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學(xué)院同人》(格亞向·番外)綠野沃土鄉(xiāng)音:PART 07
淅淅瀝瀝一整夜,雨勢相比昨天小了不少,看樣子很快就會停了。
好消息是今天沒再打雷了。
“哈嚏!————”虎人大清早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那聲音不亞于昨天的雷鳴。
亞戈放下手里的拖把,摸摸那顆從早上起來就燙呼呼老虎頭。
格蘭特有點(diǎn)低燒,肯定是因?yàn)樽蛱炝芰擞辏砩嫌质芰藳?。他全然不知昨晚這家伙為什么會睡到床下去。
“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請個假吧。”亞戈難以安心。這家伙之所以會淋雨有說到底還是他的鍋。
笨蛋是不會感冒的。這種玩笑話也就平時說說,真要是中招還是得好好休息才行。
格蘭特卻笑呵呵地說不打緊,順帶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清鼻水。
按他自己的話講就是完全不影響工作。況且昨天才請過半天的假,已經(jīng)充分地休息過了。
眼看對方打定了主意,亞戈不便強(qiáng)迫,依依不舍地在門口給了他一個送別吻。
等到格蘭特離開,奧斯卡才慢悠悠地戴著口罩從樓上下來,一見面往亞戈身上噴消毒水。“小心被傳染?!?/span>
“他只是著涼而已,又不是羊了?!?/span>
“那是什么鬼?你穿越了吧?!?/span>
開著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玩笑,他們各自忙活起了今天的工作。
今早開始,亞戈喜提了一個新同事。
奧斯卡說,昨天下午接手亞戈的工作后,幾小時內(nèi)處理完了店里堆積了好幾周的賬務(wù)。
這樣一個有著會計天分的搖錢樹鬢犬老板自然不可能放過。而這家伙也正好也有閑時間,順便還能賺點(diǎn)外快,于是兩人達(dá)成了交易。
柜臺后的工作現(xiàn)在起由他全權(quán)承包,這樣一來,亞戈也能空出手去做其他事。
雖然崗位不同,但能夠一邊工作一邊聊天依舊是件愜意的事。
“我先聲明,我只負(fù)責(zé)收銀和算賬?!甭玫陝傄婚_門,奧斯卡就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疲憊社畜臉?!鞍镜较掳嗑退愠晒Α?/span>
畢竟工作什么的,哪里會有當(dāng)家里蹲舒服呢。到底什么樣的奇葩會喜歡上班?。窟€不是陪著這兩個家伙玩職場過家家。
亞戈搞不明白他既然不喜歡工作,為何還要答應(yīng)下來,索性也沒多問。
雖然看那樣子他真的很想宅屋里。
母親今天早早地下了樓。她心情看起來非常好,笑呵呵地打著招呼,詢問昨晚亞戈睡得安不安穩(wěn)。
小青狼只說了那只虎人昨天送了一對耳塞解決了打雷問題。至于晚上同床之類的事,終究還是沒敢提。
母親半信半疑,不知她到底在期待一種怎樣的答案。
“話說老媽你昨天跟教官去哪玩啦?”亞戈急忙岔開話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些啥。
“噢,這里的大醫(yī)院?!蹦赣H想都沒想,直接回個嚇了亞戈一跳的地方。
“醫(yī)院?!”
“啊……。”白狼猶豫了半晌,“嗨呀!風(fēng)濕嘛,老毛病了,村里人年紀(jì)大了都是這樣的。西利歐大人也知道我的情況,所以幫我做了個檢查而已?!?/span>
“真——的?”亞戈挑眉以示質(zhì)疑,這下輪到他反將一軍了。母子二人的立場立刻調(diào)換。
奧斯卡在柜臺看著那兩人斗得有來有回,一時忘了手頭的活。直到西利歐教官似同昨天那般如期而至,他們對彼此的刨根問題才勉強(qiáng)停止。
“那下午見啦,奧斯卡。小亞戈。”母親擺擺手出了門,不知她今天又打算去哪參觀。
“噗……。小亞戈?!?,等到人都走了。奧斯卡一個沒憋住回想起剛剛的稱呼,不小心笑出了聲,一眼卻掃到亞戈不滿的表情,很快收回了笑意。
“這哪里好笑了喂……”
母親每次叫自己的名字都喜歡在前面加個“小”字,按她的話說,這樣叫很可愛。
雖說這樣的稱呼任誰都能聽出來是飽含著愛意的,但是她什么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小了這件事呢……
“話說回來……”亞戈停下了掃地的手。
德里奇教官的去向,又忘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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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德維戈的境內(nèi)的某片海域上有一片雜木叢生的群島,仿佛點(diǎn)綴在蒼藍(lán)帷幔上的涂鴉。
這里已有很長一段時間無人涉足,破損石磚鋪就的地面滿是青苔和雜草。
一艘貨船正在駛?cè)肴簫u水魚,船夫詢問著身旁的紅狼?!斑@地方自打十多年前一場大火以后就荒廢了,里面現(xiàn)在只有一片片的雜木林,很容易迷路,您確定不需要一個向?qū)幔俊?/span>
“不用了,我認(rèn)得路?!钡吕锲娓尚陕暎闷鹱约旱男欣罘硖?。跟船夫道別后開始向著林中進(jìn)發(fā)。
這林中深處的某個地方,正是他的“家”停靠休整時,曾經(jīng)的暫住地。
他拿著一柄短刀割開藤蔓,切開樹干,在一片野林中艱難前行。
再往前三十米左右,就能看到一個山洞,復(fù)行數(shù)十步從里面通過,豁然開朗時可以看到一條淡水河流。接著順流而上,就能看到一片棕櫚樹林……
檢索著記憶中的路線,回想起前天自己被西利歐給逮住時的場面。
那家伙口口聲聲說要擰斷他的脖子,可到底還是沒下手。
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要是自己掛了,那些實(shí)戰(zhàn)授課和麻煩的外勤工作就都得他一個人干了。
?
“這么個難得的假期你不會就打算窩在這么個小地方吧?”西利歐忽然這么問。
“那咋辦嘛,這假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德里奇的語氣頗有抱怨的感覺,能夠看出,他是有想要去的地方的。
“你記得這段時間是什么日子吧?”他忽然這樣問。
“慰靈節(jié)……?!碧崞疬@茬,他顯得不那么開心,“是告慰逝者的日子……”
西利歐嘆著氣,扔出一個包的鼓鼓的信封。
“這啥?”他好奇地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船票,一捆跨國通用紙幣,一張地圖,還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的地址和聯(lián)絡(luò)方式。
“盧德維戈的利維坦群島一帶,我有個熟人正好在那里出任務(wù)。他可以使用傳送能力,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話……,可以不用擔(dān)心返程的問題?!?/span>
德里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按照以往的交流模式,這種時候自己應(yīng)該損他兩句才是。
“雖然除了岡先生以外,我從沒見過你的其他家人……”西利歐頓了頓,“但還是請帶我向他們問好?!?/span>
?
德里奇嘴角上揚(yáng),心里尋思著這位院長大人難得的通了回人性,回去得給他帶點(diǎn)慰問品才行。
那家伙不是喜歡寫東西嘛,要是送支盧德維戈產(chǎn)的銀質(zhì)銥金筆,一定會很高興吧。
不管怎么說,終歸是朋友一場。
僅止于此……
他繼續(xù)前進(jìn),很快跨過了棕櫚木林。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艘擱淺的大船。
木質(zhì)的船體的碎片在濕潤的氣候與漫長的時間洗禮中已經(jīng)徹底腐敗,只有一條殘破的旗幟仍在高高的桅桿上耷拉著,宛如墓碑佇立在一片荒地間。
德里奇正打算上前,眼中卻忽然捕捉到一個人影。
在那船只變成的廢墟前,有一個狼族的男人正跪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不知他已跪了多久,還打算跪多久。
廢墟前的男人豎起耳朵,似乎是聽到了身后呼吸聲,卻并未回頭看上一眼。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殘?jiān)貞浿倌陼r的光景。
那時,年幼些的小紅狼會把他最愛的甜甜圈掰成兩半,分給那個年長些的小紅狼吃。他們曾約定過一起造一艘大船,一起出海。船的名字,就決定叫不死鳥。
如同能夠點(diǎn)燃天空的鳳凰那般,即使受挫,也總會浴火涅槃……
——————
格蘭特下午是被他的同事從警局扛回來的。
這家伙終歸是堅(jiān)持到了下班,可幾乎是已經(jīng)燒得走不動道了。
比奧斯卡還瘦一截的警官同事也是在跟這只虎人換班時不小心撞倒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狀態(tài)不對勁。
這個大個子看來是拼盡了全力維護(hù)住了自己對外威武健康的形象。等同事一走,立馬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撲倒在小青狼身上。
亞戈被滾燙的體溫嚇得夠嗆,囑咐好奧斯卡聯(lián)系教官后扛著融成一團(tuán)的蓬軟肉球就往房間跑。一把扔到床上又加了好幾層被子,干凈利落地扒光了他的衣服,拿著打濕的溫毛巾擦拭身體上的虛汗。好在他還算老實(shí),從到到尾沒有反抗。
西利歐教官很快就到了,快速地檢查了一遍狀況。最后收好溫度計,給出了結(jié)論,“沒關(guān)系的,只是很普通的受涼反應(yīng)。格蘭特的身體非常強(qiáng)壯,好好休息一下的話一晚上就能康復(fù)?!?/span>
“那個……您可以用EP讓他馬上好起來嗎?”面對這再正常不過的結(jié)果,亞戈并不滿足于此?!案裉m很難受?!?/span>
“感冒是很難受。但正是因?yàn)殡y受,才會讓人想方設(shè)法地去避免。如同身體上的痛覺神經(jīng)會讓人更加小心來避免受傷是一個道理?!蔽骼麣W望著亞戈不安的樣子,溫和委婉地給出答復(fù),“昨晚你的媽媽曾經(jīng)提醒過,晚上要注意保暖,但格蘭特顯然沒能聽進(jìn)去,他此刻難受的感覺就是在為當(dāng)時的不注意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但這個代價是值得的,為了今后不再體會這樣的感覺,他也一定會更加注意些?!?/span>
亞戈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些什么。畢竟在講道理這方面,自己完全沒有勝算……
西利歐卻已經(jīng)在反思自己的說法是否有些無情,看來有些事情的嚴(yán)重性,必須跟他們講清楚才好。
“亞戈,你知道【抗藥性】嗎?”
這點(diǎn)常識亞戈還是有的。
所謂的【抗藥性】指的是,人如果長期服用某種藥物,一段時間后,他的身體對這種藥物就會產(chǎn)生一定程度的耐受,從而導(dǎo)致該藥物的藥效大幅度下降。
“你可以把我的能力當(dāng)做是一個能治愈任何傷病的萬靈藥,既然是藥,那對人的身體總歸會產(chǎn)生一定程度的負(fù)面影響。由于人體抗性之類的因素,對同一個人使用的次數(shù)越多,效果也會越來越差。”西利歐教官的解釋詳細(xì)清晰,語氣也略微帶了些嚴(yán)肅,“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你們因?yàn)檫@種能力的存在養(yǎng)成完全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習(xí)慣。你能明白嗎?”
明明教官的態(tài)度一直很和善,但亞戈莫名有種被懟了的感覺。但細(xì)想一下也就釋然了。
在學(xué)校的時候,格蘭特就曾經(jīng)好幾次因?yàn)槌?fù)荷鍛煉負(fù)傷。雖說確實(shí)活了個大該,但教官總是因?yàn)椴幌胱屗⒄`課程出了手。亞戈自己都有些懷疑這只虎人是否有某些隱性的受虐狂潛質(zhì)……
教官說得沒錯,太依賴外力早晚會出問題,看來今天這個苦頭,這家伙是吃定了。
更何況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zhǔn)呢,要是他們再碰上什么倒霉事被揍個半死急需回口血,亞戈可不想這家伙因?yàn)閷χ委熛礒P產(chǎn)生抗性而面臨有病治不了的難題。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能力不是萬能的,它也存在治不好的病。所以你們的健康,還需要你們自己來保持?!蔽骼麣W撫摸著亞戈的腦袋?!拔也]有責(zé)備你們的意思,別緊張。”
“還存在您也治不好的病嗎?”亞戈出于好奇問了一句。
“所謂治療這一概念,簡單來說,無非就是提升免疫能力或催化細(xì)胞分裂,無論是外傷還是普通病癥,都是由身體的衰弱為誘因,這種狀況很好解決。但若是變異性質(zhì)的疾病,即使是我也無能為力?!蔽骼麣W解釋著,不停揉搓著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過去,“比如說,有那么一些病,要么是人體內(nèi)的細(xì)胞發(fā)生變異,從而不受控制地增長。要么是進(jìn)化速度極快的微生物或病毒作亂。這種情況下,我的能力只會加劇癥狀?!?/span>
奧斯卡很快意識到了教官指的是什么,對懵逼的亞戈解釋道。“癌癥和瘟疫?!?/span>
這么一講亞戈就明白了。教官說的那些都是一等一的絕癥,好在它們與自己無緣?!氨福瑔柫瞬辉搯柕?。”
“沒有什么不該問的,不懂就問是個好習(xí)慣。只要是我知道的就肯定會回答?!蔽骼麣W重新正了正白手套,開始收拾起身邊的醫(yī)藥箱。
“唔…………”格蘭特翻了個身,腦袋上的濕毛巾掉了下來。
亞戈輕輕撿起,在一邊的溫水盆里清洗一番,放回了他的腦袋上。
今晚只能委屈一下這只可憐的家伙了。
看著那難受的表情多少還是有點(diǎn)心疼,可除此之外,心里竟還莫名有一股子小激動。
只怪這只大個子虛弱的模樣與平日里反差太大,顯得可愛至極。
格蘭特又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盯著天花板,然后又閉上不停的吧唧著嘴巴。
亞戈湊到他的耳邊輕輕低語,“餓了?”
“嗯。”
“我媽在熬粥,等一下我喂你吃?!?/span>
“我想吃烤肉……”
“……”亞戈哭笑不得。這家伙簡直了,這種狀態(tài)下竟然還有食欲。
他把目光投向教官征求同意,后者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搖著頭。
亞戈苦笑著湊到虎人耳邊,“為了讓病快點(diǎn)好,就拜托委屈一下啦?!?/span>
“不……嘛……”小貓咪開始撒嬌了。
亞戈心都要化了,得虧這家伙現(xiàn)在燒得神志不清,才有幸看到這樣的畫面。
“雖然EP不能亂用,一些對身體無害的治療措施也是可以實(shí)施的?!蔽骼麣W教官好像有了點(diǎn)子,從醫(yī)療箱里面掏出一個玻璃瓶,以及一根長長的注射器。“生理鹽水和抗生素可以充分補(bǔ)充人體因發(fā)燒而流失的電解質(zhì)和水分,促進(jìn)排汗退燒的同時也無需擔(dān)心藥物抗性?!?/span>
亞戈尋思這個提案也不壞,連連點(diǎn)頭。
“格蘭,來,翻個身。”
“吃…飯?……”
“乖,等下就吃飯,先打個針?!?/span>
格蘭特忽然從被窩里蹦了出來縮在床頭,一邊后退一邊瘋了似的大喊大叫,“救命啊!別過來!!”
“亞戈,奧斯卡!按住他?!蔽骼麣W顧不上多想,抓著針頭就與那兩個小家伙一起把虎人按在床上。這家伙還發(fā)著燒,讓他就這樣光溜溜地杵在外邊可不行。
他只當(dāng)這虎人是害羞了。而自己行醫(yī)多年,早已閱臀無數(shù),“你都這么大了害怕被人看光屁股嗎?”
亞戈察覺到一絲異樣。這家伙恐怕害怕的不是被人看屁股……
“我不想打針!我不要打針!!”隨著針頭逼近,格蘭特的掙扎更加劇烈了。
亞戈麻了。
他竟然怕打針?!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肌肉猛虎居然還會有畏懼的東西。
奧斯卡倒是對這只虎人如此抗拒打針的原因稍有頭緒,這家伙以前在水怪事件中受傷,接受治療的那段時間被針扎了幾十次。也許是那時候開始留下了非常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此時此刻,自己也做不到什么,只能試著口頭安慰一番,“格蘭!不要放棄治療!”
無論如何,有病就要治,此時此刻已經(jīng)由不得他了。
西利歐瞄準(zhǔn)了虎人的屁股,“抱歉了,格蘭特,這是為了你好?!?/span>
說罷,他緊握住手中的注射器,瞄準(zhǔn)了那圓潤光滑緊致的翹臀,向著靶心刺去。
忽然,格蘭特一個用力往邊上一翻,三人齊整整地摔下了床鋪。
鬢犬老板在門口看懵了,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杵在原地啃著香瓜。
西利歐從地上爬起,發(fā)覺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我針呢????”
話音剛落,亞戈一步蹦開,捂著自己的屁股在房間里跳來跳去,大聲嚷嚷,“在我這里!在我這里?。。?!——————”
西利歐聽見松開了摁住虎人的手,去幫忙拔針。
剩下的犬人見狀大驚失色。
“等下!我一個人按不住這家伙————”
話還沒說完,格蘭特雙腳猛一發(fā)力。
“啊————”奧斯卡慘叫一聲,從陽臺飛了出去。
“我的媽呀出人命啦!!”老板終于不再看戲,立馬飛奔出門撿狗去了。
神志不清的格蘭特也看到了敞開的房門,連滾帶爬地鉆了過去。
“【格蘭特!不許動!】”
尤里烏斯學(xué)長公主抱著奧斯卡從門口出現(xiàn),一聲大喝瞬間定住了趴在地上一絲不掛的虎人。
“我聽說你們在外面打工就想著來看看情況,你們怎么還打起來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屋里的情況,開始批判起來,“就算吵架動手也不能把朋友從樓上丟下去吧!”
緊接著他看見亞戈把赤身裸體的格蘭特壓在身下,西利歐教官緊隨其后,左手抓著亞戈屁股,右手正握著一根圓柱形的小玩意。
學(xué)長大驚失色,“我擦咧你們在開銀趴???!”
奧斯卡沒臉見人,捂著臉在學(xué)長懷中縮成一團(tuán)。
亞戈嘆了口氣,他已經(jīng)不想再去解釋什么了。
但往好的方面想想,狀況已經(jīng)不會再繼續(xù)惡化下去了。
學(xué)長所擁有的不愧是作弊級別的EP,一如既往的好用到飛起。
用這招單體強(qiáng)控穩(wěn)住了格蘭特,盡管他依然在從牙縫里擠出慘叫,西利歐教官還是冷漠無情地用那根尖銳之物刺進(jìn)了他的屁屁。
許是折騰了半天體力損耗嚴(yán)重,這家伙打完針后終于老老實(shí)實(shí)睡著了。
或許是被嚇暈了?
不知道他明天醒來還會不會記得今晚的滑稽模樣。
亞戈與教官和奧斯卡對視一番,約定不要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至于作為EP發(fā)射器的尤里烏斯忽然到訪,眾人倒是一點(diǎn)都不感到驚訝。
亞戈知道他早晚會受不住寂寞跑出來玩,但來得這么及時真是幫了大忙。
“尤里烏斯學(xué)長,真好使?!?/span>
“別把我當(dāng)工具人喂……”
西利歐收好藥箱,拍了拍學(xué)長的肩安慰了一番。
“越是好用的能力,越是容易被身邊的人所需要?!?/span>
更何況,某個家伙即便現(xiàn)在不情愿,也很快就會變成傳送專用的工具人的。
一針濺血的大實(shí)話總是很嚇人。
亞戈不知該如何吐槽。
樓下傳來鐵勺敲擊鍋底的聲音。母親正大喊著可以吃飯了。
學(xué)長感嘆著自己到來的時機(jī)甚是巧妙。
亞戈打算再照看一會兒,等下再入席。
其余人也沒多說,三三兩兩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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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戈坐在床邊看著安詳?shù)乃槪叵肫饎倓傯[騰騰的場面忍俊不禁。
心里莫名還有點(diǎn)遺憾。這家伙撒嬌的樣子,真想再多看看。
門框被敲響三下,母親的聲音輕輕傳來,“飯已經(jīng)好了噢,你怎么還沒去?。俊?/span>
“我等下就去啦?!眮喐隄M口答應(yīng),卻不見起身。他現(xiàn)在還不想離開床邊。
“你們真的很要好呢?!?/span>
“是啊?!眮喐隂]察覺到自己一臉憐愛的表情已經(jīng)被看了個干凈?!耙玫煤?。”
“今天西利歐先生帶我去了修道院。”母親話鋒一轉(zhuǎn),“我已經(jīng)見過溫蒂妮了?!?/span>
亞戈心底一驚,馬上又平靜下來。“這幾天事太多,我都忘了給你們做介紹了……”
“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不,簡直是個小天使。見到我的第一面就要抱抱,好像認(rèn)識我似的?!?/span>
“因?yàn)槲业倪@雙眼睛就是遺傳您的啊,她肯定是認(rèn)出來了。這個虎腦袋還說它像海藍(lán)石。”
“呵呵,你爸以前也是這么說我的?!?/span>
“那……我們遇到那孩子的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亞戈有點(diǎn)心虛,他有點(diǎn)擔(dān)心母親知曉自己被怪物胖揍的消息后,會反對他繼續(xù)當(dāng)騎士。
“是啊……。已經(jīng)知道了。”母親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捧起亞戈的左手,輕撫著胳膊上的毛。她在嘆氣,臉上掛著的是一種無奈與欣慰交織而生的表情。
“疼嗎?”
“啊?!眮喐赉读藥酌?,很快反應(yīng)過來老媽指的是什么,“啊啊,傷早就好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疼啦?!?/span>
“那個時候……很疼吧?!?/span>
“有一點(diǎn),不很疼……”此乃謊言,那種骨頭被生生碾斷的感覺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撒這種謊無非只是不想讓她太擔(dān)心而已。
可在望向母親的眼睛時,卻發(fā)現(xiàn)她正一臉憐惜地盯著自己。亞戈明白,他一切的謊言都早已被看穿。
在媽媽面前,真是什么也瞞不住。
他只好如實(shí)回答。
“疼……”
母親張開懷抱。
小青狼彎下身子,緩緩靠了過去。
慈祥的白狼撫著海浪色的毛發(fā),用粗糙的指尖輕輕按揉那受過傷的地方。
“你離開家里的時候,我很害怕。
一個從沒離開過那小小漁村的善良孩子,要去往一個異世般的地方。
你要是不適應(yīng)怎么辦。
被欺負(fù)了怎么辦。
著涼了怎么辦。
找不到回家的路,又該怎么辦……”
溫暖的房間里,微弱的燈光如同凝固的星星,火苗搖動著墻上的影子。
亞戈倚靠在母親的懷中靜靜聆聽。
“你還是一個想要摸腦袋的小毛球,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樣。
我只想看著你安全健康地成長。
然后,遇到一個喜歡的人。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要永遠(yuǎn)照顧你……
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照顧下去……
可是……
一個沒注意,我的小亞戈……就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
變成了一個勇敢善良的帥小伙子了。”
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學(xué)會了去照顧別人。
去保護(hù)別人。
就像你小時候常常提起的,那書本里的騎士一樣。
可無論怎樣,你在我眼里永遠(yuǎn)都是那個可愛的小毛球……”
亞戈早已知道,媽媽是認(rèn)可自己夢想的。
縱使百般擔(dān)憂,卻仍然咬牙放手……
“不管你以后成為什么樣的人,我都會愛你……
不管你以后會去往什么地方,在那個哈庫利村,永遠(yuǎn)會有一個能為你擋風(fēng)遮雨的地方在?!?/span>
“我還以為您在知道那些事以后,會反對我繼續(xù)當(dāng)騎士……”亞戈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你不是我的傀儡,不該被我的想法束縛?!蹦赣H的聲音溫柔得仿佛正唱著搖籃曲,“雖說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就是啦?!?/span>
“嗯?!眮喐觊]上眼,抱住母親的手收得更緊了些。
一直以來……
讓您擔(dān)心了……
真的非?!浅Σ黄稹?/span>
屋外的雨停了。
院子里的橡樹上,原本茂盛的樹葉在經(jīng)過雨水的洗禮后變得稀疏了不少。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枝干滑落,滴入滿是落葉的泥土里。在那樹腳處,一顆新生的樹苗愜意地伸展它稚嫩的枝條,享受著雨水的恩澤與大樹的庇護(hù)。
它將會繼續(xù)茁壯成長下去,在未來的某一天,也將會成為新生命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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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你居然是媽媽嗎?”老媽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原本溫暖的氛圍瞬間被尷尬驅(qū)散。
亞戈頭皮一炸,立馬坐了起來慌張辯解,“我我我我我從來沒承認(rèn)過那種事!”
“呵呵呵,跟格蘭特先生比起來你確實(shí)比較像媽媽呢!”
“哪有您這么損自己兒子的?!”亞戈面紅耳赤,據(jù)理力爭,“我現(xiàn)在要是回村里,那也是個最爺們兒的男子漢好吧!”
“這倒沒錯啦。但要比起男人味,你跟你爸比起來可還是差了一截哦?!蹦赣H瞇起眼睛,把眼前這只小青狼的一舉一動盡收眼中。
“唔……”亞戈縮了縮脖子,思考著反駁的話語,肚子卻先一步叫了起來。
“快下去吧。”母親沖他眨眨眼,“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水煮魚湯噢。”
“這真是……無法拒絕……”亞戈望了眼床上酣睡的虎人,心里尋思這家伙睡著也鬧不出什么幺蛾子,索性放下心躥下了樓。
虎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正在夢中品嘗著美味佳肴。
“要快點(diǎn)好起來噢,小格蘭特。”
奧菲利亞微笑著,伸手為床上的虎人掖了掖被褥。
“那孩子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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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______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