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小說轉至貼吧《東方先代錄》【授權轉載】

“我覺得，彈幕應該是幻想鄉(xiāng)特有的東西?！?br/>
魔理沙歪頭聽著帕秋莉說的話。

“彈幕在外面的世界沒有嗎？”
“沒有。
仔細想想就明白的。要形成如此數(shù)量的魔力彈丸，并且還能夠精密控制這些彈丸的行動，你認為這是個人的力量和容量所能做到的事情么？”
“但是，我就可以做到哦”
“但是不夠成熟”
“真是多余的關心啊”

所口中說出不服輸?shù)脑捴?，魔理沙把手邊放著的那杯紅茶一口悶了。
優(yōu)質(zhì)的余韻回蕩在她的腦中。
重新整理好心情之后，魔理沙再次拿起了筆。

“好，我們繼續(xù)”
“有個熱心的學生真是幸福啊”

帕秋莉一邊諷刺魔理沙，一邊向站在一旁的咲夜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趁著魔理沙集中精力的時候，趕緊把事情辦了。
馬上明白她意思的咲夜再次靜靜地開始了給魔理沙包繃帶的工作。

“我們繼續(xù)吧。
無論是使用魔法而需要的魔力，還是使用東洋術式而需要的靈力，每個人的保有量都有極限。
就算人與人之間有不小的差別存在，想要像這樣大量生成的彈幕，個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夠的。那么，為什么彈幕這種現(xiàn)象能夠發(fā)生呢？”
“唔……也就是說除了內(nèi)在因素以外還有外在因素的作用么？”
“啊啦啊啦，看來你的基礎知識還是很有限的嘛。真是辛苦你了”
“那是當然的咯。無論我作為魔法使的時間也好，個人的實際年齡也好都比你要多得多。我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類了，只能算是一個名叫【魔法使】的妖怪了”
“那我算什么?。俊?br/>“你就是個普通（人類）的魔法使唄”

魔理沙再次氣得嘟起了嘴。
帕秋莉沒想到面前少女的言行如此地與其歲數(shù)相符。反過來說，面前的少女雖然走上了魔法使這條偏離人類的道路卻還像人類一樣直率，如同少女一般清純，這樣的例子實屬罕見。
她就想明白了什么一樣，微微苦笑著。

“不管怎么說，你的思考已經(jīng)初步進入了問題的核心部分了。
被外面世界的常識所否定了的非常識。也就是【幻想】這個東西被結界所隔離，保存下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幻想鄉(xiāng)哦。
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溫室】。將花骨朵和不能讓花開的環(huán)境分離出來，這樣一來，即使是冬天，花也能夠繼續(xù)綻放。
【人不可能在空中飛】是外面世界的常識，不過被常識所否定的非常識流落到這個世界的結果就是，我們都變得可以在空中自由飛翔了。
彈幕就是將類似的要素組合起來的這個世界特有的現(xiàn)象哦?！?br/>“你的說明繞圈子太厲害了。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被外面世界否定的【某些東西】在幻想鄉(xiāng)還存在地很豐富，所以能夠以個人的力量將大規(guī)模的魔法或是術式以彈幕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咯？”

（指尖：尼瑪作者繞了半天還是這么迷，我來通俗地解釋一下好了。拿修仙世界來打比方，世俗世界的空氣之中靈氣稀薄，所以只能憑借個人修為或是法寶來使出規(guī)模有限的法術，而幻想鄉(xiāng)就像個洞天福地一樣，里面靈氣充盈，所以只要溝通天地靈氣就可以輕松順利放出排山倒海規(guī)模的法術）

“……真辛苦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只知道讀書，不太會教人。所以一不注意就說了一大堆廢話”
“是啊，一下子說了不少話啊你”
“帕秋莉大人平常就一直宅在圖書館，并不怎么與人交流。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咲夜，別說多余的話。治療結束了嗎？”
“是的。已經(jīng)結束了?！?br/>
魔理沙不愉快地看著那個女仆靜靜地收拾完治療用的藥和繃帶。
似乎被治療過的地方很癢的樣子。
當然，其實治療過程都做得無懈可擊，只是她在精神上覺得難受而已。

“……我說，你們?yōu)槭裁磳θ肭终哌@么親切？
給我治療，教會我魔法和彈幕的技術，還給我端茶送水外加點心”
“失敗者沒有拒絕權哦”
“所以說啦，有什么要對輸了勝負的我那么親切的理由嗎！”

魔理沙受不了這一切，不由得高聲問道。
從一開始的盛大開場被打斷，到跟帕秋莉的彈幕游戲敗北，最后還被咲夜虐的體無完膚。
本來已經(jīng)做好作為不法侵入者會被嚴厲處罰的覺悟，結果現(xiàn)在的待遇打斷了自己的節(jié)奏，而且反而讓自己變得更加不爽。

“霧雨魔理沙”
“叫我魔理沙就好”
“那么，魔理沙”

咲夜拿起了空空如也的茶杯。

“再來一杯如何？”
“……那我就不客氣了”

魔理沙放棄似地垂下了腦袋。
看著不斷變色的的少女的面孔，魔法使和女仆都露出了微笑。
當然，他們也只是在魔理沙沒注意的時候偷笑而已。

“那么，我們就不再照本宣科了。
單從魔法這點出發(fā)，將精力集中在彈幕的高頻微操，以及周圍狀況的把握之上，與此同時高效率運用mana形成的魔法更適合你。
因為你是人類，并沒有像妖怪那樣與生俱來的能力或是性質(zhì)，所以那種特殊的龐大彈幕一樣的招式你做不到。而且你也不是像咲夜一樣的異能者。
不過，這都不是什么不利的事情。想在這個spellcard規(guī)則之中變強的方法，訣竅就是如何巧妙地使用幻想鄉(xiāng)這個世界之中各種各樣的要素而已。這樣一來，你也可以打贏那邊的女仆吧？”
“那得在打敗你之后再說”

魔理沙緊緊地盯著帕秋莉的雙眼。不久之后，可能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又埋頭于記錄自己得到的新知識。

“不管我說什么，你好像總是熱心地聽著呢”

魔理沙聽到帕秋莉的自言自語，不由得抬起頭來。

“這都是為了掌握這些的必要手段。為了能夠贏得漂亮，抓住訣竅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么”

完全做不出捉弄人的笑容。
帕秋莉十分干脆地接受了魔理沙所說的話。
本來想說一些否定努力的話來著，結果話說了一半就被這個叫做霧雨魔理沙的少女漂亮地打斷了。
帕秋莉的彈幕是由自身的七曜的魔法編織而成的多屬性彈幕。
咲夜則是活用時間停止這種特殊能力來形成機械般精密的犯規(guī)彈幕。
彈幕，可能就是將每個人的天性反映出來的方式吧。
然后，魔理沙的彈幕則是憨直的直線型。
就算是她輸?shù)袅藙儇?，作為不成熟的魔法使來說已經(jīng)相當?shù)纳茟?zhàn)了，而且還在不管傷和疲勞的情況之下跟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咲夜繼續(xù)打了一場。
那臨陣磨槍的魔法水準完全沒辦法跟她那堅強的人類精神力相提并論。
的確是知識和經(jīng)驗的不足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不過，這已經(jīng)是魔理沙在她所置身的環(huán)境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帕秋莉被豐富的魔導書所包圍，在自己根據(jù)地的地下圖書館不斷學習。如今卻覺得自己的力量全部都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一切都不過是被給與的力量罷了。
一個作為道具屋小女孩的普通人類，看著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內(nèi)容勉強可以說得上是粗淺的魔導書，反復閱讀，理解，然后將之融會貫通，升華著自身。
這樣日積月累下來得到的東西，就是霧雨魔理沙的魔法。?
（指尖：翻到這里我居然有點小感動，當初啃生肉的時候都沒注意到，魔理沙你好苦?。?br/>所以，她的魔法如此的不成熟，憨直，然而卻可以直擊對手。

“人就是這種能一心一意地走完自己的路的存在……么”

魔理沙帶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抬頭看向盯著遠方沉浸在思索中的帕秋莉。

“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書里的至理名言嗎？”
“當然不是，這句話是一個改變我生活方式的人類的話哦”

她向魔理沙瞥了一眼，在她身上將另一個人的身影重疊了起來，不由得懷念得笑了出來。

“……先代巫女要把你送過來的建議，看來是正確的呢”

◆



將那壓倒性魔力的作用充分發(fā)揮而形成的龐大的彈幕充斥著整個夜空。
但是，紅白的巫女卻在那赤紅的奔流之中閑庭信步。

“該死，這家伙是屬空氣的嗎……??？”

雷米莉亞的口中吐露著不符合夜之貴族身份的話語。
靈夢的動作不僅僅是躲開了彈幕，而是仿佛連同空氣的流動，魔力的波動以及周圍各種各樣的因素一起讀取了一般洗練的動作。
在名為彈幕的狂暴濁流之中，靈夢依舊能找到足夠的空隙來回穿梭。
所有的彈幕都從她的身邊擦過，沒有一次能夠擊中她。她的身形仿佛是在空中打著轉的樹葉一般捉摸不定。
限定在卡片之內(nèi)的彈幕已然放完，靈夢無傷躲過了雷米莉亞所有的攻擊。

“spellcard 擊破，對么”

相對于淡淡地說著話的靈夢，雷米莉亞連呻吟都的心情都沒有。
要用一句話來解釋這個情況的話，那就是她完全被這個人類所壓制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規(guī)則的話
——如果能夠用吸血鬼的能力偷襲的話
雷米莉亞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在想這些假定條件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輸了。然而自己卻已經(jīng)連狠狠盯著靈夢看這件事情都做不到了。
自己其實還有沒有用出來的spellcard底牌。
但是，將面前的人類打敗的場景無論怎樣都無法想象。

“……好厲害”

這句話是對對手能力的承認，而對有著強者自負的雷米莉亞來說卻是伴隨著痛苦的話語。
靈夢眺望著一副死樣的雷米莉亞，嘆了口氣之后輕聲說道。

“只是你太弱了而已”

靈夢淡淡地說道，不帶一絲嘲諷的意味。
然而這也成為了這句話狠狠地打擊了雷米莉亞那脆弱的自尊心的原因。

“你說什么……”
“你現(xiàn)在覺得根本打不贏我吧”

靈夢的話讓雷米莉亞惱羞成怒地盯著她。

“話說回來你一開始就行為可疑呢。什么【人類這東西真是棒極了】？明明是把人類作為食物的吸血鬼瞎說什么呢”
“……我，我只是對把父親打倒的人類表示敬意而已”
“也就是說，你覺得沒有打倒你父親的人類不可能會贏過自己咯？”

有什么不對的嗎，本來想這么還嘴的雷米莉亞無意識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的確不對。

“因為你是吸血鬼，所以你下意識地覺得覺得身為人類的我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吧”

當然不對啊。

“你的身上完全沒有血的味道哦。你最后一次吸血是什么時候？你是不是已經(jīng)完全不攝取人類的血液了？
你明明是引起這個異變的強大妖怪，然而你卻完全沒有這種妖怪特有的傲慢或者霸氣。你，【不知為何】讓人感覺不到恐怖”

哪里會有覺得打不過人類所以萬念俱灰的妖怪。
那樣的家伙根本不能被稱作妖怪。
而是別的什么。

“所謂妖怪呢，就是會去襲擊人類的存在。襲擊人類，然后吃掉他們，妖怪就是這樣恐怖的存在哦?！?br/>
靈夢的話完全不像是從人類的口中說出的話。

“人類在妖怪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家伙吧?！?br/>“你……你真的知道自己正在說什么嗎?”
“我沒有說什么不對的話哦。不對的是你的思考回路才對”

雷米莉亞突然覺得面前的人類恐怖如斯。
這是和看到自己的父親被當時的博麗巫女毀滅的瞬間完全不同的恐怖。

“至少你覺得人類是害怕妖怪的，相信人類絕對不是妖怪的對手。
但是你并不相信自己。像你這樣毫無自尊心和自負的妖怪，哪怕有著足以賜予人類以恐怖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將之完全發(fā)揮出來吧？”

有趣的是，這些話從以退治妖怪為生的巫女的口中說出來意外地有說服力。
妖怪就應該是讓人類感到恐懼的存在。
要說為什么的話，妖怪就是由這樣想著的人類的幻想所構成的存在。
那些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怎么恐怖的妖怪只會越來越弱。

“……但是我的父親就是因為他的那份傲慢而死掉的啊”

雷米莉亞明白靈夢所說的含義，但是一旦想起那銘刻在記憶之中的慘烈光景就無法點頭贊同。
她想起了自己絕對無法反抗的父親的身姿。
暴虐地強迫所有人為他服務，再就是永無止境的掠奪，殺戮以及玩弄。哪怕是自己或是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自己絕對做不到那些事情。
力量的差距也好，血親的關系也好將雷米莉亞的反逆意志剝奪一空。

“的確，父親很強。很恐怖。幾乎將強者的榮耀做到了極限……但這么做的結果，還不是被你的母親完虐到灰飛煙滅嗎！”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父親——這句話除了虛張聲勢以外并沒有什么卵用。
比如現(xiàn)在，自己就這么想。
【總有一天】【總有機會】【肯定】等等，這樣的日子一定不會到來的吧，雷米莉亞打心底這么想。
然后那一天，父親突然死了。
眼前的光景讓她難以置信。
總是踩著弱者那趴在地上的姿態(tài)愉快地笑著的父親，反過來滿身瘡痍地趴在地上打滾地姿態(tài)。
然后自己急忙跑過去也只來得及捧起化作灰燼的父親，呆呆地在一邊感受著自己的空虛與愕然。

“你說人類不可能是妖怪的對手”

那一幕至今依然牢牢地刻在雷米莉亞的心底。
曾今是絕對強者的趴在地上的父親，還有那個默默地看著他在痛苦之中一點點變成灰燼的人類的身姿。

“那你們到底算什么啊？”

將那自傲而恐怖的吸血鬼的嘲笑用沾滿鮮血的拳將其變成振聾發(fā)聵的慘叫。那昭示著人類的可能性的一擊。

“只要你們這樣的家伙還存在著……那還有誰敢說自己很強啊??？”

雷米莉亞在不知不覺之中流下了淚水。
就好像是把從那天起埋藏在心底的感情一下爆發(fā)了出來一樣。
不知道雷米莉亞是以自己是被毀滅一側的妖怪的身份而感到后悔呢，還是空虛呢。
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聽到那震動靈魂的慟哭，靈夢用跟平時一樣的平靜的表情說道。

“別說這種幼稚的話”

感受到了靈夢斥責一般的視線，雷米莉亞呆呆地抬起了頭。

“人類不是不死身，身體也不可能變成蝙蝠或者是犬之類的使魔。夜里的黑暗也不是人類的朋友，疾病和時間可以輕易地奪走人類的力量”

不知何時靈夢來到了雷米莉亞的面前。
本來想后退的雷米莉亞被抓住了胸襟，兩人距離進一步縮短。

“然后呢，我剛才說的事情有幾個能夠?qū)δ阍斐衫_？
吶，少tm矯情了吸血鬼。你的這些話被別人聽到的話，你讓我們這些弱的不行的人類大爺們還怎么活。你怎么不把這些話對著那些被你吃掉的人類再說一遍啊”
“……那該怎么辦才好？”

雷米莉亞弱弱地問了一句。靈夢見狀不由得笑道。

“只要笑著面對就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手，盡情發(fā)揮被賜予的力量，將傲慢與嘲笑進行到底。直到變成灰燼的那個瞬間為止”

隨著這些毫不講理的話語而來的是將活下去這個信念銘刻在胸口一般壯絕的大笑。
（指尖：靈夢你可以的，裝逼都跟先代學了不少?。?br/>不是道是斥責還是激勵的話語，亦或是最后的笑容將自己不是對手的心態(tài)完全粉碎了。
雷米莉亞已經(jīng)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是個什么狀態(tài)了，但是她下定了決心。
不對，這是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情。
為了這個目的自己不惜跟那個八云紫做了幕后交易，引起了異變。
在自己的希望基礎之上，自己現(xiàn)在才能夠在這里跟博麗的巫女對峙著。

“來，我們繼續(xù)吧”

靈夢搶先催促道。
還有剩余的Spellcard在手。
這場異變還沒有結束，作為元兇的妖怪還沒有被退治。

“雷米莉亞·斯卡雷特，我要將你退治”
“……真是的，你這個博麗的巫女，我真不知道你是個意志堅定還是心軟的家伙”
“你的思考前提有問題所以我?guī)湍阈拚幌露?。你要是覺得對我抱有一些愧疚的話，那就老老實實地讓我把你退治掉好了。這意見不錯吧，這樣一來皆大歡喜哦”
“你現(xiàn)在倒是逼得挺緊的，剛才對那些毫不留情的我說的話都算是你多管閑事嗎？”
“就是那樣。被一個人類所激勵，這還真是個前所未聞的毫不留情的家伙呢”

聽著靈夢的挑釁，雷米莉亞不由得笑了出來。
就像剛剛見面時那種居高臨下的驕傲而沒品的高音色笑聲。
怎么樣？雖然有點裝模作樣的味道，不過還是做得不錯吧。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不，一定是在那個父親的壓抑之下一直沒有這么笑的機會吧。
好像有【強行打起打精神也算精神】這句話吧，原來如此。現(xiàn)在的心情意外地——。

“……感覺不錯”

露出了尖尖的牙齒，雷米莉亞像個吸血鬼一樣臉上浮現(xiàn)了愉悅而扭曲的笑容。
斗爭的氣氛回到了現(xiàn)場。
赤紅的月亮讓自己身體感到充滿了力量。
夜晚的黑暗漸漸染上了不詳?shù)臍夥眨c怪異的中心相應的空間就這樣構筑了出來。

“月亮如此赤紅”

雷米莉亞拿出了她最后一張符卡。

“所以我們來認真地廝殺吧”

隨著兩人之間的緊張感不斷攀升，這個異變最后的彈幕游戲似乎就要開始了。

◇
（先代視點）



唔~雷米莉亞雷米莉亞。

現(xiàn)在正在全速趕往紅魔館的我，是以前在博麗神社履行責任的一個十分普通的先代巫女。
硬要說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的話，那就是我曾今把雷米莉亞的父親當著她的面掏出心臟之后把他變成了灰燼。
至于那家伙的名字我不記得了。 （指尖：看到?jīng)]，先代裝逼，最為致命，靈夢你也學著點）
如此種種，我現(xiàn)在為了自己那個前去解決異變的女兒不被報復而奔向紅魔館，之后再想辦法道個歉好了。
突然看見大門前面一個美麗的看門人站在那里。
哦吼！不錯的紅美玲……。 （指尖：這里原文搜【ウホッ！いい男】，我不想解♂釋）

“你，你是……！”
“好久不見，美玲”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

誒……那是當然的，畢竟你是東方系列里知名度較高的角色之一啊。
不知為何美玲聽了我的話之后一副驚訝的樣子，同時似乎很高興一般地露出了微笑。臉也變得有點紅。哎喲，感覺好可愛。
好奇怪。為什么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詭異呢？
回憶起了與雷米莉亞之間矛盾的我，說實話想都沒想就急忙從診所里飛奔了出來。不過沒想到再一次與美玲對峙的情況會變得像現(xiàn)在這么出乎意料。
要說的具體點的話，就是在我的想象之中對方本來會更兇惡才對。
當時，就算我再怎么占理，畢竟也是個干掉了紅魔館當家的家伙，就這個意義上來說我應該不受這里人的歡迎。
再加上那一戰(zhàn)之后，因為紅魔館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nèi)被紫的結界封印住，我直至今日才再次踏足這里。
我當時睡了好幾天，醒過來之后找別人一問才知道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
雖然我也從紫那里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在那之后也沒有再去過紅魔館跟那里的成員打招呼。

“不好意思，能讓我過去么？”

不管怎樣，沒吃閉門羹就已經(jīng)讓我很高興了。
于是我非常直接地提出了我的要求。

“……我聽說，你已經(jīng)從博麗巫女的位置上引退了吧”
“我來不是為了異變的事情” （指尖：我懂的，你只是來裝逼的）
“那你是來干嘛的？”
“我是來看看情況的。之后的事情就根據(jù)情況而定”

雖然只能用曖昧的語言來說明，不過實際上現(xiàn)在紅魔館現(xiàn)在狀況不明，所以我只能做出這種判斷。
為了化解過去的矛盾，也為了讓雷米莉亞和靈夢用彈幕游戲的方式解決異變，我來這里真的只是想看看情況而已。
關于她父親的事情，如果異變能夠解決，我之后擇日再來拜訪就好。
但是，如果因為我的原因?qū)е蚂`夢她們都被卷進這段恩怨的話，土下座也好劃清界限也好，只要能夠解決矛盾我什么事都會去做。
父債子償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讓它發(fā)生的。
美玲在一邊沉默了一會兒。
之后，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一般直直的看向我。

“……不好意思，我不能讓你通過”

唉……果然是這樣，這是理所當然的判斷。
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我是看門人。你想從這里通過的話先打倒我再說”

就在我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美玲說出了讓我大感意外的話。
也就是說，想過去的話就拿出你的實力打過去的這個意思？
這可真是，糟糕啊。
跟以前的狀況不一樣?，F(xiàn)在的異變是基于spellcard規(guī)則的異變。就算自己有實力，也不能用拳頭打過去。
而且，不管怎么說其實我……。

“不好意思。我用不了彈幕?！?br/>
我對美玲說了實話。
對不起，不管怎樣都遮掩不了我不會彈幕的事實。再說了，我又不會飛。
基于新的規(guī)則，我下崗的原因就像我說的一樣，多么簡單粗暴的理由啊。
唉，真是用心良苦啊……咦，美玲好像露出了苦悶的表情。
怎么了，感到失望了嗎？
噗噗噗，不對哦~！
等下，我確實沒法用彈幕，但是我沒說我用不了遠程攻擊??！
只是像彈幕那樣將力量大量分散之后釋放出來我還做不到。但是稍微發(fā)個波什么的我還是可以的。只是我目前放出來的波不能分散卻威力太大，不適合拿來當彈幕用而已！
再就是雖然我沒法在空中飛，不過還是有可以在水上跑動，或是在空中用踢擊改變運動方向或是加速之類的方法來代替不能飛的缺陷的哦！？
（指尖：簡單來說就是先代會用二段跳和水上漂）
相對于在一邊感到焦急的我，美玲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抬起頭來說道。

“不，不需要彈幕。請用你的拳來打過去”

美玲說完這句話之后擺起了架勢。
這不是彈幕的起手，而是拳法的架勢。
美玲進入了臨戰(zhàn)狀態(tài)。
她是認真的。

“……這樣就好么”
“我知道這是違反規(guī)則的。有處罰的話，打完之后我會老實接受的?！?br/>
從那表情可以感覺到這些是真心話，我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嗯，不知道為什么美玲要這么做。
我覺得開個門也沒什么吧，現(xiàn)在的規(guī)則可是對我不利啊。

“所以，請……請務必與我一戰(zhàn)”

不過，雖然不了解理由，美玲真的想打一場的愿望我還是感受到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
“知道了……”

實際上，我也曾今跟美玲交過一次手，記得那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所以，這個狀況是她自愿的。
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悠閑地嘮嗑的時候。門的另一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我在明白了美玲的感受之后，決定全力出手。

“就一招”

我擺著架勢說道。
……雖然不是那種自信地斷言，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激昂地說出了一擊將敵人打倒的人的名臺詞。（指尖：我搜了一下，好像是一款R18的RPG的某人臺詞）
如果這場戰(zhàn)斗拖長的話就顯得我很遜不是嗎。
第一擊沒打中，自己的話被無視或是被反擊失去先手優(yōu)勢之類的事情，我真是想想都頭疼。
好像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絕境啊。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我只好打起精神上了。

嘛，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讓我認真起來了】
雖然是自己讓自己認真起來的就是了。
美玲和我。我們兩人之間擺著架勢尋找著對方的空隙。
搶先出手的話就會輸，這樣的緊迫感也向我不斷襲來。
這樣的話，就來得簡單一點好了。拋棄那些瑣碎的事情。
右直拳把她打飛。馬上就把她打飛。
右直拳把她打飛。馬上就把她——。

打飛了。

“喔嗚?。俊?br/>
最短距離最快速度加上最大力量的一拳。
本來不會發(fā)出如此巨大聲響的人體響起了轟鳴聲。
下腹部受到直擊的美玲，一邊吐著空氣和胃液一邊向后飛去。
美玲在受到我攻擊的瞬間已經(jīng)感覺到了，但是我的一擊并沒有給對手猶豫的機會。
嘛，畢竟這一擊就是這種攻擊啊。
這一擊就是除了單純的肉體鍛煉以外，我從一開始就一直在修行的一萬回正拳突刺。一直鍛煉到現(xiàn)在的結果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全力一擊。

“嗚……誒……”

就算硬撐著也大步后退的美玲，現(xiàn)在正按著腹部蹲在那里。
我并沒有擔心她的身體。
不如說正好相反。
我現(xiàn)在相當?shù)爻泽@。
美玲……撐下來了。
這一擊可以算得上是我真真正正的全力一擊。
當然，我并沒有在這一拳里注入給予妖怪傷害的靈力，而且也沒有在這一擊里加入任何別的奧義。
但是這的確是我全力一擊。
雖然還沒達到能夠打碎背骨，用拳完全貫穿對手的地步，不過美玲的全身把那樣的傷害完全吸收了。

“哈……哈哈哈……果然，你太強了”

毫無外傷，只是滴著汗水與口水的美玲浮現(xiàn)出痙攣般的笑容說道。

“真的是……一擊呢”
“不過，你撐住了”
“只是忍住了，而已。別說反擊了，就連防御我都做不到。而且已經(jīng)動不了了。果然，我還差得遠啊……”
“美玲”

我出聲打斷了她那自虐般的自言自語。
勝負之后那些安慰的話語總是讓人厭倦。
所以，我直接說出了我的感想。

“看門人為了守護而倒下的話，是一件應該引以為豪的事情”

美玲呆呆地看著我指著她身后的大門。
被我的一擊打飛的美玲，在跟大門接觸之前就停住了后退。
就算是現(xiàn)在，她也依然沒有靠著那扇大門，頑強的站在門前。
也許是無意識的舉動吧，我不由得直率地說出了自己的贊賞。

“你變強了呢，美玲”
“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感慨道。
說實話，當初見面的情景至今依舊像昨天的事情一樣刻在我的腦海里。
當時好好教育了她一番，之后給了她不少建議，結果就是現(xiàn)在成長起來的美玲。
我自己當然也是從那時起沒有斷過對于自己的修行。
然后我不斷修行的成果之一，現(xiàn)在被美玲撐了下來
真的，變強了呢。
啊，該死。我突然覺得這回全部都是彈幕游戲規(guī)則的異變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這個被打到就算輸規(guī)則勝負的話，真想再跟美玲好好打上一場啊。
我并不是好戰(zhàn)分子，只是我覺得跟美玲深入交流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拳相交。
（指尖：拳交？拳交是什么體位2333）
沒想到我也會有明白【打出來的愛】這個概念的一天啊。

“非常的，感謝您……”

不知是不是受的傷還沒有緩過來，美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好像還看見她的眼角還掛著點亮晶晶的東西。
……不好，難道說之前那一擊后勁還沒散去么？
雖然有些在意她的感受，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前進好了。
暗暗發(fā)誓以后再來道歉之后，我重整旗鼓，走進了大門。
好的，該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了。
再次踏足紅魔館。
第一次的來這里時候簡直就像進入了死亡之地一樣的糟糕狀況，這次不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著傳來激烈戰(zhàn)斗聲響的紅魔館內(nèi)部走去。

◆



——從被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野狗一樣的生活。
——就算后來被套上項圈，被施舍著殘羹剩飯得以茍且活命，這個本質(zhì)也沒有改變。
——自己只是只誰都不會關注的畜生罷了。
——直到那一天為止。

與她的再會是如此的唐突，以至于美玲受到了極大的沖擊。而且在那之后她的話語又將美玲從沖擊之中拉了回來，同時讓美玲感到無比的喜悅。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雙方在互通了姓名之后馬上開始戰(zhàn)斗，然后就再也沒見過面。但當時遠遠不夠成熟的自己卻讓她牢牢的記住了。
當時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美玲一個字都沒有忘記?，F(xiàn)在自己所擁有的力量與自信就是當時的那些話培養(yǎng)出來的結晶。
這也是自己單方面地將自己的執(zhí)著與思念進行到底的結果。
這樣一來，當自己再次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就能夠好好地再次將自己的名字正大光明的說出口?，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沒想到原來自己已經(jīng)占據(jù)了她心中的一角。這個發(fā)現(xiàn)讓美玲欣喜不已。
正因為這樣，自己現(xiàn)在必須將再會的喜悅忍住，然后做出接下去該如何行動的選擇。
那就是跟那一天一樣，以一名敵人的身份擋在她的面前。

“就一招”

眼前站著的先代巫女宣告著。
就是這么強硬的一句話。
既不驕傲，也不夸張。她既然這么說了，那現(xiàn)實肯定就會變成那樣的吧。因為那言語中包含著絕對的力量。
并不會有第二擊。真的就會變成一擊決定勝負的對決。
在與她交手之前，美玲就察覺到了自己的敗北。
然而自己卻還是笑著迎了上去。
自己并不會輕易地承認敗北。
實際上自己想不用戰(zhàn)斗，光憑話語向她傳達自己的感情。但就這樣依靠她的話，自己真正的愿望是否能夠傳達給她又是個問題。
現(xiàn)在就是跟她戰(zhàn)斗的最后一次機會。
被新生的規(guī)則所拋棄，如今已經(jīng)引退的先代巫女
那個以壓倒性的強大解決異變而著稱的博麗的巫女已經(jīng)不會再出現(xiàn)了。
妖怪襲擊人類，人類退治妖怪。她已經(jīng)遠離了這個人與妖怪之間的循壞。
但是在那之前，哪怕一次就好。
想跟她再打上一場。

（只是因為再會而高興不已罷了，如果想跟她零距離接觸的話，肯定有更好的方式吧。但是……）

從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天起，自己就下定決心要在今天向她證明自己不是么。

（我，到底有沒有如你所期待的那樣變強了呢）

咬緊牙關，將自己已經(jīng)萎頓的戰(zhàn)意重新燃起，讓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繃緊。
自己也明白贏不了她。但是，想知道的是現(xiàn)在的自己在她眼中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兩人之間的空氣變的緊張起來。
美玲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感到渾身出汗，體力在不斷地消耗。能夠保持這種狀態(tài)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然后，在什么結果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對峙一瞬間就結束了。

“喔嗚！？”

她什么時候攻過來都不奇怪。
明明做好了這樣覺悟的美玲，立刻明白了這樣的事前準備沒有任何意義。
完全沒有將自己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的意思。
但是，【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美玲身體的中心被強大的沖擊所沖垮了。
完全沒反應過來。
無論是反擊還是防御，在自己還沒有能夠做出任何反應之前身體就已經(jīng)被打飛了。
無法察覺，無法理解。能夠明白的只有身體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這一點而已。身體中的機能也變得亂七八糟，不能正常運作。
但是，只有一點，【不能夠就這么結束】。自己在心中不斷地叫到。
為了戰(zhàn)斗而將雙腳全力踏穩(wěn)。
將那就好似要穿胸而過的沖擊力強行忍耐住，咬緊牙關努力站穩(wěn)。
這并不是什么在戰(zhàn)斗上有意義的行為。只是美玲自身無意識地堅持之后的結果。
然后，那陣沖擊以及隨之而來的激痛在全身來回震蕩。等到其完全消失的時候，勝負已分。

“哈……哈哈哈……果然，你太強了”

自己只能笑了。
真的一擊就分出了勝負。
而自己卻沒有能夠展示出任何東西。美玲所期望的戰(zhàn)斗結束了。
在失意與沉淪之中，巫女卻開口了。

“看門人為了守護而倒下的話，是一件應該引以為豪的事情”

她所指向的地方，有著自己守護下來的東西。
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打到這樣的結果也只能算是偶然。

“你變強了呢，美玲”

即使這樣，她依舊說出了從那天起美玲就在一直期盼的話語。
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本來是過著像野狗一樣的生活。
——誰都不會在乎自己。
——那一天，與你相遇，自出生以來頭一次被承認了。

真要說的話，這只是一瞬間的勝負。
在那之后，美玲目送著巫女朝著紅魔館的方向走去。

“變強了……么”

她仔細回味著這句話。
其實自己也有著疑問。最終，那場勝負依舊是單方面的勝負。自己并沒有能夠做到任何事情。
但是，既然她都這么說了的話，就這么認為吧。

“……嘛，總之就是比以前來說要稍微像樣一點的意思吧”

抬起頭的美玲臉上浮現(xiàn)出了陽光的笑容。
在那嚴重傷害所帶來的鈍痛感消失之后，不知為何心情也變得晴朗起來。
自己還真是勢利啊，美玲不由得苦笑著想道。

“你還真是個夠勢利的小女孩啊”
“哇?。俊?br/>
不經(jīng)意之間聽到有人從背后向她搭話，美玲嚇得連疼痛都暫時忘卻了。
趕忙轉過身來擺好架勢，發(fā)現(xiàn)那個向她搭話的人是另一個讓她記憶深刻的家伙。

“八云紫！”
“啊啦，你知道我的名字啊，這真是讓我倍感榮欣呢”

紫就像過去見到她的時候一樣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你有什么事情嗎？”
“請讓我從那邊過去吧”
“我拒絕。趕緊消失”
“真是冷漠的家伙啊，跟對先代巫女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你果然之前就在偷窺”

美玲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盯著著紫。
將自己破壞幻想鄉(xiāng)的規(guī)則的事情故意置之不理，這讓美玲十分不快。有一種重要的東西被玷污了的感覺。
美玲知道面前的大妖怪是自己連做其對手的資格都沒有的強大存在，所以自己不得不按耐住憤怒的感情。
紫對美玲的態(tài)度反而是一貫地不可捉摸。

“請不要露出那種可怕的神情嘛。剛剛的只是開玩笑而已。我來紅魔館并沒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然后呢？”
“沒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我只是想來見證一下事情的最后結果”

隱藏了真意的微笑。
美玲十分討厭那個表情，所以并沒有對故弄玄虛的對手回話。
只是沉默地站在大門前，像是為了防止紫的入侵一般與之對峙。

“你知道現(xiàn)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
“我只知道我是這里的看門人”

并沒有理會紫所說的話，美玲直接地說出了自己意志。

“我既然是這里的看門人，就會將自己的職責進行到底”

帶著自己的驕傲，美玲說出了擲地有聲的話語。
紫對此卻只是淺淺一笑。
站在大門前絲毫不動的美玲和上半身從間隙里探出身來微笑著的紫，多么奇妙的光景啊。
對于紫那種除了讓人火大以外不會有任何感想的行為，美玲則用鋼鐵般的意志將其無視。

“哎呀，你真的變強了呢”
“那是當然的，但從你嘴里說出來我一點都不高興”

只不過，這句話讓美玲不得不板著臉拼命反駁。
聽到美玲的反駁之后，紫愉快地笑了。

——被認同也好，被夸獎也好，都是自出生以來頭一回。
——所以自己這個被美玲的妖怪將這一天當做了重生之日。
——之后，從這一天起，有一個小小的愿望在她的心底萌芽了。
——這個愿望估計不會實現(xiàn)的吧，就算會實現(xiàn)也不知道該是多久以后的事了。
——至少，在你還是活著的人類時候肯定不會被允許。
——但是，如果。在許多許多年以后，所有人都忘了她，只有作為妖怪的自己還有些許記憶的話。
——哪怕一次也好。希望能原諒我的任性。

——把你當做母親的這件事。

◆

從先代到達紅魔館的時間點稍稍回溯一下。

最開始是帕秋莉察覺到了異變的發(fā)生。
本來老神在在地讀著書的帕秋莉，突然用一副嚴肅的表情抬頭瞪向空中。
普通的人類所沒有的魔法使特有的感性察覺到了圖書館之外發(fā)生的變化。
接下來還在埋頭于高難度魔導書的魔理沙也抬起了頭。

“……怎么回事？”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的感覺襲向了魔理沙。
跟寒氣或是恐怖的氣息十分接近。是種有著極度危險氣息的某種東西在遠處蠢蠢欲動的感覺。

“……真正危險的惡魔或者是邪神的氣息是常年跟書本與詛咒打交道的魔法使最為敏感的東西哦”
“你在說啥呢？”
“而且有個氣息離我們都很近，這個紅魔館的地下就有這樣一個存在。
看來是外面的戰(zhàn)斗刺激到她了，封印都已經(jīng)被打破了”
“所以我問你在說什么啊”
無視了一邊的魔理沙，帕秋莉合上了正在看的書，站了起來。
取下了自己的眼睛，在旁邊堆著的書中抽出了一本光看上去就十分強力的魔導書。
本來之前還在那里舒適地進行著自己研究的帕秋莉，就這樣毫無停滯，淡然地開始采取行動。

“帕秋莉大人，【妹妹大人】她……”
“我懂的，咲夜”

將茶具收拾之后出了圖書館的咲夜突然出現(xiàn)，跟著帕秋莉一起再度走了出去。
而此時完全被忘在一邊的魔理沙則趕忙跟了上去。

“你們要去哪??？”
“外面”
“為什么？”
“你還想活命的話還請留在這”
“咱們好好說話行不行??？”

眼看著兩人開始急速飛行，魔理沙又追了過去。
帕秋莉?qū)δЮ砩车呐袛嗖]有說什么，只是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再次將精力集中在趕路上了。
在地下陰暗的通路趕路的途中，聽到了遠方傳來的爆炸以及震動的聲音。

“你之前說了封印被破壞了之類的事吧？這個聲音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那家伙】是不是很亂來??？”
“……如果只是很亂來的話還好說啦。看樣子她是想到地面上去呢”

帕秋莉回話的時候雖然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但魔理沙從她的聲音之中感受到了焦急。
你還想活下去的話。她只言片語之中透露出的東西也相當不妙。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縮回圖書館這個選項了。
最敏捷的咲夜一馬當先，三人一起飛過樓梯，從洋館的正面入口處向外面飛了出去。
瞬間受到了月光與彈幕的熱烈歡迎。
夜空之中額數(shù)的彈幕，以及在彈幕之中折轉騰挪的靈夢和雷米莉亞。
這場激戰(zhàn)完全沒有他人插足的余地。魔理沙不禁呆在那里說道。

“這真是開宴會的好景觀啊”
“現(xiàn)在哪有那個閑工夫欣賞啊。得趕緊讓蕾米她們知道妹妹大人的事情”
“咲夜，告訴我吧。你們所說的【妹妹大人】到底是誰？”

帕秋莉說出了一個名字之后，魔理沙向咲夜問道。

“……字面意思不難理解吧，說的就是大小姐的妹妹，芙蘭朵露大人”
“這么說，她是吸血鬼咯”
“她才是真正能稱得上是吸血鬼的家伙”

打斷了還在斟酌說出來的話是否合適的咲夜，帕秋莉毫不留情地冷冷說道。
看著她倆的樣子，魔理沙的腦中又冒出了新的疑問，就在她要發(fā)問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爆炸的聲音。
這次發(fā)聲源已經(jīng)不遠了。
紅魔館的一小塊被炸飛，頓時冒起了陣陣煙塵。
瞥了一眼正凝神看過去的魔理沙那認真的側臉，帕秋莉像放棄了似地突然開始了說明。

“接下來即將出現(xiàn)在你眼前的吸血鬼，芙蘭朵露的確沒有按照spellcard規(guī)則在戰(zhàn)斗。
估計她并不會馬上盯上你，所以你得好好躲著點，別做什么太起眼的事情”
“感謝忠告。不過，狀況能不能等會再說”
“危險的并不只是她的力量。她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
“就家人立場上來說，你說的話還真是過分啊”

明明魔理沙把妖怪當做對手卻還抱著對方都有良知的認知，帕秋莉不禁有點傻眼地嘆了口氣。

“那個小女孩從出生起就一直被她的父親虐待”

帕秋莉淡淡的敘述讓魔理沙呆住了。

“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下養(yǎng)出來的小孩，根本不可能是正常的吧？”

就好像要將爆炸之后的寂靜切開一般，從煙塵之中飛出來了一道紅色的閃光。
擁有著實際破壞力的閃光將彈幕游戲完全終止，穿過了正在空中對峙著的靈夢與雷米莉亞之間。

“怎么回事？”
“難道說……！”

發(fā)現(xiàn)了亂入決戰(zhàn)的家伙之后，兩人的反應各自不同。
十分明白這里是敵人據(jù)點的靈夢，對于登場的新的敵人沒有絲毫動搖，只是默默地防備著。
而對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氣息無比熟悉的雷米莉亞則是一副僵硬的表情。
在五雙視線的注視之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煙塵之中浮上夜空。

“嗚呼呼……啊哈哈……”

最開始聽到的是幼小少女那無邪的笑聲。
銀鈴般細小透明的笑聲，慢慢變得巨大、狂亂起來，最后變得像鐘樓在打鈴一樣，不和諧的聲音響徹這充斥著恐怖氛圍的夜空。
（指尖：我本來想翻成【最后變成杠鈴般的笑聲】，后來想想不合適，還是字譯吧2333）

這就是那個少女的聲音，而且絕對不是正常人發(fā)出的聲音。

“芙蘭……”
“太狡猾了啦，姐姐大人。為什么只有你可以玩的這么開心？”

少女的身姿出現(xiàn)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張與雷米莉亞毫無二致的臉。但是，除此之外完全不一樣。
跟被稱作姐姐的發(fā)色完全不同，背上的翅膀也是呈像干枯的樹枝一般的非生物的形狀。
這就是用吸血鬼這個種族的概念也難以概括的，兩人的不同。

“芙蘭，趕快回到你的屋子里去”
“我呀，可是知道所有內(nèi)幕的哦。因為姐姐大人跟那個奇怪的妖怪商量事情的時候被我聽到了啦。這家伙就是博麗的巫女對吧？”


芙蘭那充滿狂氣的笑容以及伴隨在其中的敵意和殺氣讓靈夢默默地擺好了架勢。

“就是這家伙的母親，把父親大人殺掉了吧？”

就像是為了對應這個狀況一樣，靈夢緊鑼密鼓地準備著防御用的結界。
（指尖：靈夢你也有這么慫的時候啊hhhhhh）

這些東西都是當初為了處理這種不按彈幕規(guī)則來實戰(zhàn)的情況而準備的。
新出現(xiàn)的這個吸血鬼，似乎并不具備理解spellcard規(guī)則并且服從規(guī)則的理性。

“父親大人不跟我【玩】的原因也是這些家伙吧。
不可饒恕喲。我可是一直在地下等著啊。父親大人明明要我在那里等他的。他明明說過自己一生都會在那里陪我的！”
“靈夢，快閃開！”

估計是本人都不太明白的激情涌上心頭的原因，芙蘭朵露仿佛是在尋找著什么一般注視著靈夢。
雷米莉亞馬上想到了什么，想著靈夢叫道。

“姐姐大人”
“芙蘭……”
“把那個家伙破壞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極限了。要來了。
冷靜地讀取著周圍狀況走向的靈夢，在以自己為目標的殺意爆發(fā)的瞬間察覺到了這一點。
將偷偷拿著的靈符快速灑出，并且以其為支點張開了二重結界。
靈夢的預測正確無比。
防御用的結界完成的瞬間，芙蘭朵露的右手終于對準了靈夢所在的方向。
然后，她張開的右手慢慢地握攏。

“啾地一下”

雷米莉亞叫出了悲鳴一樣的話語，然后結界內(nèi)側的靈夢突然感覺到死亡在逼近。

“咚咣~”

芙蘭的右手握緊的同時，結界內(nèi)側靈夢的身體突然爆炸了。
血肉四濺，結界內(nèi)側頓時被污染得一塌糊涂。
除了芙蘭以外的視線頓時全部凍結了一般凝固了。

靈夢從天空中掉了下去。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