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少年團(tuán)全員】長眠 16
現(xiàn)實延伸/逃殺背景
勿上升
Part16
“在極度的恐懼下我們只顧著逃命,來不及尋找彼此,也來不及拉住彼此的手?!?/strong>
我沒有立即驚動大家,因為我懷著一絲僥幸地想劉耀文很有可能出去放水了。
丁程鑫靠在馬嘉祺肩膀上,看上去睡得很熟。馬嘉祺也睡了,可是眉頭皺得很緊。我聽到外面有細(xì)微的抽泣聲,于是下意識悄悄靠近聲源。
原來是嚴(yán)浩翔和賀峻霖。
他們肩并肩坐在外面的黑暗里,賀峻霖比嚴(yán)浩翔身板小,要矮上一個頭。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像一對在浪漫夜晚看星空的戀人。
但我知道事實不是的,因為嚴(yán)浩翔的肩膀在劇烈顫動,他在哭。
他克制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因為忍得很辛苦,所以身體抖得很厲害。
賀峻霖先是像哥們兒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停頓片刻,最終還是將他的腦袋挨到了自己并不寬厚的肩膀。
他揉著他的后腦勺,輕聲說:“嚴(yán)浩翔,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然后嚴(yán)浩翔抱住他,淚水和哭聲淹沒在那片胸口。
我鼻頭一酸。
習(xí)慣了掩藏脆弱,連哭都是壓抑的。
他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呢?是這兩年嗎,還是他從來如此?
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嚴(yán)浩翔好像從來都不會難過。
除了小土豆時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成年后的嚴(yán)浩翔哭得如此劇烈。
我都忘了,他和張真源認(rèn)識的時間比我們都要久。
從幼年到少年,他們是陪伴彼此最久的人。
嚴(yán)浩翔曾經(jīng)在游戲環(huán)節(jié)輸了要對在場所有人說一句真心話,他說如果他未來的婚禮沒有張真源,那這個婚他也不要結(jié)了。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在了。
你要嚴(yán)浩翔怎么辦呢。
+
我數(shù)了三百個數(shù),劉耀文還是沒有回來。
難道他跑去拉屎嗎?
可是mori也不在。我無法再安慰自己,先跑去跟醒著的嚴(yán)浩翔和賀峻霖說。
還沒等我講完,不遠(yuǎn)處有人朝我們逼近。腳步聲很雜亂,伴隨著駭人的叫喊聲。
這是危險逼近的感覺,更別提我聽到有人喊了聲“Roger”。沙灘上發(fā)生的屠殺還歷歷在目,而這個Roger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主力軍。
我和嚴(yán)浩翔對視,他迅速往山洞跑:“叫醒馬哥丁哥,我們快跑!”
但是太晚了,Roger帶著他的殺戮小隊已然靠近,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這么短的時間里居然集結(jié)了這么多人與他同盟。他大晚上還不睡覺,竟然跑出來殺人。
他絕對是個變態(tài)。
那時的夜太黑了,場面也太亂了。我很慌張,心里想著劉耀文這家伙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有人把山洞里的篝火熄滅,我們瞬間陷入完全的黑暗。他們看不清我們,我們看不清他們。
我們也看不清彼此。
在極度的恐懼下我們只顧著逃命,來不及尋找彼此,也來不及拉住彼此的手。
就像這些年來一樣。
我不合時宜地想。
然后我們跑散了。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只顧著往沒人的地方拼命地跑。我聽到丁程鑫大喊:“我們山頂見!亞軒!浩翔!賀兒!”
哦,丁程鑫和馬嘉祺還是在一起。
我一個人拼盡全力跑了好久好久,直到聽不到那些魔鬼的任何聲音才停下腳步。然后我一刻沒停,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劉耀文。
我要找到劉耀文,才能去山頂見他們。
劉耀文不知道我們約在山頂這件事。
所以我得先找到他。
我在黑暗里走著,黑暗很可怕,找不到劉耀文更可怕。
我開始回想以前的事。
記得剛到重慶那年,劉耀文當(dāng)時還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土豆,當(dāng)然我也一樣。哦不對,我是小土豆,他是小丸子。
小丸子帶小土豆出去玩兒,然后他們在那座重重的山城迷了路。他們走呀,走呀,經(jīng)過很多路口,走了很多岔路,可是沒有一條是回家那條。小土豆累了,小丸子就背著他繼續(xù)走。沒有人認(rèn)識他們,他們也沒有戴口罩。小丸子說我一定會帶你回家,小土豆說我相信你。
最后小丸子有沒有帶小土豆回家呢?
有沒有呢?
我忘了。
我怎么會忘了呢。
+
我在島上一棟破爛的小木屋里找到了劉耀文。
找到他,還有mori,和三個女人。
那三個女人是mori的隊友,我認(rèn)得臉,但不知道名字。
小木屋內(nèi)燃燒著火把,黃色的火光下,我看到劉耀文坐在地上,汗水浸滿他的臉,連胸前的衣料都被打濕了。
他的表情很痛苦,像在拼命忍耐著什么。
注意到門口的我,他無意識地朝我伸手,嘴里卻說著:“宋亞軒,你快走。”
聲音沙啞得要命。
mori見到我有點驚訝,吐出口煙霧,說得是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呀,被你發(fā)現(xiàn)了呀?!?/p>
她聽得懂中文,腳也沒有受傷。
“你跟著我們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嗎?”她用尖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劉耀文,“為了他。”
“你們對他做什么了?”
“沒什么,”她看向那三個女人,幾人同時發(fā)出聽上去有些瘆人的笑聲,“只是想和他睡覺而已呢?!?/p>
“命都快沒了你們還想這碼子事兒?”
mori收起不正常的笑聲,煙霧從她淡粉色的嘴唇里飄出,她面無表情地望向我,說了句日文:“沒有人告訴過你要及時行樂嗎?你還是個純情小處男吧?”然后她又切換回中文:“那你要是知道,從收到邀請參加這個派對,并且知道你們會來開始,我們就一直在打他的主意,你更加無法理解吧?”
“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盯上他的?”
“啊,讓我想想?!眒ori緩緩踱步,“在LV的秀場上,我們看到了他。他在人群中實在是很惹眼。當(dāng)時他身邊圍著好多女人,爭先恐后地跟他合照。借著擁擠我看到有女人的手撫摸他的身體,我當(dāng)時好嫉妒啊?!?/p>
我聽得反胃,直接問:“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在準(zhǔn)備睡他嗎?”
面對這樣不正常的場面,我很驚訝自己竟然還能保持理智。
我看了眼痛苦地喘息著的劉耀文:“你們給他下藥了嗎?”
“你還是少管閑事吧,”mori扔掉煙頭,“他是自愿的。”
“放屁?!?/p>
“不然他怎么會跟我來這兒?”
是啊,從看到劉耀文開始,心里一直隱隱不安的問題就在于此了。
劉耀文怎么會和mori單獨出來?
不過沒時間給我想這些了,那三個女人的手已經(jīng)挨到劉耀文身上,我腦袋嗡地炸開,渾身血流都開始倒流。
她們誰都沒看到,我的背后掛著一把西瓜刀。
我拿起了它。
+
小木屋里四散著血的味道。
和張真源的血味道是不一樣的。
我扔下鮮紅的刀,跨過地上橫著的人,走向劉耀文。
他在發(fā)抖,一身冷汗。
我去握他的手,但是他把我甩開了。
他說,宋亞軒,我好難受。宋亞軒,你快走。
像是情緒崩潰到極點后的回彈,那時我出奇地冷靜。
我捧起劉耀文的臉讓他看著我,問他:“劉耀文,我是誰?”
他說宋亞軒啊,你是宋亞軒。
我去解他的皮帶。
“我?guī)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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