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院，風(fēng)流場。颯坐在戲臺下，一支一支的抽著煙。朱唇輕啟，吐出一縷迷蒙的煙霧，颯玦麗俊俏的臉龐若隱若現(xiàn)，稍長的劉海半遮掩著勾人的雙眸，美得亦人亦妖，美得令人窒息。看客們的視線聚焦在颯身上，內(nèi)心深處骯臟的想法蠢蠢欲動。在他們眼里，颯比臺上濃妝艷抹的戲子不知誘人多少倍。貪婪使得他們想占取這佳人，狠狠地摧殘。

看客中，一個男人突然起身，邁著修長的雙腿，徑直朝颯走去，坐在他身旁。颯察覺到了什么，偏過頭，只見男人頭發(fā)稍短，白皙的肌膚和挺括的鼻梁，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透露著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

他微微側(cè)向颯。“美人，一起玩嗎？”

“我不是妓人。”颯低頭沒再看他，又抽出一支煙。

“那你要怎樣才肯？”男人不依不饒。

颯有些煩躁。

“老子不缺錢！”他重重地把煙拍在桌上，煙草散落。

動靜太大，引得周圍人一片議論。

“美人脾氣那么大？總有些東西是錢買不到的吧?！?/p>

錢買不到的……颯的心微微一顫。

“致幻劑，麥司卡林，你有么？”颯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眸。

“我家有的是，就是做這種買賣的，早說嘛?！蹦腥诵χ??！耙嗌儆卸嗌伲灰阄揖托小！?/p>

“好，成交。我是颯。”

“噢？颯少，在下，十?！?/p>

“颯少，那我們走吧。”

颯拖著一身傷痕回了府上。卷冷著臉，等在客廳。

“你就打算那么作踐自己？”卷一把抓住颯的手腕，撩開衣袖，一截清瘦的臂上布滿深深淺淺的傷口，細(xì)細(xì)密密的針眼。

“你派人跟蹤我？！”颯掙脫了卷的手，狂躁地朝卷吼著。

“颯，我求你了，好好的，別去找十爺了，好不好？”卷哀求著，眸中的淚珠在燈下閃著光。

“我現(xiàn)在很好，這些都是我樂意的事，我愿意為了這藥出賣身體又怎么了？！還有，你哭的樣子可真好看?！憋S的語氣頗有些放浪不羈，但這些卻如刀子般割剜著卷兒的心。

“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卷無力地坐倒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試圖挽回些什么。

颯冷冷地睨了卷一眼，神情淡漠似高高在上的神明。

“對，以前是不這樣，但我更愿活成現(xiàn)在的樣子?！?/p>

卷輕笑。“原來我一直活在自己營造的假象中，渴慕著烏托邦的世界，不愿逃離?！?/p>

“這世道，你也該清醒了?！?/p>

那晚，卷癱坐在地上，一杯一杯地灌著酒。揚起頭，酒順著喉嚨流下，喉結(jié)滾動，嗓子里充斥著酒的甘甜，卷卻只品出了無盡的苦澀。殘酒在唇角出淌下，和淚水一起劃過好看的臉龐，染濕了發(fā)鬢。

也許醉了，就可以停止思考了罷，不去回憶苦痛的過往，也不去“憧憬”那灰暗的未來。

“呦，我們的卷少也買醉？”頭頂傳來一個滿是玩味的聲音。抬頭，颯正靠在二樓扶欄上瞇著眼看他。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刺激，卷的語氣中染上了一絲嘲諷。

“十爺?shù)摹纳先恕?？?/p>

“哈哈哈，你要這么想也沒錯?！憋S沒有惱，反朗聲笑道。

“不過第一次是你的噢?！憋S思索著，“我想是不是我現(xiàn)在不行了，滿足不了卷少了？”

“好歹是H家的少爺，怎么盡胡扯這些?！本淼亩行┌l(fā)紅。

“那不然？既然卷少如此愁心，不如我來好好安慰安慰，可不用回報噢。”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