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未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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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自從Umbrella出院以后，EA就再沒享受過一天清閑日子了。

在親眼見識到Umbrella的工作熱情后，EA才開始真正了解什么才是“工作狂”——雖然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病人好像并不是很恰當，但是EA實在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詞匯了。他只是覺得，他身為一名健康的青年男性，經(jīng)過Umbrella這一天的折騰，也得累個半死不活，那么他作為一個病人，對于工作的熱情用工作狂這個詞應(yīng)該也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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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怎么做到一點都不覺得累的呢？

Umbrella出院第五天的中午，EA癱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里，半睡半醒地打量著那個此刻還在閱讀文件的人，悄悄地打了一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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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又要去哪？”年輕人詢問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前幾日的好奇，只剩下滿滿的疲憊。

“去King那里，她說她有話必須要當面告訴我。”Umbrella仰起頭來看向了此刻正在專心推輪椅的年輕人，“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他看著對方眼底那有些過于明顯的黑眼圈，不由得有些心疼，“要不然一會兒我跟King商量事情的時候，你去一旁的診療室里睡一覺吧?！?/p>

年輕人望著越來越近的大門，沒有立刻回答Umbrella的問題，而是迅速地打開了領(lǐng)口的偽裝器——為了不將克隆人的事情暴露出去，他現(xiàn)在還不能以自己本來的面目示眾。之前出去的少倒也還無所謂，多穿點衣服就好了，然而現(xiàn)在他跟著Umbrella天天奔波于Dojo各個部門之間，出面得過于頻繁，便只好戴上了偽裝器。

不過這也正好可以把他的黑眼圈遮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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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床或者沙發(fā)的話到倒可以考慮一下?！盓A在忙完這件事后，對Umbrella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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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倒沒什么大問題，”Umbrella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哪里應(yīng)該有一個診療臺可以當床來用?！?/p>

畢竟我可是經(jīng)?？吹終ing躺在上面午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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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驅(qū)車前往Dojo總部的路上，Umbrella看著一旁又開始打起瞌睡的年輕人，不由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自己這幾天確實挺忙的。

除了代表NEMESIS參加一部分的氏族會議以外，克隆人的事情也讓他絲毫清閑不下來。就光認識他們每一個人以及了解近日NEMESIS對他們的具體安排就花費了他大半天的時間。至于你問為什么Umbrella會在認人這件事上花這么長的時間，原因很簡單——呆在Dojo那幾天讓他們幾乎每個人都獲得了一個綽號。

而為了讓他們之間不再相互稱呼代號，Jomm竟然建議他們以后盡量用角斗士們給他們起的“名字”相互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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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mm是不是因為你自己沒有克隆體你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當著別人的面稱呼EP-002“彩虹帽”的。

Umbrella在聽到EP-002這么解釋的時候，感覺他們角斗士的臉都要被Jomm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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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提他們給因為沒有培育完畢還處于少兒階段的Jade的克隆體起的昵稱了。母老虎？要是讓Jade本人聽見，Dojo估計又要出幾條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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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為了讓克隆人們以后能擁有自己真正的、比較正式的名字，而不至于只能天天用代號相互稱謂，Umbrella給他們定下了這么一個規(guī)矩。

“要不暫時這樣，如果你們的供體現(xiàn)在還健在，那么就在名字前加上‘小’（the younger）這個字，”Umbrella在平復(fù)了自己有些崩潰的心情后，對著在場的所有克隆人這么說，“如果你們的供體已逝，那么就可以直接用供體的名字稱呼自己。”

“當然，如果你有別的更好的想法，也可以用別的名字，若是想和你們大哥一樣繼續(xù)使用自己的代號也無所謂，”Umbrella最后補充道，“不過要記得在跟別人自我介紹的時候重復(fù)介紹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對我們角斗士們，好讓別人記住你的新名字，好嗎？”

是的，為了讓每個人都聽明白，Umbrella甚至連怎么自我介紹都手把手地交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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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旁邊好奇圍觀的Gyro在向別人講述這段趣事的時候，把Umbrella的教導(dǎo)形容成“像母親一樣”照顧這些克隆人小子們。

旁邊的EA對此表示十分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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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讓克隆人真正地適應(yīng)外界的生活是十分困難的，Umbrella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從相互稱呼對方姓名開始，一點點地教導(dǎo)他們，怎樣才能活出一個人的樣子而已。

就像當年他所作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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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望著面前的Dojo總部，不由覺得有些悵然。

已經(jīng)十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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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King的辦公室，Umbrella就沒能再閑下來。

King先是非常自豪地向Umbrella展示了一下她近期的研究成果，也就是之前Umbrella聽說過的那個防具。那是一個能量罩的發(fā)生器，體積很小巧，大概只有一個手雷的大小，呈圓柱形，設(shè)計在背面的卡扣可以很方便的別到腰帶上，十分便攜。產(chǎn)生的能量罩甚至可以抵擋住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射擊。

不過，唯一可惜是由于現(xiàn)今電池容量暫時沒有新的突破，能量罩維持的時間十分有限，面對類似于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射擊大概也只能堅持兩到三次左右。

“我覺得作為原型機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Umbrella打量著手里的這個小玩意，“畢竟又不是所有人都拿著巴雷特當手槍用?！?/p>

“Well，”King聳了聳肩，“我只是覺得這個可以做得更好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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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炫耀這件新發(fā)明以外，King還跟Umbrella分享了一些她在目前已知的克隆人資料里挖掘出來的信息。

“你應(yīng)該認識aEP-017吧，就是那個灰色眼睛的小男孩?！盞ing把資料調(diào)到桌面的顯示屏上，把那個男孩的照片指給Umbrella看，Umbrella當然認識這個有著深紅色頭發(fā)的男孩，那是EA最后從研究中心中救出的那個實驗品，也是他在最后推開的那個孩子，“認識，怎么？有什么問題嗎？”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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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King嘆了一口氣，打開了嵌入桌面的顯示屏。

“Jomm曾經(jīng)在進攻HIPUS的戰(zhàn)斗中殺死過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而這并不是Jomm第一次碰見這個男孩，”King把所有關(guān)于aEP-017供體的信息都調(diào)到了桌面上，“就在前不久，Jomm告訴我，他在很久以前的一次角斗中，殺死過一個同樣的人*?！?/p>

看著面前的所有信息，King深吸了一口氣。

“而那個人的年紀卻比當年供體的年齡還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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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看著桌面正中央那個名叫“Wrench”的男孩的個人資料，皺緊了眉頭。雖然他不知道問題具體出在哪里，但他總感覺有些奇怪。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Umbrella看著他們所了解的所有克隆人實驗品的信息，在腦海里努力搜索著關(guān)鍵的信息。Jomm第一次遇到的“Wrench”既然超過了那時供體的年齡，顯然并不是供體本人。那么Jomm在HIPUS遇到那個人又會是誰？會不會就是供體本人呢？Umbrella仔細閱讀著EP-001和aEP-017的資料，試圖從里面找到突破口。

直到他看到了EP-001的死亡日期，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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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001的死亡日期正好可以和他們進攻HIPUS的時間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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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ench不僅有EP-001和aEP-017兩個克隆體?！?/p>

Umbrella如此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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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Jomm與Wrench的角斗參照ehlboy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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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未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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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不全這個事實Umbrella并不是不知道，之前EA的資料空白讓他很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但他只是沒想到資料竟然空缺了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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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Experimental Article，這個批號是EP批號的試作品，這點從EA的研發(fā)時間就可以看出來，他是我們所知道的所有實驗品里開始最早的一項實驗。 ”King把所有的資料按照錄入的時間排序，思路變得明了起來，“然而問題也就出在這里，Jomm第一次遇到‘Wrench’的時間，要比這個時間點還要早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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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看著桌面上顯示的全部資料，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成拳。

“他們把EA以及EA之前的實驗信息全部都移除了。”

他說出了這個極為明顯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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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軍方到底刪除了多少克隆人實驗品的信息，但從EA之前與自己戰(zhàn)斗后被清除記憶，還有EA芯片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機密文件，以及EA展現(xiàn)出的那與供體過于相似的性格這一系列難以解釋的細節(jié)中，Umbrella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軍部在刻意掩蓋些什么。

而他們的掩飾，不僅僅是為了騙過他們。

而是想要欺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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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讓他有點想不通的是。

Umbrella看著已經(jīng)摘掉偽裝器、在一旁診療室里睡得正香的EA，眉頭緊鎖。

他們到底想要隱瞞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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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Umbrella愁眉不展的時候，對面的King再次發(fā)話了。

“這些事情一時想不明白也沒有關(guān)系，有了目前這些信息，那些資料我們早晚都會找到的，況且，”King兩手相扣，神情凝重地看向了坐在對面的Umbrella，看向了那個曾經(jīng)什么也不懂的孩子，那個為一把武器而生的人。

“我還有一件事要親口告訴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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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King金色的眼睛，Umbrella大概猜到她要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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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光影從黑暗的深處逐漸向外蔓延，逐漸鋪滿了所有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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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Andre，”視野的正中央，是一個坐在吧臺前的健壯的棕發(fā)男子，那人深色的眼睛在吧臺昏黃的燈光顯得有些困倦，視野逐漸向前逼近，展現(xiàn)出了那名名叫“Andre”的男子的全貌，令人震驚的是，那人擁有著和EP-003一模一樣的面容，“你一個人出來坐著干什么？里面正熱鬧呢?！?/p>

只見Andre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裝的，“困了，想睡覺?！?/p>

“哎……這都能看困，我真是對你無語了?！?/p>

看著這一切的那個人發(fā)出了很無奈的嘆氣聲，他坐在Andre旁邊，按響了吧臺的鈴鐺，“伙計，來兩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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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啤酒遞給Andre的同時，那個人輕笑著對那個半睡半醒的人說，“其實我也看夠了，”他把自己的啤酒端到眼前，瀟灑地與之碰杯，“今年的大會真辦得不怎么樣，你說對吧？”

坐在對面的Andre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后也笑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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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在一瞬間崩裂，幻化成另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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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扇虛掩著的門。

“Andre？”

見證者在下意識說出房主的姓名后，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他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推門而入。

昏暗的房間里很安靜，只能聽見他自己有些慌亂的呼吸和心跳聲，“Andre！你小子躲在哪兒呢？快給我出來。”他試著大喊了一句，卻只收到了令人窒息的寂靜和心底愈發(fā)濃郁的不安。他沒有開燈，而是焦急地摸著黑搜查每一個房間，直到確定房子里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后，他打開了客廳的燈。

隨后他便看見了破碎的玻璃杯，歪倒的椅子，撕裂墻皮的刮痕，以及地板上一灘接著一灘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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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把讓人無比熟悉的巨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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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光落及那把巨錘的時候，那位見證者停頓了。

空間在他的停頓中再次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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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便聽到了一聲巨響。

“King！聽說那個叫EA的小子在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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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睡夢中的EA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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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自己的大刀推門而入的Jomm看著半坐在診療室里那位明顯還沒有睡醒的年輕人，二話不說就把人從床上拽了下來。

“來來來，EA，再陪我來場角斗唄，”Jomm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邊拎著EA往門外拖，被拎著走的EA試圖掙脫他的魔爪，卻絲毫沒起作用，畢竟Jomm的力氣嘛，你也是知道的，“上次你輸?shù)糜悬c快啊，我還沒打過癮呢，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啊?！?/p>

“不是……Umbr——”

EA的話還沒說完，King辦公室的門就轟然關(guān)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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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看著EA最后向自己投來的那種求救中摻著驚恐的眼神，不禁有些無奈地笑了。

看這樣子，我還是跟著去看看狀況吧。Umbrella回頭提前跟King告了別。

萬一小朋友受主席欺負了，對Dojo的名聲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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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辦公室里的King望著Umbrella轉(zhuǎn)著輪椅離開的背影，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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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觀眾席上的Umbrella能夠明顯地感受到EA的吃力。

事實上，Umbrella并不是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畢竟FLLFFL生前與Jomm角斗時，兩人的實力大概也只是五五開的樣子。當然，這個假設(shè)的前提是FLLFFL在戰(zhàn)斗中沒有丟掉自己的武器，畢竟如果是單純的肉搏的話，Dojo貌似也沒幾個能打過Jomm的。

況且在之前與EA的戰(zhàn)斗中，Umbrella也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稚嫩，對方并不是不會戰(zhàn)斗，而是不熟悉戰(zhàn)斗。年輕人缺乏的不僅僅是經(jīng)驗，還有身為一個戰(zhàn)士的直覺。

然而現(xiàn)在，EA的被動程度卻已經(jīng)大大超過Umbrella的預(yù)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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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劈砍動作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別扭了？

Umbrella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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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

EA再一次艱難地擋住了對方的巨刃。

已經(jīng)不僅僅是對武器的陌生感了，就連對自己武器長度的預(yù)判都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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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反擊的EA再次被對方擊退，Jomm也沒有再給他回旋的機會，他按下大刀上的按鈕，通過噴出氣體的推力，一刀挑飛了對方右手的彎刀，隨后奮力朝對方劈了下去。

EA沒有想到對方運用重武器的速度如此之迅速，他嘗試用左手的刀來格擋，卻在快要擋下攻擊的那一刻，看到另一把從未見過的武器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中。

影像婉如曇花一現(xiàn)一般，瞬間就消失了，讓他沒能看清那把武器的全貌。

然而也就是這一剎那之后，他聽見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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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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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的刀鋒從他的鼻尖堪堪擦過，裹挾著微微的刺痛，撞擊到左手里的彎刀上，巨大的沖力讓身體在刺耳的火花中向后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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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彎刀落地，半倒在地上的EA看著插在自己身側(cè)的大刀，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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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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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到底在干什么？！”

Umbrella感覺自己剛剛差點被嚇死，語調(diào)不由得提了上來，“要不是Jomm反應(yīng)及時，你早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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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年輕人有些難堪地移開了視線，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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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Jomm估計是頭一次見Umbrella發(fā)飆，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幫EA說話。畢竟是他強拉著人家過來跟自己角斗的，他怎么說也沒辦法撇清責任?！癠mbrella，這事也有我的不對，是我以為這小子能擋下這招才真砍下去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再說了上次這小子跟我角斗的時候就跑神了，是我不長記性，不干這小子的事?！?/p>

聽著一旁的Jomm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原本怒不可遏的Umbrella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原本溢滿憤怒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慌亂。Jomm看著他一時亂了方寸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好意提醒道：“現(xiàn)在還是快把人帶去醫(yī)療室吧，Umbrell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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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緣故，愣在那里的Umbrella看著坐在地上EA，看著年輕人悶聲低著頭不知所措的樣子，伸出手來，好像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起來，跟我去醫(yī)療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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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低著頭的EA弱弱地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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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Jomm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刀柄，神情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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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還是放不下的吧，Umb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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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盡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剛剛情緒失控的原因，但是目光仍是不由自主地瞥向那雙推著輪椅的手。

剛剛的一切，仿佛讓他再次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那時候的他也是因為沒有全力以赴，而差點被自己要了性命。

UMBRELLA，這一切開始的根源。

Umbrella看著在幫自己找醫(yī)療箱的年輕人，心里一時不知是什么滋味。

有時候，Umbrella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謝它，畢竟，如果沒有它，他就不會遇到那個人，不會認識NEMESIS的朋友，不會擁有現(xiàn)在這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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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正是因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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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或許都要提前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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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看著自己掌心的老繭，再也無法掩飾目光中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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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Jomm收手地已經(jīng)足夠及時了，EA的臉還有左臂還是受了一些輕傷。

巨刀的刀鋒順著臉頰擦過鼻尖，在上面劃出了兩道血口，不過好在沒有太深，好好處理的話是不會留疤的。至于左臂的傷就稍微嚴重了些，因為沒能完全擋住Jomm的劈砍，刀刃估計是靠著慣性順著彎刀的曲線砍到了手臂。里面的肌肉已經(jīng)被撕開了，還好沒有到達筋骨，用修復(fù)器稍微處理一下就好。

在把鼻尖消過毒后，Umbrella換了一根新的酒精棉，伸向了EA臉頰處的傷口，但卻被對方下意識的躲開了。

“怎么？現(xiàn)在知道疼了？”

Umbrella有些好笑地看著對方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知道疼了下次就小心點兒，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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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蹲在輪椅前的EA看了一眼對方眼角的笑意，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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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武器用得不是很順手？”在處理好EA身上的傷口后，Umbrella看著此刻正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左臂的年輕人，突然這么問道。

年輕人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一時沒有回答上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唔……”他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看上去有些緊張和焦慮，“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彼斓剡@么回答。

Umbrella看著對方有些異樣的表現(xiàn)，心底好像又積攢下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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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給Hyun發(fā)完郵件后，Umbrella望著窗外的星空默默地發(fā)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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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你已經(jīng)不能再使用X768了，磁感翼也同樣，”King在告訴Umbrella這個事實時，神情十分復(fù)雜，像是早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一般，“氫核對你身體的傷害已經(jīng)達到你承受能力的極限了，即使有NEMESIS的解藥，你的身體也會在不斷地發(fā)作中逐漸垮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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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看著玻璃中自己發(fā)光的紫色雙眼，不禁感到有些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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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了，Umbrella，不要再戰(zhàn)斗下去了?！?/p>

King在最后對Umbrella這般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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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把不再戰(zhàn)斗的武器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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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輕地拂過眼角的裂縫，輕輕撫平目光中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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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再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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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躺在床上，懷里緊緊抱著那個鯊魚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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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嘗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何嘗不知道他自己日益衰弱的身體狀況。他只是一想到這些就很無助、很害怕，婉如生活中唯一的把持也不復(fù)存在，只得任由自己不斷在向下墜落、沉淪，墜入那名為現(xiàn)實的深淵之中，再無重見光明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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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就這么平凡地活著，不想就這么安靜的離開。

他想就這么一直戰(zhàn)斗下去，真正地為戰(zhàn)而生，為戰(zhàn)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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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比誰都清楚。

到最后，他可能連槍都拿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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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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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他蜷縮著，顫抖著，被失重與焦慮團團包圍。

我到底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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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光隱入黑暗的夢鄉(xiāng)，妄圖逃脫現(xiàn)實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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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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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見到Umbrella的第一眼，EA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人眼底的黑眼圈要比以往明顯很多，眼皮腫腫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的樣子。但EA左想右想也沒有想出今天到底有什么大事需要這個人擔心成這個樣子，他踟躇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到最后也只是憋出了一句：“那個……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坐在輪椅上此刻不是很精神的那個人在反應(yīng)了一會兒后，微笑著拒絕了他的提議。

“算了吧，”他的笑容揚起了他眼角的裂縫，“今天上午還有一場會議要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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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不知道心底這種奇怪的感覺由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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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其他伙伴用完早餐后，EA推著Umbrella準備去趕今天早上來接他們的專車——今天早上為了安慰被aEP-015打哭的aEP-016，他們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也不知道當時他們?yōu)槭裁床话?5號和16號發(fā)育成成體。EA一想到這點就有些郁悶。五六歲的小孩實在是太難管了，他們幾乎每天都能給EA捅出一些新奇的簍子。相比之下已經(jīng)十三四歲的17號就要好太多，更何況那個孩子本身就沉默寡言，倒是省了他和2號不少事。*

某位自己骨齡也只有二十一二歲的大孩子這么郁悶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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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住在NEMESIS的、Dojo已知的克隆人加上EA一共有十三個，EA批號僅EA一人，EP型號原生產(chǎn)項目有十三人，其中有七人存活，EP-001死于任務(wù)，Dojo下任主席Jomm與One的克隆體EP-006與EP-012由于基因信息采集不足而未能完成，而EP-005、007、008都因為研發(fā)失敗而被刪除信息，也不清楚具體是被轉(zhuǎn)移到了什么地方。

aEP批號由于才剛開啟不久，產(chǎn)品數(shù)量很少，總共六個項目，其中僅有aEP-017、018、019完全完成，而aEP-015、aEP-016因為基因信息收集過程不順暢，而只培育到了幼體。aEP-020在資料里除了最后的標注“Lost”以外，他們對其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EA也不是很在乎那些不知所蹤的克隆人“兄弟”，畢竟光管理現(xiàn)在這些人就夠令他頭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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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EA還在郁悶地趕路的時候，今早一直十分沉默的Umbrella突然說話了。

“今天下午我想去見一下主席，你幫我跟司機說一下?！?/p>

主席？就是那天那個說我供體像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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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這么想著，不禁對下午的見面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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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旭日，望著在晨光下漸漸蘇醒的原野，那些唯有在春日才會爭相盛開的鮮花，綻放在泛著綠意的平原上，為其增添了幾分絢爛的色彩，金色的陽光緩緩淋在清晨的露珠上，向世上的一切饋贈著她的溫暖。

他偏過頭去看了看一旁正在小憩的年輕人，神情復(fù)雜地望著他在金色的晨光下略顯稚嫩的面孔，伸手輕輕地為他理了理額角的碎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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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Umbrella向Hyun簡要地說明了他們目前所了解的克隆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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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Hyun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安詳?shù)叵硎苤展庠?，藍灰色的眼睛望向了客廳里正在幫One一起收拾東西的EA，“以及，昨天晚上你給我發(fā)的郵件我已經(jīng)看見了，”伴隨著Yoyo在外面故意找事的嬉笑聲，他笑著沖Umbrella挑了挑眉，“‘你懂得’？你小子也學(xué)會開玩笑了哈?！?/p>

?Umbrella聞言吐了吐舌頭，“人是在不斷學(xué)習進步的，前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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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說得沒錯，”Hyun有些不爽地切了一聲，“在耍嘴皮子這方面你倒是有點那老家伙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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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

原本還嬉皮笑臉的Hyun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

“你今天不僅僅是為了匯報工作才來找我的吧，Umbrell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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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望著對面的Hyun，眸光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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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前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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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號是指aEP-015，供體是Jade

16號是指aEP-016，供體是Gildedguy

17號是指aEP-017，供體是Wrench

EP-005、007、008的供體分別是Drifts、Chuck、C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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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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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幫著那位叫One下任主席把家務(wù)差不多收拾完的時候，EA才看到Umbrella從那位老前輩的房間里搖著輪椅出來。那人面帶微笑地朝One道別，臨走時，還不忘向一旁一直在搗亂的Yoyo傳達了他爹的問候。但不知道為什么，EA總覺得那個人笑容里滿滿的全是疲憊。

到底是怎么了呢。

EA偷偷地打量著那個人，怎么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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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打擾Hyun一家的聚餐，而是驅(qū)車一路趕回了NEMESIS。他們回去的時候，夕陽墜在西方火紅的天邊，把帶著暖意的光帶入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里，卻并沒有照入Umbrella的心中。他望著窗外匆匆掠過的景色，望著那些虛晃的光影，仿佛是在觀略自己這短促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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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回想起Hyun前輩在最后對自己所說的話

“Umbrella，人都會生老病死，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區(qū)別罷了，”Hyun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輕松，“你看看我，我甚至都不清楚我能不能活過今年冬天，醫(yī)生只是說讓我保持心情舒暢，別的什么都沒說，但是誰心里不清楚呢？”Hyun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但我不怕死，再說了，哪個角斗士會怕死呢？”

當時的Umbrella望著對面Hyun灑脫釋然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那個人。

簡直一模一樣。

他在心中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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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我很清楚你現(xiàn)在的感受，”說完自己，Hyun直直地看向了那雙紫色的眸子，仿佛只是這一眼就看穿了他所有的不安與焦慮，“我知道，你也不怕死，你當之無愧地是個出色的戰(zhàn)士，你只是舍不得而已，舍不得你的朋友們，舍不得你還沒能完成的心愿……”

“但我又何嘗不是舍不得呢？”

Hyun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望著當時正在招惹的One的Yoyo，一直泛著笑意的目光里終于染上了一絲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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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做的只有珍惜當下僅有的這些時光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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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當下僅有的這些時光嗎……

Umbrella望著被黑夜全部浸染的天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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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后，Umbrella并沒有參與克隆人們每晚的游戲時間，而是讓EA把自己單獨送回房間，說是要去處理一下文件。不過其實并沒有什么需要他特殊處理的文件，他只是想再好好地消化一下所有這些突如其來信息，好好地整理一下的心緒，好做出最后的決斷。

兩人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很有默契地相互保持沉默。

Umbrella是因為疲憊，而EA則是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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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EA并不清楚自己在擔憂些什么，但他也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在Umbrella身上了。他不知道那件不好的事情具體是什么，這種無知更是加重了他的擔憂。

我是不是該說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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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了人臉識別之后，房間的門自己打開了，被推進房間的Umbrella正準備回頭笑著道別，卻被年輕人突然說出的話給打斷了。

“你……真的沒事嗎？”

他看著那個年輕人十分擔憂地這么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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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給一時嚇愣了神，他沒有想到對方會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以為自己把情緒掩飾得很好，好到連自己的舍友Gyro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但他卻沒有逃過這雙淺紫色的眼睛，這雙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夢境中的眸子。

Umbrella不知道自己是過于驚訝還是怎樣，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得亂糟糟的，仿佛要將一切壓力都一口氣宣泄出來一般，愈發(fā)強勁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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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望著對方稚嫩的臉龐，欲語還休。

“抱歉，又說了多余的話。”

在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回復(fù)后，EA有些尷尬地抹了把臉，“今晚好好休息吧，我就先不打擾了?！?/p>

說完，他便逃似得離開了Umbrella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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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望著對方倉皇離去的背影，慌亂的心跳始終無法平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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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書桌前，Umbrella望著被攤開的文件，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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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心臟仿佛再次受到了希望的鼓舞，在鮮活地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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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ella小心翼翼地從羅列在書桌上書中抽出了一本看上去有些老舊的文件夾，緩緩地將其展開。

文件夾里夾著很多東西，一些老舊的設(shè)計圖紙，幾張文件，一封信，還有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是兒時與父母僅存的合照，另外一張則是自己與那個人在某次心血來潮時一起拍的合影。

Umbrella已經(jīng)記不清他們當時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拍下的這張照片，也不清楚具體是在哪個假期，只知道那時的自己才剛剛過三十歲生日，而那時的他也沒有查出那種取走他性命的絕癥。在得知那人生病之后，他們曾一起去過很多地方，拍過很多合影，但Umbrella最喜歡的合影還是這一張。

因為只有在這一張中，他和那人的笑容才是最為真實純粹的。他們笑得很快樂，沒有顧慮，沒有牽掛，沒有任何悲痛與沉默的承受。那個時候他們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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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這么多年之后，Umbrella才明白，把幸福當做理所應(yīng)當，對于他來說，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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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輕地在照片上勾勒著那人的輪廓，他深吸一口氣，將鮮活的心跳一點點掩埋進靈魂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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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這張照片的一剎那，Umbrella就明白了自己這份奇怪的心跳的起因。

他們只是太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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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向窗外的星空，像是從前那般。

只是太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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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眸子映照在潔凈的玻璃上，融入了滿天的繁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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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號，你沒事吧？”已經(jīng)趴在被窩里的EP-002探出頭來，看向了仍然愣在窗戶前不知道是在發(fā)呆還是在賞景的EA，“你今晚上都在想什么呢？一晚上腦子都不在線?！?/p>

“嗯？我嗎……”EA支支吾吾地回答著，像是才睡醒一般，“也沒什么，就是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啊，需要你想一晚上，”2號一臉懷疑地看向了EA，“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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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盓A裝作滿不在乎樣子聳了聳肩，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己的單人床，他看著一旁2號還要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樣子，趕忙擺手示意他住口，“行了行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還要早起?！?/p>

隨后2號便十分不滿地沖著EA做了一個鬼臉，“鬼才信你?！?/p>

躺在另一張床上EP-003像是被他們兩個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轉(zhuǎn)過身來，正好看著EA換衣服，于是便問道：“天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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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3號，你在想什么呢，1號在那穿睡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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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情緒激動的2號繼續(xù)吐槽下去，EA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關(guān)掉了房間的燈。

“都給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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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EA看著天花板映出的月光，回想起剛剛自己對那位角斗士所說過的那些話，滿臉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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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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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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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p>

等到第二天EA再次去接Umbrella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那位坐在輪椅上的前輩還是像往常一樣向他問安，仿佛前幾日那些一直縈繞在他眉目間的陰霾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他又恢復(fù)了一名角斗士應(yīng)有的樣子，自信、堅強，還有那被他刻進骨子里的溫柔。

EA有些震驚地望著那人溫暖的笑容，原本脫口而出的問候也一時間卡在喉嚨里，最后變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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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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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Umbrella的日程要比以往更加繁忙，但這一次，他的忙碌已經(jīng)與EA沒有太大關(guān)系了。

因為要和King一起進行研發(fā)工作，Umbrella這幾日干脆直接搬進了Dojo總部，所以也就不需要EA每天來回接送了。EA也難得能清閑幾日，說實話，自從Umbrella出院開始工作后，他和自己的同伴們接觸的時間直線下降。除了每天晚上能回來和2號3號聊上幾句以外，和別人就幾乎沒有什么交流了。

不過EA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該為自己能留在NEMESIS這件事情感到高興還是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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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餐桌上充斥著詭異的、相當不和諧的氣氛。

EA所在的主餐桌是一張長方形的桌子，EA坐在長桌的一端，其余十個成人分別按產(chǎn)品編號坐在兩側(cè)。而15號和16號兩位小朋友因為身高問題，而被分到了另外一個小餐桌上，小餐桌的位置離著長桌另一端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即使相隔這么遠，EA都可以清楚地聽到兩個小孩傳來的打鬧聲。

偌大的餐廳里，兩個小朋友充沛的活力和他們大人早餐餐桌上那種死氣沉沉、昏昏欲睡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孩的精力永遠都是那么旺盛嗎？

EA一邊嚼著嘴里的培根，一邊這么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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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EA猜得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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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EA準備安安靜靜地打開今天的日報好好地了解一些新聞時，孩子的哭嚎聲嚇得他差點就把手里的熱可可撇到地上。安慰孩子這種事情原本是2號負責，但是今天2號好像被NEMESIS的隊長叫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了，于是EA便只能放棄自己美好的計劃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之后，EA發(fā)現(xiàn)3號也在，只見他半蹲在那，對著兩個鬼哭狼嚎、瘋狂哭泣的小孩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咱們都不要哭了好不好呀……哥哥陪你們做游戲怎么樣？”3號學(xué)著2號的樣子做著鬼臉，笨拙地安慰著兩個小孩，卻絲毫沒有什么效果。EA看著他痛苦的神情，感覺他都快哭出來了。說實話，這倒也正常，畢竟才到這里一會兒EA就覺得自己的耳朵要報廢了。

所以說我到底要來干什么。作為所有克隆人里最不會哄小孩的人，EA面對兩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孩子以及快要崩潰的3號，一時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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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個大男孩對此束手無策的時候，11號走了進來，他的供體是FL-Nordin，EA曾經(jīng)在Dojo見過這位角斗士，是一個性格和2號一樣十分跳脫的槍手。

“三哥，你快算了吧，讓我來。”11號熟練地把3號推開，開始哄起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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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16號，堂堂男子漢怎么能天天哭呢？”11號幫兩個小孩擦了擦淌了滿臉的眼淚和鼻涕，“15號，你不要總打16號行不行，玩具不是有很多嗎？非要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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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明明是16號先動手的！”15號的供體是NEMESIS的隊長Jade，和供體一樣，是個性格很強勢很潑辣的小女孩，這也就導(dǎo)致團隊里唯一一個和她同齡的16號生存狀況特別凄慘，幾乎天天被欺負，哭鼻子已經(jīng)是這個小男子漢的常態(tài)了。說起來也巧，15號的供體Gildedguy作為Jade的丈夫也是天天在基地里被Jade追著揍。

EA有時候真的有點害怕，將來15號長大了是該有多大的殺傷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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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號你怎么能打女孩子呢？”11號嗔怪著摸了摸男孩的頭，“記住了，以后就算是15號搶你的玩具咱也不跟女孩子打架?。∩頌槟凶訚h要大度，不要跟女孩子計較這些，更何況你小子還打不過人家。”他笑著用手指頂了頂16號的頭，然后轉(zhuǎn)過頭又對15號說，“15號，你要保證以后再也不打16號了，知道沒有？要不然以后哥哥可不給你帶零食了啊?！?/p>

還在抽鼻子的15號看著11號的眼睛，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嗯，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16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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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11號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走，去洗干凈臉，哥哥帶你們?nèi)コ院贸缘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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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EA和3號看著幾句話就把孩子哄好的11號，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以后哄孩子的任務(wù)還是交給11號吧，”3號朝EA湊了過來，“這小子挺有一套的?！?/p>

“嗯?！盓A贊同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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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照顧這兩個小孩，EA其實也沒有別的什么事情可做。2號看著他閑著無聊，有時候就會把Dojo發(fā)給他們的一些簡單的任務(wù)交給他，讓他和別的同伴搭伙行事，也好增進同伴們相互之間的了解。

他的第一個合作伙伴是EP-010，供體是Oxob，是一名體術(shù)高手，善于利用義肢產(chǎn)生的電流戰(zhàn)斗。EA曾經(jīng)對這位前輩有過一面之緣，這位前輩前些年因為一場角斗而導(dǎo)致雙腿粉碎性骨折，在NEMESIS的幫助下才得以完全康復(fù)，后來也因此在Clan War里幫助過NEMESIS，是個開朗、善良，而且辦事沉穩(wěn)的人。

只不過EA在和10號合作的時候絲毫沒有感到對方有任何沉穩(wěn)的感覺。

話多得就差和2號一樣了，但是2號辦事最起碼還靠譜，這小子的想法簡直就是天馬行空，與實際情況風馬牛不相及。搞到最后，EA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10號在研發(fā)的過程中出了什么問題，要不然怎么會和供體相差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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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合作下來，EA只覺得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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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合作對象就要比10號好太多。EP-009，雖然不如EA大，但也算是克隆人里的大哥了。供體是Yun，曾經(jīng)是NEMESIS的空軍指揮官，在軍隊服役過幾年，聽說是一名很有魄力的指揮官，只可惜在幾年前退出了NEMESIS，和另外一位NEMESIS成員出去單獨活動了。這也是少數(shù)幾個EA還沒有見過的供體之一。

EA和9號一天搭伙工作下來，過得也算是平淡無奇。因為提前結(jié)束了工作，EA在路過King的工作室時停留了一會兒，卻并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么，他想著Umbrella會不會還在跟King討論著他們研發(fā)的項目，又或者是在做些別的事情，但他最終還是沒有推門進去的理由和勇氣。

畢竟怎么想自己也沒理由去關(guān)心這些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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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在留意些什么？”在返回的途中，9號冷不丁地這么問EA。

正在愣神的EA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此刻正在看著自己的9號，在看到對方目光中的懷疑時，又有些心虛地慌忙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沒什么，”他掩飾道，“只是怕自己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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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有些慌張的EA，沒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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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9號和10號以外，EA曾經(jīng)在工作的過程中碰見過18號和19號。他們兩個的供體分別是Shuriken和Shura，都是Zetabrand的成員。那兩個人的性格和供體一樣不著調(diào)，2號對此也很了解，所以一般都給他們兩個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工作，以免出什么幺蛾子。

幸好2號看得清楚。EA當時看著已經(jīng)徹底玩瘋了的18號和19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看來10號還是要比他們兩個靠譜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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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以外，NEMESIS還會帶他們進行一些訓(xùn)練，比如說練習打靶或者一些近身格斗術(shù)之類的。作為供體都是優(yōu)秀神槍手的11號和9號在打靶這件事上確實完全地碾壓了包括EA在內(nèi)的其余所有克隆人。而近身格斗術(shù)10號毫無意外是最優(yōu)秀的，技巧和力量的平衡恰到好處，而不像3號那樣，贏比賽全靠力氣。

親身挨過3號一拳的EA至今都不會忘記那種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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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下陣來的EA在場下一邊揉著自己被捶腫的肩膀，一邊朝著坐在旁邊還笑嘻嘻的3號抱怨，“你下手這么重干什么？”

3號聽到他的埋怨聲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抱歉，一時間沒收住，就打出去了?！?/p>

聽到對方這么說，EA翻了一個白眼之后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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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兩次訓(xùn)練中表現(xiàn)平平的EA作為大哥心里不是個滋味，于是便在晚上休息之前趁著3號脫衣服準備睡覺的時候偷拿走了他的睡衣，并且一邊甩著3號的睡衣一邊挑釁著3號，一邊揚言自己一定要在比劍的時候把自己今天挨的打統(tǒng)統(tǒng)還回去。

“哼，”在旁邊圍觀這兩個平時表面上安安靜靜、斯文得不行卻突然在大半夜鬧起來的大老爺們，不禁嗤之以鼻，“我就不信今天有誰比我更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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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作為戰(zhàn)五渣的2號的對手正是1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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