，窗口內擺滿了琳瑯滿目的佳肴。

蔥油千層餅....煎雞蛋.....牛角面包......香腸......培根......豆腐腦.....油條.....

霜星一口氣點了很多，這讓賽雷亞有些驚訝，她悄聲問到：“你吃這么多不擔心發(fā)胖嗎？”

“不會的，我的源石技藝能夠有效得幫我消耗體內多余的能力。況且嘛，趁現(xiàn)在過著好日子，能多吃點就多吃一些，我感覺這樣比較幸福?！?/p>

賽雷亞張了張口面對霜星的話語，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畢竟幸福這件事對她來說是那么的來自不易。

......

“博士，我......我記不住的，香腸、培根、豆腐腦，那是什么？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都是好吃的，以后你會嘗嘗在羅德島吃到?！?/p>

“是嗎？那還真是幸福的一件事啊。”

......

霜星與阿米婭二人來到「羅德島號」的甲板時發(fā)現(xiàn)前方多了一群人。

“這是？”霜星遠遠眺望，很快她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伊萬？伊凡杰夫？是你們？”在驚喜中霜星幾乎是小跑著來到眾人面前。

伊萬聽見熟悉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大姐?。空娴氖悄?？”

待伊萬認清了來者的樣貌，幾個快步上前便想給她來個擁抱，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擁抱的動作僵持了一下，然而霜星卻先一步抱住了他。

“大.....大姐，我.......你.......”伊萬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淚水奪眶而出，這是雪怪小隊一聽聞大姐頭的聲音也急忙圍了上來。

“蒼天有眼啊，羅德島的博士果然沒有騙我們，把我們雪怪小隊接到這里?！?/p>

“是啊，我們的病有救了，你看大姐現(xiàn)在都可以跟我們接觸了?！?/p>

“太不容易了啊?！?/p>

人群相簇相擁，或雀躍，或歡呼，但大多都留下了感動的淚花。

“你個大小子，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哭什么?！彼峭低的艘话蜒蹨I，往伊萬的胸口錘了一下。

伊萬一邊抹著淚水一邊哇哇說道：“我這不是哭，我這是開心，我是為大姐開心，為大家開心。之前那么多兇險的戰(zhàn)斗我們都挺過來，怎么會哭呢！”

話雖如此，雪怪小隊卻哭成了一團，霜星也在氣氛的感染下哭成了淚人。

一旁的羅德島眾人很安靜地給他們留出了空間，畢竟他們也曾這么過來，其中的艱辛與酸苦他們卻是感同身受。

過了好一會兒，雪怪小隊眾人才調整好情緒。

此時的伊萬早已破涕為笑，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霜星迥然不同的打扮穿著，不由地問到：“大姐，今天你怎么打扮得這么漂亮？該不會是去約會吧？”

霜星聞言，俏臉一紅，莞爾一笑，倒是美煞眾人，眾人在心中一片傾倒。

還沒來得及回話，只聽見遠處倚靠在后備箱上的博士招呼道：“霜星，阿米婭，行禮收拾好了，我們出發(fā)咯！”

迎著風，霜星的目光越過雪怪小隊眾人，望向那位正在招手的人，心中有些歡喜。

她拍了拍伊萬的肩膀，目光再次掃過眾人：“你們就好好呆在羅德島吧，我去約會了?！闭f完沖著眾人眨了眨眼，自顧自地推開人群大步邁進了春風。

..........

“這個故事怎么樣？”博士終于抱著霜星走出地下車庫，夕陽的余暉紅燦燦地，掠過發(fā)梢。

“真好。”霜星氣若游絲地說道，“博士，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嗎？”

博士輕輕將她的頭偏過一些，對向了那盞夕陽。

空蕩蕩的街道上佇立著二人，二人的影子交錯在一起被拖得老長老長，一股勁猛西風卷過，幾張廣告紙隨風拍打在一旁商鋪生銹的卷簾門上，如鯁在喉的悲愴。

“你看到了嗎？”博士輕聲詢問道。

“什么嘛，天已經(jīng)黑了.......連星星.....也....沒有。希望......明天......會.....放晴......”

一股悲傷的暮氣瞬間將二人包裹，博士的神情幾度變幻，悲痛、懊悔、憤慨又或者夾雜其他什么情緒......手掌上仍留有她身體的余溫，還有柔軟肌膚的觸感，以及輕如鴻毛的重量。

博士在暮色中佇立著，良久。

所有的情緒如同潭水中泛起的波瀾，幾經(jīng)碰撞的漣漪，最終歸于平靜。

“是啊，陰天肯定是看不見星星的，明天肯定會是個大晴天?！?/p>

他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向著泊港走去。

聲明：封面圖片是源自P站的畫師，大家喜歡的話不妨多多關注和支持這位畫師。

后話：這篇短文我已經(jīng)寫了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大家是否有些觸動呢？

其實很早之前，也就是第六章出來之后，我就一直想要寫一篇關于霜星的文章了，這次趁著2月份月練的機會就順帶完成了一個小小的心愿。

哈，這次月練的主題是“關于霜星在羅德島的日常”。

由于幾乎每次的主題都是日常，這一次我就用不一樣的方式寫下了這篇文章。

該填的坑我是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