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9

“徐晉，你少在這里攀咬別人，你如何能證明自己的身份？”眼看著風(fēng)向有轉(zhuǎn)變的風(fēng)險，劉博頗為激動，明明是那么重的指控，對方卻四兩撥千斤一般全然推開了。

“對于微臣的身份，善化寺所有人包括印光大師都可印證；微臣的相貌，當(dāng)初是一名赤腳游醫(yī)所做，未留下任何信息，但微臣記得他的長相，可作畫尋人；微臣原名‘余淼’乃為印光大師所賜，因渭河水患避字‘淼’，‘韌霜’本意為‘心智堅韌、高潔如霜’，此事范宇大人可作證?！毙鞎x話剛落下，范宇就站出來，將長安酒肆改名之事，細(xì)細(xì)陳述，甚至當(dāng)初改名避禍之事還是范宇提出的意見。

“笑話，誰不知道你們同鄉(xiāng)關(guān)系好，還在這里打掩護(hù)，這便是我們大靖國的好臣子啊？”劉博這一頓嘲諷直接把范宇這個急脾氣給惹到了，出言諷刺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在朝堂之上污蔑六品官員？余韌霜長安改名之事，大可去酒肆印證，我可對天起誓，此事若有半點虛言，我便死無全尸、罪累全族、遺臭萬年?！?/p>

但凡站在朝堂之上，大多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最缺的就是沖動，最缺的就是直接。

而這種在朝堂之上發(fā)毒誓的，自大靖國開國以來，范宇屬實是第一個。

劉博就差將“神經(jīng)病”三個字寫在臉上了：怎么還有人說著說著就發(fā)起毒誓了？

承受著眾人的目光，劉博也只能硬著頭皮接著道：“草民指證余韌霜系為前大虞肅王徐晉的隱藏身份，即便他巧舌如簧，也不能改變他和徐晉一致的長相，更不能改變他去酒肆和我會面的事實，還請陛下徹查，還大靖一個純凈。”

發(fā)毒誓嗎？劉博可犯不上。

“父皇，兒臣正好有事需要向您匯報?！币恢蔽撮_口的韓燁站出來，得到嘉寧帝首肯后，一名衣衫襤褸之人上了殿，正是那首童謠的散播者王偉。

王偉將整個童謠的捏造、傳播、發(fā)酵全過程講得明白，一直跪在地上的劉博身子抖得厲害，頭也越來越低，直到王偉說出了“楊明明”這三個字，他的頭已經(jīng)幾乎貼到了地面上。

“陛下，這人說幕后指使之人是楊明明，微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當(dāng)初將‘梅花信件’轉(zhuǎn)交給微臣的，也正是楊明明?！毙鞎x一句話將楊明明立在靶中央，毫無征兆地轉(zhuǎn)向了想要隱身的劉博：“這位所謂的前大虞舊民，你該不會也認(rèn)識楊明明吧？”

“這……我和楊明明……并不認(rèn)識，我實乃戶部侍郎宋思源之門客……”這楊明明都被抖落出來了，劉博實在是不敢承認(rèn)，只得將自己之前的身份爆出來，宋思源只覺得晦氣無比，被迫站出來回應(yīng)：“回陛下，此人之前確實是微臣府邸的門客，不過是因微臣不通文墨，惜他才華，但在登高之后，他就從微臣府邸消失了，微臣全府皆可作證?！?/p>

“草民那幾日確實不在宋大人府里，草民在……在……”劉博只是一時口快，看到宋思源的態(tài)度，馬上就慫了，卻半晌說不出什么來，他一開始想得太簡單了，現(xiàn)在只要他說一個地方，馬上就有人去核實，他什么都說不了。

“陛下，這人的聲音很耳熟，草民好似在楊明明那里聽到過?！蓖鮽サ脑捵寗⒉┮幌伦影c坐到地上，反駁道：“你胡說，你想污蔑我！”

“我污蔑你？”王偉冷笑，接著道：“我不知道楊明明許諾了你什么，但楊明明許諾只要我將謠言傳播開來，給我黃金百兩，送我離開京城。結(jié)果在濱州，他就讓隨行人員對我下手了，也是我命不該絕才能出現(xiàn)在這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